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換了身自己的衣裳,裴子玄自認心情變得好了幾分,順手把亓骨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還給他的衣服丢掉以後,裴子玄心情更好了。

大抵可以掠過去貓兒把他徹底錯認成太監的那一點陰霾。

不過已經好久沒有人敢這麽大大方方一直看着他的臉了,上一個看了這麽久的,大約是?

裴子玄指尖點了點雕花矮桌,思量了下。

大約是上個被他剝了皮然後一直沒閉上眼睛那位。

具體是誰,好像也記不太清了呢。

裴子玄舔了舔狼牙,順帶咬了下唇,帶着些許邪氣,他牙口長得很好,上牙床長着兩顆狼牙,又尖又利。

不知道一直把眼睛粘在他身上的,是哪個不想活了。

他的指尖在桌子上點的頻率明顯加快了。

悠寧眼前有些模糊,看什麽都影影綽綽的,方才冬月走了的事情也在腦海裏忘了個差不多,只是覺得自己的頭愈發沉重,然後旁邊還有個非常惹人厭的,一直不停地咚咚咚咚,敲地她腦袋更疼了。

悠寧睜了睜眼睛,努力挺直了身子。

“冬月,別動。”

嗓子帶了幾分嬌嗔。

一雙玉手也尋着那不斷咚咚咚的東西按了過去。

悠寧不清醒地胡亂抓着,只覺得碰到了什麽冰冰涼涼的,然後她輕嘟起朱唇。

“別動,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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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按住了那冰涼的東西。

裴子玄本正手癢着,想着拿誰解解氣。

竟突然被人捏住了手。

他微微挑了下眉。

這貓兒的手,不僅長得好看,摸起來,也是真的舒服。

要是幹點什麽別的,許是能更舒服。

血唇染上一點笑意。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順勢接過悠寧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捏着,仔仔細細地梳理着每一寸肌肉的紋理。

一些門楣稍微高些的公子貴女們,紛紛向這邊側目。

“悠寧郡主何時定下婚配了?”

“那位兒郎是誰家的公子哥?”

一些心裏一直惦記着悠寧的公子哥,話語裏明顯地幾分失落。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家的貴女,酸的不得了,說了句。

“都已經如此親密了,當然聖上秘密把郡主許給了他家,我們都不認識,看樣子就不是個門楣高的,說不準是個誰家的外生子。”

裴子玄耳朵很靈,聽到這話以後眼中瞬間漫上一層殺意,眸子有些猩紅。他這輩子最讨厭的話,就是別人嚼舌根子他的身世。

旁邊看起來幾個和她關系好的姐妹,面子上也是有點難看。

“悠寧郡主的事,還是別亂說的好,你馬上就是二皇子妃了,要謹言慎行。”

一個人拽了她一下,小聲如是說着。

許是那一句二皇子妃漲了她的氣勢,她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說她郡主,是我擡舉她,一個民間的草坯子,怎可與我相比?看着那男子長相不錯,說不準就是那裴悠寧和他在外面私通,肚子裏有了雜種,聖上不得不秘密把她許給她。”

她眉飛色舞地樣子活像個傻子。

一邊說,還一邊向裴子玄那邊走過去。

趾高氣昂。

“诶,你是哪家的公子啊,不妨說出來和我們聽聽,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

還沒說完,裴子玄一口果核從嘴裏吐出來,伸手唰得一下,就扔了過去,快到,沒有任何人看清楚。

那位剛才還滔滔不絕的女子一下子被嗆住,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臉慢慢變成了醬紫色。

裴子玄揩了下嘴邊淡紫色的果子汁,順手抹在了那女子的臉上,竟有些分不出顏色。

“不如本宮送你去黃泉路上聽,如何?”

他血唇慢慢勾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一衆人被這邊的聲音吸引,紛紛圍了過來。

這時候一個人向裏面奮力擠着,緊緊抱住了馬上就要窒息的準二皇子妃。

“姐姐!姐姐!你可別吓弟弟啊!宣太醫,快宣太醫啊,快來人啊!”

裴子玄的目光看向那人。

挑了下眉。

“好啊,本宮準你去陪她。”

他輕歪了下頭,狼牙搭在血唇上。

本來還在湊熱鬧的人,瞬間沒了聲音,甚至剛才朝着這邊縮過來的圈,也慢慢向外退去。

幾個人小聲喃喃着。

“本宮??”

“東宮?”

“太子……”

“竟是太子爺……”

“鬼啊,見鬼了……”

幾個膽子小的已經吓哭了,因為害怕哭得太大聲吸引目光,努力往裏憋着氣。

裴子玄還沒有動手,仿佛等着誰的樣子。

一道慵慵懶懶的男音傳過來。

“什麽事啊,這麽熱鬧。”

所有人都自覺給亓骨讓出條路。

“呦,這麽有意思呢。”

裴子玄擡眼看了下他。

“來的還是真慢,這女的皮勉強可以,活着崩個風筝摸着能還行,對了,本宮看着這小子骨骼不錯,脊骨最中間的一塊,記得好好拆下來,給本宮做個骨哨。”

亓骨鼻尖哼了一聲。

裴子玄又說了句。

“算了,拆下來直接給本宮,你手太糙。”

亓骨不輕不重地啧了一聲。

“崩風筝不嫌本督手糙了?”

裴子玄看了下身邊已經合上眼睛睡着的悠寧。

“本宮動手,怕驚了貓兒。”

亓骨大聲笑了幾下,本挺好聽的聲音卻顯得格外滲人。

他拍了兩下手。

“來人,帶走。”

幾個紫衣太監從暗處走了進來,拖走了已經失去意識的準二皇子妃,還有未來二皇子的小舅子。

那小舅子博着最後的理智大聲喊着。

“亓骨!你敢動我!你敢動二皇子妃!皇後娘娘不會放過你的!”

聽這着話,亓骨接過裴子玄一個眼神,揮了下手。

刀光一顯,那小舅子,被活着拔了舌頭。

裴子玄的眼神越來越陰冷。

“皇後?本宮還真是怕她放過本宮呢。”

本來熱鬧的氛圍,在這件事的攪和下,所有人都好像被紮了脖子一樣,沒了聲音。

亓骨很快又換上了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臉。

“這麽安靜,是對皇家宴席不滿?”

一群安靜如雞的人,努力張開了嘴。

亓骨轉過身。

“裴祭,本督衣服呢?”

“扔了。”

裴子玄一副沒好氣的樣子。

“扔了?!”

亓骨聲音高了八度。

“滾。”

裴子玄沒有一點好氣。

亓骨明白他的性子,拂袖離去。

皇後和皇上還沒來,裴子玄還沒有等到好戲開場,自然是不會過早離開。

何況,貓兒的爪還沒玩夠呢。

沒人敢往這邊看了,裴子玄舒服了很多,端詳着悠寧的手,手指纖細,玉一般瑩白,指甲泛着微微粉色,下面還有一彎小小的白色月牙,看上去就很嫩。

究竟是有多嫩呢?

怎麽想着,就怎麽做了。

他用手指甲在她手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嘶……”

悠寧本來已經在藥性的作用下陷入睡眠,卻突然被疼痛喚醒。

她努力着睜開眼睛,看着剛才那個男人捧着她的手。

“你怎敢如此放肆!”

悠寧努力想抽出自己的手,卻被裴子玄拉得死死的。

“主動送過來的手,本宮豈有不好好玩到舒服的道理?”

因為已經小憩了一眠,所以她現在精神好了些。

“本宮?你是誰?難道?……”

悠寧覺得她整個身上的寒毛都紮了起來,耳邊突然慢慢湧出來剛才夢裏一個男聲的歇斯底裏,順帶着還有什麽剝皮,挖骨,竟,竟都不是夢?

“嗯,東宮,裴子玄。”

他擡起頭,挑眉,舔了下唇,一聲嗯拉長了聲轉了好幾個調子。

“還動嗎?”

他低語着,看向悠寧。

她搖了搖頭,難道,他現在就等不及,要殺了她了嗎?

剝皮會不會很疼啊……

裴子玄看着她的樣子,扯了下唇角,伸出舌頭,在剛才他劃出來的傷口上輕輕舔了下。

悠寧忍着心中的驚訝,不敢動一絲一毫。

手上溫熱的感覺,酥酥癢癢的,有點點疼。

他舔過以後,那道傷口,竟然瞬間愈合了。

她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

裴子玄好像很滿意她的表現。

“本宮好嗎?”

鬼使神差。

“好。”

悠寧嘴裏吐出一句。

裴子玄輕輕眯了下上挑桃花眼,然後笑了幾聲。

其實他笑起來極為好看。

只是悠寧現在十分害怕,看着只是覺得恐懼。

“真是讓本宮舍不得呢。”

裴子玄擡手輕輕擦了下悠寧的唇。

“什麽?”

她糯着聲音問了句。

“沒。”

一般時候,裴子玄都惜字如金。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在這一瞬間,突然一顆很細小的針順着風,朝着裴子玄飛過來,看似軟綿綿,卻暗含力道。

他扯了下嘴角,把悠寧攬在懷裏,躲過那針。

順帶着兩人就一起坐在了軟墊上。

準确來說,是裴子玄坐在軟墊上,悠寧跌倒了他的懷裏。

皇帝一向是疼愛悠寧的,受了跪拜以後,自然尋她的位置。

皇後也打算借着百衲裙在皇帝那讨點巧。

當皇帝看到悠寧被裴子玄攬在懷裏,實打實驚了一下。

“玄兒,你放開她,有什麽話,你與朕單獨說,悠寧還小,擔不起驚吓。”

裴子玄在暗處挑了下眉。

松開了手,揉了下悠寧的發絲。

她趕緊站了起來。

“父皇,不是的,是太子他剛才救……”

裴子玄打斷了她的話。

“是悠寧郡主說想認本宮為老師,努力學習,剛才不小心被太監的聲音驚了,跌到了本宮懷裏。”

悠寧不可置信地轉過頭,一雙剪水眸瞪着。

“是不是?”

裴子玄如此說着,然後……

作者有話要說:悠寧:“人家不都說叫虎牙,為何你為狼牙?”

裴祭:“你更喜歡別人叫你虎妞,還是狼妞?”

悠寧:“……”

裴祭:“反正都是爺的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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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梨言真的好喜歡顧沉暮。

所以在她知道母親要立刻帶她離開國內,且有可能再也不回來的時候。

她第一反應不是收拾行李,而是馬上沖到醫院裏,對正在會診的他表白。

“你是……”

“梨言。”

顧沉暮沒想到。

梨言兩個字倒真成了她給他此後多年間的離言。

數年後,顧沉暮剛下了一臺手術,随意掃了眼候診大廳的顯示屏。

一個一閃而過的小配角。

一向不茍言笑的顧醫生微挑了下嘴角,轉身進了院長辦公室。

“爸,我覺得梨言做我們醫院的形象代言,很合适。”

“哪個十八線?沒聽說過。”

“你未來兒媳婦。”

【小劇場】

顧:“那年,我要說的是,你是……否想清楚了。”

梨:“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

顧:“你知道我為何當醫生嗎?”

梨:“不知。”

顧:“……,仔細想。”

梨:“難不成?是因為我小時候那句,我以後要嫁給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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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茍言笑老幹部富二代醫生X間歇話痨不記事身體差十八線女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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