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審問

胥若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公子,沈願不放心把他一個人放在原地,與黑衣人打鬥的時候一直都不離胥若身邊。

有沈願的幫忙,黑衣人不久便處于下風,

沈願要提劍殺死最後一個黑衣人的時候,被胥若攔了下來。

“留個活口,問問是誰派來的。”

沈願動作停了下來,道:“這些是死士。”

死士,顧名思義,專門為刺殺訓練的傀儡,沒有後顧之憂,絕對忠于主人,在他們嘴裏,很少能套出話來。

胥若不以為意:“死士又能怎麽樣。”

沈願下手輕了些,原本要劃向脖頸的劍轉了方向,劃向了那人的背部。

黑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動能力。

解決完這個黑衣人,沈願在胸口憋了許久的氣終于吐了出來,緩了一下道:“胥若,你剛剛也不知道躲着點兒,那人都到你跟前了。”

沈願從小到大沒被這麽吓過,他一回頭,就看見那黑衣人直奔胥若,再晚一刻,他都不敢想會發生什麽。

胥若沒有一點劫後餘生的自覺,臉上依舊溫和,說出來的話卻讓沈願不合時宜的紅了臉

胥若說:“不是有你嗎。”

是個男的都享受被人依賴且信任的感覺,更何況這人還是胥若,心裏殘餘的恐慌褪去不少,沈願收了劍,道:“那……你也不能那麽淡定啊,我要是來不及怎麽辦?”

胥若走到在地上掙紮的那個黑衣人面前,道:“你會來得及的。”

王子直命人解決了那幾個茍延殘喘的黑衣人後,就連忙帶着太醫來到了沈願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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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直剛剛冷汗都要被吓出來了,道:“兩位沒事吧,這幫人是誰派來的,我一定會查清楚,這是張太醫,快讓他們給你們看看。”

沈願站在胥若身後,道:“沒事,我們家沒受傷,你帶太醫去看看其他人吧。”

王子直這會還沒緩過來,一邊賠罪一邊冷着臉道:“這件事情是我的失職,回朝之後我一定禀報聖上,徹查此事,連累了兩位公子實在不好意思。”

胥若道:“不用了,這人分明就是沖着我和沈願來的,王大人不必自責。”

王子直繼續賠罪:“讓兩位公子受驚了,還請兩位不要怪罪”

胥若道:“王大人嚴重了。還是帶太醫去看看那些受傷的精兵吧,我和沈願都沒事。”

“那既然這樣,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先過那邊去了。”

胥若拱手作揖:“王大人慢走。”

送走王子直,胥若走到了那黑衣人旁邊蹲了下來。

黑衣人蒙着面,側躺蜷縮着,背部的傷痕猙獰可怕,半邊臉都沾的都是血。

胥若臉色沒有絲毫改變,伸出白淨如玉的手指就要把那人的面巾扯下來。

是沈願伸手拉住了胥若的手,然後代替胥若一下子把那人的面巾扯了下來。

“你穿的這麽幹淨,弄髒了多不好,我來吧。”

胥若收回了手。

扯下了面巾,那人的面貌便完全露了出來,長相一般般,扯下面巾的時候,似乎是想阻止,但奈何沈願劃的那道傷痕太深,他覺得自己骨頭都要被劈開了,實在是動彈不了。

沈願對這種血腥場面見怪不怪,但他不太明白胥若是如何這麽淡定的。

那人鬓邊有一道青灰色。

胥若拿出了一塊白色的手帕,隔着手帕強行別過了那人的臉,那塊青灰色便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是一塊刺青。

上面是一個彎刀形狀,胥若眼睛眯了眯。

沈願顯然也看到了,眉目冷了下來,道:“這應該是他們組織的标志。”

沈願說着說着就站起身來,朝着其他黑衣人的屍體走了過去,伸手別下了他們的面巾,果真,其他黑衣人的臉上也有。

胥若拿着手帕,将面前這個黑衣人臉側的血跡擦幹淨,然後直接伸手碰了碰那塊刺青。

緩緩的摩挲。

收回手,胥若跟旁邊站着的白蘭又拿了一塊手帕擦了擦手,然後扔到了地上。

“公子,如何?”

胥若彎了彎嘴角,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黑衣人,道:“審審他吧。”

“讓太醫過來,別親自動手。”

白蘭稱了聲是,然後轉身去了王子直那邊。

沈願從那黑衣人那邊走了過來,道:“他們臉側都有一塊這樣的刺青。”

“順着這塊刺青找,發現是誰派來的人應該不難。”

胥若站在沈願旁邊,沒正面接這句話,反而換了方向,道:“這人分明是沖着你我來的,沒有絲毫要劫財物的意思,應該不是江湖上的組織。”

沈願在這方面出了奇的敏銳,眼底蓄滿了冰霜,輕聲道:“是皇城裏的人。”

胥若神色依舊溫柔,道:“膽敢行刺你我的,皇城裏可沒多少人。”

說罷,又道:“連刺青都留下來了,做的太明顯。”

沈願皺了皺眉,輕聲重複了句道:“做的太明顯了……”

不管是沈願還是胥若,從小到大遇見的刺殺都不多,不管是明裏還是暗裏,總有無數的人想要他們得性命。

可能是為了家族利益,可能是純粹的看這兩個人不順眼,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什麽,但那些次的顯然的都失敗了。

能查出來的,都必然沒什麽好果子吃。

這一次應該也不例外。

白蘭帶了一個白胡子太醫過來,這人就是剛剛王子直帶過來的那位張太醫。

“張太醫,這有一個活口,我們這沒有會審問的,就暫且由您來代勞吧。”

張太醫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黑衣男人,面色有些惶恐,道:“可……我向來只會治病救人,這審問……”

沈願自然明白胥若的意思,拍了拍張太醫的肩膀,道:“這救人其實和折磨人挺像的,讓他更痛點,又要吊着他不讓他暈過去,想必張太醫您定然是明白的。”

折磨人這事,其實太醫做比他們這些對醫術一竅不通的人更在行。

張太醫被被沈願這番理論震驚到了,瞪着眼睛道:“這……這也可以?”

沈願說的随意:“去吧,您行醫多年,怎麽弄最痛,您應該明白吧,怎麽弄都行,什麽斷手斷腳啊,削皮割肉啊,都可以用上。”

胥若站在一旁,目光轉到了旁邊和阿生站在一起的夏婉身上:“道,夏婉,過來,你和張太醫一起去。”

聽胥若叫她,夏婉有點意外,但還是立刻走了過來,微微低着頭,道:“公子。”

“幫張太醫一起審,可以吧。”

夏婉轉頭看了眼那個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沉聲道:

“是,公子。”

沈願不太想看到夏婉,皺了皺眉靠胥若靠的近了些。

阿生站在旁邊,道:“公子,我跟夏婉一起去吧,那些人太可惡了,剛剛快把我吓死了”

胥若道:“不用了,你去王大人那幫他清理這兒的屍體吧。”

“夏婉自己可以的。”

心底懷有仇恨的人,對別人下手也不會太過仁慈。

因為心底住着一頭被鮮血喂食的巨獸,這種人從來都不能小觑。

夏婉是,胥若也是。

阿生對這也沒什麽異議,擡了擡拳頭,道:“好,那我去了,我力氣超大,一下可以擡兩個屍體,他們太可恨了,居然敢行刺公子,我要把他們打成肉泥!”

胥若失笑,道:“去吧去吧。”

夏婉和阿生離開之後,沈願轉頭對着胥若說:“你這下人怎麽傻不拉幾的。”

胥若道:“傻是傻了點,但是心思挺好的。”

沈願沒繼續這個話題,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間笑了起來,胳膊肘碰了碰胥若,道:

“胥若,你一個大男人腰為什麽那麽細?”

胥若難得的愣了下,然後從容道:“應該是我自幼體弱,身子瘦弱了些,自然是不及你的。”

這話說的沈願很開心,情不自禁站直了身體,以顯示自己的好身材,道:“那你當然不能跟我比。”

這話說的有點不太合适,沈願頓了頓,又補充道:

“沒關系,誰讓你是我兄弟呢,我罩着你”

沈願拍拍胸口,說的大義凜然。

那邊傳來了黑衣人不停的慘叫聲,阿生搬完屍體,站在胥若旁邊直覺得雞皮疙瘩起一身,搓了搓胳膊,阿生道:“他叫的好慘啊,感覺好疼的樣子。”

白蘭在一旁嗤笑道:“那當然,不疼的話還審問什麽?”

阿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不太好意思面對白蘭,可能是白蘭長的太好看了,每每白蘭跟他說話他就臉紅:

“我……我沒見過別人被審問,不過這種敢刺殺公子的,就是活該!”

白蘭悠悠道:“這算什麽?你是沒見過審訊室裏的審問,那才真的慘無人道。”

“夏婉不過是個新手,公子看中她不會留情才讓他去,一般人還幹不了這活。”

阿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随即想到了什麽,偷偷看了眼那邊正與胥若站在一起的沈願,誰知這一眼正好被沈願發現了。

沈願一個眼風掃了過來,吓得阿生趕緊扭回了頭不敢再看,小聲道:

“為什麽不讓那位沈少爺去啊,他看起來就挺兇,肯定不會留情……”

白蘭被阿生的問題給天真笑了,道:“沈小少爺是誰?一個低賤的殺手,也值得他親自去?”

阿生睜大了眼睛,話還沒說出來,就又聽那邊一陣激烈的慘叫,阿生望過去,只見又張太醫操刀,隔開了那名殺手的肚子,然後夏婉手裏拿了個地上撿的樹枝,挑出了那人的腸子,腸子搭在樹枝上,夏婉還拿着樹枝在那人面前晃了晃。

阿生:“……”

再也不能直視樹枝了。

“為什麽……肚子都被割開了,他還能活着啊。”

白蘭耐心講解:“那你知道淩遲這個刑法嗎?”

阿生搖頭,道:“我就聽說過這個刑法,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操作的。”

白蘭輕笑一聲:“就是有專業的劊子手持刀,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吃過绾春樓的‘薄霧遮月’嗎?其實也就是個普通的素切肉,不過肉片很薄,像霧一樣。”

“說起來還蠻好吃的,入口即化。”

“淩遲切下來的肉就跟那個厚度差不多,一片又一片,不會讓你死,也不會讓你昏過去,等到全身都可以見到骨頭了,你才算解脫。”

阿生:“……”

再也不能直視素切肉了。

“其實這個刑法還好吧,你知道蒸邢嗎,就是把人放到蒸籠裏蒸熟,像蒸包子似的。”

阿生:“……”

“你……你怎麽知道那麽多刑法啊。”

當然是看過現場啊。

白蘭笑的很好看:“哦,我在書上看到的。”

我是不是調動不了你們的情緒QAQ

都感受不到你們的存在(委屈臉)

讓我有點動力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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