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心已死
可是，也就是那一秒的閃現，姚森心頭又迅速對楚康正心如死灰，失望透頂。
“森森，我知道現在說什麽你也聽不進去，你看這樣行嗎？你先給我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內我做不出什麽名堂，你再考慮離開我可以嗎？”
“楚康正，你怎麽還不明白呢，我和你離.婚不會因為你錢掙多少而改變。結婚這麽多年我嫌棄過你掙錢少嗎？放手吧康正，咱們三觀真的差別太大了。你這樣只會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彼此給對方自由好嗎？說不定到時候你會發現，原來你想要的女人是和我完全不同的。”
“除了你我不會再要任何女人，森森，跟我回家好嗎？再給我一次照顧你的機會，我會讓你看到……”
“我不想看到。”覺得自己已經心平氣和到極限的姚森，及其不耐煩的打斷楚康正的話，“楚康正，我心已死。請你大發慈悲放了我好嘛！”
眼看着餐廳的人越來越少，曉曉也已經睡着，楚康正還是苦苦哀求不讓離開，姚森的耐心慢慢的消磨殆盡。
“楚康正，我不想再和你廢話了，等着法.院判.決吧！”
“你他媽.的什麽廢話啊！森森，森森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一時氣急，我再也不敢了寶貝，我……”
“滾開。”被狠狠扇了一個嘴巴的姚森，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想讓我回頭，除非我死.了。”
這是楚康正第一次對姚森使用暴.力，就像劈.腿一樣，姚森始終認為，男人只要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姚森容不得第一次，更不可能容得了第二次。
這一巴掌讓姚森下定決心，下次和楚康正的交談地址就設在法.庭。
……
“森森，我一直覺得自己在你面前是個挺能說的人，可是現在在你面前我卻像個孩子一樣語無倫次，總是弄巧成拙。
記得我們認識的時候是在老鄉會上，你看上去非常純淨迷人，我覺得你是一個不善言談的姑娘，結果你卻是一個開朗活波的女孩子。
是，我當初和你結婚的時候，是因為無意中知道你父親現在的家身居高.職。我想靠你的父親在這個城市飛黃騰達。但是森森，你父親只是其中一個因素而已，我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愛你。因為我決定和你結婚之後才知道你的父親。這個你可以向媛媛證實，是她在生日宴會上說漏了嘴。
我曾經也是個很有血性的男人，結了婚之後，我向你提起父親遭到拒絕後，我決定靠自己的才華和雙手，在這個城市闖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讓你刮目相看，讓我的女兒将來不再像我一樣，拼着命掙那點微不足道的加班費。
Advertisement
但是現實就是這麽捉弄人，我拼命努力的結果，卻是将近中年還一事無成。空有抱負無人賞識的痛苦真的生不如死。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高淑英出現了。我心裏很明白，她看中我這個人，遠遠超過我的才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才華的滿地跑，她完全可以不選擇我。可是盡管我心裏什麽都明白，我還是擋不住巨大虛榮心的誘惑。
她答應給我想要的一切，包括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金錢地位。我欣喜若狂，迷失了自己，我已經不再是個人了。
當我被她兒女派來的人羞辱折磨的生不如死時，我才一下子明白，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浮雲。我才明白，我有多貪得無厭，虛僞無.恥。那個時候，我滿心裏想的都是你和曉曉，想我們曾經其樂融融的平靜小日子。
在我逃出來偶遇你之後，我的整個人真的變了，森森，無論你信不信，我真的就是你想要的楚康正，就算十個高淑英來找我，我都不會再有絲毫改變。
森森，我走了，你是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你不要我了，我留在這個世界茍延殘喘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我是曉曉的親生父親，無論你願意不願意，無論你有多恨我，鄙視我，這個事實都無法改變。小倩不懂事，我求你看在父母年邁的份上，多帶曉曉回去看看她們二老。
這是我所有的積蓄，其中包括高淑英的一千萬，一半留給父母，一半留給你和曉曉。我知道你嫌這些錢髒，但是真的需要錢的時候，再髒也可以救命不是嗎？
當然，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你可以選擇捐獻，或者救助需要幫助的人，無論怎麽樣求你一定收下。只要你快樂就行。”
……
楚康正自.殺了，在姚森挨了大嘴巴，抱着曉曉頭也不回的離開以後，楚康正在她們曾經的家裏割了手腕。
最讓姚森心痛的是，他的懷裏緊緊抱着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姚森覺得，無論楚康正以前怎麽欺騙她，怎麽肮髒無恥，既然他能直接了當的探讨，高淑英和他那點見不得光的龌龊事，他的遺.書是真誠的。
這個男人是真的脫胎換骨了，這麽長時間。姚森第一次為楚康正心疼了。
多年以後，姚森在回憶此事時還在感慨，如果楚康正這一次離開了這個世界，也許她會為自己的不夠寬容內疚一輩子，她的心裏留下的都是楚康正的好。可是，現實的劇情是：楚康正從死神手裏再次撿回一條命。
這次是因為姚森媽媽的突然造訪。
……
“堅決不原諒，姚森，聽我的沒錯。這種男人已經從裏到外壞透了，無藥可救。如果給他合适的土壤他會變本加厲作惡的。他想死是他自己做的虐太多沒臉活着，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不要用這種人的死來道德綁.架自己好嗎？你聖.母的結果是把自己送進萬劫不複之地，你會後悔的姚森。”
“原諒，不原諒天地難容。森森，不能聽媛媛的，她沒有結婚沒有孩子，不知道已婚女人的無奈。這個世界，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都是男人主宰的世界。一個離.婚的男人如果有錢你見過幾個不是搶手貨的，何況你家楚康正人帥錢多又有才華。一個離.婚又帶着孩子的女人又有幾個不剩下的。就算不剩下又有幾個幸福的。
還有一點你不要罵我龌龊，你如果帶着曉曉再嫁，考慮過将來女兒和繼父的相處嗎？你難道不擔心。
當然，你可以考慮不帶曉曉，但是留給楚康正你真的舍得，她可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再說你能保證再嫁之後的男人能一輩子守在你身邊嗎？萬一再出現類似事件你難道還要離.婚嗎？
還有，咱們從經濟方面考慮，你覺得再嫁的男人……”
“不要麻煩了李女士，把男人換成我孫淼孫大帥哥吧。”
“好，你覺得孫淼收入，算了，不說了。”
“說吧，怎麽不說啊李巧玲！窮醫生，月光族，說不定還龌龊無恥窺探老婆和前夫的女兒……”
“孫淼，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說你。”
李巧玲是姚森大學的同學，老公開了一家公司，年掙千萬。結婚之後，本來和姚森一個醫院的李巧玲，生了大寶之後選擇了停薪留職，專心在家相夫教子。
當周圍同齡人大多掙紮在貧困線時，三年生兩娃的李巧玲還不到三十歲，就做起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全職太太。豪車開着，保姆使喚着，名牌穿着。
李巧玲長相甜美乖巧，和某個過氣的甜歌皇後很有幾分相似，她的老公當年迷李巧玲也是神魂颠倒的，結了婚之後就把李巧玲當女神供了起來，偏偏李巧玲的肚子也很會配合豪門，先後生下一男一女兩個寶寶。
可是這種好生活就像無聊透頂的狗.血劇一樣，老公在李巧玲懷二寶時就和一個八線都挂不上的明星劈腿，而且提出離.婚。
老婆孕吐的膽汁都能出來，老公卻和其他女人在床.上上演激.情戲，這種恥辱不是一般人受的了的，可是李巧玲不但忍了下來，而且智鬥小.三，三百六十個回合，然後老公回歸家庭，李巧玲歡天喜地的敲鑼打鼓歡迎。
這種劇情在依然男尊女卑的現實生活中确實經常上演，李巧玲和千千萬萬個女人一樣覺得這很正常，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為了孩子只要老公回歸就不能計較，就要感激涕零。所以李巧玲的觀念姚森雖然嗤之以鼻，但是姚森心裏非常明白，李巧玲的觀念就代表着世人大多數人的觀念。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形成了不成文的規定，當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都這樣活着時，你選擇與衆不同，就要經受住來自大多數人的批.判，否則只能同流合污随大流的茍且偷生。
姚森雖然骨子裏就是一個不會向茍且偷生低頭的人，但是面對着周圍排山倒海般的壓力，她猶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