第15章 天賦異禀
薛妙妙沒想到自己幾句玩笑話,引得老男人這麽大的反應。
就見蕭烨冷着臉,一把将她摟進懷裏,說是摟不如說掐着她的後頸,直接鎖死,生怕她跑了一樣。
他低頭瞪着她,活像是要張開嘴就這麽生吃了她。
薛妙妙則縮着脖子,一副可憐、弱小、無助的模樣。
怎麽回事兒?這小心眼的老男人,不會真的要打她吧?
“王妃的要求我懂了,我肯定對你好,往死裏對你好。但是王妃啊,做買賣是有來有往才能長久的。你也記住,你要是敢對我不好——”他後面威脅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是眼神裏閃過的陰鸷,還是讓她打了個哆嗦。
她似乎玩得有點大!
還有這老男人為什麽一副棄婦風?難道那十年不是她被抛棄嗎?他倒是先委屈起來了,其實是另有隐情?
她的心裏冒氣諸多不詳的預感,身上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等等,她似乎聽安平郡主說過,她在外頭養野男人,不會是真的吧?要不然蕭烨這種人,會這麽警告她,明顯是一副深仇大恨,她做過觸及底線錯事的模樣。
她很快又否定了,不對不可能,安平郡主那個腦殘粉,聽風就是雨,說不定她就是多看了一眼俊朗小白臉,蕭寧就腦補了一堆愛恨情仇呢。
不過很快,她的奢望就破滅了。
“方才在路上,看到徐侍郎了嗎?”他忽然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看到了啊。”她稍微松了一口氣,談徐侍郎應該是安全的,畢竟是王爺的同僚,估計與政事黨派有關。
“他長得如何?”
“挺俊俏的,一表人才。”她實話實說,以為他要拉攏這位英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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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爺徹底笑不出來了,他眉頭緊皺,抿着薄唇顯得越發薄情寡義。
“你覺得他好?”
薛妙妙不敢答了,這怎麽看氣氛都很不對勁,難道她會錯意了,其實徐侍郎是老男人的死敵?
“你覺得他好,他就好,你覺得不好那就不好。”她秒速認慫,擺出一副“嘤嘤嘤,人家不知道嘛,你說啥就是啥”的态度。
景王笑了,似乎被她這個模樣取悅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那王妃可要記住今日的話,莫要逾矩了。我覺得他是這世上最壞的人了,你以後見到他要繞道走。聽到了嗎?”
薛妙妙點頭如小雞啄米,狗男人吃錯了什麽藥,為什麽忽然變得這麽兇?
“乖一點。”他拍拍她的後腦。
薛妙妙被緊緊地鎖死在他的懷裏,一動都動不了,想不乖都難,只是期盼着這十年間,自己沒做什麽對不起老男人的事情。
不過天不遂人願,景王第二日上朝,就被小白臉給堵了。
徐侍郎一身朝服站在他面前,蕭烨挑了挑眉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态度是挑釁十足。
他早就看這個小白臉不爽了,再一看這副文弱書生的小身板,真恨不得沖這張極具欺騙性的臉來兩拳。
“徐侍郎何事?”
“景王,您昨日在賞花宴上鬧出來的事情,有人要發難,還請王爺早做打算,以免連累了旁人的名聲。”徐侍郎說完這話,轉身就走,絲毫不停留。
顯然他對景王也是觀感極差,能來提醒,也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口中的旁人。
蕭烨瞬間就覺得炸了,這個小白臉是在叫他防範,不要被人攀咬的時候打個措手不及,連累了景王妃的名聲。
況且他也聽出來了,徐侍郎就是為了氣他,與他十年夫妻的景王妃能叫旁人?不要臉的狗東西!
徐侍郎進了內殿,就見在他後面趕到的刑部尚書湊了過來:“你方才跟景王說什麽呢?咱們刑部可不沾這些。”
目前幾位王爺奪嫡還不明顯,雖然有世家已經站隊,但是刑部尚書的脾氣最是耿直,而且還是純臣,徐巍是他一手提把上來的,他可不希望最看重的下屬站錯隊。
“大人多慮了,我昨日出門遇上點小事故,差點被人訛了,當時擋了景王府的馬車,因此去解釋一句。況且我與景王之間根本不可能握手言和,坊間的風言風語想必大人聽了不少。”徐巍暗示性的提了一句。
頓時刑部尚書的顧慮就全打消了,只不過看向徐侍郎的目光就帶了幾分好奇,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刑部尚書也不例外。
徐巍今年二十有九,卻至今未娶,家中只有幾個通房,他當年是三元及第被皇上賞識,先進了翰林院磨練兩年,又去了底下外放,三年後将一方窮山惡水,變成了溫飽有餘,雖然不到路不拾遺的地步,卻也不至于多刁民的地步,來京述職時,更有當地百姓一路相送。
皇上多有賞識,讓他進六部,先前在禮部,後轉進刑部,被刑部尚書賞識,一路扶搖直上。
正因為這樣的光明前途,朝中有不少紅眼病構陷于他,第一條就是他快而立之年,卻無妻妾,不少人說他身體有疾,半年前更是盛傳他多年不娶,就為了年少時的心中摯愛。
當然他心中摯愛是誰,也很快就放出了風聲,他年少時一貧如洗,父母早亡,因為聰明好學,得鄉紳扶持才能繼續讀書,進京之後卻無權無勢,備考之前被同期考生找人毒打一頓,還搶走了他所有的盤纏,差點病死他鄉,當時是将軍府的嫡次女恰好乘車經過,讓人給了銀錢,并且請了大夫,才有後來的三元及第。
那位将軍府嫡次女,正是現如今的景王妃,後面的流言自然越傳越難聽,甚至因為景王夫妻二人關系冰冷,傳出要和離,還有人說是景王終于受不了頭上這頂綠帽子,要休掉與徐侍郎偷情的發妻。
不過也正因為徐巍提起了這不好的流言,倒是徹底把自己從景王勢力中摘除了,要知道誰都可能成為景王的部下,唯有徐侍郎不能。
哪個男人會要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奸-夫效力啊,天天創造條件讓發妻和奸-夫眉來眼去,和平共處,這踏馬能忍嗎?
早朝開始,果然當太監總管說了一句“有本啓奏,無事退朝。”之後,立刻就有人出列發難了。
“微臣有本啓奏,臣要狀告景王渎職懈怠,沉迷女色。自從景王辦差回京,不足一月已經告假五日,且皆以身體不适為由不上朝,期間從未請大夫或者太醫登門診脈。但是昨日傳出消息,王爺并不是身子不适,而是沉迷女色。而且這消息不是空穴來風,昨日在岑王妃所舉辦的賞花宴上,幾乎所有的夫人和姑娘們都可以作證,在場的同僚們,想必也有大半聽說了。”
出列的是秦禦史,說話語氣铿锵有力,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偏偏在告狀的時候,卻像個穿好铠甲上戰場的将士一樣,咄咄逼人。
景王挑了挑眉頭,他原本還想看看是哪位好堂哥要借機發揮,沖他發難,沒想到竟是這麽個老家夥,那就看不出來了。
畢竟秦禦史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又臭又硬的石頭,看誰怼誰。
他那張嘴上能博通古今,下能胡攪蠻纏,時常把人說到懷疑人生,偏偏禦史幹的就是這個活兒,監察百官,一旦朝中有哪位同僚被他咬住了,那真的自求多福。
“秦禦史所說的是昨日賞花宴上,景王妃身體不适,夫人們都以為我打了她?”景王慢條斯理的發問,也是給九五之尊理清楚事情的脈絡。
畢竟朝臣們有夫人去了賞花宴,宮裏可沒女人前去,況且這又是樁小事兒,日理萬機的皇上必定是不知道來龍去脈的。
沒見秦禦史說完,皇上一臉發懵嘛。
“這是一場誤會,景王妃并不是被打,身體不适也是因為與景王爺夫妻恩愛,夜夜笙歌導致的。微臣才有以上的疑惑,景王爺最近頻頻告假不上朝,又何來的精力與景王妃琴瑟和鳴呢?”
這臭老頭說話一點都不顧及,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質問,你明明告了五天假說身體不舒服,結果踏馬的把景王妃弄到一瘸一拐,分明就是謊話連篇。
蕭烨眨了眨眼,無辜的道:“大概是我天賦異禀吧。”
行啊,老頭你不要臉,那我也不必要了。
全體君臣:???
你說啥,你個不要臉的狗東西,你是彰顯自己某方面厲害嗎?捎帶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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