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白蘭

胥若微笑,問道:“你如何知道我這顆樹是不可能的?”

沈願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睜大了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問道:“怎麽着,有我你還不夠要去找別人?!”

“蘭胥若!你能好好看看嗎?小爺我長得是不是甩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十條街,嫁入我們家,我跟你說你這輩子啥別幹就坐在床上數銀子都夠你數到老的,還找別人?夠飄的啊。”

胥若拉開沈願的手,悠悠配合道:“白蘭從小就跟着我,我同她日久生情也是正常的吧。”

沈願:“……正常個屁!”

胥若笑了起來,拇指摩挲了下沈願的手背,道:“好了,我同你開玩笑的,不要當真。”

沈願當然不可能當真,但他光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恐怖,胥若家裏同他們家不一樣,他家從他爺爺開始府裏除了正牌夫人外就沒有其他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他父親也只娶了他母親一個人,所以他從小就覺得,以後娶夫人一定只娶一個人,往後他是什麽樣可想而知。

但是萬一胥若以後為了開枝散葉就娶了很多女人呢?

娘的,那他以後豈不是還要争寵?

沈願認真起來,看着胥若道:“胥若,雖然我們倆剛開始沒多久,我們倆又都是男的,但是我,我是很認真的,是認真喜歡你,也是認真想要跟你走下去,想娶你,想把我有的都給你,也想幫你完成那些你想做的事情。”

“你明白嗎……”

別人看他沈願,含着金湯匙出生的金娃娃,即便他整天無所事事當個人人提起都無不搖頭嘆息的纨绔,那他也能活成一個人人家到都必須溜須拍馬的纨绔,即便他再廢柴,再為人所不齒,他的人生也是紙醉金迷,被人阿谀奉承的一生。

因為那極其尊貴的出生,因為他姓沈,這個沈是皇城沈家的沈,就注定了他有着別人難以企及的起點。

表面如此光鮮,可內裏卻并非如此。

且不說他身上承擔的繼承家族的責任,就說眼下最實在的東西。

站在越高的位置,就會被越多的人注視,他身為沈家的嫡子,幾乎一舉一動都有人在看着,胥若可以為了家族細細籌劃,身處暗處攪動風雲,看那群人窩裏鬥,可他不行,他稍稍做些惹人懷疑的事情第二天就會有人禀報給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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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願是季家和沈家的嫡系血脈,他現在尚且還沒開始成長還好,待到他接受權力轉移,他的父親,他的外公逐漸從位上退下來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死局,到時不管是誰繼位,都不會允許沈願那麽安然無恙的存在的。若說危險,他才是最危險的。

撇除這些,就說現在,他這麽喜歡胥若,可他不能用沈家的勢力去幫胥若做什麽。

他家什麽都有,可他自己,什麽都沒有。

他多麽想終有一日,讓胥若在他的保護下不必再如此小心翼翼。

“我明白的。”

胥若又道:“我又何嘗不想讓你平平安安的。”

…………

一轉眼,七月已經将近過半,士兵招募也快要結束了。

邊疆蠻夷蠢蠢欲動,秦老将軍奉命出征鎮壓。他年歲已大,本已經不适合在外出打仗,但由于他在邊疆一帶積威已久,手下的副将又恐怕難擔此任,不過這一會,大概就真的是他最後一次帶兵打仗了。

沈願被征募入軍一事,知道的人不多,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只是由于沈家壓了壓消息,所以才沒讓這件事情在滲城裏被讨論個熱火朝天。

再過不久,或者說再過幾天,沈願就要走了。

他們都知道,分別來的很快,可是沒有一個人提這件事情。沈願必須要走,他不會為了胥若留下來,胥若也不會為了這個去挽留他。他們有着共同的目标,但是卻有着不同的戰場。

從沈願和胥若确定關系起到現在,也有将近一個月了,他們倆的事情,目前知道的只有白蘭一個人。其他人大多數只是會覺得最近沈願和胥若走的很近,一般很少會有人懷疑他們倆之間有什麽不可言說的感情。

……………

白蘭是胥若身邊最為得力的下屬,也是最善解人意的丫鬟。她經常會接到胥若指派給她的各種任務,無一例外,她都可以出色的完成。

這一天,她奉命去殺掉那個從西域過來的茶商,阻止他和符奕進行的那些交易,斷符奕的一條財路。

那西域商人最好女色,剛一下馬就往滲城裏最大的風月場所——绾春樓跑。

這種人白蘭見得多了,對付他的方法自然是最簡單不過的。

這西域商人點了绾春樓頭牌的初夜,據說手下先是以重金買下,就等今日這人一到,晚上就可以享用,而且,這人連那姑娘的面還沒有見過。白蘭的方法簡單直接,扮作那姑娘,待到這人掉以輕心,再出其不意一舉殺之。

也不必擔心這人有逃跑的機會。

一切都進行的無比順利,白蘭迷昏了那個花魁,換上了她的衣服,然後為确保萬無一失又給自己上了些妝,手裏備了把浸過毒的匕首,低着頭坐在粉帳輕搖的大床上等着那個西域商人過來,然後一刀刺穿他的喉嚨好回去複命。

她出門的時候,公子同沈小少爺出去了,也不知那兩人去了哪,現在回來沒有。沈願她倒是不擔心,主要是她們家公子,你說說,她家公子才多大?這未經人事的,以前也沒有嬷嬷過來教過什麽,什麽都不懂,最重要的是,她家公子實在是年紀小啊,看沈願那長相都能看出來肯定不是什麽正人君子,要是連哄帶騙說服她家公子做出些什麽出格的……

這麽小對身體不好啊,雖然他不太了解男人同男人之間的那回事,但是也略有所聽聞,他們家公子要是上面的那個可還好,要是下面的那個……

想到這裏,向來冷靜且耐心極佳的她不禁有些坐不住了,微微握緊了手裏的匕首,本就清冷的眉眼又多了幾分冷意和殺機。若是這個人還不過來,她便要出去找他了。一個小小的西域供貨商,并不值得她耗費這麽長時間。

剛轉過頭看看想要看看,她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那腳步聲不響,每一步都極其平穩,不緊不慢。

白蘭再次低下了頭,等着那人進來。

門被打開,然後又被關上,那平緩的腳步聲離白蘭越來越近,空氣很靜,襯的他每一步都極其明顯,仔細聞,還可以聞到随着男人過來的,還有一陣似有若無的天竺葵香。

白蘭心裏生出一絲疑惑。

那人走到她面前,腳步便停了下來。

“擡起頭來我看看。”出乎意料的,這人的聲音格外的清澈,甚至還帶了些慵懶。

還有些熟悉。

白蘭心裏疑惑更甚,與此相應的,便是一層一層往上生的危機感。

一個西域商人,為何中原話說的如此分毫不差,一個茶商,為何身上會帶着天竺葵的味道,這氣氛說不出來的詭異,白蘭低着頭,只能看到那人繡了金線的靴子,還有白色的衣擺。

要麽,這人不是那個商人。要麽,她早就暴露了。

“恩?沒聽見,我說,頭擡起來我看看。”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面前這人都不能活着走出這道門。

想到這,白蘭微一斂眉,然後猛地一起身,一下子抓住了那人身前的衣服,那人似是沒想到剛才看身段還嬌滴滴的小美人,這會動起來居然有這麽大力氣,還沒來得及做出動作,白蘭便長腿一跨,手臂用力,與這人對換了下位置,一手将這人按在了床上,另一只手揚起匕首就要刺進那人的喉嚨。

就在這個這個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候,他們互相看清了彼此的臉。

“……封公子?”

“你是那個……”

“……”

那根匕首的刀尖裏封绾的喉嚨不過二指長,白蘭收了力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你…是那個胥若的小丫鬟?”

“……是。”

封绾看了看那泛着光的刀尖,又看了看白蘭的臉,道:“你這是……”

白蘭将匕首收起來,這種情況她始料未及,若是一個沒見過的世家公子也就罷了,大不了她以後不出現在這人面前。若是一個小世家公子也就算了,直接殺了了事。

關鍵,封绾他,既見過她,又不是什麽小世家。

因為樓裏知道那商人是西域人,所以那花魁在裝扮的時候特地将風格帶了些西域風,上半身的布料少的可憐,下半身也沒見多哪去,圍在跨上的那圈布也是紅色的薄紗,出了調/情外沒有任何作用。

白蘭本來就不是妖豔的長相,穿了這麽一身衣服,一身皮膚白勝雪完完全全的顯露了出來。臉上施了些妝,配上她那冷厲的氣質,也格外的有風情。

當然這些都是其次。

白蘭方才的動作太大,本來就遮不了什麽衣服更加沒法發揮它遮蔽的功能了,從封绾的角度看過去,從細白的脖頸,再到……,再到纖細的腰身,簡直一覽無遺。

白蘭還騎在封绾的身上,薄紗在剛剛被扯掉,這雙又長又白的腿格外的吸人眼球。

白蘭還好巧不巧正在坐在封绾跨部左右,這樣一來,場面褪去了兇殘,就變得十分的不可描述起來。

封绾浪跡風月兩三年,什麽樣的沒見過,但是就在這個十分不恰當的場合,他發現,他*了。

最怕不經意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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