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晚有空嗎？
斯塔克對合同的內容一無所知，唐佩苓與他談話五分鐘後發現了這點，但她沒有揭穿，因為她見斯塔克的目的也不在此。
唐佩苓就是出現在20年前小托尼車禍現場的女人，那時與她同行的男人則是正給斯塔克磨咖啡豆的齊航，他們當年為抓捕吃小孩兒的烏鴉怪恰好經過那條小巷。
出車禍前，小托尼差點變成烏鴉怪的食物。
20年對妖怪來說不算什麽，卻足夠人類成長，眼前的斯塔克身上早已沒有小托尼的影子，更多的是成年男性的世故和成功商人的機敏。
“如果我知道我要見的是‘唐先生’的女兒，我大概不會拖到現在才來。”斯塔克的調情技巧仿佛是天生的，從他嘴裏溜出來的每一個單詞都帶着濃情蜜意。他保持着适度的微笑，斯塔克對每一個感興趣的女人都展露這樣的笑容，幾乎沒有女人不會因他的笑臉無動于衷。
斯塔克的精力不打算用在讨論合同上面，他知道盡職的秘書小姐一定看過合同，董事會的其他人也看過。目前為止，斯塔克還沒有接到有人對合同內容表達反對，或是修改提案的意見，于是他決定将談話的重心轉移到更有意義的話題上。
“約你見面的是我的父親，我只是履行他的遺言。”唐佩苓道，“我知道你很難預約，斯塔克先生。”
唐氏集團實際上是由萬妖之王建立起來的跨國公司，幾千年前就有了雛形，它遍布世界的各個地區，為了方便觀察人類，或者說監控也可以。
“唐先生”只是代號，每隔50年，唐氏集團的老板就會換一張臉，每一張臉都姓“唐”，每次的性別都是男，每個人都是“唐先生”。因為妖怪發現，人類的世界好像樂于善待男性，對女性則要苛刻得多。
他們由狐貍所變，有些是唐佩苓的徒弟，有些是下屬。
所以唐佩苓取代“唐先生”親自出面接近斯塔克，純粹是因為狐靈珠而已。
“叫我托尼。”斯塔克道，“你說你叫什麽？”
“佩妮。”她很清楚對面的男人心裏在想什麽，每個男人見到她或多或少都會有點難以自持。
“我是指，你本來的名字。”斯塔克在乎的當然不是名字，他覺得他根本不可能記得住一個東方人，更準确地說，中國人的名字，這只是搭讪手段，斯塔克非常擅于讓女人對他産生好感。
“我想你沒辦法念對我的名字。”唐佩苓的嘴角自帶笑意，這讓她看上去平易近人，盡管她本人并沒那麽友好，以及，她此時沒有在笑，“佩妮就行了，不如，我們說回合同吧。”唐佩苓語速緩慢，即使唇上只有一層淡粉的口紅也足以媚态萬千，每次出聲，都讓對面的男人耳膜酥麻。
斯塔克突然注意到唐佩苓左眼下角有一粒黑色的小痣，他盯着那粒小小的黑點發怔，神情恍惚了一下，他覺得那東西似成相識。
女秘書用胳膊輕輕撞了一下斯塔克的手背，佩普笑容有點僵硬，要知道，他們是來跟唐氏集團的老板談生意的，而斯塔克現在卻只顧着泡妞。
“合同沒有問題。”斯塔克回過神來，他從西裝口袋裏拿出鋼筆，翻到合同的最後一頁幹脆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謝謝你對唐氏集團的信任。”唐佩苓道，她在斯塔克的名字旁邊簽下自己的，并蓋了章，“但我依然要提醒你，斯塔克先生，這筆交易對我的公司極其重要，任何一方違約所賠付的金額都是總交易的10倍。”
斯塔克不以為然地笑着說：“叫我托尼。”
唐佩苓也笑着說：“托尼。”
“我想不出違約理由，鑒于，這筆交易足夠讓斯塔克工業的股市上漲好幾個百分點。”斯塔克聳了聳肩，一臉輕松地說，“放心吧，我們完全可以在你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交易，你的父親和我的父親一直都合作的很好，我想我們也一樣。”
斯塔克頓了一下：“或者更好。”他游刃有餘地發散魅力，認為對面的女士應該很容易搞定，斯塔克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跟合作夥伴來一場快愉的不眠之夜。
“我很期待。”唐佩苓道。
“今晚有空嗎，佩妮。”斯塔克釋出好意，“為我們的合作慶祝一番怎麽樣？”
“抱歉，今晚不行。”唐佩苓道。
“你有約會？”斯塔克略微驚訝地表示，“誰會比我這個合夥人更值得你花時間，男朋友？”
“孩子等着我回家做飯。”唐佩苓看到斯塔克臉上的表情由震驚轉為尴尬。
“你有孩子了？”斯塔克惋惜地說，“那麽，我想我們的談話不得不終止了對嗎？你看起來……好吧，你這麽年輕不應該急着當媽媽，我是指，替我向你的丈夫問好。”
唐佩苓無法确定斯塔克是否帶着誠意，她本來可以看透每一個男人的真心，斯塔克的卻不行，因為該死的狐靈珠在他體內發揮着阻礙一切讀心術的作用。
“收養的。”唐佩苓道。
“這麽說，你依然是單身？”斯塔克抖了抖肩膀。
“不用這麽急切，托尼。”唐佩苓突然将掌心蓋在斯塔克的手背上，她的笑容是花花公子前所未見的迷人，“我們以後聊天的機會很多，只要你不那麽難預約的話。”
斯塔克能夠從唐佩苓的眼神裏接收到誘惑的信號，他喜歡直截了當的男女關系：“當然，我會把我所有的時間為你空出來。”
“謝謝。”唐佩苓把手懸空，伸向前方，她站起身，做出邀請對方交握的動作，“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絕對的。”斯塔克道，他握着唐佩苓的手說，“會非常愉快。”
唐佩苓感受到滾燙的溫度從他的手掌傳出來。
斯塔克離開唐氏集團大廈時并沒有把自己的私人號碼留給唐佩苓，對花花公子而言，今天的洽談既是生意也是豔遇，他更傾向于後者，如果每一個客戶都能給他視覺上的驚喜，他确實不介意花點時間與別人談買賣。
至于私人號碼，他還沒打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托尼。”佩普和斯塔克在一堆保镖的簇擁中坐上黑色的勞斯萊斯，安全帶剛剛扣好，她便開口了，“你知道，性騷擾也包括語言方面的，我不希望你吃上騷擾客戶的官司，對方是個市公司女老板，她可不是小明星或小記者。”
“放輕松，佩普，唐小姐絕對不會給我們帶來這方面的麻煩。”斯塔克自信地說，“你沒看到她一直在試圖引誘我嗎，她看我的眼神真是直接，我還以為東方人會含蓄一些，不過這很好，我喜歡直接的，替我推掉未來一個月的會議和外出行程。”
“一個月？”佩普揶揄地道，“你能打破一晚上結束關系的記錄嗎，影後那邊你也準備推掉？”
“這次和以前不一樣，我們是長期合作關系，一個月是合同上的交貨時間，我作為賣方難道不該為客戶提供額外服務嗎，董事會的老家夥不是一直希望我做這種售後工作？”斯塔克的聲音帶着他特有的那種漫不經心的戲谑。
唐佩苓有一張令斯塔克難忘的臉蛋，她跟他印象中的東方女人非常不同，或者說大有不同，斯塔克确信自己絕對不會将她的臉跟別的東方女孩兒的臉混淆到一起。坦白說，他認為唐佩苓的身材也無可挑剔，即使穿着職業裝，她的身材也很火辣。
斯塔克想，圍繞在唐佩苓身邊的男人絕對跟他睡過的女人一樣多，他一點兒也不相信唐氏集團的新任女老板會為了給孩子做飯拒絕自己的邀請。
也許她準備赴另一個男人的約，就像此時的斯塔克一樣。
“但願你能悠着點。”佩普道，她拿起擺在座位旁邊的手提電腦，習慣性的打開電子郵箱，“凱莉給你發郵件了，她問你晚上什麽地方見面，推掉她？”
“誰是凱莉？”斯塔克想也不想便問。
佩普道：“那個影後，說實話，我很喜歡她，凱莉的每一部電影我都看過。”
斯塔克思考了幾秒鐘：“那就替我回複影後，晚餐地點定在曼哈頓酒店，我幫你拿一張她的簽名，獎勵你為斯塔克工業的付出。”
另一邊，唐佩苓閉着眼睛像是在思考嚴肅的問題，連嘴角的笑意都沒有了。
“就這麽放他走？”齊航在寂靜的辦公室發出質疑的聲音。
“你對我的安排有什麽不滿嗎，齊。”唐佩苓睜開眼睛，原本深棕色的虹膜變成了藍色。
“不敢，師尊。”齊航說，他站在唐佩苓的身側，表現得恭敬但又不失傲骨，“我不明白，既然你已經把他約到這裏，為什麽不将狐靈珠取出來？”
唐佩苓道：“本來是這麽打算的，但那樣就不好玩兒了，你不覺得托尼.斯塔克很有意思？”
“不覺得。”齊航冷冰冰地道，“我只知道，狐靈珠的氣味兒已經溢出來了。”
“這就是有趣的地方，20年來，狐靈珠在斯塔克體內都沒有動靜，為什麽最近突然起了反應？”唐佩苓若有所思地說，“我剛剛摸他的時候，發現狐靈珠似乎在保護他，我暫時不能強行取珠，那樣會損壞珠子表面的妖氣。”
“那要到什麽時候？”齊航問。
“滿月的時候。”唐佩苓道。
“附近的妖怪一定會有所動作。”齊航道。
“不要緊，凱莉會盯着他的。”唐佩苓動了動手指，辦公桌上的文件像活了似的自動羅列整齊，兩只冒着熱氣的咖啡杯也回到原來擺放的架子上，“說到這個，凱莉的新電影聽說還不錯，觀衆評價很高，她還拿了什麽獎來着？”
“奧斯卡獎。”齊航面無表情地說。
“你去看了？”
“我對情情愛愛地故事沒興趣。”
唐佩苓輕笑道：“真是冷血動物。”
“我本來就是。”
“那就陪我看吧。”唐佩苓說，“你知道，凱莉可不想見到你這位師兄連她得獎的電影都沒看過。”
“是，師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地南浦的地雷投喂~
請記住齊航和凱莉這兩個人名，未來會有他們的戲份。
女主的性格肯定跟之前的幾部有區別，大家能喜歡或者認可，我會很高興，如果喜歡不起來，我在這裏說聲抱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