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章節
發洩,所以我更加怨恨他。
他讓我錯過了初初太多的美好,第一次睜開眼睛,第一次笑,第一次哭,第一次說話,第一次走路,第一次摔倒……
我錯過了他的成長,我覺得遺憾,最重要的是,我竟然現在才知道他的存在。
走着神,因此我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在他被我咬傷的傷疤上摩沙,吵醒了他。
他抓住我的手,沙啞呢喃:“別鬧,再讓我睡一會兒。”
我回神,“那你慢慢睡,我先起床了到下面去走走。”
他睜開迷蒙清澈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又閉上:“再陪我睡一會兒,一會兒我陪你一起下去走。”
我微笑着搖頭,溫言細語:“沒事,我自己可以,你昨晚肯定熬夜到很晚,你多睡會兒吧。”
見我堅持,他也不再強求,松開我的手,叮囑道:“早上涼,多穿點衣服。”
“知道了。”
我輕手輕腳的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其實我并不是真的想到下面去走走,我昨晚問池少秋的話他還沒有回答我,所以我還得找他。
問過醫院裏的人,我找到池少秋的辦公室,不過時間好像有點早了,他還沒有來上班。
想了想,我問別人要了他的電話。
我走下樓,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尋了跟長椅坐下,這才拿出手機撥通池少秋的電話。
第一次沒人接,于是我又打了一次,還是沒人接,跟着,我又撥了過去。
我的锲而不舍終于吵醒了對方,也惹怒了對方,他有些暴躁,語氣不善:“大清早想死是不是!”
我被他吼得愣了一下,這才揚聲道:“如果池教授不想每天早上都這樣被人擾清夢的話,就告訴我,我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池少秋沒好氣的說,音還未落,他就撂了電話。
我立刻又打過去,電話卻被直接挂斷。
我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地再撥過去,我看他能忍到什麽時候。
電話終于再次被接起,池少秋沒好氣道:“有話你問蘇墨去!”
“若是問他有用我還用得着找你?你說不說?不說你今天都別想安生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惹急了我,我就把你的電話號碼和個人信息貼黃色網站去。”
“姑奶奶,我求求你饒了我行不行!”池少秋有些氣急敗壞,整個人都有些焦躁。
“那就老實交代,我的身體到底怎麽了。”聽着他的哀嚎,我好笑的笑了起來。
“我服了你了……”
池少秋的話還沒有說完,我手中的手機卻被人突然拿走,我猛然擡頭,就看見蘇墨皺着眉看我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池少秋的話還繼續着:“我告訴你行了吧……”
蘇墨眉峰清冽地一揚,薄唇噙着寒氣:“池少秋,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你的醫院了。”
跟着,他就挂斷了電話。
我坐在長椅上,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耷拉着頭,卻又故作從容,若無其事地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長發。
蘇墨将手機揣進他自己的袋子裏,清冽的眼眸居高臨下的鎖着我,聲線迫人:“你想問什麽何須向別人打聽,難不成你就這麽不信任我?”
問他?我有些小激動,他真的會告訴我?并且願意告訴我?
我擡眸掃了他一眼,對上他鋒利的眼,那些話卻又卡在了喉嚨,什麽也問不出了。
他嘆息了一聲,在我的身側坐下,擡起手攬着我的肩膀,讓我靠着他。
他皺眉:“不是讓你多穿一點的嗎。”
我撇嘴:“我不冷。”
我冰涼的手被他握在手中,他清冷道:“手這樣涼,居然還說自己不冷。”
我的手的确是有些涼,但是我真的不冷,我只是有些體寒,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我并沒有對他說這個,只是提着勇氣,扭頭問他:“蘇墨,我聽見你跟池少秋那天的談話了,告訴我,我的身體到底怎麽了,我要知道真相。”
他扭頭對上我的眼,古井無波的平靜下是一片吸食靈魂的深沉,讓人看不透。
過了好一會兒,他揉着我的頭,輕松開口:“放心吧,不是大問題,只是當初換心的時候留下了一些後遺症而已。”
“真的?”我似信非信。
他毫不閃爍的對上我的眼睛,堅定的點頭:“當然。”
“那初初呢,你怎麽解釋他跟我會有一樣的病症。”就算換心髒,可我又沒有先天心髒病,初初怎麽會遺傳到一樣的病症?
他面不改色,撫摸着我的長發,“古話說,是藥三分毒,程雨是醫生,她對一些藥物研究很感興趣,所以經常做試驗,難免會受到一些影響。”
他捏着我的臉頰,有些寵溺的低斥:“別再胡思亂想,初初比較小,抵抗力難免會有些弱,等他大一些就好了,放心吧。”
130.蘇墨,你的出息呢
蘇墨的說法很有道理,讓我無法辯駁,卻依舊無法說服我,因為有一些疑團依舊圍繞在我的心上,不是他這句簡單的話就能诠釋的。
回到病房,就看見初初和成媽坐在屋中。
聽見開門聲,初初期待地看了過來,一見真的是我,他這才露出絢爛如夏花的笑臉撲過來:“媽媽。”
我被他這聲興高采烈的媽媽叫的渾身舒坦,心情愉悅,一下子就将那些憂愁抛到了九霄雲外。
“初初。”我抱起他,在他粉嫩嫩的臉上美美的親了一下,這才問:“早餐吃了嗎?”
他搖頭:“我想跟爸爸媽媽一起吃。”
接着,他有些低落的說:“電視裏的小朋友都是跟爸爸媽媽一起吃的。”
我的心酸澀了一下,我發現初初是個格外敏感的孩子,尤其是在家庭這件事情上,他似乎特別希望有一個健全的,有爸爸媽媽的完整家庭,所以他才會那麽在乎,對我的爽約才會那麽介意。
我經歷過家庭的破碎,那種遺棄的孤獨和憂傷我懂,所以我多少有些了解初初內心的脆弱。
“媽媽還在生病。”沉默的蘇墨突然淡淡道,像是在提醒初初什麽。
初初一聽,立刻對我說:“媽媽你放我下去吧,我們去吃早餐。”
我瞪了蘇墨一眼,沒有放下他,抱着他走過去坐到餐桌邊,這才放下他。
早餐過後,我陪着初初一起看動畫片,我正享受着這種母子相親相愛的美好時光,卻不想蘇墨一句簡單的話又直接将我的美好打碎。
他說了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話一出,初初立刻從我的懷裏起身,與我禮貌的道別:“媽媽,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看着初初和成媽離開的背影,我竟然覺得有種落寞可憐的味道,我突然就煽情的紅了眼睛,心酸不已,那是我的兒子啊。
我從來不曾這般矯情過,此情此景卻觸動了我心底的那根弦。
我恨恨地瞪着蘇墨,真是恨不得再咬他一口:“蘇墨!”
似乎以吻封唇來破滅我的火氣已經成了蘇墨管用的計量,所以當我剛吼出聲,他已經将我壓在沙發上堵住了我的唇。
我掙紮,他卻用巧勁兒控制住我,不容我拒絕的吞噬我的呼吸,讓我渾身癱軟的使不出任何力氣來。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我,我懶得理他,別過頭不看他。
他卻低低的笑了起來,沙啞的聲線透着濃濃的揶揄。
他捏了捏我氣鼓鼓的臉頰,低笑:“好大一個包子。”
見我依舊沒有要理他的意思,他嘆息:“自從得知初初是你兒子後,每次你一看見他就基本記不得我的存在,你也理解一下我,我也很不舒服。”
我愣住,過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在跟自己的兒子吃醋!
我好氣又好笑的別過頭拿眼橫他,“你也真夠本事的,居然跟自己的兒子較勁兒。”
“你是我老婆,他要粘,粘他自己的媳婦去。”他霸氣的語氣有些酸酸的。
我笑起來,譏諷他:“蘇墨,你的出息呢。”
見我笑了,他眉眼間也跟着柔軟起來,卻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看着我。
敲門聲響起,我推開與我靠得極暧昧的他,揚聲:“請進。”
走進來的是蘇凡和簡姿,兩人手裏拿着一大堆的文件,看樣子,今天的蘇墨是又有得忙了。
我自覺起身,“你忙吧,我到陽臺上坐一會兒,看會兒書。”
“嗯。”他點頭,松開我的手。
陽臺邊有張搖搖椅,我坐到上面,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有些暖,無意間的一擡眸,卻與簡姿看我的視線對上。
我一愣,随即皺着眉若無其事的別開了眼。
本來完全可以去書房讨論工作的蘇墨不知道為什麽卻沒有去,而是就這麽與他們在客廳裏忙碌開來。
看了會兒書,我有些卷,揉着眉心,擡眸就看見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