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機械帝國（4）

虞晚坐在地上，半天沒緩過來。

莊木走過來拿手在虞晚面前甩幾下，“晚晚？”

虞晚沒反應。

莊木摸摸下巴，想了想道：“其實我有辦法出去。”

虞晚眼睛一亮，抓住莊木的手，“真的？”

莊木耳尖紅紅的，拿回了手，“嗯。”

莊木把坐在地上的虞晚拉起來，走到窗戶口，窗戶口的正下方就是已經壞掉的密碼鎖。

“怎麽出去？”虞晚看着他問道。

莊木朝着虞晚笑了笑，伸出手在面前的窗戶上輕輕一推——

窗戶竟然就這樣從牆裏脫出。

“這是怎麽回事？”虞晚上前一步，頭伸出去，确定窗戶是壞掉了之後，眼睛閃閃的看向莊木，“鎖不是壞掉了？”

莊木被虞晚這樣崇拜的看着他，有些不自在的撓撓耳朵，“我控制了一個亞人類，只要他來給我送飯就會不小心撞到窗戶，時間長了窗戶框就松動了。最後的爆炸其實就是拔掉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罷了。”

“就這麽簡單？”虞晚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莊木面露無辜。

“好吧。”虞晚點點頭，輕身跳了出去。莊木緊跟其後。

莊木拉住虞晚的手，“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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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裏？”虞晚看着莊木紅了一片的耳尖，笑道：“是去約會嗎？”

莊木聞言，耳朵更是紅了一片，“不、不是，是去基地中心。”

中心？

“就是那個總控制中心嗎？”

莊木點頭，腳下不停，徑直往一處地方走過去。

基地的路其實很複雜，但莊木在這裏工作了這麽久，早就對着一切都了然于心。

基地整體呈灰白色，看起來嚴整又冷清。通道的上方是很隐蔽的監控設施，監控大廳裏，一個亞人類目不轉睛的看着這邊的兩個人。

确定是逃出來的兩個人之後，拿起手裏的呼叫器準備給米娅報告情況。

但是剛剛伸出手，就被人擰斷了脖子。

·

研究所上方一千米，米娅的小屋。

天使噴泉旁邊有一個小石桌，米娅悠閑地躺在石桌旁邊的椅子上，手裏是一杯泡的正好的咖啡。

時間正是下午。

米娅嘴裏哼着歌，十分惬意。

亞人類G100走過來，手裏端着一盤精致可口的蛋糕，“米娅小姐，您的蛋糕。”

米娅接過，說了句“謝謝”，又在亞人類臉上落下輕輕一吻。

但顯然亞人類是沒什麽情緒的，G100嘴裏吐出兩句，“謝謝，哈哈，我很喜歡。”

米娅本來還帶着笑意的眼睛陡然變得陰沉，伸手把桌子上的蛋糕打翻在地，走到G100身邊，不管不顧的拳腳相向，“我說了多少次了，你說話要溫柔一點，要體貼，要不然就不像那個人了，你知道嗎？”

米娅的手逐漸發紅，隐隐有血絲滲出，但是動作非但沒有停，反而更加瘋狂。

躲在一旁門後的約翰都有些不忍心了，怎麽也不心疼心疼自己呢。自己這個糙漢子都有些忍不住啧了一聲。

還在挨打的G100卻突然把臉轉向這邊，約翰吓了一跳，連忙隐蔽起來。

但是顯然，G100不會放過他，“米娅小姐，有人在這裏。”

米娅手裏的動作逐漸停下來，“有人在這裏？”

G100：“是。根據剛剛的檢測，應該是約翰。”

“約翰？”米娅甩了甩手上的血跡，臉色平靜的望向約翰的藏身之處。

“出來吧，約翰，我看見你了。”

約翰躲在門口，腳步輕輕的挪動，心道：“我才不出去。”

正想要往樓下跑，卻不妨被人抓起了後脖頸。

G100拎着約翰的衣領，把人帶到米娅面前，“怎麽處置他？”

米娅搖搖頭，“把人放下來，這是我多年的老友。”

亞人類顯然是對米娅是言聽計從的，立馬把人放了下來。約翰猛地摔到地上，嘶了一聲，才道：“米娅，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麽暴力啊。”

米娅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像個淑女，“還好，倒是你，怎麽還變蠢了。”

“你……”約翰瞪她，“你別這樣說話啊，小心我告訴喬治。”

米娅放在裙子上的手驟然收緊，面色突然變得扭曲，“喬治？喬治已經死了，早就在很久之前的那場戰争裏就死了，你要怎麽告訴他？也去死一死嗎？”

約翰這時候才發現周圍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而且這周圍是不是亞人類有些太多了？亞人類不是不會長時間進入人類的房間的嗎？

“米娅，你先別生氣，”約翰走過來，拉住米娅，悄聲道：“我們先離開這裏，這裏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米娅忍住怒氣，“為什麽不對勁？”

約翰一邊挪動腳步，一邊說道：“你不覺得這邊的亞人類有點多嗎？”

“那又怎樣？”米娅越發不耐煩。

約翰沒聽出米娅的言外之意，凝重道：“喬治今早偷偷跟着你出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但是這裏是真的很危險，你必須……”

“等等！”米娅愣了一下，“你剛剛說，喬治今早跟着我……可是喬治他……”

約翰後知後覺的捂住嘴巴，暗暗地想要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啊哈哈，什麽，喬治他沒告訴你嗎？”

米娅臉上的神色一再變換，最後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笑容，“你是說，喬治還活着？那、那他為什麽這幾天都不來找我？我不是在基地？”

問到這裏，約翰卻有些難言之隐一般沒再說下去，“這個以後再說，米娅，我們先離開這裏，這裏太危險了，我們先回去人類的基地再說。”

米娅甩開約翰的手，“不行，就在這裏說，不然我就不走。”

約翰回頭看着她，确定她說的是真心話，再看看周圍蠢蠢欲動的亞人類，無奈的嘆口氣，“好好好，我全都說。”

約翰頓了頓，像是在組織語言，最後撓撓頭，“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大概要從喬治為了抵抗大總統的命令逃出來開始說。”

當初軍隊裏的人都在接受靈魂轉換，但是也有一些人不支持這項實驗，其中就包括喬治和約翰。

但是大總統的勢力實在不是約翰和喬治這兩個副官能夠抵抗的，無奈之下，兩人選擇離開軍隊。但是顯然大總統不會讓他們得逞。

終于，在又一次的拼死搏鬥中，有一個亞人類，自爆了。

約翰在那場爆炸中，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臉部。而喬治也失去了一條手臂。兩人被人救起，送去了醫院，雖然性命及時救下了，但是卻是昏迷了很長時間。

等到約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喬治已經換了一張臉。

米娅打斷他，“換了……一張臉？”

約翰看起來還是有些愧疚，這件事情本來不應該是自己來說的，“沒錯，我本來以為喬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但是沒想到……唉，喬治也真是，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你呢？”

米娅沉默半晌，才道：“那喬治現在在哪？或者說，喬治他現在叫什麽名字？”

米娅突然扯了扯嘴角，“難不成是叫雷昂。”

約翰拍了下手，“我就說，就算是喬治換了張臉，改了姓名，你也能認出他的嘛。”

頓了頓，又拉起米娅的手，道：“快，我們快走吧，這裏實在是不安全。”

米娅被他拉的往前走了幾步，“你剛剛說，喬治他今天跟着我一起出來了是什麽意思？”

約翰一拍自己的金屬大腦袋，“瞧我這記性，不過啊，米娅，雷昂不是跟着你一起到這邊來了嗎？為什麽你會不知道呢？”

跟着我？米娅瞳孔逐漸放大，該不會……

米娅轉身快步走向噴泉，對一旁的G100下了命令，“你在這裏看着約翰，不要讓他下水。”

“好的，米娅。”

約翰在一旁摸不着頭腦，為什麽亞人類會聽米娅的話？

再接着，約翰看見在噴泉水面一躍而下的米娅，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米、米娅……”

·

米娅剛剛出去的時候，還沒有太過注意，這一次才發現原來傳送器這裏全都是血跡，雖然被人簡單的擦拭了一下，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

米娅叫來一個亞人類，“分辨出地上的血跡，找出血跡的去向。”

被叫來的亞人類S111站在原地半晌，才道：“米娅大人，并沒有檢測到地上有血跡，只有一種極其仿真的人類血跡，不知是不是您要找的。”

“仿真？”米娅心裏疑惑，但是現在來不及多想，“帶我過去。”

S111帶着米娅匆匆的往雷昂那裏過去，路上遇見虞晚和莊木的監牢被破壞也沒有多分一點眼神。

一直到了監控大廳。

米娅見到了那個自己心心念念了好幾年的人。

雷昂坐在監控大廳的椅子上，面前的屏幕裏正是虞晚和莊木。

米娅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踏出了一步，“喬治，是你嗎？”

雷昂稍微用力，把椅子轉了個圈，端詳了米娅許久，才不情願的打了個招呼，“米娅，好久不見。”

米娅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樣的心情去見一個在自己心裏已經死了好幾年的人，但是事實上她心裏想的東西脫口而出，這是一個飽含着怨氣的問句。

“這麽多年了，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雷昂想了想，似乎真的是在和一個老朋友打招呼一般，“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畢竟你也是這亞人類帝國的王，不是嗎？這個世界都是因為你而變成這樣的。”

“可是，”米娅看他一點都不在乎的模樣，有些不可思議，“如果你能早一點在我面前出現，那我就不會這樣做。”

“早一點？”雷昂很是不屑這種說法，“你以為我就一直不願意出來？”

雷昂眼神複雜，長長的嘆了口氣，語氣幾乎要哽咽，“剛剛我聽莊木博士說，這個基地有兩個入口，一個是人類進口，一個是亞人類進口。但是，米娅，你知道我是從哪裏進來的嗎？”

米娅搖搖頭，神志有些混亂，“不是我家的噴泉嗎？”

雷昂站起身，殘斷的右臂看起來有些滲人，“不是，我是從你的落地鏡走的。”

米娅猛地睜大眼睛，“那裏、那裏是……”

“沒錯，”雷昂緩緩接近米娅，“那裏是亞人類的專用通道，只有亞人類才能進，如果是人類進入，恐怕會被撕成碎片。”

雷昂走到米娅面前，把自己斷掉的手臂舉到米娅面前，“我的手臂的确是在流血，但是相比于血液，我更喜歡叫他……潤滑劑。”

見米娅一臉的不可思議，雷昂反而笑了起來，“你看，這裏面可沒有什麽柔軟脆弱的經脈，這裏只有五顏六色的銅線鋁線。你以為這是做什麽用的，這是導電用的啊，我親愛的米娅。”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米娅捂住自己的胸口，粗粗的喘氣。

雷昂收回自己的手臂，嘲諷的笑了笑，“還不是你的好父親，當初在我和約翰受傷之後，又把我們帶了回去，堅持把我們變成這種模樣，還在我們兩個的外表加以裝飾，讓別人看不出我們是亞人類的事實。”

雷昂走回監控中心的控制臺前面，雙手不停，操作了一番，“你也知道，我當初逃走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但是沒想到最終還是逃不過，也不知道說這是命運還是巧合。”

米娅忍不住道：“可是這件事情也不是當初的我能控制的啊，為什麽不會來找我？”

雷昂淡淡一笑，“因為在那個時候，我的腦子裏根本就沒有你這個人。大總統閣下——也就是你的父親，曾經給我和約翰下了一個很深層的命令：忘記米娅。但是很顯然，靈魂轉換本來就是有缺陷的，遇見了你之後，這條命令終于被瓦解。”

米娅嘴唇動了幾下，卻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雷昂手下不停，看起來一只手似乎有些難動。

米娅顧不得自己的淚水，上前幾步，道：“喬治，你在做什麽，我可以幫你。”

雷昂沒回答，只是敲下了最後一根按鈕，才道：“好了。”

“什麽好了？”米娅問他。

雷昂指指監控屏幕，“你看那是什麽。”

“莊木博士和他的姘頭虞晚。”米娅的臉色扭曲了一瞬。

雷昂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說虞晚是莊木的姘頭，但是只要人說對了就好，眼神示意剛剛那個被他擰斷了脖子的亞人類，“我剛剛把這個亞人類的記憶全部都吸收了，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米娅眼皮跳了跳，“什麽事情？”

順着雷昂的視線，米娅看了眼正在跟着虞晚和莊木的鏡頭，兩人去的地方正是控制所有亞人類的控制中心，“什麽，這兩個人怎麽會跑到那裏去？”

米娅伸手拿過桌子上的傳呼器，“所有亞人類都聽好，我命令你們……啊！”

米娅尖叫一聲，傳呼器應聲掉落在地，右手正在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形狀軟軟的垂着，“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雷昂看向她，“是我要問你是什麽意思才對吧。”

“雷昂，你是不是瘋了？若是放任他們兩個奪去了控制權，那我還怎麽成為這個地下世界的王！”

雷昂嘴角的笑容更加諷刺，“所以，你第一次控制亞人類的時候，是因為你想要為我報仇，那你報完仇之後呢？你是為了什麽才去殘害那些無辜的人？現在你還要再拖幾個人來給你傳宗接代？米娅，你真是我的好未婚妻啊。”

米娅張了張嘴，啞然道：“不是……不是這樣的。”

“你敢摸着自己的胸口告訴我麽？”

米娅勉強為難的點點頭。

雷昂笑了一下，帶了些米娅記憶裏的風情，“那我們就在這裏看着他們拿到控制權好不好？”

米娅臉上的表情扭曲了幾下，眼見着兩人就要到了控制大廳，終于忍不住，迅速用另一只手拿起地上的傳呼器……

“咔——”

又是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

“你——”米娅眼睜睜看着莊木帶着虞晚到了控制中心，回頭怒瞪着雷昂。

“別那樣看着我，”雷昂無辜的眨眨眼，“米娅，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動，否則再廢的可就是你的腿了。”

米娅雙手提不起力氣，軟軟的垂在兩邊，“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雷昂伸手在面前的按鍵上敲了一下，控制中心和監控中心的門緩緩緊閉。

米娅雖然能夠控制所有的亞人類，但是身體素質卻仍舊是廢柴，到了這種緊閉的地方，沒有通訊器，她也只能任人宰割。

雷昂靠近她，說了句別擔心。

伸手把米娅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環住米娅的腰，雷昂的手臂上突然傳來一段音樂。

雷昂心情很好的環住米娅跳舞，“你還記不記得，這是我們兩個大學畢業的時候，跳的那支舞。”

米娅東張西望，根本就沒有任何跳舞的心思，幹笑兩聲道：“雷昂，你把我先放出去好不好，等我出去，你就是這裏的王，我們一起生活不好嗎？我們還能控制着這世界的一切……”

雷昂仿佛沒聽到一般，仍舊是搖晃着步伐，“我記得很清楚，我很喜歡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是了。”

“雷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雷昂？喬治？”

“如果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但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了。那……米娅，我們就死在一起好不好？”

米娅掙紮的動作頓了頓，直直的看向雷昂，“什麽意思？雷昂，你……”

雷昂傾身，在米娅的唇上落下一吻，“事實上，我不但很想吻你，我還想要和你上床。但是，你知道嗎，我已經沒有那個東西了。這是你父親做的好事，他不喜歡我。所以在改造的時候，就把我變成了半個男人。”

雷昂念念不舍的在米娅唇上纏綿，不想要聽米娅說的話，他怕聽見什麽會讓自己死心，“所以……”

雷昂一邊吻住米娅，一邊往後退，狠狠的、準确的按住了一個黑色的巨大按鈕，“米娅，一起去死吧。”

·

約翰站在米娅下去的噴泉旁邊，抓耳撓腮的看着面前的機器人，“大哥，大哥！我都叫你哥了，你能不能讓我進去？！”

這句話約翰已經問了幾十遍了，但是始終沒有得到答案。

但是這一次，面前的亞人類卻不像剛剛那般阻止了，反而是亂碼一般發出了一段電流聲。

約翰來不及多想，迅速跑過去，還有五米的時候，一個鯉魚擺尾整個人像是跳水運動員一般跳進了噴泉裏。

随着約翰的鋼腦門與噴泉不太堅實的瓷磚相撞的聲音一起響起來的，是來自地底的巨大爆炸聲。

約翰跌落在噴泉裏面，揉揉自己其實并不痛的腦瓜，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巨大的飛船從地底飛出。

地上是一個越直徑二十米深不見底的大坑。

“飛船”內，虞晚被莊木抱在懷裏，暈乎乎的享受着爆炸帶來的刺激感。

剛剛莊木說什麽來着，實驗室的最底下竟然埋着可以把整個實驗室炸沒的□□？最安全的竟然就是控制中心，也是最後的逃難所。

所以，究竟是誰，把□□弄的爆炸了啊啊啊！！！

但是顯然，虞晚馬上就知道了。

一個機械的聲音響起，“劇情男女主人公都确認死亡，任務失敗。”

虞晚：“……”我好像什麽都還沒有來得及做……怎麽就……

“啊哈哈，晚晚啊，你又失敗了。”

虞晚聽見這蒼老的聲音，臉色頓時黑了幾個度，“你怎麽在這裏？枝枝呢？”

蒼老的聲音頗有些不樂意，“怎麽說話呢？我老人家千裏迢迢跑過來看看你，不歡迎也就算了，竟然還說這種話。”

虞晚抽抽嘴角，“所以您老人家究竟是想說什麽？我現在還在半空中飛着呢！”

那聲音似乎才反應過來，“哦吼吼，對對，我忘記了。”

話音剛落，整個空間的一切就靜止下來。

虞晚松了口氣，“老爺子還挺有主意，謝了。”

虞晚轉過頭，看着也被定格住的莊木，伸出手摸摸莊木的臉。

那聲音嘆了口氣，“晚晚啊，你這次任務又失敗了啊。”

虞晚答道：“我知道，可是我也沒辦法，誰知道他們兩個怎麽這麽快就死了。”

“但是你的任務失敗就是事實。”

“那你說怎麽辦？”

“這樣吧，”蒼老的聲音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的說道：“你叫我一聲大伯，我就告訴你怎麽樣？”

“真的？”

老家夥一看有戲，連忙說道：“真的！”

虞晚：“……你做夢！”

這話又引來老家夥的一片長籲短嘆。

“……大伯。”虞晚的嘴唇很輕微的動了幾下。

老家夥的話突然頓了下，小心翼翼的說了句：“晚晚啊，你剛剛……”

“我喊過了，愛聽不聽！”

老家夥半晌沒說話，良久才激動道：“好好好啊，這樣吧，只要你接受一個懲罰，我就不算你這次任務失敗了怎麽樣？”

虞晚沒有立刻開心起來，反而是警惕道：“什麽懲罰？”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就算是知道了也沒什麽用，最後……還是要忘記的。”

“忘記？”虞晚琢磨了一下這個詞，回頭看了眼莊木，吻了下近在咫尺的薄唇。

不，我不會忘記。

管你們這些老家夥在想什麽亂岔子，我就算是忘記了所有事情，也不會忘記自己對師傅的這種感情。

永遠都不會。

那聲音不知是不是聽見了虞晚的心聲，半是喜半是憂，心道：乖晚晚啊，你一定一定要記住這句話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結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