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經歷生死
“森森，我回來了。”
“康正回來了。”
每天早晨六點多起床，吃飯送孩子上學去醫院上班。晚上下班接孩子回家吃飯睡覺。周末一家三口開車郊游。回歸家庭的姚森，和往常一樣過着平靜的生活。
楚康正的新公司正在熱火朝天的進行着，雖然楚康正很累，照樣全力抽出時間陪伴姚森和曉曉。姚森和孫淼之間的事情不管真假不再追究。
随着時間的流逝，已經徹底痛失一個孫淼的醫院，為了留住姚森這個人才，也看在姚森媽媽是醫院标志性人物的面子上，消除負面影響做出了巨大努力，把一切錯誤都推在孫淼這個自.作多情，鬼迷心竅的離去者身上，謠言才漸漸散去。
楚康正雖然沒有完全康複，卻逐漸好轉，姚森覺得這就是自己以後的生活，死不死，活不活，像千千萬萬個已婚女人一樣，在搭夥過日子的婚姻中，慢慢褪去所有的鋒芒和熱情，直到徹底變成這個社會想要的模樣。
“森森。寶貝……”
楚康正又來了，這是姚森最生不如死的時刻。這就像一只蒼蠅趴在米飯裏，你快要餓.死了，可是你不能趕他走，還不能直接吃了，只能拼命逗他笑，把他哄高興了滾.蛋了才能解決肚皮。
楚康正又變換了技術，雖然姚森明白，就算她和往常一樣全力配合，還有可能和往常一樣半途而廢，姚森還是使出了所有的招數。
“啊…………”
半個小時之後，随着楚康正一聲痛苦的呼喊，姚森知道今天的努力又是白費了。這個男人還是沒有走出他心裏的魔杖。
炎炎夏日，房間雖然開着空調，姚森還是燥.熱難耐。每次這樣半途而廢的結果，都讓姚森生不如死。這就像剛剛觸碰到幸福的邊沿，就被鋪天蓋地的巨浪粗暴的砸向深淵。
今天的姚森沒有選擇和往常一樣，用淋浴頭澆滅自己所有的痛苦和欲.望，而是拿出了自己下了數次決心，偷偷在某寶網購的東西。
“姚森，你在幹什麽？”
也許是期盼的太久，也許是第一次使用太緊張，緊張的連最起碼的門都沒有想起來反鎖。正要飛到雲霄的姚森，完全沒有注意到楚康正推門而入。
“你這個臭婊.子，我天天想着怎麽掙錢讓你過好日子，你卻天天心裏就想着這些龌龊事，你怎麽這麽賤呢，臭不要臉的女人，去.死吧，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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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過來又睡過去，睡過去又醒過來，姚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着還是睡着，就知道一個猙獰可怕的臉在自己面前不停咆哮着，咆哮着。
從剛開始的劇痛到後來的毫無知覺，姚森緩緩游向一望無際的大海深處。
三天後。
“我這是在哪兒？你是誰？”
“森森，這是在醫院啊，我是你老公，對不起森森，我是瘋了。”
“老公，老公是誰？”
“森森，老公是康正啊，我是媽媽。康正他已經知道錯了，他在你面前守了三天三夜沒有吃飯睡覺，他…………”
“滾開滾開，媽媽，媽媽快來救我……”
被楚康正暴.打的幾乎命.喪黃泉的姚森，在經歷生.死之後斷然和楚康正決絕。
“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了嗎森森？你真的要徹底放棄這個家，讓曉曉成為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嗎？”
“媽媽，從小那個男人就抛.棄了我，你就是我的生命支柱。你覺得我已經成家立業，有了自己的孩子，我風風火火的像個男人一樣天不怕地不怕，那麽堅強。
可是你知道嗎媽媽？在我的心裏，我對你的依賴就像我五歲的時候一樣，那種失去爸爸，又唯恐失去媽媽的恐懼，那種痛徹心扉，一直在我心頭萦繞到現在。
在我看到你把刀.子放在胸口的那一刻，我就發誓，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要媽媽去死。
媽媽，我已經答應你回到楚康正身邊試着接受他了，我已經用自己的死換來你的笑容，不要再為難女兒了好嗎？那是你想要的男人，不是我想要的，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活的好累好累。”
在親眼目睹姚森三天三夜裏，數次被醫生從死.亡線上拉上來的場景下，泣不成聲的媽媽，終于答應姚森和楚康正離.婚了，但是楚康正卻因為姚森的決絕，剛剛想要好起來的身體，再次頹廢。
哀求，忏悔，這些爛熟的梗用完之後，楚康正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锏。
“楚康正，財産怎麽分都好商量，曉曉絕對不能跟着你。”
“森森，三條路任你選，第一條繼續留在我身邊，讓我用這一生向你贖罪；第二條路就是把曉曉留下，給你自由；第三條，給我半年的時間，半年的時間內我不會再碰你，這半年如果我還不能讓你改變想法，我同意離婚，曉曉你也可以帶走。其它的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你累了，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楚康正的三條雖然不同，意思卻一樣，都是為了留住姚森。以姚森對楚康正的了解，就算她選擇放棄曉曉，楚康正為了留住她，照樣可以想出辦法。
姚森怕，姚森怕心理已經扭.曲的楚康正做出對曉曉不利的舉動。但是目前的持.久戰，姚森一分鐘也不想堅持下去了。
“不能回去，姚森，你這次要是再不聽我的，咱們就斷絕姐妹關系，老娘再也不想看見你這個窩囊廢在我面前晃悠了，一眼都不想看見，他媽.的短命。”
“媛媛。”姚森把痛哭不止的媛媛緊緊摟在胸前“你不懂，你不會懂一個母親的心，你不懂失去孩子對于媽媽意味着什麽。從我媽媽在我昏迷三天頭發白了一半你就能看出來。我不能沒有曉曉。你更不會了解楚康正他現在變.态到什麽程度。我真是怕啊……”
“你怕什麽？她是楚康正的親生女兒，楚康正這輩子估計沒有曉曉就斷.子絕孫了，他們楚家把曉曉供起來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虐.待她。”
“可能的，絕對可能的。”
“姚森你不要這樣好嗎？這不是真的你。為了媽媽活，為了孩子活，你什麽時候才能為自己活。”
“天底下的女人不都是這樣活的嗎？你看巧玲，你覺得她真的活的快樂嗎？大家都能這樣活，我幹嘛非要與衆不同。”
“就算你非要選擇這樣的生活，你想過孫淼嗎？你都不想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不要再說這件事情了媛媛，陪我喝酒，喝醉了一切都忘了。”
姚森變了，變得媛媛已經認不出她來，她開始認命，她開始消極面對人生。她如行.屍走肉般的茍且偷生着，看着幾個月來骨瘦如柴的姚森，抽泣不止的媛媛撥通了一個電話。
…………
今天又是一個下雨天，悶熱的天氣讓人透不過氣來。用一杯杯的酒消磨時光直到夜深人靜，是姚森這麽長時間來，下班之後重複不變的生活。
她原來是水川市最好的醫院裏，一名最有前途的婦科醫生，領導眼裏的紅人，病號争相排隊的好醫生。現在是人見人煩的頹廢女酒.鬼，病人唯恐躲之不及的蕩.婦，醫院數次開會讨論辭退的對象。
有的人罵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的人罵她自甘堕.落，有的人罵她是貪得無厭的狐.貍精。只有媛媛明白，姚森依然是姚森，她只是被親情綁.架的暫時迷失了自己。她需要人來拯.救。
“幹嘛奪我酒杯？你是誰啊？你他媽.的是誰啊？胡子拉碴的和沒有退化的猴子似的。滾。你怎麽哭了？哈哈，真經不住話，姐不就是罵你是個猴子嗎有什麽可委屈的，姐也是猴子變的，我們所有人都是猴子變的。別哭了小瘦猴子，哎哎哎幹嘛抱我，耍流.氓啊！”
消失了半年多的孫淼回來了，他對姚森徹底絕望之後拒絕了媛媛的邀請遠走他鄉，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山村當了一個鄉村小醫生。
那裏青山綠水與.世隔絕，孫淼和當地的村民一起吃飯生活，他想用這種方式徹底忘記姚森，直到媛媛千裏迢迢找到他。
“你是個好男人，被姐這樣的女人拖累不值得。姐已經害了你一次，不想再害你第二次。孫淼，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媛媛家不是想在上海開設分公司嗎？你去吧，你一定能行的。不能做一個好醫生，你也一定會是一個了不起的商人。”
“可以，我可以走，但是你必須跟我走，姚森，我不會再丢下你一個人不管。就算你永遠都不會愛上我，我也不會丢下你一個人。”
“姐不能走，姐牽挂的人太多太多，我不能這麽自私。”
孫淼最終沒有勸住姚森，孫淼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他也為即将發生的一切做好了準備。他要用自己的愛一點點感化姚森，他要得到姚森，和她一起面對所有痛苦，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退縮。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明天不更新，後天（周日）晚上八點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