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哦?那裴總現在很富有了?”

紀喬理直氣壯, 花錢如流水補腎效果,可不能被馬桶水沖走。

裴多律沉着臉出來,“戒色?什麽色?”

紀喬被裴多律眼裏的深邃驚得連連後退, 膝彎抵到了床墊, 沒有自戀到說是自己的美色,換個詞:“我說錯了,是禁欲。”

他嗅了嗅, 咦, 洗手間好像沒有那種奇怪的味道,他誤會了?

裴多律見他發覺, 絕口不提他剛才等着紀喬掉進陷阱,反将一軍:“我發洩什麽了?”

紀喬從“養腎第一”的狀态解除出來,臉上就燥得慌,“這個這個……”

天吶,他怎麽污蔑清正的裴多律縱欲。

裴多律大概是被紀喬氣瘋了,他聽見自己說:“你在以己度人?”

禁欲是吧, 行,看誰更能忍。

紀喬“咚”地坐在床上, 熟悉的熱意從腰間攀爬上後頸, 聲音都虛了下來,胡言亂語:“沒有, 我就是擔心你,浴室有水屬陰, 待久了損失陽氣……”

冤枉起浴室來了,到底誰是吸陽氣的狐貍精。

裴多律暫時放過他, 也放過自己:“行了, 睡覺吧。”

紀喬:“好。”

等裴多律躺在床上, 紀喬還看着他,他想抱着裴多律睡覺,中午那一陣的厚臉皮失效了,不好意思開口。

他想了想,推推裴多律:“你趴着睡。”

裴多律:“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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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喬:“按摩要全套,我再幫你搓搓後腰。”

先制造一點肢體接觸,然後趁其不備抱着就睡。

裴多律一時分不太清紀喬在補腎還是撩閑,身體比意識還快地執行了紀喬的命令。

“……”

五年前的一些條件反射。

裴多律因為不會哄人,在紀喬指點他買小布丁之前,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不要惹紀喬生氣。

紀喬雙手合十,在掌心呵了口氣,搓熱之後放在裴多律後腰的位置,上下揉搓起來。這下方就是腎,多麽對症。

裴多律後背覆蓋一層流暢的肌肉,線條悍利,寬肩窄腰,脊背挺拔,人魚線收進睡褲,像一頭伏地的猛虎,繃緊的小臂肌肉說明他沒有睡着。

裴多律閉着眼,不願做太多聯想,想了徒增煩惱,就當紀喬在他背上擀餃子皮。

反正五年前就把這顆腎送給紀喬了,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

紀喬粗略擀了兩斤餃子皮,手腕發酸,裝腔作勢地抱怨一句“我累了”,下一秒倒在裴多律身上,手臂還繞在他腰間,假裝自己累趴了,一動不動。

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一箭雙雕。

裴多律調整姿勢,讓紀喬窩在他懷裏睡覺。

紀喬任由裴多律動作,尋了個舒舒服服的姿勢,溫度很高的掌心正好捂在小腹的傷口,撥都撥不下去。

一夜好眠。

裴多律卻睡得一般,紀喬後半夜睡沉了手就不老實起來,記着要幫裴多律保護傷口,但位置不那麽精确,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純屬折磨人。

後來裴多律幹脆禁锢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了。

清晨,紀喬在衛生間洗漱,裴多律在陽臺冷靜。

這中藥确實有點厲害,連吃五天,裴多律每天倒掉的中藥越來越多,現在當着紀喬眼皮子底下也會作弊,再補要流鼻血了。

紀喬洗完臉出來,看見角落裏的虎皮蘭最近有點蔫,揪揪它的葉子:“怎麽回事,明明土壤很濕。”

他沒有養花天賦嗎?

裴多律面不改色:“不知道,可能水澆多了爛根,晚上我給它換土。”

紀喬眼睛一彎,嘴角忍不住勾起,裴多律珍視他買的綠植,這感覺太好了,仿佛自己也被珍視了。

裴多律順勢道:“我去接你下班,一起去買營養土。”

“好啊。”紀喬滿心歡喜,到時可以一起再挑一盆開花的盆栽,錦上添花。

裴多律:“不做飯了,在外面吃。”

紀喬笑容一頓,怎麽又要花錢,裴多律一開口他就知道這頓飯便宜不了。

是因為有兩百萬的保險,裴多律變得敗家了麽?

總是拒絕會被察覺端倪,畢竟他以前也愛下館子。最近養身膳食過于清淡,到外面打打牙祭也行。

“我選地方。”

裴多律:“好。”

連鎖飯店的預制菜難吃又貴,透着一股從冰箱裏端出來的迂腐,紀喬在楊姐飯館幫廚過,跑了幾年外賣,深谙此道。

他選了一家公司附近的東北菜,現炒且分量大,看着菜色就能感受到後廚熱火朝天大廚颠鍋的英姿。

老板不接受預訂,下班後,紀喬先去占位點菜,店裏生意很好,沒有包廂,食客全在一個廳。

“下一桌就輪到您,這是菜單,請先坐一會兒。”

紀喬坐在單人椅子上,點了鍋包肉、小雞炖蘑菇、醬大骨、溜豆腐、炖魚、涼拌菜。

服務員:“您不是只有兩人?我們分量很足,會不會太多了?”

當然多了。

可是他請裴多律吃飯诶。

紀喬提前結賬,清清嗓子:“我跟你商量件事,我們吃完要走的時候,你幫我主動提打包,行不行?”

服務員秒懂,請心上人吃飯,點了一桌子吃不完,擔心打包會被對方覺得摳門,“您放心,我就說,我們店提倡光盤行動,建議顧客打包。”

“謝謝你。”紀喬環顧一圈大堂,看看有沒有熟人,很好,沒有。

靠近立柱有一個雙人桌,一個大約五十歲的男人獨自用餐,長相儒雅但不算好親近,鬓邊零星摻着幾根銀發,身上一股學者氣質。

嗯?

紀喬撓撓下巴,覺得有些眼熟,他對于過去的人十分警惕,怕不小心在裴多律面前揭了老底。

他不經意地路過,去看人家正臉。

喬建山!

國內最厲害的建築學家,普通人可能不熟悉,但是裴多律說過,他想考喬教授的研究生。

裴多律崇拜的人,紀喬自然有所了解,他在網上搜索過喬建山的信息,當初在國際大學生建築設計大賽上還遠遠見過一次。

紀喬不知道為什麽裴多律後來沒有讀研,明明他想深造成為喬教授這樣的學者。

他看了一眼中年人桌子上的書籍,建築相關,是喬建山沒跑了。

要不要幫裴多律要個簽名?

紀喬跟服務員要了紙和筆,不動聲色地等人家吃飽再開口。

……

英士集團。

裴多律通知秘書六點下班,不再處理文件。

秘書對于老板不再加班這件事見怪不怪,想起什麽,提到:“關于投标A市的地标建築,徐經理想讓您再考慮一次,親自去請喬建山當技術顧問,據說他最近就在海市考察……”

裴多律聞言,譏諷道:“缺技術顧問就自己請,啃不下是能力問題。”

秘書:“徐經理的心思,想走捷徑呢。”

裴多律道:“我去也沒用。”

秘書點頭,準備答複徐經理,老板說no!

這徐經理不知道從哪得知,裴總以前是喬教授的學生,想拉這一層關系,喬建山最近評上了工程院院士,他擔任顧問的設計方案會更有說服力。

另一邊,紀喬看得肚子都餓了,才敢上前搭讪。

“喬教授你好。”

喬建山擡眼,看見一個禮貌的青年,眉眼說不上來的眼熟,他的學生都怕他的威嚴,鮮少有年輕人主動搭話。

紀喬一對上視線就慫了,要簽名這種偶像粉絲行為,放在一個嚴肅的專業教授身上,似乎不太合适。

他收起了紙,解釋道:“就打個招呼,我先生也是學建築的,很崇拜您。”

喬建山一眼看見他手裏的白紙,以及他對建築一竅不通的大腦。

愈是年長,接觸的學生越優秀,還沒有像眼前這樣的,看起來不到二十歲,年紀輕輕就結婚了。

喬建山第一反應是當不了他的學生,卻鬼使神差地開口:“打完招呼呢?”

紀喬眼睛一亮,哇,這是喬教授主動哦,不是他厚臉皮要簽名,遂說出真實目的:“您能不能給我先生寫一個【建築新星,祖國棟梁】激勵他。”

喬建山失語了一瞬,這言語間的自豪感,對方是有多優秀?他還從來沒有這樣評價過任何一個人,曾經有個學生……不提也罷。

到他這個地位,評語不能随便亂給,但看着青年期待的眼神,喬建山居然說不出拒絕的話。

“行吧,你先生叫什麽名字?”

紀喬:“裴多……裴正,他叫裴正。”

他只能确定五年前的裴正想拜入喬建山師門。

“裴正?Q大建築系的裴正?”喬建山臉色一變,抓着筆又撂下,竟是反悔了。

紀喬:“是啊。”

喬建山冷哼:“他不行。”

紀喬一頭霧水,怎麽不行,裴多律明明是高分錄取進去的,年年績點第一,甩第二一截。

你這老頭怎麽說話的,是不是有私仇?

紀喬護短:“他可優秀了——”

“紀喬。”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紀喬的話。

裴多律過來,牽住了紀喬的手,眼神示意他先不要說話,對着喬建山,客氣地喊了一聲:“老師。”

“誰是你老師。”喬建山語氣不善。

裴多律安撫地握了下紀喬的手,道:“嗯,那不打擾喬教授用餐。”

說着,他帶紀喬離開:“我們換一家。”

“學了兩年就跑,逆徒。”喬建山話裏俨然是恨鐵不成鋼。

紀喬推開裴多律的手:“等等。”

他跑回去問喬建山:“什麽叫學了兩年?建築不是五年嗎?”

喬建山:“看不起建築清貧,轉專業出國了。”

紀喬愣愣地看向裴多律,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怎麽好好地轉專業了?

跟柯家這件事有關嗎?

裴多律不欲多言,道:“去吃飯,我餓了。”

喬建山:“心不虛就坐這吃。”

裴多律:“……”

他确實心虛,目前還裝着“工程師”身份跟紀喬結婚,而紀喬已經問了他兩次“能不能聯系保險經理上門核實”。

對于摳門精來說,兩百萬每天産生的利息至關重要。

裴多律不敢賭,怕紀喬拿到錢離婚,怕紀喬知道他是英士集團的總裁,有專業的管家和營養師,紀喬覺得裴多律不需要他補腎了,會解除愧疚離開。

紀喬晃晃裴多律的胳膊,眼神焦急:“你轉學去學什麽了?我怎麽在工地看見你?”

裴多律惜字如金:“管理。”

紀喬松了一口氣,他自己咬牙讀完大學,這一瞬間極度害怕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裴多律被柯瑞逼得退學。

幸好不是,不然他會後悔沒拿刀。

“為什麽?你不是很喜歡建築嗎?”

看架勢,裴多律在大二時已經認喬建山為導師了,明明大好的前程……

喬建山目光在兩人間晃了一個來回,啧,結婚了連對象專業學什麽都不知道,還眼巴巴來要簽名。

不會打着他的旗號招搖撞騙娶老婆吧?他不會包庇的。

裴多律沉默一下,當着恩師的面,吐出四個字:“建築清貧。”

喬建山差點沒氣暈。

作者有話要說:

笨蛋貓貓還沒掉馬,裴總差點無了。

20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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