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吹彩虹屁

“下去吧。”蕭烨大步走過來,直接出聲攆人,顯然他跟薛妙妙有賬要算。

王爺正明顯是聽到了她們主仆的談話,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流雨雖有擔憂,但主子有令,她也不敢不從,轉身就想走。

沒想到胳膊卻被人一把扯住了,薛妙妙從嗓子裏擠出一句話來:“不許走。”

她知道,流雨要是走了話的,那這屋子裏就只剩下他們夫妻二人了,她肯定要完犢子。

留着外人走,狗男人肯定還是要臉的,不會對她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其實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平時耍賴她好一把好手,但是面對氣勢如此強橫的景王,她立刻慫了,她害怕,這男人力氣這麽大,一只手就能把她給輕松掐死吧。

蕭烨挑了挑眉頭,耐着性子道:“聽話。”

“不聽。”她毫不猶豫的反駁,誰知道聽話之後,她會受到怎樣的迫害啊。

“王妃昨日分明答應了我的,會聽話。”男人周身的氣息已經充斥着不高興的意味了。

薛妙妙眨了眨眼,她昨天被鎖死在他懷裏的時候,男人的确要她乖一點,她也答應了的,可是她說的話能信嗎?她自己都不敢信啊!

“哄人玩兒的話,王爺也信?女人哄男人時候許下的承諾,就跟男人在床上高興時說出來的話一模一樣,那就是個屁,只能聽個音啊,又不是三歲孩子,提完褲子當然立刻翻臉不認人啊!”薛妙妙越說越大聲,完全一副酒壯慫人膽的架勢,也不知道是誰給了她這狗膽。

夾在兩人中間的流雨,卻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架勢,她在心底瘋狂咆哮:王妃,你聲音這麽洪亮,語氣如此堅定,厲害的快要上天了,那別往我身後躲啊。奴婢就是個下人,身子跟紙糊的似的,還不夠王爺一巴掌的,更不是你的擋箭牌啊,你不要用最慫的态度說出最牛逼的話啊。

方才在朝堂上,以耍不要臉勝利的景王,竟然被她的無恥給驚到了。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他一個堂堂大男人還沒提起褲子翻臉不認人呢,她就時時刻刻想着這事兒了,他真成她花了銀子買樂子的小倌兒了?

果然論不要臉,王妃比他更勝一籌,幸好秦禦史那老匹夫不在,否則定會被他的王妃逼得撞了牆也要氣活過來。

“王妃如果這麽說,那我也就放心用手段了。”他邊說邊捏了捏手指,指骨之間“嘎啦嘎啦”脆響,傳進她的耳朵裏,好像是她脖頸被擰斷的聲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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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妙妙縮了縮脖子,慫了片刻之後,還是選擇怼上去,并且無所畏懼的上蹿下跳,雖然死死的抓住流雨胳膊。

“你要打我?你不能打我,我爹說了誰打我他就擰斷誰的狗頭!”

等一口氣說完之後,又縮回了流雨的背後,連片衣角都不敢露出來。

流雨已經心如死灰,求放過,她只是個空氣,真的。

王爺要抓王妃繞過去就行,別把她當人看,她真的不想護着王妃的。

“那也不錯,我先擰掉了你的腦袋,再把自己的頭也割了,然後讓流雨把我倆的腦袋放一起,做一對情深義重的鬼命鴛鴦,正好還省了老将軍的事兒。”

景王倒是絲毫不怕,反而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一副對這個安排特別滿意的模樣。

薛妙妙忍不住冒頭偷看了一眼,就對上男人滿臉變态的笑容。

那張臉極其俊朗,溫柔逗她的時候,猶如朗月清風,纏綿到骨子裏。但是如今他故意擺出這殘忍的笑容,面容都有些猙獰了,活像是手刃了無數條鮮活生命的變态殺人狂,薛妙妙頓時慫的不能再慫了。

她爹曾是鎮北将軍,是整個大黎朝的英雄,可惜她作為将軍嫡女,卻是個小慫貨,哪怕她爹替她報仇,那也不可能救回她的性命啊,哪怕她明知狗男人是吓唬她,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好,我聽話,我肯定出去,你稍微等等!”

她邊說邊推着流雨往前,流雨已經擺不出表情了,看着近在眼前脾氣越發暴躁的景王,心中無悲無喜,都快遁入空門了:我他娘的也太難了!

薛妙妙深呼吸好幾次,探頭探腦的,就這麽一直把流雨往前推,好像她是個人質似的。

夫妻二人的距離的确越來越近,但是中間夾了個丫鬟。

面對氣場全開的王爺,流雨終于受不住了,雖然她是王妃的貼身侍婢,但在這個時刻,面對着王爺的死亡凝視,她覺得還是跑吧。

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剛彎腰想要繞過去,結果她身後的人比她還慫,腰彎的比她還低,都快趴地上了,并且雙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袖,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

流雨:……

行,你是主子你厲害,認了。

“要我出來也行,你得說好聽話哄我,不然我不敢出去的,怕你打我。”

明明已經離得這麽近了,她還壯着膽子讨價還價,只不過這都快趴地上的架勢,完全就是縮頭烏龜,絲毫氣場都沒有。

“說什麽?”他眯了眯眼,倒是想看看她能翻出什麽風浪來。

“王妃是我心中摯愛,我會永遠疼你、照顧你,一切都先聽你的。特別是現在,我但凡打你了,就不是個男人,以後就更不會動手了。你容顏昳麗,身出名門,智慧絕佳,讓無數男兒競折腰——”她毫不客氣的誇起了自己,往臉上貼金的舉動異常娴熟,顯然之前沒少幹。

景王眯了眯眼,十六歲的王妃還真的不止有一點淘氣啊,特別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男人的眉頭高高揚起,臉上帶着一抹諷刺的笑容。

薛妙妙看他要惱,立刻又慫了,輕咳一聲補救:“好嘛好嘛,競折腰那一句去掉吧。還沒誇完,宛若畫中仙。”

她歪了歪頭,覺得誇成這樣也差不多了,主要第一次讓他學這種話,先給老男人一個适應期,等後面她再多加一些,免得太過外放吓到他。

蕭烨毫不猶豫就開口說了,而且還是一口氣。

倒是薛妙妙愣了一下,原以為會受到刁難的,不過看着人高馬大的景王,她總覺得內心不安。

“你剛剛說好了哦,不會打我的。我出去了!”

她最終還是誇過流雨,站到了他的面前,流雨長松了一口氣。

終于解脫了,差點沒吓死她。

結果就在她站過來的瞬間,整個人就被他按進了懷裏,下巴撞到了他的胸膛,好似碰到了鐵板一樣硬,當下就讓她一陣發暈,還沒反應過來,屁股已經被打了兩巴掌,完全像是打孩子一樣。

“你說好了不打我?”她輕吸了一口氣,老男人肯定是斷掌,手勁兒這麽大。

“王妃方才說了啊,男人提完褲子誰還認賬啊?更何況我連脫都沒脫。就更不會認賬了。”說完又給她來了兩下。

薛妙妙掙脫了一下,但是根本跑不掉,也不想想狗男人的力氣有多大,她在人家手裏就跟只小雞仔似的,只會唧唧叫,屁用沒有。

反抗不得,那自然只有耍賴這一招了,當下她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知錯了,你別打。”她像塊棉花糖似的,黏糊糊挂在他身上,聲音也放軟了許多。

蕭烨打她的動作果然頓了一下,再下手也放輕了許多,心中嘆息連連:他的王妃還真像個小姑娘家一樣,嘻嘻哈哈萬事随心,又萬事不放在心上,嘗一口甜的像糖,其實心冷似鐵。

這樣一個人,活得恣意,也沒了與他的情。

“想要我不打,那就哄我。”他挑眉。

薛妙妙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說啥呢,大兄弟,沒睡醒啊?我兒子都沒你這麽不要臉!

“這不是王妃最擅長的嗎?哄我高興了,此事就不提。”他将她往懷裏拖了拖,像是抱孩子一樣的動作。

流雨見他們倆抱成一團,自家王妃都直接成挂件了,王爺雖然在打她,但更多的是夫妻情趣,她這個丫鬟就不留下來礙眼了,輕手輕腳的就想出去。

“你敢走一個試試。”

這警告的聲音讓流雨瞬間僵住了,她擡頭看過去,就對上了王爺幽冷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僵在了原地。

“王妃不是喜歡留人下來看嗎?要是沒哄我高興,就再喊兩個人進來看。”

人都被他鎖死在懷裏了,薛妙妙也不敢耍賴了,她知道他是來真的,她可沒興趣讓下人圍觀她被打屁股的場景,怎麽說都有些怪異。

“王爺都多大了,還喜歡聽這種虛假的好聽話,忠言逆耳利于行啊——”她的抱怨還沒結束,就已經尖叫出聲,因為她的屁股被狠狠地掐了一把。

她欲哭無淚,肯定是腫了,狗男人,比打板子還毒。

“王爺燦如明星、星眉劍目、目中無人、人模狗樣汪汪汪……”她前面兩個誇得還叫好詞,後面都把他當狗了,明顯是消極抵抗。

蕭烨冷笑一聲,湊到她的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警告:“王妃,本王的耐性快用沒了,如果你再不認真誇,我就地把你辦了。”

“怎、怎麽辦?”

“那張書桌好像不錯啊,王妃躺上去估計有些硌得慌,不過有衣裳墊着應該還好。可是本王又力氣大,要是把你撞出青紫來,可就不大好看了。唔,那面牆也挺好,王妃站着就行,其餘的都交給我。好似窗口也挺好,視線好、空氣好,聲音還能傳得遠……”

景王沒說怎麽辦她,但是跟她評價起這屋中的擺設來了,薛妙妙只覺得從頭紅到腳,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

十六歲的她,哪裏是三十歲老男人的對手,稍微想一想他口中描述的場景,都要抖上兩抖,難道二十六歲的她,跟狗男人都玩過這些了嗎?

“別別,誇。王爺是我心中最好的男人,其他人在我眼裏都不值一提。你玉樹臨風,風流倜傥,堂堂正正、正氣浩蕩……”

她太過緊張,又開始成語接龍了,對不起,我真是個該死的文化人。

嘤嘤嘤,吹彩虹屁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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