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補腎藥方還能有假?

紀喬反應了一下, 等等,什麽叫“親自來”?是狀元親自來嗎?

他完全沒有把這套衣服跟裴多律聯系在一起,因為他們出現在生命裏的時間并不重合, 但是現在想來, 極大的可能性是裴多律的啊!

“是你的?!”

回應他的是裴多律兇狠的吻。

柔軟的校服被推上去,後背抵住冰涼的桌面之前,被粗燥的手掌托住。

紀喬聽見了一聲細微的線頭開裂聲, 連忙使勁兒偏過頭, 推開裴多律:“不行,我只有這一套衣服, 要去學校。”

去學校看運動會這個絕妙不花錢的約會主意,過了這村沒這點,紀喬必不能放過,刮風打雷下雨上床都不行,裴多律不愧是學霸,想的事情多麽契合他的需求。

裴多律微喘着放開他, 眸色深得能殺人,他不想忍了, 紀喬感冒也好了, 中藥療程結束,沒有什麽事可以阻礙, 哄道:“一中開運動會全市最早,陸續還會有其他學校開秋季運動會, 一周一次不重樣的。”

紀喬:“可是我想約會。”裴多律這一身,他縱然非常想在床上見識, 但更想在校園裏看看那個曾經孤注一擲的裴正。

裴多律舔了舔後槽牙, 妥協:“好。”

“那我們走吧, 我想吃校園外面的早餐店,再晚就收攤了——唔!你脫我衣服幹嘛?”

紀喬正說着話,被提着衣服下擺扒拉過腦袋,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上身光溜溜的,明顯好幾處被掐出的掌痕。

可惡,仗着自己腿長就可以這麽脫人衣服嗎?

裴多律拎着自己曾經的衣服,以前補腎的效果集中釋放不過如此,“袖子裂了一點,我給你縫上。”

紀喬羞得臉紅:“那你做得這麽霸道幹嘛?”

裴多律毫無誠意地道歉:“抱歉,控制不住,你去裏面找件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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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來找針線工具,這玩意兒他好多年沒用過,不确定家裏有沒有,要是沒有就別出門了……

紀喬報複性地挑了件裴多律的白襯衫,瞎扣上兩個扣子,上下都沒對好,急匆匆跑出來看裴多律做針線活。

五年前紀喬和裴正的衣服價格天差地別,但質量差別不大,偶爾還是會開線,一般情況下紀喬就扔了,除非裴正提出帶回家幫他補。

過程卻不讓看。

偏要看!

眼尖裴多律忽略角落的針線盒合上抽屜,紀喬大聲道:“你沒看到嗎?”

裴多律一頓,重新拉開,選了一條白線穿針。

細細的銀針在他手裏過分嬌小,裴多律垂着眸,紀喬一會兒看針,一會兒看他的睫毛,有種歲月安好的寧靜。

縫衣服的方式是媽媽教的,打結的手法也一樣,補完後翻過來從外面看毫無破綻。

裴多律把後領也檢查了一下,看看當初的線頭有沒有再開裂。

紀喬從來沒注意過這裏,驚訝道:“這也是你縫的嗎?”

裴多律:“是媽媽。”

紀喬感慨:“媽媽縫的和你一模一樣。”

裴多律注意到他的用詞,笑道:“喊上媽媽了?”

紀喬:“怎麽,有結婚證了還不能喊?”

裴多律:“能,下周回去看看她們吧。”

紀喬:“好。”

裴多律展開衣服,忽而皺了下眉頭,他當初賣給紀梅雲時,挑的是他最新的一套夏季校服,初三下學期學校剛發的,總共才穿兩個月,而紀喬說校服太寬松,以他的小少爺脾氣應該沒穿幾次。

怎麽會變得這麽舊,是因為壓箱底久了麽?

裴多律壓下疑惑,看向不好好穿男友襯衫的紀喬,警告道:“還想不想出門了?”

紀喬“唔”了一聲,揪緊了領口:“想,想。”

他把校服搶過來,跑去衛生間換。

裴多律暫時放過了他,掏出手機板着臉選購計生用品。

思及怕疼嬌氣的紀喬,以及補腎過頭的自己,裴總覺得老中醫該負一定責任,那麽,他再去一回問點別的,也不算叨擾了吧?

果斷安排秘書挂號。

紀喬非要在學校外面吃早餐,裴多律只能陪他坐着,給他點了奶黃包、豆漿、牛肉生煎包。運動會期間沒那麽嚴格,學生進進出出,大把人睡到八點才出門覓食。

他們兩個坐一桌,周圍全是青春洋溢的學生,似乎泯然一體。

紀喬狂吃兩個奶黃包,見裴多律一副随時準備給他喂豆漿的架勢,含糊道:“你別光看着我啊,你自己吃,要不我再請你吃根油條?”

裴多律管得住口,習慣了清淡:“不用。”

紀喬喊道:“老板,給我一根油條。”

他把油條對折,在自己的豆漿裏蘸了一蘸,遞到裴多律嘴邊:“咬一口。”

他不喜歡裴多律名字裏“多律”的含義,既然健健康康的,他也不要求裴多律不能吃這個不能吃那個,希望裴多律肆無忌憚。

裴多律只能張口,将軟下來的油條咬斷。

紀喬送到自己嘴邊,就着那一處咔擦一口,酥酥脆脆,香碰碰。

五年前紀喬的遺憾之一:沒有在裴多律上高中時就出手,一談戀愛就異地。

他多麽多麽羨慕高中小情侶每天一起在校外吃早餐,晚自習後在操場一圈一圈地繞,是獨屬于學生時代戀愛的快樂。

因此他屁股一挨在早餐店的塑料凳上,就挪不動了,一會兒要個油條,一會兒再來一碗豆腐腦,把自己和裴多律都喂到撐。

吃完兩人進校門,裴多律一臉坦然,穿着外地校服的紀喬微微心虛,躲在裴多律身側避着保安走。

離操場越近,加油聲歡呼聲越發明顯,間或一聲“嘭”的發令槍聲,将人一下子拉近校園回憶。

體育特長生是運動會的驕子,哪個項目有特長生,一下子就從菜雞互啄變成賽場競技。

運動背心、釘子鞋、護膝……裝備上就專業出一截。

百米跨欄更是慘遭比較,有的跨欄不減速,有的減速跳過去,紀喬每一個項目都要想象一下裴多律參加會怎麽樣,不由自主就代入了每一個項目的第一名。

一定是像這位跨欄選手一樣,跨欄時像飛一樣,兩條腿跨越的角度極大,飛過障礙。

裴多律想把紀喬的眼睛遮住,有點後悔把自己置于一個平均年齡小他七歲的環境。

他不是高中生了,紀喬最喜歡的裴正是二十歲的。

紀喬看得興起,眼前一黑,被裴多律拉到樹蔭下:“出汗了,歇一會兒。”

紀喬:“哦。”

裴多律給他擰開玻璃瓶蓋,打算喂他一點水。

看臺上的小姑娘們推搡一陣,突然派了個代表下來,對紀喬道:“同學你是哪個學校的?可以加個微信嗎,我給你發比賽日程。”

為什麽找紀喬不找裴多律,顯然是紀喬看起來就軟,比較容易得手。

裴多律面色一黑。

紀喬:“不好意思啊,沒帶手機。”

這話就是婉拒了,小姑娘也識趣,跟他說下午有百米決賽,參加的人曾經獲得全國高中生組冠軍,可以一看。

紀喬:“謝謝,我記住了。”

裴多律拉着他往外走:“太熱了,回家歇着。”

紀喬恍然大悟,“裴多律,你不會吃高中生的醋吧?”

裴多律停下:“不行?”

紀喬笑出聲,抓着裴多律的胳膊當倚靠,樂個夠兒,一本正經道:“我都二十四了,只喜歡二十五的。”

裴多律被他笑得挂不住面子,斤斤計較:“那明年呢?”

“喜歡二十六的,後年喜歡二十七的,六十年後喜歡八十五的。”紀喬抱着他的胳膊,眉眼彎彎,比天上的太陽還明媚,“怎麽樣,我數學好不好?”

裴多律一瞬間好像看到了當初撒嬌要去大學參加他的運動的紀喬,他在心裏深深感謝了老中醫,摸了紀喬的額發:“看不看跳高?”

這算是哄好了。

紀喬好想親他一口,又怕被教導主任當成本校學生抓早戀,突然覺得校園環境也沒有那麽好。

“不看了。”

裴多律:“那下午的百米決賽,還看嗎?”

紀喬:“中午要休息兩個半小時,太久了不想等。你是不是想去哪兒?”

裴多律:“猜對了。”

半個小時後,紀喬看着熟悉的地方:“三顧茅廬了啊。”

“這次又來幹什麽?”

裴多律:“給你複診。”

紀喬撓撓臉蛋,不好意思進去,老中醫都認識他們了。

“我覺得不用複診,我很好。”

裴多律:“多問不是壞事兒。”

老先生一看紀喬就樂了:“精神挺好的呀,還來幹嘛?”

紀喬:“我就說嘛……”

裴多律語出驚人:“古代就有好南風之事,中醫應該對這方面有所涉獵?”

輪到紀喬想捂裴多律嘴巴了,你怎麽什麽病都找同一個醫生,這樣不合理!好像當着熟人的面問一樣!

老中醫沉吟片刻,閨房之事他不主動推銷,只有別人問了才說:“有是有,但是……”

“你們不是第一次了吧,效果……”

裴多律:“是。”

老中醫震驚了,補腎藥方還能有假?

他看向紀喬:笨得買到假藥了?

裴多律面對醫生非常淡定,怕說得不清楚,道:“我們都是。”

紀喬已經無地自容,他倆還穿着中學校服呢!好歹換件衣服啊!裴多律怎麽開得了口的。

他好想搗亂一句“我不是”,但他真的是,裴多律問都不問他,好自信哦。

老中醫也倏地看向兩人的服裝,“等等,你們幾歲了?”

上次來時是成年,病歷上也是成年,但現在看來要說未成年也行啊。因為未成年所以沒做過,也就解釋得通了。

他可不能向學生賣有的沒的。

裴多律把自己和紀喬的身份證拿出來:“我二十五,他二十四。”

出去玩時,紀喬的證件都放在裴多律包裏,方便。

紀喬臉紅成番茄,真是的,他也想當一個專業的求醫者,怎麽老是臉紅?

老中醫在裴多律這開了眼界,也很是欣賞,手寫了一張藥方:“第一次前後,坐浴,之後随意,不用太頻繁。”

裴多律去老地方抓藥時,紀喬還在臉紅。

怎麽從純愛校園變成限制級,裴多律都沒有心理負擔嗎?

“要不,下午還是看百米決賽吧?”紀喬瞪着買了一大包藥材的裴多律,真是的,比他補腎的藥還多一倍。

裴多律爽快答應:“行。”

紀喬:“……”

對不起,已經不好意思再踏進校園一步了!

想把這身衣服扒了還給裴多律。

裴多律捏了一下他的耳垂,道:“又不用你喝,只是用來洗澡,皺什麽眉。”

紀喬眉頭皺得更深了,忍了忍,見那藥材實在很多,偷偷在裴多律耳邊問:“這玩意兒會不會把屁股染成黑的?”

裴多律認真起來:“要不回去問問?”

紀喬怒目而視:“你敢!”

裴多律用車裏的酒精洗手液慢慢搓了下手,學霸氣質斐然:“那我用醫學知識分析一下,張嘴。”

紀喬毫無防備:“啊?”哇,裴總還會醫學知識?但是這跟嘴巴有什麽關系?

裴多律伸手擦過他紅潤的嘴唇,往下按了按,指尖碾到牙齒,然後擺事實講道理:“你這嘴巴也喝了七天中藥不還是唇紅齒白?”

“對哦……等等。”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上手幹嘛?

紀喬後知後覺地紅了臉,好笨哦。

作者有話要說:

這麽笨的老婆,全靠裴總願意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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