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圈子裏, 男女朋友關系的公開是很正式的一件事情。

就像明星官宣,若中途分了手,影響非常惡劣。

北青上流的圈子就這麽大, 經濟利益和商業究極繁多,下一代人之間的感情看似是個人的事情, 其實對整個家族的影響深遠。

特別是對于了呈言這種級別的大佬來說,若真的官宣了女朋友, 大概意味着以後的成婚對象,也給圈內指明了方向。

這圈子裏拜高踩低如何處事, 各家就自有度量了。

是以剛才了呈言的那句女朋友, 着實讓季聲凝心內咯噔了一聲。

這要是讓沈安知把話放出去,日後麻煩可大了去了,怕是季巍瀾要打着了呈言的旗號, 不知道做些什麽。

季聲凝偏頭看了眼剛剛在說話的沈安知, 眸色不佳, 話語也冷, “我跟了爺什麽關系應該和沈先生沒有關系吧, 更何況,我記得今晚我只邀請了Seth一人。”

被cue到的某個少年一縮脖子,屬實是覺得今晚的行為像個傻逼。

可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落入兩難,于是舉着手,“怪我怪我,我這不想着大家以前都是好朋友嘛,兩個人喝酒怪無聊的,就叫了他來。”

“這下熱鬧了, 四個人, 還挺有感覺, 呵呵。”

沒人接話,氣氛越發尴尬。

Seth幹脆坐到了季聲凝的旁邊,小幅度的扯了扯她的衣角,“你快想辦法緩解緩解,太尴尬了。”

“還不都是你惹的禍。”季聲凝小聲哼了他一下。

Seth卻是不服,“你也沒跟我說你和男朋友同居了啊,不然打死我我也不來的。”

“那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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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聲凝你重色輕友!”

“你可以再大一點聲,讓他聽到,看看明天《藝酣》的股價受不受影響。”

Seth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了呈言這尊大佛,輕易不能得罪。

“那我真的走了,哎,好不容易聯系到了你,還以為今晚可以不醉不歸,沒成想鬧了這麽個結局。”Seth把一張嘴扁着,巴巴的控訴着,話語裏滿是委屈,“而且我最近真的太忙了,《藝酣》要出三周年特刊,我可能有一段時間沒法跟你見面了。”

說着,眼眶還有幾分紅,當真是還是那年那個愛哭鬼。

季聲凝突然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

人是她同意來的,雖說沈安知的到來有些意外,但其實最登堂入室的理應是了呈言。

季聲凝的眼眸瞬時落在了那尊大神身上。

他原本就話少,褪了外套只穿一件絲質襯衣,交疊着雙腿坐着,眼眸斂起情緒,酒杯被放置在一旁的邊幾上,五指微撐着臉頰,食指有一搭無一搭的敲擊着側額,不言一語。

留學時候旁人都說沈安知帥,她那時候已經對了呈言的長相模糊了幾分,竟還在心內把兩個人對比過,可現在這樣看來,了呈言那份從內而外透漏出來的矜貴從容,增一分則太長,減一分則太短,最是極致的完美。

季聲凝思忖了幾秒,還是走到了了呈言的身邊,微微俯身,“了爺,你跟我進來一下。”

而後徑直向卧室內走去。

了呈言面色無異,但是眸中染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長腿一邁起了身,乖乖的跟了上去。

留下Seth跟沈安知酸酸的說道:“切,秀什麽恩愛非要在我們面前,說個悄悄話還非要去卧室。”

沈安知眸色凝重,指尖掐住水晶杯,摁的生疼。

季聲凝只是覺得,當着外人的面讓了呈言離開,屬實是不給這尊大佛面子,兩個人的事情私下解決,她還是頗有幾分立場在的。

所以眼看着了呈言把門關上,季聲凝立刻瞪了眼,刻意壓低了嗓音,脾氣卻是不小,“你怎麽會有我家指紋鎖的密碼,你為什麽要說我是你女朋友,你想幹嘛啊?”

了呈言雙手插在胸前,聽着她說完,這才湊上前去,一雙眼眸直直的落在了季聲凝的眼前。

墨瞳深邃,看的季聲凝心內咯噔一聲,竟然開始突突跳個不停。

“季小姐問題有點多,我只回答最後一個好了,”了呈言又向前邁了一步,兩個人鼻子緊貼,俨然已經突破了所謂的安全距離,“外面兩個人看起來面色不善,我要保護一下鄰居的安全。”

季聲凝被他逼迫的已然有些呼吸困難,特別是他湊上前來時,她幾乎是屏住呼吸的狀态,腦子裏甚至都無暇去思考他的回答,只想着怎麽才能喘口氣。

等到了呈言緩緩向後撤了一步身,季聲凝這才反應過來,他的回答有多不正經。

當下頗為無奈的看了眼他。

從他嘴裏套話俨然是不可能的,季聲凝幹脆了當的下了逐客令,“時候不早了,了爺早點回家洗洗睡吧,我跟Seth是大學時候的好友,想敘敘舊。”

“沈安知那?我如果沒有記錯,上次他可把你的相親都毀了。”

了呈言不說,季聲凝都快忘掉和尤家相親的事情,更是忘了,沈安知現在的目标是尤悠。

“我把你倆一起轟走。”

季聲凝說到做到,從卧室裏出來,就直接對沈安知下了逐客令。

“沈先生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早點走吧,這深更半夜的出現在陌生女子家裏,讓尤悠知道了,會多想的。”

“小姑娘年輕,既然騙就騙到底,別漏了馬腳還要再去尋找下一個,我看着都替你累得慌。”

說完,直接靠在門邊,開了大門,寓意明顯。

沈安知沒再多言。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腳下一停,偏頭看向季聲凝,低聲說了句,“聲聲,既然被我騙過一次,就一定不要再被別人騙了。”

“了呈言,你玩不過他。”

眼看着沈安知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間,季聲凝還是有幾分恍惚。

她最近大概是跟了呈言走的太近了些,已然有些忘乎所以,好像內心默認了什麽不可能的事情,還揣了幾分希望似得。

沈安知這句話,偏巧戳中她的心窩。

所幸随後了呈言也離開,只不過離開前還叮囑了句讓她喝的少些,明早會讓容姨送早茶來。

Seth如臨大赦,直接躺在了季聲凝的沙發上,成了個“大”字,一口酒悶下去,胳膊撐着上身起來,“小聲聲,你真的跟了呈言在談戀愛?他是青圈最牛逼的大佬了吧。”

“我們就是個鄰居。”

“切,我才不信,誰家鄰居這麽親密,誰家鄰居還有密碼鎖的指紋啊,我們剛剛在門口的時候,可是他直接□□裸的問我們,為什麽要去他女朋友家,吓得我以為我走錯門了。”

“那你就當他腦子有問題好了。”

Seth頗為無語的,像看白癡一樣看了眼季聲凝。

這世間就算是所有人腦子有問題,了呈言也一定會是最精明的那一個。

眼看着季聲凝并不想談論他,Seth轉了個話題,“對了,我之前就想跟傳釉做合作,《藝酣》三周年想辦展,Macey很專業。你那副畫,可以留在嗎?”

“珍妮·赫布特尼?”

“對。”

“留着,那幅畫是了呈言拍了放我那裏的,他沒說收回,就會一直放在傳釉的藏品庫裏。”

Seth突然別有深意的看了季聲凝一眼。

他是做藝術的,情感最是阜盛磅礴,敏感多思,了呈言竟然送了一副《珍妮·赫布特尼》給季聲凝,若說了呈言不是故意的,他絕對不信。

他突然對兩個人的未來産生了濃烈的好奇。

只不過他沒有說什麽,繼續跟季聲凝有一搭沒一搭的邊喝酒邊聊天。

聊工作,聊朋友,聊過去,聊現在。

兩瓶酒下去,兩個人就在偌大的客廳地毯上倒得東倒西歪的。

季聲凝已經暈的迷迷糊糊,都不記得說了些什麽,臨睡前還不忘戳着Seth的臉,笑的憨傻,“說好了,一起釣魚。”

“呵呵,好,釣魚。”

季聲凝一覺醒來,只覺得頭疼欲裂,屋內窗簾緊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Romaneenti的價高,後勁更是十足,坐在床上緩了半天,才隐隐約約對昨晚的事情有了個複盤。

當下先是愣了一下,自己竟然躺下了卧室的床上,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最後她應該是跟Seth共同倒在地毯上的。

想着,立刻打了個赤腳出去。

家裏沒有旁人,客廳的窗簾開着,陽光傾瀉而下,屋內整潔,地上的酒杯都已經被收拾幹淨,餐桌上放着熱乎乎的暖胃早餐。

Seth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門口的鞋已經不見。

季聲凝這才又赤着腳走回到卧室,才發現手機被放在床頭充着電,有些疑惑難不成是一大早有人來給她收拾過房間,還如此細致妥帖。

倒是Seth發了微信過來。

祟:【聲聲!我走啦,今上午還有會,下次再喝!】

祟:【ps:了爺的粥很好喝,哈哈,替我謝謝他】

祟:【再ps:你的睡衣他給你換的,我沒敢攔,如果是他耍流氓,跟我說!我替你……】

祟:【偷偷罵他】

作者有話說:

季聲凝:了呈言,你個流氓!

了呈言:……

了呈言:我以為,該看的我都看過很多遍了,換個睡衣而已

季聲凝:!!!

第二更要晚上啦,應該會是一章肥章,二合一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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