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啊啊啊啊我老攻腎真好啊!!!

裴多律恨不得停車細看紀喬的一颦一笑, “是誰這幾天一直喊他不怕疼?”

紀喬臉皮發燙,梗着脖子:“就是不怕。”

裴多律作勢要打方向盤:“給你買個坐浴盆,喜歡什麽顏色?”

紀喬:“裴多律!”

裴多律:“嗯?”

紀喬憋了憋, 決心要一雪前恥, 他總不能靠受傷了不喊疼來證明自己,只能靠那個什麽了。

他含糊道:“那……白色的吧,你洗, 要是沒洗幹淨變色了我就不用那個藥了。”

裴多律壓了一下翻湧上來的欲望, 心道臉盆容易固色,要一塊買個洗臉盆的刷子和清潔劑, 不能讓紀喬找到借口不泡藥浴。

他把車停在一家日化店,把紀喬從車裏拉出來:“一塊選。”

面對店員的詢問,兩人都保持了沉默,裴多律道:“我先看看。”

店員:“那您需要介紹嗎?”

紀喬:“不用。”

紀喬被牽着往裏走,一進去他就後悔了,這家店裏主賣嬰幼兒用品, 标着眼花缭亂的安全等級,價格都老高, 帶着成年人的臉盆價格都水漲船高。

真是的, 成年人就該去成年人的雜貨店!

他看見裴多律拿起一個白色船型洗澡盆,低聲喝止:“這是兒童用品, 我們換一家!”

裴多律不動:“買最大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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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出自己選購的原因:“這個有扶手,有靠背, 可以靠着。”

紀喬:“它還送兩只小黃鴨是吧,我又用不上。”

裴多律垂眸, 低聲闡明事實:“怎麽用不上?你跟我做完還有力氣一個人坐着?”

紀喬:“……”

不要說了, 腿已經在軟了。

付錢的時候紀喬感覺被割走了一塊肉, 他聽見裴多律在咨詢怎麽清潔洗澡盆的問題,店員立刻推薦給他一瓶嬰兒安全級別的清潔劑,專門清潔零到六歲兒童的玩具、臉盆等,強效清潔零殘留無公害……

紀喬把裴多律強硬拉走了,他二十四了憑什麽要被收這種低級智商稅!

“你留一點力氣刷盆子不就成了?”

“還是說你這麽體虛?”

裴多律微微明白過來,把白色洗澡盆刷幹淨對他的“懲罰”,當即道:“好,不買。”

紀喬哼哼着打開後備箱,讓裴多律把洗澡盆放進去,一陣花香撲鼻,他垂眼一看,愣住了。

後備箱裏好大一束玫瑰花!

裴多律:“抱起來。”

紀喬俯身把很沉的玫瑰花抱起來,臉蛋被火紅的花瓣照耀得紅彤彤,看着裴多律把洗澡盆放進去,就想把玫瑰花栽回去。

裴多律伸手接住,兩人間隔着一片玫瑰花,“花是用來的表白的,不是最佳地點被你看到了,那現在便是最佳時機。”

“允不允許我短暫地追上你?”裴多律深邃的眼眸專注盯着紀喬,“今晚我想執證上崗。”

“你要是覺得不滿意,明天之後還繼續追。”

紀喬低頭鼻尖蹭了下玫瑰花瓣,難為情地憂心:“你技術很爛嗎?怎麽明天還要追啊?”

裴多律咬牙:“應該不爛。”

二人回到家,裴多律将洗澡盆放到卧室的浴室內,出來後拆了一包中藥,仔細地清洗了煎藥壺,按醫囑煎藥。

同樣一個中藥壺,煮過補腦的補腎的養氣的……承受了太多。

接着開始做午飯,煎藥壺冒着白騰騰的熱氣,空氣裏有了中藥的苦味,這并不稀奇,他們重逢以來各種藥就沒斷過。

紀喬端莊地坐在小板凳上擇菜,把綠油油的豌豆兩邊的尖角折斷,掰出一條線,擇好的放在小碗裏,臉頰被熱氣熏得紅撲撲。

裴多律冷酷無情地殺魚,野生紅菇做配料,再掰兩塊老豆腐。

漸漸的,廚房裏充斥飯菜的香味,糖醋排骨引得紀喬咽了咽口水。

一塊排骨夾到他嘴邊:“嘗嘗?”

紀喬剛鼓起臉頰要吹,裴多律笑道:“我吹過了。”

紀喬咬入口中,“好吃。”

同居後,他倆做飯紀喬就變成打下手的,活的腥膻的都不讓他處理,蒜不讓剝洋蔥不讓切,洗點小蔥最多了。

紀喬空有一身本領,無處施展,也不敢施展,怕裴多律刨根究底。

桌上四菜一湯,裴多律下手之前把紀喬伺候得跟太後似的,還提起了一句別的:“我生日快到了,你打算怎麽給我過?”

怎麽過?紀喬借着嚼牛肉的功夫思考,他很久沒有過生日的經驗,像裴多律這樣的身份,得怎麽安排才足夠有儀式感?

他要送點什麽?

他人都是裴多律的了,還能送什麽?

裴多律早有打算:“既然你沒想好,那我自己做主,生日那天把你的朋友請到家裏吃飯,行不行?”

紀喬有點糊塗了:“你過生日,請我的朋友?”

裴多律:“嗯。”

他從前不管紀喬的朋友圈,因為他重點在督促紀喬學習,抓大放小,如果交朋友又插手,怕紀喬有逆反心理。

事實證明,他抓小放大了,竟然放任豺狼混進紀喬的朋友圈。

這一回他要改變思想,紀喬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順便還能坐實自己的丈夫身份——紀喬的朋友裏相親對象的含量太高了。

“那你的朋友呢?”

“也請。”

紀喬恍然大悟,裴多律是想打着生日的旗號互相介紹朋友。

他數了數:“郝飛昂,王猛,趙明博,楊姐應該沒空,那把傅亦也算上,四個。”

他說一個,裴多律的眼皮跳一下,勉強擠出笑容:“嗯,到時候讓他們都來。”

紀喬:“你記得請喬教授,他很關心你。”

裴多律眼裏閃過一絲複雜,他不知道紀喬是不是把自己形容得分外可憐,導致喬建山覺得他确實情有可原,打電話給他時,一開口就是嘆氣:“你也不容易。”

“好。”

紀喬撺掇:“喬教授是大忙人,你現在就邀請。”

裴多律:“你怎麽都不怕他,他對你沒冷過臉?”

縱然是裴多律這樣的好學生,喬建山也只能算個嚴師,跟慈祥挨不上邊。

紀喬笑眯眯道:“他對你好,我幹嘛要怕他?”

喬建山這樣的人,表面再兇又如何,比口蜜腹劍的柯瑞好多了,他巴不得裴多律身邊多一些“喬教授”。

裴多律是因為紀喬的原因才叛出師門,紀喬總覺得自己有責任拉一拉關系。

喬建山把裴多律當半個兒子半個學生,裴多律當不了學生,還可以當半個兒子啊,裴多律卻因為公司涉及的行業問題,不願意平白沾光,主動避嫌。

這兩人都挺要面子。

紀喬揶揄了裴多律兩句,裴多律看着他:“吃飽了嗎?那看會兒電視去睡覺,睡飽了再說。”

“你這麽說我哪裏睡得着。”睡醒就要挨日,紀喬挪了挪屁股,坐到裴多律身邊,“一起午睡。”

不然他在睡覺,裴多律在外面搞出點風吹草動,紀喬都要懷疑下一刻要發生什麽。

裴多律應允,兩人一起躺在床上閑聊。

紀喬枕着裴多律的胳膊,安心的氣息令人陷入寧靜欲睡的氣氛。

“要不要來我公司?我教你。”

“不要,轉行好難。”

“不難,我轉過。”裴多律側身看着快要睡着的紀喬,不管他有沒有聽見,語氣十足認真,“有我在,你很多試錯成本。”

“可是我很笨……”他想在裴多律面前當個笨蛋。

“我能把你從大專拉扯到本一……”裴多律看着已經睡着的紀喬,輕笑了一聲。

笨不笨的,裴多律還不了解嗎?紀喬只是天□□玩,紀梅雲不做要求,柯瑞又不盼着他優秀,若有個人逼他一把,這個笨蛋學東西很快的。

對愛錢如命的胡瀚海最好的報複是,他把公司交給紀喬,自己轉行回建築。

有點困難,但紀喬要是願意學,他們還有數十年時間。

裴多律陪着紀喬睡一會兒,悄悄起身去廚房,倒出中藥再加一遍水。

兩壺黑褐色的水,稀釋後倒入澡盆,裴多律摸了摸水溫,按了澡盆的恒溫鍵。

紀喬被放水的動靜吵醒,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看見裴多律蹲在浴室裏試水溫的剪影,一股酸軟勁兒從腳底攀升,傳到脊背都麻了。

裴多律眼也不擡:“過來。”

紀喬嗚聲:“動不了了。”

裴多律聞言起身,抄着他的膝彎,徑直抱進浴室,讓他扶着洗手臺:“能站穩嗎?”

紀喬點點頭,臉頰緋紅地任由裴多律脫他的衣服,鏡子裏鏡子外,俱是動情。

“你快點……”在鏡子前折磨人是吧?

裴多律:“不識好歹,想多給你一點反應時間。”

“嘶……”紀喬驚呼,“你幹嘛掐我?”

“醒透了?”裴多律目光如狼似虎,摟着他的身體壓向自己,嗓音嘶啞,“寶貝,你很會補腎,感覺到了嗎。”

紀喬:“……”

嗚嗚嗚!他突然大徹大悟,裴多律早上還裝着跟大尾巴狼似的,心裏早就咬牙切齒要報複他胡亂補腎了!

苦兮兮的中藥浸沒白皙如雪的肌膚,他要泡半個小時,被裴多律用吞吃入腹的眼神盯了半小時,好像餓虎守着好不容易狩獵來的兔子。

藥味是苦的,但紀喬覺得自己在裴多律眼裏愈發香甜可口。

他心裏打鼓,但沒忘了自己不怕疼的新設定。

被日一遍,不怕疼。

被日兩遍,還是不怕疼。

被日三遍,他嘴上“我可以我很好”,一邊叽裏咕嚕地用德語罵人。

裴總知道老婆學德語後,他就去學了一點。

因此他也知道紀喬在罵他。

無所謂,有東西比紀喬的嘴更硬。

……

翌日,紀喬醒來渾身酸疼,倒吸着氣兒把被子拉高蒙過頭。

嗚嗚,昨晚怎麽被裴多律抱着泡第二次藥他已經沒什麽印象了,就感覺很丢人。

呀!紀小哥可是本區外賣爬樓梯速度第一名!

他默默罵了裴多律一會兒,嘴角突然翹了起來,從被子裏伸出一只遍布紅痕的手,摸摸索索找到了手機,又縮了回去。

在各大類App 搶占市場的時候,新用戶下載注冊即可薅一點羊毛,紀喬自然不會放過,手機裏啥都有。

一種澎湃的久違的喜悅,從酸軟的四肢百骸密密麻麻編織成一個網,把紀喬籠在裏面,溫暖濕潤猶如裴多律将他摟在懷裏。

裴多律腎真好呀!

嗨呀!這可怎麽跟人說!

裴正腎真好!

他點開一個,發帖。

點開一個,發心情。

再點開一個……

【又是你!樓主,我今天分別在三個不同的地方看見同樣的标題了。】

【你老攻腎到底多好啊?值得這麽發帖?】

【詳細展開說說,我不缺這點流量。】

紀喬幸福地眯起眼,趴在枕頭上睡着了。

手機從掌心掉落,屏幕一亮一亮,不斷有網友回複調侃,擠在屏保上。

裴多律進來,摸摸紀喬的額頭,又伸進被子裏檢查,出來時碰到手機,順手拿了出來。

叮咚叮咚——

消息湧進。

裴多律毫無道德感地看過去——

您的帖子【啊啊啊啊我老攻腎真好啊!!!】有新的回複。

裴多律看着做夢也眉目舒展的紀喬,愁雲全散,再不見往日一絲陰霾。

“……”

早知道徹底日服了比洗腦和疏肝解郁的中藥都管用……

他早幹什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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