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1月9號早上不到六點，秦行就起來給謝陽做生日蛋糕，畫圖案的時候想了半天，最後畫了兩個噘嘴親親的小人，秦行看着蛋糕在心裏鄙視了自己一下，一把年紀了，怪丢人的。
謝陽今天有課，秦行堅持不讓他來接機，下了飛機自己打車就去了謝陽學校。謝陽這一下午課聽的心不在焉，想着就這樣還不如去接秦行呢，戀愛學習兩手耽誤。
秦行背了一個雙肩包，手裏提着一個蛋糕，從教室後門矮着身子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謝陽在他的右前方坐着，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謝陽盯着老師看幾眼就馬上按亮手機再看看時間。
-你到哪了？
-還住上次那個酒店麽？
-我快下課了，下課就去找你。
秦行打開微信，就是謝陽的三連發，秦行回他：你往後面看。
後面？後面怎麽了？
謝陽猛地抻長脖子往後面轉，腦袋跟電扇的，終于把目光鎖定在秦行那，秦行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擡起來和他打了個招呼，又做了個前後擺了兩下，示意上課呢趕緊轉過去。
-你怎麽直接來學校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哪個教室？
-我，我有點激動。
秦行安撫他：堅持一下，馬上下課了。
下課鈴一響，謝陽就幾個大跨步竄到秦行面前：“什麽時候到的啊？沒有行李麽？”
“哎，謝陽，這是你？”有同學路過問他。
“我哥，來學校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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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秦行坐在最後面，沒幾個人看見他，這會從後門的學生都注意到他們了。
“哇，謝陽，你哥哥好帥啊。”
“哥哥，能加個微信麽？”
幾秒鐘的時間，秦行和謝陽就被一群女生圍困在中間，秦行看着謝陽苦笑，謝陽冷冷的和周圍人說：“我哥結婚了。”
周圍頓時一陣長籲短嘆，慢慢人也散了。
“我們也走吧。”秦行把包背上，又從地上拿起蛋糕。
“這是給我做的蛋糕？”謝陽指着自己問。
“不然呢？”
謝陽控制不住嘴角上揚，說話都帶着笑意：“晚上吃什麽，我請你。”
“我是來給你過生日的，當然是我請你。”
“那也行。”
“你還真不客氣啊。”
謝陽開心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特別想抱抱秦行最好是能親兩口，但是學校裏人太多了，他不太敢。
“去吃什麽啊？”
“我先把東西放酒店，然後去吃牛排，行麽？”
“行。”
一路上謝陽眼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秦行感覺他就差點要蹦着走了。
兩個人拿身份證開了房，進門秦行剛把東西先放下，一轉身就被謝陽一把抱住，勁使得有點大，撞在一起的聲音都能聽見。
謝陽把頭放在他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輕說：“才一個月也沒見面，我怎麽這麽想你啊，沒見着你的時候也還行，看見你就更想了。”
秦行摸着他後腦勺：“行啊，現在情話都說這麽溜了。”
“真心話。”
依着這個氛圍，肯定是再要講一些悄悄話才是，但是秦行的肚子卻不争氣的叫了幾聲。
謝陽松開緊緊抱着他的手臂，在秦行嘴上親了一口：“走吧，先吃飯。”
“蛋糕要拿麽？還是回來再吃？”秦行問他。
“回來再吃。”
秦行選的這家店，謝陽以前沒來過，整個餐廳的光線都是有點昏暗的，小桌上的燈光将氣氛搞得很暧昧，謝陽看了一下周圍，幾乎都是小情侶來這裏吃飯，還有一桌的男生切好牛排正往女生嘴裏送。
秦行把菜單點好遞給服務生：“喜歡吃西餐嗎？”
“還好吧，大二那會比較窮食堂都快吃不起了，哪有錢吃這個，後來有了一點錢，但是也沒心情吃，我一個人吃什麽不都一樣。”
“助學貸款都還完了嗎？”
“恩，還完了。”
秦行笑着看他：“厲害。”
“我現在也是自己掙錢花，雖然暑假回去了一趟，但我還是不會用他們的錢的。”
秦行知道，謝陽和方婷鬧成這樣，都是因為自己，但是他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走了三年，不一樣什麽都沒有改變，既然改變不了，那麽大家就都應該接受這個事實。
前菜上來了，秦行給他夾：“嘗嘗，他家的生切和牛薄片很好吃。”
吃完七分飽，正好回酒店接着吃蛋糕。
秦行拆蛋糕的時候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一會看見不許笑。”
“畫的什麽？”
“反正不許笑。”
“好。”
從秦行的角度出發，覺得好笑是因為自己都已經38了，畫這種圖案感覺有點羞恥，但是在謝陽看來卻完全不是，第一眼看到就覺得很可愛，然後就覺得有點感動，是很感動，夾雜着失而複得的那種慶幸，事實上，他恨不得每天都給秦行打電話，但是又覺得那樣顯得太粘人，而且秦行有正事要忙，總打擾他也不好，兩個人在兩個城市，心裏那個人不在身邊總歸是不踏實。
秦行看他眼神直愣愣的，沒什麽表情變化：“畫得不好？還是不喜歡？”
謝陽轉頭看他的眼睛：“沒有，特別喜歡，真的。”
“那就行，還怕你覺得幼稚呢，畢竟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麽好哄了。”秦行說完拿出蠟燭和打火機，“幾根？”
“兩根吧，一人一個。”
蠟燭點完，秦行笑着看他：“許個願麽？”
“好。”
謝陽聽話乖乖閉上眼睛，願望都已經實現了，還要許什麽呢，連續三年的生日願望都是同一個，那就是希望秦行快點回來。現在已經實現了，那就祝願秦行和他都長命百歲吧。
吹完蠟燭，謝陽開始切蛋糕，這個生日蛋糕秦行做的比較小，一是攜帶方便，二是怕吃不完浪費，謝陽切成了四塊，一個人吃兩塊剛好。
剛才點蠟燭的時候，秦行把屋裏的燈關了，只留了廊燈和一盞床頭燈，暖光從謝陽的身後照過來的時候，秦行又想起那個在路燈下等自己的少年，如今少年長成，俊朗潇灑，不知不覺間蒙上了成熟男性的魅力。
秦行想的出神，以至于奶油擦在嘴角都沒有發現。
“奶油。”謝陽提醒他。
秦行還沒完全回過神，機械的回答他：“什麽？”
謝陽把自己手裏的蛋糕放下，起身慢慢靠過去，然後低頭把秦行嘴角的那一點奶油舔掉。
謝陽本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秦行的樣子有點可愛而已，但是這一舔就像煙花爆竹的引子，點着了，後面就只是滿天煙火，到處都是噼裏啪啦的響聲。原本要坐回去的謝陽也維持在這個姿勢沒有動。
秦行打的奶油甜而不膩，謝陽不知道這一口是奶油甜還是秦行甜，沒忍住又親了一口，這回沒有親在嘴角，而是裹住了秦行的唇。
謝陽抱着人就要往床上帶。秦行稍微挽回一點理智，推了他一下：“先洗澡。”
謝陽一直抱着他，淺淺的親他，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秦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就是很興奮，哪怕是當初在大學和白雪談戀愛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種，心跳加速，面紅耳赤的情況。
的确，從和白雪分手以來，他也沒有談過其他人，秦行自認為不是一個性需求特別高的人，偶爾有需要的時候也就是自己動手解決，現在一個有溫度的年輕的熱情的身體就和自己緊緊貼在一起，這種刺激讓他一時恍惚，他骨子裏是這樣的麽？
謝陽小聲說了一句什麽，秦行沒聽清：“什麽？”
“我買了。”
買了？謝陽什麽時候買的？從下午放學他們就一直在一起啊，難道是早有預謀？也不像啊，今晚這個情況确實比較突然，說是謝陽一早就準備好秦行肯定是不信的。
“晚上吃飯去衛生間那會，我出去買的。”謝陽趴在他肩膀上小聲說。
怪不得，上個廁所那麽長時間，秦行憋不住樂了一下：“你就這麽肯定今晚用得上？”
“沒，就是，就是覺得有備無患。”
謝陽還沒見到人的時候真的是什麽想法都沒有，一心想着秦行能飛過來給他過生日他就已經很開心了，但是當他見到秦行的那一刻就不一樣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嚣着要撲向秦行，而且他根本無法靠理智去控制。
眼下唯一的顧慮就是秦行願不願意的問題了，謝陽不敢貿然提出來，怕秦行生氣。
秦行看他實在壓抑的不行，自己其實也憋得有點難受了，于是拍拍的後背：“買了怎麽不拿過來，等什麽呢？”
謝陽把頭起來，看着秦行的眼睛：“真的行麽？”
秦行仰起頭親了他一口：“去吧。”
事實上，謝陽比他預估的還要持久一點，算是第一次裏面表現不錯的了。
“對不起，我第一次，沒有經驗，是不是疼了，我看你都出汗了。”謝陽親了他一下，然後用手給他擦額頭上的汗。
秦行笑笑，一仰頭也親他一口：“沒事，表現挺好的了。”
謝陽摟着他：“我幫你。”
等兩個人都洗完澡再回到床上已經快12點了，秦行是真的有點累了，早上起來做蛋糕，下午趕飛機，剛才又被折騰一回，感覺38歲的老骨頭要散架。
秦行的眼皮困得直打架，偏偏旁邊的謝陽又靠過來，秦行驚到：“你怎麽又？”
秦行沒辦法，直感嘆年輕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