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校園靈異事件(2)
月亮越升越高,虞晚沒有回家,而是站在教職宿舍的門口。
他在等人。
月色升的越發高了,空氣裏的涼意也是浸透了肌膚。
終于,在月亮即将要西斜的時候,虞晚聽見了腳步聲。
黎洲的身份其實是一個隐世不出天師家族的長子,天賦極高,手段了得。
可惜的是,一出世就遇見了這裏的四個難纏的角色。
剛開始的時候,雖然那四個鬼物還只是做着戲弄的念頭,但是後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竟然惹惱了其中的兩個,最後死于非命。
可惜了,這麽好的青年才俊。
不過,接收到所謂的劇情的時候,故事并沒有在這裏結束。
黎洲死去之後,黎家派來幾個極厲害的天師,把這個學校裏的四個厲鬼全部都打的灰飛煙滅。
虞晚不知道這兩人的感情究竟會怎麽樣,但是在今天早上看見的進度,已經是百分之五十了。
這是一種很可親的好感度了,畢竟這兩人還是第一天見面。
黎洲穿着校服,手裏拿着一把桃木劍,顯然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見虞晚,“你怎麽會在這裏?”
虞晚困倦的揉揉眼睛,“你能在這裏,我怎麽就不能了?”
黎洲面色不善,眼神嫌棄,錯身進了門,“這裏很危險,你最好快點離開這裏,否則我也護不了你。”
虞晚其實心裏也是挺怵,但是想到那個老頭的話,還是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同學,你是想要進去冒險嗎?帶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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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洲手裏的桃木劍還擺在那裏,看見虞晚一臉新奇,眼皮子抖動了幾下,“我這不是在玩,而且這裏是真的很危險……”
但是他的話顯然沒有被虞晚聽進去,面前的門大開,虞晚已經進去了。
黎洲無奈,剛跟進去,大門就被關上了。
諾大的走廊加一個小院,竟然只點了兩支搖搖擺擺的蠟燭。
虞晚腳下的步伐變慢,湊到黎洲身邊,“我們還是兩個人一起走吧。”
黎洲瞥了他一眼,眉眼嚴肅,“跟在我身後。”
虞晚求之不得。
黎洲走到兩支蠟燭前面,發現這裏竟然還擺了一盤蘋果,一個裏面全是燒了紙錢的盆。
虞晚咽咽口水,“這應該只是有人在祭拜亡親吧。”
黎洲搖搖頭,轉頭看向虞晚問道:“這裏有人住嗎?”
“有,班主任就住在這裏。”
“班主任?”黎洲眉頭緊鎖,“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一層?”
虞晚想了想,似乎是:“三樓。”
黎洲看向身後的樓梯,想了想還是說,“虞晚同學是吧,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先離開這裏,你也看到了,這裏詭異的很。”
虞晚裝模作樣的眨眨眼,“那你怎麽不走?這裏不是很危險嗎?”
黎洲語塞,不知道應不應該把自己是天師這件事情告訴他,“我……”
“哦哦……”虞晚接道:“你是天師對不對?”
虞晚摸摸下巴,圍着他轉了一圈,“果然,我就說你一看就是那種氣質。”
“……什麽氣質?”
虞晚頓了頓,假裝若無其事的幹笑兩聲道:“既然你是天師,那我們還怕什麽,我們快上去吧。”
說完,就腳底抹油一般跑掉了。
黎洲愣了一下,連忙跟上去,“你慢點走,等等我,萬一遇見什麽……”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樓上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黎洲暗道糟糕,連忙跟上去。
此時的三樓一片狼藉,活像是所有東西都被人高高拿起又輕輕松手一般。
随處可見的花瓶,花盆,泥土,鮮血,肉塊混在一起不分你我。
虞晚愣在原地,就算是黎洲來了,叫了他兩三聲也沒有回應。
黎洲從小就開了陰陽眼,自然是能看見這些鬼物,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虞晚也能見到就是了。
這時候,三樓的走廊一扇門緩緩開啓,一個穿着青色衣衫的長發男人走了出來,端的是君子世無雙。
青衣男子轉頭看向愣在一旁的虞晚和黎洲,微微露出一個笑容,但是不笑還好,男人一笑,臉上的皮膚就開始倏倏的往下掉。
男人見了又是一個歉意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隐藏在鮮血淋漓之下,有些恐怖罷了。
虞晚呆在原地,一半是被吓的,另一邊卻是疑惑。
為什麽,面前的這兩只鬼頭頂上也會有進度條。那個老頭不是說,只有自己需要牽紅線的兩個人是有這個的嗎?
青衣撿起地上自己的臉頰,整理好儀容之後,像是算好時間出來的白宗學打開門,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看了兩人一眼,說了句:“進來。”
虞晚和黎洲對視一眼,乖乖進了去。
待到兩人的身影不見了,青衣才看了滿地的殘骸,像是在自言自語道:“你看看,你再怎麽貪玩也不能把這裏弄得這麽亂啊。”
地上的血塊逐漸凝聚成穿着黑色宮裝的女子,女子看着門開的方向,似乎在深深地凝視什麽。
但是顯然,兩人沒有看見對方。只能通過外物的變化感知到對方的存在。
·
屋內又是另一番景象。
虞晚和黎洲坐在柔軟的沙發裏,正在接受班主任以及校長的教導。
白宗學氣的牙疼,“說說吧,你們兩個為什麽會在這裏?”
虞晚癟癟嘴,“那為什麽校長也在這裏?校長能來,我就不能來了?”
白宗學聽了氣急道:“校長能和你們一樣嗎?”
虞晚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哦,不一樣,你們是成年人。兩個成年人孤男寡男,說不準會發生什麽呢。”
鄭真眼裏帶笑,攔住快要發怒的白宗學,“白老師,虞晚就讓我帶走吧。他的事情以後就讓我來好好處理。”
最後兩個字說的別有意味。
鄭真又道:“事情我也說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白宗學點點頭,“校長,那您慢走。”
鄭真應了聲,朝着虞晚揮揮手,“走吧。”
虞晚不情願的答應。
門外,是兩個遙遙相望的兩只鬼。
雖然兩人望得都不是對方,但是此情此景,卻讓虞晚覺着有些不悅。
虞晚本想問問鄭真為什麽會在這裏,還沒有問出口,在經過那名宮裝女子身邊的時候,女子突然全身炸裂,碎成一塊一塊的。
鮮血肆意流動,腳下甚至都沒有站立的地方。
青衣像是猜到了什麽,又是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臉上的肌理又開始往下掉。
虞晚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亦步亦趨地跟上鄭真。
虞晚看不見的身後,青衣的男子沒有再去撿自己的臉頰。眼珠子往外凸起,直勾勾的盯着虞晚離開的背影。
地上化作一團的血塊中間,兩個眼睛也是散落在兩處,緊緊地盯着虞晚。
青衣道:“我總覺得他有些熟悉。”
地上本不應該對此有反應的宮裝女子卻隐隐蠕動了幾下,似乎是贊同。
虞晚跟着鄭真,快步離開了教職工宿舍樓。
但是看鄭真的方向,似乎不是去校門口,而是去校長室。
“校長,我們去哪裏啊?”
鄭真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是半夜兩點,“帶你去看看為什麽我會在白老師那裏,順帶帶你去睡個覺。”
睡覺?
虞晚羞紅了臉,“校長,這樣不太好吧,我還沒有成年……”
鄭真回頭疑惑的看着他,“沒成年關睡覺什麽事……”
鄭真頓了一下,随即眉頭聚在一起,“虞晚同學,你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就像是那種人嗎?”
虞晚:“……不。”是我希望你是那種人。
他的鄭校長啊,年方二十六就成了校長,還是雙碩士畢業。自己呢?只不過是十七歲的大小夥,沒房沒車沒資歷,除了一張臉能看得過去,還有什麽能配得上校長呢?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樓上走着,學校最高的樓不過是五層,所以并沒有安裝電梯。
還沒有到樓梯,就聽見一陣鋼琴曲的聲音。
虞晚疑惑的看了眼鄭真,卻發現對方也在看着自己,“校長,這是……”
“你果然能聽到。”鄭真神色凝重,伸手拉住虞晚的手,比虞晚要大一些的手傳來源源不斷的熱量。
虞晚疑惑道:“這個難道不是每個人都能聽到的?”
“自然不是。”鄭真答道,“雖然我們學校一直都有這樣的留言,但也只是流言蜚語。真正能看到的其實不多,自從建校以來,看見的人屈指可數。”
“那校長你……也能聽到是不是?”
鄭真沒有否認。
兩人緩緩順着樓梯往上走,直到天臺。
天臺旁邊就是那個藍色的學士帽建築。
虞晚牽住鄭真的手,腳下不停,很快就到了那件教室。
月色的清輝透過窗戶,灑在空曠的,布滿灰塵的教室地面上。
虞晚從剛剛開始就有些疑惑,為什麽這只鋼琴曲彈得似乎有些太慢,也有些太單調了。
這時候才恍然,原來——彈琴的人只有一只手。
教室的門已經有些破破舊舊,門下還是一個碩大的洞,因此虞晚對裏面的場景一覽無遺。
獨手的人在彈鋼琴,穿着白色裙子的漂亮女人則是在月光下起舞。
虞晚看着明顯不合拍的兩個人,心道這兩只鬼是不是也看不見對方啊。
而且,為什麽——這兩個人頭頂上也是有進度條啊!!!
作者有話要說: 沒關系,我寫的不是很恐怖,扶我起來,我能自己去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