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妄想

但正因為不知沈願是何身份,所以他也不敢随意說出什麽不合适的話,面色稍微有些僵硬,他擡頭偷偷看了眼胥若。

那人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微眯着眼,僅僅就是掃了他一眼,眼中沒什麽情緒,像看一只蝼蟻,又像看一棵草芥,毫無波動,清冷至極。

劉雲飛微微握緊了手。

身形只微微僵硬片刻,劉雲飛便恢複過來,臉上又扯出那種谄媚的假笑來,他道:“小公子一表人才,該不會是王大人的家的公子吧。”

沈願:“……”

王子直:“……!”

王子直沉下聲音:“胡說什麽?!這是你該問的嗎?”

劉雲飛身體瑟縮了一下,道:

“是小的不會說話,還請大人恕罪,只是這位小少爺實在是一表人才,小的便想王大人家得肯定也如此優秀。”

王子直臉黑了,這他娘拍馬屁也不帶這樣拍的,這話換個意思不就是說沈願跟他長的像嗎?!天個老娘,這話要是讓沈之餘聽到那還得了?

王子直見沈願臉色不好,連忙斥責道:“行了,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沈願和胥若的身份不好暴露,畢竟也是皇城裏精貴人兒,要是讓人起了歹心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被王子直斥責,劉雲飛也不惱,臉色微微有些發紅,肥胖的臉上因為這紅顯得格外有喜感。

沈願越看越讨厭。

夏婉一直跟着白蘭站在房間的邊角處,一聲不吭。

滅門仇人就在眼前,夏婉卻不為所動,不說別的,就這份心性,就實屬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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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若從頭到尾都沒走拿正眼看過劉雲飛,沒有厭惡,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就像是沒看到一樣。

劉雲飛不怕被王子直訓斥,也不怕被沈願厭惡,但是他就是不想被胥若如此對待。

那人高高在上,他仿佛是地上的蝼蟻絲毫不值得被留意,這讓他覺得屈辱。

不該是這樣的。

他應該折斷那人的風骨,把他從雲端拉到泥土裏,撕掉他一身的清冷,扯下他的衣衫,看着他那張淡然無欲的臉上攀爬上緋紅的情-欲,像他房裏這幾日收的小倌一樣會用甜膩的聲音讓他快點,喊他官人,會跪在他腳邊,像條狗一樣随意指使。

人前有多清高,人後就有浪蕩。

劉雲飛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他太想太想得到這個人了,這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風華絕代的人。

劉雲飛走在前面給他們帶路,沈願走在胥若旁邊,跟胥若說着話。

沈願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跟胥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送你金魚?”

胥若點點頭,道:“就是那個用琉璃瓶裝着的,是嗎。”

沈願有點憂愁:“就是它,不知道天這麽熱,那幾條小魚會不會熱死。”

胥若哭笑不得:“怎麽?你這是在擔心它們。”

沈願嘆了口氣,道:“那當然啊,我怎麽說也是養了他們幾天。”

胥若不太能理解沈願的少女心,不明白沈願是如何對幾條魚産生憐憫這種情緒的,但還是安慰道:“沒事,我走的時候,吩咐府裏的人好好照顧了,再說江北天熱,皇城天的還是正常的。”

沈願把手搭在胥若的肩膀上,悠悠道:“我跟你說,這可是小爺我送你的,你可不能給養死了,不然小爺找你算賬。”

沈願兇巴巴的轉頭看着胥若,道:“嗯?聽見沒有?”

其實沈願并不是真的就關心那幾條魚的死活,畢竟他一個大男人有這種心理總顯得他娘不唧唧的。

但那魚不一樣,那是他送給胥若的,是那個什麽,怎麽說來着,感情的象征!

當然得好好養着。

沈願正跟胥若說着話,就見前面那個帶路的劉雲飛回頭看了一眼,那目光不像是最開始見到他們是的谄媚賠笑,反倒帶着股說不出來的垂涎和陰毒。

沈願形容不好那個眼神,極大的渴求和極度的貪婪,帶着掠奪和下流,勢在必得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笑意。

本來這人就長的特別不合沈願的心意,一堆肉堆在身上還總帶着特別假又谄媚的笑,走起路來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

這人原本就猥瑣,再做出這麽一個猥瑣的表情,更加得不忍直視了。但其實本來也不關他的事,人家愛什麽眼神是人家自己的事。

但誰讓這個眼神……居然是看胥若的?!

沈願表情瞬間沉了下來,看着劉雲飛聲音冷的滴冰:“操!你他娘的看什麽看,這是你能看的嗎,老子眼珠子給你摳出來!”

劉雲飛被吓了一跳,身形分明頓了一下,道:“小的……小的就是怕二位沒跟上來,還請兩位恕罪。”

胥若微微皺起了眉,她剛剛在跟沈願說話,着實是沒看見那個肮髒的眼神,但他向來對沈願做事不問什麽緣由。

向來看人平淡不起波瀾的目光裏也出現了不耐煩。

“我…我這就帶兩位回房間。”

劉雲飛有心接近胥若,心裏對這個總是跟在胥若旁邊的男人并不喜歡,于是在安排房間的時候,劉雲飛特地把胥若的房間和沈願的房間分的很遠。

沈願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分配。

看出來沈願不滿意的神色,劉雲飛心裏這才微微舒坦了點,雖說他不知道胥若和沈願到底有沒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斷袖之癖,但他這樣分總是沒錯的。

一來如果這兩人有什麽,肯定不會這麽光明正大的要求換房間,這樣不是明擺着讓人懷疑嗎?要是沒什麽那就更好說了,好兄弟之間還在乎對方住的離你幾個房間?

所以劉雲飛篤定沈願不會開口說什麽。

胥若的房間離他的房間很近,近到就隔了一面牆。

他想得到這個人,但是事情不能急,這人身份肯定非富即貴,雖然不太可能是皇城世家的人,但肯定也是宮裏或者王子直府裏的人,總之不是他輕易惹得起的。

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緊張還是有的,但是興奮和期待占了一大部分。

沈願不明白自己的房間為什麽和胥若的隔那麽遠。

“你們這中間都是沒人住的?”

劉雲飛道:“不是的,這中間的房子是小的以前接待親戚用的,給您和這位公子安排的房間都是我們這環境最好的,不敢怠慢公子。”

沈願懷疑的看着劉雲飛:“我看着這也沒什麽太大差別啊。”

“差別是有的,公子您就放心吧。”

劉雲飛猜對了,沈願确實不會那麽直接表達想要住胥若旁邊。

說句實話,他不止想住胥若旁邊,他還想跟胥若住一間房。

不要問他為什麽會有這種心理,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他怕他太黏胥若,胥若會嫌他煩。

說出來其實特別丢人,他确實是想無時無刻的跟胥若在一起,他見不得胥若對其他的人好,甚至見不得胥若多看其他人一眼。

這種感覺以前還沒有,或者說沒有這麽強烈,但就是最近的這幾個月,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顯。

他已經不能忽略了。

胥若對住哪本來就覺得無所謂,所以房間就這樣定了下來。

本來飯桌上是一個特別能促進人們感情發展,事态進展的好地方,劉雲飛一家準備好了要弄一大桌子的菜,屆時王子直,還有劉家人圍坐在一起,東扯扯西扯扯,這樣一來二去,也能在王子直面前混個差不多。

然後讓劉家人失望了,人家根本就沒想跟他們坐在一起,原因很簡單,不夠格,他們太自作多情了。

晚上,胥若剛推開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劉雲飛,他拖着肥胖笨重的身體,看見胥若開門似乎有些驚訝,但反應過來随即就笑的燦爛,五官被擠在了一起,手裏端着木質托盤,上面放了幾盤菜,看樣子就是開給胥若送晚飯的。

見胥若停了下來,剛剛跟在胥若身後的白蘭也停了下來。

胥若仿佛沒看見這人手裏的飯菜,語氣清冷道:“劉公子有事?”

就雲飛聽見胥若與他說話,笑的更加燦爛了,眯着眼睛道:“這位公子,我來給你送點飯菜……你,你看看,這些都是上等的菜色,這魚是我讓人從嶺南那邊弄過來的,一路用冰塊冰着,沒壞。”

胥若懶得跟他假以辭色,道:“嗯,放那吧。”

劉雲飛心下一喜,就要邁開步子進入胥若的房間。

腳還沒踏進去,一條手臂就擋住了他。

擡頭一看,是一個面無表情的姑娘,長的很是清秀,身穿黃色衣衫,看着也是嬌嬌弱弱的,倒也不像是多有能耐的樣子。

但那姑娘說出來的話卻詭異的帶有威懾力。

白蘭斜撇着劉雲飛,道:“給我吧。”

劉雲飛害怕歸害怕,但還是道:“怎麽敢勞煩姑娘,還是在下親自端進去吧。”

白蘭手臂沒有收回去,眸光冷厲了些許,她沉着聲音重複了一句:“給我。”

劉雲飛被吓到了,長那麽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丫頭片子吓到。

僵硬着被白蘭接過手裏的托盤,劉雲飛往後退了一步。

“劉公子還有事嗎?”

胥若比劉雲飛高,面無表情的問着,聲音裏透露着警告。

“沒…沒有了。”

“那你可以走了吧。”

劉雲飛忙不疊點頭,道:“可以可以。”

說罷,在白蘭冷厲的目光裏,帶着那肥胖的身軀,一步兩三顫的離開了。

胥若微微垂下眼,像左後方吩咐白蘭,聲音輕涼如薄冰:“倒了。”

“是。”

好困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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