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章節
:“嗯,很精神。”
“過來。”他對我招手。
我走過去,他又讓我在他身側坐下。
我什麽都沒有問,按照他的吩咐行事,正疑惑他要幹什麽,就感覺到有一把梳子落在我的長發上,然後有些笨拙僵硬的梳了下去。
我先是一愣,跟着就僵住了。
他居然給我梳頭……
這不是一件轟動全國的大事,也不是一件值得震驚天下的好事,卻是一件最暖心,最有愛的事情。
他搗鼓了一陣,然後遞給我一面鏡子,“怎麽樣。”
我好奇,他又沒有發卡,是怎麽将我的頭發穩住的?
我對着鏡子照了照,這才發現,原來他用的是一支簪子。
檀木的簪子,沒有流蘇,只有一朵晶瑩剔透,流光溢彩的梅花綻放在上面,顏色淡雅,氣質脫俗。
看了許久,我才有些複雜的吐出兩個字來:“很好。”
我突然想起一句詩來:對鏡幽香開一朵,為君巧把相思鎖。
蘇墨帶我吃飯的地方正是上次蘇媽媽帶我來的那家,這裏清幽的環境給我留下了深刻的映像,菜也不錯,很适合我清淡的口味。
明明可以大飽一餐的晚飯蘇墨卻只用一碗清粥鹹菜打發了我,而他卻在那邊大魚大肉,所有的好感和感動在這一瞬間化為泡沫。
我磨着牙:“蘇墨!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他這哪裏是帶我出來吃飯?只是順便帶我出來吃飯吧!
他挑眉,一本正經,一副為我好的樣子:“乖,把粥喝了,你現在只能吃這個。”
我在床上躺了四天,剛醒來沒多久就開始大魚大肉的确是不太好,可是為什麽他非要用這樣的方式饞我?
正是因為知道他說的對,我才無法辯駁,于是我只好指了指隔壁那張桌子:“你能坐到那邊去吃嗎?”
他掃眼那張桌子,挑眉:“不行,離你太遠了。”
我磨牙:“蘇墨,我怎麽覺得你這是在報複我呢?”
他微笑,人畜無害,“被你發現了。”
我恨恨地想,你不讓我吃,那你也別吃了!
“呸呸呸。”我對着那幾道美味佳肴呸了幾下,得瑟的拿眼橫他,挑釁:“現在這些菜都沾了我的口水,我看你還怎麽吃。”
卻不想,他眉頭不皺地伸出筷子,面不改色,依舊吃的從容優雅。
對方都已經無良到這種地步,我還能怎麽樣?我洩氣,好吧,我還是安安心心吃我的清粥鹹菜吧。
想到早上的事情,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用指尖将碗端了起來。
粥碗不大,但也不小,我穩穩的端着,再沒有早上的無力感,我緊皺的眉宇這才松開來,看來,應該是我剛醒的緣故,所以有些使不上力氣,于是這件事也被我抛出九霄雲外。
郁悶的吃完飯出來,我扭頭看了眼我已經幾次光顧,卻依舊不知道店名的餐館,只看見在霓虹燈的點綴下熠熠生輝的三個字,食為天。
我準備下次自己來吃,叫上童悅。
蘇墨去開車,我站在門口等他。
我看着周圍的街景,被那邊角落裏的一對情侶吸引。
他們應該是發生了争執,女人似乎正在生氣中,有些不太想搭理那個男人,男人卻哄着女人,拽着她,一次次的試圖将她抱在懷中不讓她走。
雖然隔得有些遠,在沒有喇叭的喧嚣下,那對情侶的對話就顯得清晰可聞了。
男: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
女:那你就不無情?不殘酷?不無理取鬧?
男:我哪裏無情?哪裏殘酷?哪裏無理取鬧?
女:你哪裏不無情?哪裏不殘酷?哪裏不無理取鬧?
我:“……”
我笑出聲來,他們這不是在拍電視劇吧。
我正笑着,突然又被這邊的另一對男女吸引。
這次角色對換,冷着臉要走的是男人,窮追不舍苦口心婆想要挽留的是女人,很不巧的是,這個女人我認識……
許芳雅,這可是你自己栽我手裏的……
看着那邊糾纏不休的男女,我拿出手機悄然拍照。
許芳雅突然抱住那個陌生男人,似乎是在哀求他什麽。
最終那個男人還是軟了下來,然後兩個人有說有笑還有淚的坐進了一旁的車裏。
我看見兩人剛坐進車裏就急不可耐的深吻起來,我正準備繼續,蘇墨的車卻在這個時候停在了我的面前。
他出來給我打開車門,我這才收起手機坐進車子裏。
回到醫院,剛好遇見池少秋,看見我們,他皺起眉語氣不好的對蘇墨道:“你不知道她這個時候要打點滴的嗎,居然還帶着他出去瘋。”
蘇墨竟然沒吭聲,就這麽受了池少秋的怒色。
我知道,他也是因為我才這般縱容了池少秋。
身為醫生,最頭疼的就是遇見不聽話的病人,不過此時他遇見的卻是一個帶着病人一起不聽話的家屬,明明心裏憋着火,池少秋最終還是适可而止了,揮了揮手:“回去吧,哪裏都不要再去了。”
回到病房沒有多久,池少秋就拿着點滴進來給我挂鹽水。
我看了眼上面的字,不太懂,見蘇墨去了浴室,我依稀記得之前蘇墨與他的對話,于是我問:“池教授,能告訴我我得了什麽病嗎?”
他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手上的動作依舊行如流水,拆包裝,插管,然後準備給我挂點滴。
給我抹着消毒水,他頭也不擡:“你是在叫我教授還是叫獸。”
我先是愣了一下,反應慢了半拍,起初是沒明白他的意思,過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我揶揄他的話。
我悠然輕笑:“你這是在轉移話題嗎。”
說話間,針已經紮進我的血管,他調了一下點滴的速度,漫不經心:“不是什麽大病,觀察兩天就可以回去了。”
“是嗎。”我不置可否。
我還想再說什麽,蘇墨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在聊什麽。”
129.有話你問蘇墨去
我不想讓蘇墨知道我在問池少秋我身體方面的問題,不想讓他看出我已經在懷疑我身體出了狀況,便淡然的笑了一下:“沒什麽,只是随便聊聊,池教授對叫獸的問題似乎有些耿耿于懷。”
我斜了眼池少秋,丫丫的,叫你裝!叫你丫的你轉移話題!
帶着這樣的小心眼兒,我對蘇墨告狀道:“他紮的我有些疼。”
果然,蘇墨立刻有些不悅的看向池少秋,質問的意味十分明顯。
池少秋苦笑,有些叫苦不疊地看了我一眼,礙于蘇墨,卻又不敢指責,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有些無奈的搖頭,感嘆道:“你的小女人啊……”
最後他堅定道:“以後我肯定離她遠遠的!”
看着池少秋離去的背影,我有些後悔,他若是真的離我遠遠的,那我找誰問關于我身體的事情?
“若是困了就睡吧,我還幾分文件沒有看。”蘇墨暖暖的視線看了我一眼,然後拿着文件坐在那邊的沙發上開始看起來。
想到簡姿都為他做出那樣的舉動,準備與他并肩東山再起,同進退,我有些嫉妒起來,我發現,我似乎能給他的就只有錢,雖然不會很多,但是至少也能幫到他一些,可是我想,如此倨傲高冷的蘇墨是不會要一個女人的錢來給自己創業的。
雖然很想對他說若是缺錢你只管開口的話,但我最終還是沉默了,我雖是好心,這對于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來說,或許是羞恥。
我入神地看着他在那邊辦公的樣子,都說男人認真的樣子是迷人的,一直不曾見過這是如何一個迷人法,今天我倒是見識了一回。
我贊同這句話,男人認真工作的樣子果然是吸引眼球的,尤其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淩然的氣勢,有種君臨天下的帥氣。
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就開始打架,然後漸漸的我就沉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人給我拔針頭,然後把我的手放進被子裏。
我動了動,沒有醒,跟着就又睡了過去。
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依偎在蘇墨的懷裏,枕着他的臂膀。
我眨了眨眼睛,擡眸卻看見他露在外面的肩膀,被我咬過的地方,那一圈牙印,血已經結巴。
我想起那天的事情來,他的歉疚以及他那聲讓我動容的對不起。
得知初初是我兒子的時候,那種感覺,不亞于得知蘇墨有私生子。
再加上馮彥博的話,他說,我的那個孩子,就算不流産,蘇墨也不會留下他。
我不能平靜,也不能理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的孩子為什麽我就不能生?非要找個人代孕?
剛得知初初是我的孩子,我抱着一腔熱血期待着與他的相處,從搶救室出來後,他卻對我失望,對我冷淡疏離,我一腔難受的苦楚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