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怎麽可能
上午做了一臺手術，吃了很多午飯，和媽媽曉曉打了兩個電話。下午查看了很多病房，然後等着下班之後回家早早的休息，明天早晨早起去民.政局，以免影響楚康正和富婆的計劃。這是姚森這一天的安排。心裏已經釋然的姚森，甚至都開始規劃離.婚之後的生活。
先把房子賣了和媽媽住到一起；買幾身平常不舍得買的衣服；帶着媽媽曉曉出去旅行；準備研究生考試；把手裏的積蓄投資到王媛媛家的公司裏做個分紅的小股東……
姚森把離.婚後的時間排的很滿，她覺得這樣的生活其實還是不錯的。
關于自己的婚姻，姚森不會因為楚康正徹底對男人喪失信心，也絕不會輕易付出感情。如果碰不到有緣的，她有可能像媽媽一樣這輩子不結婚。但是，碰到真愛的過程中，男人還是要找的，畢竟生.理需求也影響壽命。
“當然要找，不但要帥床.上功夫還要一.流。你放心，姚森，這件事情包在哥們我身上，想要什麽樣的告訴我，哥們我幫你搞定，保證把你這個小少.婦伺.候的夜夜鬼哭狼嚎。只是小心萬一被鄰居投.訴到警.察叔叔那裏，可不許說出我。你爽要我替你背黑鍋的事情最好別幹。”
“哈哈，怎麽聽着有點惡心呢？”
“惡心？呵呵，不惡心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從哪兒來，一個醫生竟然說出這種話來，蠢。不過姚森我可提前警.告你，找男人解悶不徹底搞清身份可不能亂找，萬一上錯了惹上病死不死活不活的就虧大發了。”
“噗！好了好了媛媛，別再說了。我覺得這種事吧，咳咳，還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更美妙，你這樣直接交流怎麽着都有點別扭。”
“卧槽，不就是裝.逼悶.騷嗎！還繞了這麽大一圈。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哈哈，尤抱琵琶半遮面才更有吸引力嘛，上來就要的和配種豬還有什麽區別。”
“姚森，你笑起來哥們我才放心，記住我王媛媛的話，別說楚康正那一泡臭狗.屎，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我王媛媛還是你的親姐妹。”
姚森的眼淚迅速湧出“我呸，全天下的男人都不要你還差不多，我有那麽差嗎！”
“怎麽又哭了？不許哭啊，好不容易說句矯情話容易嗎我。你也不差，就是比着我差點。比如床.上你都不如我，我他媽.的都快搞慘一個連的男人了。哈哈……”
“臭流.氓，王媛媛你還是個女人嗎？”
“我要是男人還輪得着楚康正那個龌龊騙子。上小學的時候我就把你收拾了，哈哈……”
“不和你這個女流.氓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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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王媛媛的電話，姚森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只是這次姚森的眼淚不是為了楚康正。
姚森現在才明白，她的生活只是走了一個楚康正而已，真正值得她珍惜的人太多太多了，為了她們，她也不應該再流淚。
“孫淼，你從哪兒冒出來的？你不會又要告訴我你愛我吧？不好意思，姐都這麽大歲數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實在沒有時間和你這樣的小年輕玩。”
“姚森，你聽我說……”
“我聽你說個屁啊，神.經病，蹬鼻子上臉是不是？看我們孤兒孤母好欺負是嗎？我告訴你孫淼，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在我家樓下晃悠，我她.媽告你騷.擾。”
姚森還沒有等孫淼接話就疾馳而去，留下一個站在原地，很久都沒有動彈一下的高大身影。
姚森是真的煩。
她剛開始對孫淼的出現還驚訝中帶着感激，她覺得孫淼是因為善良，看着她被人甩深表同情才冒出那些話來。畢竟年輕人血氣方剛有些沖.動很正常，不管結果如何人家用意是好的，姚森都領這個情。可是現在孫淼一而再再而三的冒出來，姚森就覺得是一種嘲弄羞.辱。她無法容忍。
“媽，曉曉。阿姨，媽和曉曉不在家嗎？”
擺脫了孫淼，姚森把車停在地下車庫，到了家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人。
媽媽是一個生活特別規律的人，除非有特殊的事情，她的吃飯作息時間很準時的。尤其是晚飯。
樓下花園沒有；打電話不接；幾個熟悉的朋友家沒有；姚森猶豫了半天緩緩撥通一個電話。
“呵呵！他媽.的比神舟五號都快。”
楚康正的手機號已經換了，微信也把姚森拉入了黑名單。楚康正家人的電話更不用說。無可奈何的姚森厚着臉皮問了楚康正幾個最好的哥們，都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一日夫妻百日恩，楚康正，就算當初勾.引我的目的不是因為愛情，曉曉也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這樣躲瘟神似的躲着我們良心何在。
也是，你現在已經是上.流社會的貴族，我們只是最底層的窮光蛋，你和我們再有牽扯确實拉低身份。
又恨又着急的姚森，冷笑着擦了擦滿臉的淚，重新拿起手機。
“楚康正這個狗.娘養的畜.牲，艹他八輩子祖宗。森森別着急，我馬上求公.安局上班的朋友幫你盡快找阿姨和曉曉。”
心急如焚的姚森，在社區樓下等了十多分鐘不見王媛媛回電話，幾近崩潰的再次撥動楚康正已經關機的號碼。
電話依舊關機，但是随即打過來一個瘋狗般咆哮的聲音。
“姚森我告訴你，如果以後你們家任何一個人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會讓你們在水川市沒有任何立足之地。”
“楚康正你先別狗叫，我只想問你，我媽媽和曉曉今天是不是去找了你？現在她們聯系不到了我很着急。”
“姚森你裝什麽逼呢？你因為我不知道是你讓她們來的？姚森，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可能回到你身邊，不要再耍花樣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媽拉着你女兒來這裏打擾，小英她非常生氣。要是因為你影響我們的感情，我……”
女兒和媽媽找不到了，楚康正卻滿心裏都是擔心影響到傍富婆，一句也不問孩子的去向。全身顫抖的姚森沒有和他再廢話，轉過身就往社區外面跑。
“媽媽，你帶曉曉去哪兒了為什麽不接電話？我都要瘋了你知道不知道？”剛剛跑到社區門口的姚森，看到從一輛車裏下來的媽媽和曉曉，抽泣不止的撲了過去。
“姚森，李老師情緒不太好，坐上車回到家再問吧！”
姚森沒有來得及問孫淼是怎麽冒出來的，又是怎麽帶着她們祖孫倆，就拉着她們上了車。
……
“森森啊，康正當年求你去找你爸爸安排一個工作你為什麽不答應？你要是答應了能是今天的局面嗎？他想找一個好一點的工作，一心往上爬還不都是為了你們娘倆嗎？你知道一個空有抱負無法施展的男人有多痛苦嗎？你怎麽可以這麽不懂事！你把人家逼上絕路了我再去求還有什麽用？
明明有兩套閑置的房子卻非要楚康正買房；明明手裏的積蓄完全可以買套房子送給楚康正，卻非要楚康正家出一半錢；明明對于姚森爸爸來說舉手之勞，就可以幫楚康正實現人生價值，卻就是不伸出援助之手；明明是……
媽媽帶着曉曉去求楚康正了，楚康正列出了數條，姚森母女把他逼上絕路的罪.證，他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在姚森母女的身上。
這麽多年，姚森一直覺得自己找了一個像父親一樣穩重成熟的男人，畢竟楚康正比自己大了六歲，到現在姚森才明白，其實她找的男人，只是把自己僞.裝到極致的巨嬰，自私自利貪得無厭無恥虛榮。楚康正找的不是老婆，而是可以從他已經越來越老去的母親手裏接盤.，繼續無私奉獻的老娘。
更可悲的是，媽媽竟然和楚康正一樣，認為是她們母女做的不夠好。
姚森又想起那句經典的話，這個世界最可怕的不是男人鄙視女人，而是女人鄙視女人，這才是女人最大的悲哀。
明明劈腿的是男人，很多人卻把屎.盆子扣在女人頭上，罵她們不夠賢淑不夠懂事，奉獻的不夠多，沒有盡到一個女人應該盡到的責任。這很多人中就包括女人。
姚森能怎麽和媽媽解釋？難道和她吵個天翻地覆嗎！
……
“你是怎麽找到她們的？你又是怎麽知道我在找她們？”
“我被你罵走之後去找王媛媛了，聽見你和她打電話。聽到楚康正說李老師去找過她們，我就想着去那個公司的周圍找找。李老師的話确實有點歪理，好歹李老師她本意是太愛你了，才這麽拉下身份求那個畜.牲。”
姚森擠出一個苦笑，看了看路燈下這張孩子氣的臉“小孫，謝謝你。突然間生活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姐皮實，心髒強大，還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精神正常。你還沒有經歷過婚姻，不知道婚姻的無奈。如果任憑沖.動做出選擇，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回去吧，我們還是好哥們好同事。”
“姚森。”孫淼輕輕扶住姚森的肩膀，以姚森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溫柔和成熟看着她：“我今天想和你說的是，我的頭腦非常清醒，我對我和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深思熟慮的。我愛你，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剛剛離.婚說這些有點倉促，所以我不打算再多嘴了。我會慢慢的陪着你忘記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回去陪她們吧，明天醫院見。”
孫淼說完就開車離開了，姚森看着他的背影苦笑着搖搖頭，說不出來什麽滋味。短短幾天的時間，被老公突然抛棄，又被昔日躺一個床都不可能發生故事的同事求婚。這個劇情轉變太大太狗.血，狗.血的姚森時刻覺得自己在做夢。
可是姚森萬萬沒想到，她狗.血的人生才只是一個開始。
……
可能是覺得無可挽回生無可戀了，姚森這個夜晚奇跡般睡的很香，要不是定了鬧鈴，很可能趕上上班高峰期。
“森森。”正要出門的姚森，回過頭看了看媽媽。媽媽輕輕捧住姚森的臉“孩子，媽媽做好吃的等着你回家。”
姚森和媽媽擁抱了一下，忍住淚水迅速轉過身。
早晨五點多的水川市一路暢通，姚森就像楚康正約定的那樣，趕在高峰期前到達民.政局時還不到七點。姚森覺得想迫切甩掉她這個大包袱的楚康正，肯定比她到的還要早，但是讓姚森奇怪的是，等到民.政局上班的時間到了，還沒有看到楚康正的鬼.影子。
姚森剛開始覺得高淑英昨天晚上需求太多，楚康正累的睡過頭了就沒有太在意，可是等到九點多還不見蹤影時，姚森就覺得有貓膩了。
“什麽？怎麽可能？楚康正難道後悔了？不可能啊！”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這個狗.娘養的到現在都沒有來啊！我今天特意請了一天假，他不來我明天可沒有時間啊。”
“他不來咱們去找他，娘的，他想反悔咱們還不讓他惡心呢！你在民.政局門口等着我給你回消息。”
十分鐘之後，王媛媛給姚森帶來一個讓姚森更加疑惑不解的消息：楚康正早晨不到五點就出發去民.政局了，是從高淑英床.上離開的。半個多小時之後，楚康正全家人都打來了電話。
“可笑，你兒子丢了你找我要我找誰要去啊！我還等着他來辦離.婚手續呢！”
“不找你找誰？姚森，我們幾個人都能證明我家康正今天是和你辦手續的。他現在不見了除了你還能有誰知道他的下落？森森，我家康正是鐵了心不要你了，強扭的瓜不甜，你何必這樣纏着他不放呢，他畢竟是曉曉的爸爸，他如果飛黃騰達了還能虧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嗎？看在曉曉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個小時考慮時間，如果到時間還看不到我兒子，就別怪我們楚家不顧及這麽多年的情面了。”
公公軟硬兼施唱黑臉，小姑子破口大罵，婆婆哭爹喊娘□□臉，面對着楚家人為了攀附即将到手的富貴，徹底暴.露的醜惡嘴臉，姚森從心寒到冷笑，然後和王媛媛一起翹着二郎腿看笑話。
一個小時之後，一輛車停在姚森面前。
“你們憑什麽說姚森綁.架？有證.據嗎？”
“我們只是接到報.案，懷疑姚森涉.嫌綁.架，把她帶走也只是詢問。沒事很快就會放她回去。”
“放開她。根據刑.法規定，公民失.蹤二十四小時才能報.案。請問你們沒有接到報.案怎麽想起來帶人詢問的，你們的證件呢？”
“我們來的急忘了帶證.件……”
“哈哈，笑話，警.察竟然忘了帶.證件還不開警.車！沒有帶證.件就給爺爺滾，從哪兒來滾哪兒去，滾。”
“你等着，我們馬上回來。” 從車裏下來的兩個男人，被孫淼幾句話問的落荒而逃，王媛媛迅速豎起大拇指“卧槽，孫帥哥果然高明，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兩個冒牌貨。”
孫淼潇灑的對着車子的後視鏡攏了攏騷.氣沖天的頭發“那是，你沒看本帥哥是誰。”
楚康正失.蹤了，晚上十一點多姚森接到楚倩電話的時候就确認，楚康正絕對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