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道德綁.架
楚康正父母還是來了，獨自清淨了一個多月的姚森，早就猜到他們會來，也基本猜出了他們要說什麽，但是眼前的情景還是出乎她的預料。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森森啊，媽媽知道無論說多少道歉的話，你心裏的疙瘩都難以解開。爸爸媽媽呢什麽都不說了。高淑英給的一千萬我一分錢都沒動，我們把它交給你，這裏面還有我和你爸爸一生的積蓄，雖然不是太多，也是我們的誠意。我們把它全部交給你，以後你們想創業就做本錢，如果不想讓康正開公司，你看着分配就行。
楚倩我會盡快給她找個男人嫁了，不會給你們添任何麻煩。以後我和你爸爸只要沒有什麽大病，餘下的退休金都交給你掌管，康正以後掙的更要如數交給你，森森啊，以後咱們楚家就靠你了。”
“呵呵，你們說完了嗎？”楚康正父母看着冷笑的姚森面面相觑。“你還聽什麽啊孩子，只要爸爸媽媽能做到的，一定全力滿.足你。”
姚森把面前的銀.行卡推到楚康正父母面前“我只想聽一句話，楚康正什麽時候和我去法.院辦理離.婚手續。”
“森森，一日夫妻百日恩啊，看在曉曉的份上，你也不能這麽任性。你媽媽的例子在那兒放着呢，你還年輕沒有經過苦難。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再嫁，有多難你知道嗎？別說其它的，親戚鄰居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這是我的事，不麻煩二老費心了。如果沒事請你們帶着你們家的財産回去吧。順便給你兒子帶個話，以後曉曉不會再和楚家人有任何聯系，請你們不要再以任何借口任何方式去找她。”
“你……”
“請出去。”
“森森。”
門，姚森已經打開，包括手都做出了請滾.蛋的姿勢，可是楚康正父母不但沒有離開，而且雙雙跪.倒在姚森面前。
“森森啊，你是醫生你應該比我們更明白，康正如果不能康複這輩子就完了，我們楚家就完了。他才三十出頭，這輩子的路還很長，如果這樣這輩子和活死.人還有什麽區別，我們楚家三代單傳，我們還沒有孫子呢。兒不教父之過，你要是懲罰就懲罰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吧，救救我兒子。”
楚康正父親退休前是當地事業單位不大不小的領導，言談舉止一向牛叉哄哄的，不可一世。媽媽也在單位任重要職務，不管她們是為了幫兒子治好老二繼續尋找新目标光宗耀祖，還是因為心疼兒子，老思想作怪，姚森覺得他們的誠意應該還是有的。可是心酸在姚森心裏閃現一下，便迅速充滿了厭惡。
自己做的虐讓別人來承擔後果，不承擔就賣殘裝柔弱，這是赤.裸裸的道德綁.架，盡管姚森已經看到，如果楚康正繼續這樣和她耗下去，将來她會遭受千萬人更多的非議，更多的道德綁.架。姚森還是遵從了內心。
把她們帶的禮金和禮物連人一起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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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森，态度要堅決，處理方法還是要心平氣和。楚家父母既然下.跪的方法都用上了，一旦達不到目的，我擔心她們什麽極.端的手段都能使出來。”
“和他們那一家子臭不要臉的畜.牲心平氣和？她們怎麽對待森森的你也不是沒有看到，孫淼你也能說的出口，你不會是個軟.蛋吧？我看你不是擔心她們對姚森用什麽手段，是人家還沒有用手段你丫就慫了。”
“王媛媛你都這麽大歲數了說話能不能老擠兌我，我孫淼什麽時候慫過？我是擔心森森心疼森森，我是不想讓她再受到楚家人的傷害。”
“呵呵呵，我呸！酸的和山西老陳醋似的。人家稀罕你嗎你這又是擔心又是心疼的？”
“人家稀罕不稀罕我才不在乎呢，姚森稀罕就行。”
“稀罕你大爺，從哪兒來滾哪兒去。我說孫淼你天天往這兒跑什麽啊，我們家森森又不喜歡你，你沒事還是去健身房練你那身王.八肉多好啊。”
“哈哈……”
在等待法.院判.決的日子裏，媽媽來了就會添堵還不如不來，除了曉曉，王媛媛和孫淼就是姚森的開心果，有他們在，姚森覺得這個房間才有家的氣息。
今天晚上，王媛媛又找借口提前離開了，獨自留下孫淼磨蹭着不走。被楚康正父母攪和的心煩意亂的姚森也睡不着，順便拿着兩瓶啤酒來到別墅花園裏的小茶桌旁。
“姚森，你是不是也和王媛媛一樣覺得我是個懦弱的人？”
“你懦弱不懦弱管老娘屁.事，你又不是老娘的菜。”
“姚森。”孫淼把姚森手裏的酒瓶摁住“我知道你心裏還不能接受我？我也不奢望你現在就接受，我不怕等。時間可以證明一切，我有信心讓你看到我是真的愛你，真的愛曉曉。更有信心讓你愛上我……”
“噗！”姚森嘴裏的啤酒噴了出來。
幾個月來，每次都是這樣煞風景，只要孫淼說到高.潮處，姚森就會不由自主的來一個暢快淋漓的噴飯。
“孫子，求你以後別再說這些了好嗎？姐真的別扭。”
“為什麽別扭？”
“打個比方哈！如果曉曉對你說，孫叔叔我愛你，我要嫁給你，你別扭嗎？孫淼……”
這是孫淼第一次吻姚森，而且是死死咬住嘴唇，無論姚森怎麽掙脫都不松開。
“姚森，聽我說，我不是小孩子，我是愛你的大男人。那天晚上給楚康正做手術時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我在想我是不是一刀把楚康正廢了，我真的有一秒鐘這樣想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當時總是感覺哪兒不對，我怕事情有變，我怕回到過去你是別人老婆的日子。沒有想到我的擔心沒有多餘。
我真的好怕啊姚森，我怕你跟楚康正回去了。我有多少次都想找楚康正談.判，但理智告訴我一定要忍着，我現在出現，不但幫不了你，還會增加你的負擔，我只能等，度日如年的等。我愛你姚森。”
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還是這樣月高星稀的夜晚，實在是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姚森竟然覺得孫淼的話很有深度，她想好好端詳一下面前的小男人。
“姚森，你，你別這麽看着我好嘛，我，我怕自己犯錯誤。”
“哈哈……毛都沒有長齊呢你會犯什麽錯誤。我越看越不靠譜，就是一小孩子，咱們兩沒戲。”
“姚森，我能說一句不該說的話嗎？你被楚康正欺騙都是太看重表面了。有的人表面看着很靠譜，是個人，其實就是善于僞.裝的畜.牲罷了。有的人看着沒心沒肺的不靠譜，其實是最靠譜的。這種人說的是我，也是你。”
這個夜晚，是楚康正劈.腿以來，姚森和孫淼談的時間最長的夜晚。姚森雖然對孫淼還是滿滿的調侃，但孫淼說的話，姚森卻開始有意無意的記在心裏。
……
楚康正又來接曉曉了，這是姚森警.告過楚康正父母之後第一次來，姚森看着這張想起來都惡心的臉怒火中燒。
“曉曉，咱們邀請媽媽一起去吃牛排好不好？”
楚康正和以往一樣，還沒有等姚森開口就利用女兒展開攻勢。姚森沒有和往常一樣一句話也不說，而是用力從楚康正手裏奪過曉曉“曉曉，媽媽告訴你多少遍了，除了媽媽和外婆任何人接都不能和她走，你長耳朵沒有？”
“可是爸爸他……”
“跟媽媽走。”
“森森，你不高興沖我來就行，不要對曉曉叫好嗎？她還不到三歲什麽都不懂。求你。”
“呵呵，不要再給我假惺惺的裝了。你是真的愛女兒還是想利用女兒達到自己的目的，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我裝不裝這麽長時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森森，如果你說我利用女兒我承認，我利用女兒讓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這就是我的目的。”
“如果你需要贖.罪就請遠離我們，我天天給菩薩上香祝你長命百歲。”
“森森，不要說這麽傷人的話好嗎……”
“爸爸媽媽。”
面對着父母的争吵，孩子心裏有多恐懼無助，姚森深有體會。
姚森是一個高傲的女人，姚森覺得這個世界上都沒有能讓她低頭的。可是在女兒面前，姚森和千千萬萬個女人一樣沒有任何脾氣。但是今天，面對着全身顫抖着痛哭的曉曉，姚森在堅持己見片刻之後，突然想起了孫淼的話。
她竟然想起了孫淼的話。
……
因為是周末，今天來西餐廳用餐的孩子很多。姚森看着到處談笑風生的一家三口，才明白楚康正堅持今天來這裏吃飯的真正用意。
吃過飯，曉曉和其他孩子一樣興高采烈的跑到餐廳游樂場玩耍。楚康正沒有和其他很多爸爸一樣守在外面觀看，而是脫掉鞋子在游樂場和曉曉鬧成一團。看到曉曉粘着楚康正屁.股後面爸爸爸爸的叫着，姚森禁不住淚如泉湧。
女兒是爸爸的小情.人，曉曉和其他很多女孩子一樣，從小就特別粘糊楚康正。一天不見就哭鬧。楚康正也和其他做父親的男人一樣，把曉曉當成公主一樣供着，有求必應。姚森難以想象金錢和地位的誘.惑有多大，讓楚康正抛棄自己的女兒時都沒有絲毫愧疚留戀。
姚森有一秒覺得，那個抛棄曉曉的男人心理是扭.曲的，是受了什麽魔法蠱.惑。那不是真的楚康正。他不管是不是因為愛她才接近她，女兒他一定是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