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驚風提親,你怎麽看?”

容圖放下手裏的筆,坐直了身體:“昭寧在南夜王的子嗣裏并不出色,不過,要是有了北蘇國師的支持,在朝中的勢力自然會有所不同。”

他臉上露出酷似飛鷹的沉思表情:“洛驚風深得皇帝的信任,在朝中的勢力根深蒂固。我若是他,倒是會選昭寧的三哥昭華,畢竟設立王儲他的呼聲最高。”

飛鷹輕輕搖了搖頭:“王儲的寶座昭華已經是唾手可得,恐怕不會在意洛驚風的支持。況且洛驚風也是位高權重之人,又怎麽能容忍自己的千金給別人做小?”深思的目光望向殿外:“這個洛驚風絕對不簡單。”

說到這裏,飛鷹的目光陰沉了下來, “昭寧色膽包天,竟然想打她的主意。這筆帳我遲早得跟他算。”

容圖對上他的目光,心頭掠過一絲寒意:“原姑娘……”

飛鷹唇邊挑起一個柔和的弧度:“快到瓦都了。你能想到嗎?她竟然收了一只小優獸。”

容圖愣了一下:“不簡單哪。我的禁衛軍裏也不過才四五只。”

飛鷹搖搖頭笑了:“恐怕連我也小看了她。”

容圖唇邊的笑容一閃即逝:“她還是要追究原家舊案的真相?”

飛鷹從手邊翻出一本奏折,甩手扔到他的案上示意他看:“原家的舊案不是那麽簡單的,殺手預先埋伏在商隊的必經之路,出手迅速,一擊得手立刻全身而退。很象是精銳軍隊的突擊演習,可是原楓這人只是商人,無論是跟朝中還是軍隊都沒有關系。”

容圖皺起眉頭:“我會派人再調查。”

飛鷹點點頭:“原家還有什麽親戚,查查看有沒有背景。”

容圖起身領命。

若鴻躲在暗處,遠遠的盯着原家的兩扇朱紅大門。

她一直以為自己再看到這兩扇大門的時候是會哭的,然而卻沒有。她只是錯不開眼睛的盯着它看,心裏充滿了酸酸的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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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深處的畫面交替出現在腦海裏,她看見父親帶着她和若雲從大門裏走出來,若雲咧開小嘴笑嘻嘻的樣子活象他帽子上繡工精細的老虎頭;她看見年幼的自己象只爛漫的蝴蝶一樣飛過那高高的門檻,一頭撲進父親的懷裏,奶媽氣喘籲籲的追了出來,看到她抱着父親的脖子,才收住了腳步,抹着額頭的汗長長舒了口氣;她看見穿着紅襖的自己帶着瘦小的若雲蹦蹦跳跳的看管家帶着人在大門口挂紅燈籠……

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拱着她的小腿,若鴻收回目光,看到小優獸不甘心被冷落,正努力扒着她的小腿要往上爬。她伸手把它抱了起來,用額頭頂住它的小腦袋輕聲問它:“悠悠,你又餓了嗎?這裏可沒有小兔子哦,牛肉幹要不要?”

一路行來,優獸長大了不少,毛色也變的黝黑發亮,比剛揀到的時候漂亮了許多。若鴻取出幾塊牛肉幹喂它吃。仔細端詳它的小臉,跟狗狗是有些不同:嘴巴要比狗狗短一些,眼睛更狹長,目光也更銳利。四肢要比狗狗更強壯。等它長大一些不那麽愛撒嬌的時候,應該是霸氣十足的吧?

若鴻忽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優獸既然這麽稀少,将來她的悠悠長大了要到哪裏去找合适的丈夫呢?

她拍拍悠悠的腦袋,忍不住笑出聲來。悠悠擡起頭迷惑的望了望她,漫不經心的晃了晃尾巴,又低頭去對付碟子裏的牛肉幹了。

門輕輕推開,吳煙閃了進來。看到若鴻開心的表情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松了一口氣似的,唇邊浮起淡淡的笑容。

他們到達瓦都已經整整兩天了,一來便躲進了這個便于觀測原家動靜的客棧裏。因為怕打草驚蛇,每天由吳煙出去打探消息。從快到瓦都開始,若鴻就象掉了魂似的,每天呆着臉,也不肯說話。

看來悠悠的作用還真是不小呢,吳煙心存感激,伸出手想摸摸悠悠的腦袋,不料悠悠毫不領情,後退一步,惡狠狠的沖他呲牙咧嘴,喉嚨還威脅似的發出低低的吼叫。

吳煙瞟着悠悠,又好氣又好笑:“這小東西,還真是只認你一個人。小色狗!”

悠悠伏低了前肢作勢要往上撲,被若鴻一把攔住。悠悠不滿的哼唧了兩聲,舔了舔若鴻的手背,又低頭去咬碟子裏的牛肉幹。

若鴻心裏對悠悠充滿了憐愛,輕輕撫摩着它油滑的後背,擡頭問他:“怎麽樣?”

吳煙的表情正經了起來,“如你所料。原家的幾個店鋪全都在三年前出事後換了新人。原來的老人沒有人知道下落。”

若鴻的臉沉了下來。

“不過出事之後原家的生意并沒有受多大的影響”吳煙皺起眉頭,感覺很奇怪:“店鋪沒有歇業,只是應景一樣挂了幾天孝。”

“府裏的人都有什麽反應?”若鴻面無表情的問。

吳煙搖搖頭:“原家的主人很少露面。外面沒有什麽傳言。”

“不過,我也探聽到了一點消息”吳煙看到她的雙眼又燃起亮光,才接着說:“我在原家的後角門守了大半天,遇見了一個出門買東西的丫鬟,我幫她提了一路的東西。”

若鴻白了他一眼:“言歸正傳。”

吳煙微微一笑:“這個丫鬟叫香巧,她說她從小在府裏長大。還說府裏的老人還剩一個叫齊婆婆的。”

若鴻對香巧這個名字沒有什麽印象,聽到齊婆婆時雙眼一亮:“齊婆婆?她還在府裏?”

若鴻起身在房間裏踱了幾步:“我想今晚就去探探。”

吳煙沉思片刻:“府裏的情況恐怕沒有那麽簡單。老姐,再忍兩天不行嗎?要不,晚上我先去看看吧。”

若鴻瞪起眼睛:“嫌我功夫太差是吧?!”

吳煙抿嘴一笑:“今晚我先去看看,萬一有什麽不妥,我一個人也好脫身啊。”他的表情雖然在微笑,眼睛裏卻冷靜異常。

若鴻猶豫不決,吃飽了肉幹的悠悠鑽進她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若鴻輕輕撫摩它的腦袋,沒有再說話。

二十七

一株高大的梧桐樹帶着殘留的幾片黃葉,顫顫巍巍的從高牆裏探出頭。在清冷的夜色之中,百無聊賴的随着夜風的節奏輕輕揮灑着慢節拍的舞蹈。

幾年過去了,這棵老梧桐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夏天的時候,若雲最喜歡跟管家的兒子們一起爬到樹上去消暑,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這個習慣呢?梧桐的旁邊應該是父親親手種植的兩棵小丁香樹,現在應該是長高了吧。再過去一點,是管家種的幾塊菜地……

若鴻搖搖頭,把全身都縮進對面街道的陰影裏。

吳煙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她面前,盡管已經知道他身上有功夫,若鴻還是小小的吃了一驚。

“只有東面花園一個書房周圍有護衛”吳煙低低的說:“下人好象都睡了。”

若鴻點點頭:“那就開始行動吧,你負責去書房,我去找齊婆婆。”

懷裏的悠悠探頭探腦的要出來,被她用力按了回去。這個小家夥非要跟着她一起出門,把它自己留在客棧它就叫的雞犬不寧,留下牛肉幹也不行。又不肯讓吳煙抱。這股倔勁倒是跟她很相似,她說服吳煙的過程就是這樣很沒有形象的死纏爛打,最後終于得逞。若鴻對它也是無可奈何,只好把它塞進懷裏一同帶出來。好在它還小,并不沉。

吳煙看看高大的院牆,不放心的問:“你能進去?要不要我幫忙?”

若鴻白了他一眼。象是感應到了她的不快,懷裏的悠悠配合的發出一聲威脅的低吼。

吳煙丢下一句:“那我先去書房探探,回頭來接應你。”就自己飛走了。

若鴻伸手拍了拍懷裏的悠悠,:“準備好了啊,現在可不能淘氣,咱們要翻牆了。”

不知道悠悠是不是想要自己翻牆,若鴻提氣往牆頭上竄的時候,悠悠興奮的直撓她的脖子,若鴻忍不住癢,雙手剛扒住牆頭,一口氣就洩了。

悠悠已經從外袍的領口探出了腦袋,興奮的向往外張望。

“你老實一點啊”若鴻低下頭頂頂它的腦門:“掉下去可不得了。”

有它在懷裏撲騰,若鴻怎麽也提不起一口氣來,胳膊開始發酸,吊在牆頭的身體也覺得越來越沉。心裏開始巴望吳煙快點回來。

彎彎的月牙斜斜的挂在天邊,滿天的小星星在寒風裏顫顫發抖。哪裏有吳煙的影子呢?

若鴻又要按着悠悠,又要使勁扒着牆頭,越來越有些支持不住了。就在她開始考慮要不要把悠悠先扔進院子裏去的時候,一雙銀白色的靴子出現在她的手旁邊。

若鴻看着這雙腳愣了一會兒,吳煙的鞋始終都是低調的灰色、黑色,從來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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