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章節

子戴在了我的手上,正好是當初被蘇璟割傷的那只手。

或許是因為外婆的關系,所以手腕上的那條疤我并沒有做手術淡掉,反而是一直留着,直到現在。

镯子戴在手上,将那條疤痕掩蓋起來,将我瑩潤的手腕襯托得更加潔白如玉。

我看着手上的镯子一時間沒有說話,只覺得複雜,說不清心裏的情緒是什麽。

“不錯。”他滿意的聲音傳來。

我回神就想把镯子取下來,他霸氣的攔住我:“取一下試試。”

我沒有擡眼看他,只低聲悶悶道:“無功不受祿。”

不管他因為什麽而給我買這只镯子,我都受之有愧,更何況,我并不想接受他給予的任何好處。

“你是我老婆。”他霸氣的話語頓時讓我噎得再無任何理由反駁。

“吃飯啦。”蘇媽媽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我緊繃的神經松了口氣,因為我終于不用再與他單獨相處,他對我的好讓我無措又心顫,不知道如何是好。

“吃飯了。”我将手從他的手中抽回,率先匆忙走了出去。

餐桌上豐盛的晚餐隆重的給我一種今天是過節的錯覺,我的心一暖,有種說不出的感動,似乎已經有很久沒有被人這般隆重的對待我了,而且還是親人,在我心底,我已經把蘇媽媽當成了我的親人。

我們剛坐下,院子裏就又響起了車子的引擎聲,顯然是有人又來了。

“吃飯吃飯。”蘇媽媽明顯一頓,卻像是沒聽見一般,招呼着我們吃飯,對外面的人充耳不聞。

我皺眉看了看蘇墨和蘇凡,以及蘇恒,他們像是串通好了一般都沒任何反應,都像是沒有聽見有人來了似得,我的眉宇皺的更加深了,難道我有幻聽不成?

發現蘇媽媽做的都是我愛吃的菜,這讓我很意外,她是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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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着,蘇媽媽已經給了我答案。

她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在我碗中,笑着說:“蘇墨說你最喜歡吃糖醋排骨,嘗嘗,我的手藝怎麽樣?應該也不差吧,這可是我第一次做這道菜呢。”

經她這一說,我這才想起蘇墨是不喜歡這道菜的,似乎蘇恒也不太喜歡,都說母子連心,這話雖和吃扯不上什麽關系,但是我想血緣的遺傳下,想必蘇媽媽也是不太喜歡的,否則她也不會說是第一次做。

我看了眼蘇墨,他也正好在看我,我對上他充滿了疼溺的柔軟的視線裏心一跳,忙低下頭去吃蘇媽媽給我夾的糖醋小排。

此時我已經亂了心神,已經有些分不清蘇墨對我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他竟然知道我喜歡吃什麽……

這讓我很意外,畢竟我與他結婚後也沒在一起吃過幾次飯,一起生活的時間也非常短暫,那段時間能看出什麽?而他就是知道我喜歡吃什麽。

我想起那年他将我囚禁起來的事情,他連給我準備的東西都是按照我的習慣喜好準備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對另一個人上心,又怎麽會注意這些事情?

“這個我媽做的也很不錯,你也嘗嘗。”蘇墨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蒸鲈魚放在我的碗裏,聲線依舊沒什麽感情,卻透着溫和,與曾經那個冰冷的他真是判若兩人。

我盯着那塊魚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吃下去,我甚至不知道那魚是什麽滋味,只知道一顆心已經亂了節奏。

此時,再好的山珍海味,再好的美食擺在我眼前我也吃不出滋味,只是沉默麻木的将那些東西吃下去。

這頓飯我吃的格外沉默,好在有蘇媽媽和蘇恒,倒不至于冷場。

蘇恒看見蘇媽媽只給我夾菜,開始與我吃起醋來,嘟着嘴悶悶不樂,翻着白眼抱怨:“你到底是我媽啊還是楚楚姐姐的媽啊。”

蘇媽媽好氣又好笑,這才給他夾菜,嘴裏卻不饒人:“臭小子,你還要臉嗎,都多大的人了,還跟人家女孩子争。”

蘇恒看着我一本正經的說:“楚楚姐姐還是女孩子嗎?”

93.你以為你是誰?

小孩子本是純潔的,他的意思本來是說我已經長大,就不再是小女孩,可是他這話一出,卻讓我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就是讓我覺得他在意指我已經蛻變成女人。

我微囧,難道是我思想不純潔了?還是說我也被童悅那丫頭帶壞變腐了?

像是看出我在想什麽,蘇墨突然湊過來在我耳邊惡趣味的小聲低語,“蘇恒說的對,你早就已經不是女孩了。”

明明就很正經的一句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那麽色qing?我臉頰發燙,頭耷拉的更低了,真是恨不得将頭埋進碗裏去。

見我這樣,蘇墨反而笑得更加歡暢,竟然發出低低的聲音,甚至連身體都在顫抖。

我惱怒的擡起腳狠狠踩在他的腳上,他悶哼了一聲,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來,好像我踩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腳一般。

我覺得不服氣,咬着筷子腳下的力道更加大了,他壓低身子在我耳邊玩味耳語:“你這是惱羞成怒了?”

似乎覺得調戲我上瘾,他又繼續道:“真是沒看出來,某些人清純的外表下竟然住着一顆……”

我咬牙切齒犁着他的腳,尖銳的鞋跟在他的腳上摩擦,因為疼痛,他這句話終于是沒說完。

他繳降棄械:“老婆,我錯了。”

我愣住,蘇墨這是在跟我撒嬌示弱?

我感覺,看見這樣的蘇墨比一道雷打在我頭頂還要讓我驚悚,因此半響沒有緩過神來。

我用那種他沒吃錯藥吧的眼神看着他,卻對上他狹長的桃花眼裏滿是促狹玩味的模樣,與平常那個嚴謹清冽他真是判若兩人。

我一直就奇怪,徐思言那麽不着調的一個人,怎麽就能和蘇墨這麽一個嚴謹的人混得穿一條褲子,現在我終于明白,原來他們不過也只是一丘之貉罷了。

注意到我手上的镯子,蘇媽媽揚聲:“楚楚手上的那個镯子看着怎麽那麽眼熟?”

回神,我的視線落在手上的镯子上,心裏又是一番五味成雜,碧綠的顏色,純淨的像是不谙世事開在空谷的幽蘭,不染纖塵,透着屬于它的空靈和聖潔。

想了一下,蘇媽媽頓時恍然:“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兩年前那個拍賣會上我看中的那只嗎?”

想起什麽,她又嘴快道:“好哇小子,敢情你不是買給你媽我的呀,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如果不是今天看見楚楚戴出來,我都快忘記這事了。”

看來蘇媽媽也很喜歡這只镯子,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自己不喜歡取下來給她?這是不是也太沒有誠意了?反而有種敷衍的感覺,而且一個長輩也不可能要一個孩子的東西,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她的兒媳婦。

想了想,我最終暗自決定以後給她再買一只。

我正不知道要怎麽安慰蘇媽媽那顆失望的心靈,蘇墨已經開口:“我給你買的首飾還少?”

蘇媽媽卻孩子氣般的道:“可是就是沒有玉镯子啊。”

見蘇媽媽這麽看重這只镯子,我更加難安了,不懂人情世故的我還真是不知道怎麽處理。

似乎是看出我的局促來,蘇媽媽反而善解人意的寬慰起我來:“楚楚千萬別多想,我只是跟蘇墨鬧着玩兒的。”

我微笑着點頭:“我知道的。”

但是心底已經将這事記下,以後,我一定要給蘇媽媽一個更漂亮的镯子。

吃完飯,我站在客廳的窗邊看見有輛黑色的橋車停在外面,車邊還站着個人。

雨還在下着,那人卻一動不動,我看的出來,他是沖着蘇媽媽和這個家來的。

我想起蘇墨的父親來,那個他和蘇媽媽從不曾提及,蘇恒說起的時候也是一臉疏淡的男人。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那個人就是蘇墨的父親,蘇氏集團現在的掌舵人,同時也是蘇璟的父親。

“笨蛋,每次來都這樣傻呆呆的站着,有什麽用?媽媽又不理他。”蘇恒怒聲怒氣的嘀咕。

我覺得,一個人能做到這樣,并且在雨裏呆這麽久都不走,他的心肯定是赤誠和真心的,如果我的父親能做到這樣,我肯定會睡着了也笑醒,至少這能證明他對我還是有心的,還在乎我這個女兒,可是他沒有,這麽多年都對我不聞不問,就好像,從未有過我這個女兒一般。

雨越下雨大,我看見趴在窗邊的蘇恒那兩條幼稚的墨眉皺的死死的,放在窗臺上的小手也握成了拳。

嘴上不說,其實他還是在乎這個父親的吧,所以我一時不忍,拿了把傘走出去遞給那個站在車邊淋雨的男人。

微弱的路燈下,我看清了他的輪廓。

這張臉,與蘇墨和蘇璟何其相似?我果然沒有猜錯,這個男人真的是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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