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蠻荒生存
隔日汪采綠在沈默成極具侵占意味的親吻下醒來,眼中的迷茫一瞬間被恐懼代替,胃裏翻滾,不斷幹嘔起來。沈默成赤裸着幾乎完全覆蓋在她身上,汪采綠聽到他幾乎沒有的聲音:“只是夢,繼續睡。”
汪采綠閉上眼,承受他的侵略。不知過了多久,沈默成似乎心滿意足了,拍拍她的頭,拿了一邊被子扔到她身上蓋住她又一次被弄的慘不忍睹的身體。沈默成眼中閃過一瞬間的暴虐,随即又語調歡快地和剛剛站在帳篷門口欣賞春宮戲的野人說什麽,那些野人也很歡樂地樣子,不時指指汪采綠。
沈默成和他們出去了,帳篷裏有了一時的安靜。汪采綠動了動眼皮,手指慢慢摳入身下草席裏,開始看到周邊環境,原始的土家具,土做的櫃臺,土做的凳子,破爛的缺口黃瓷碗,破爛的網,破爛的魚叉棍棒,還有一堆樹葉和不知名的獸皮,散發着惡臭。
汪采綠又一陣惡心,可是卻連吐的力氣都沒有了,肚子裏餓的絞痛。想起昨天早上她還那麽開心地準備出國,昨天還遇到劫後餘生,可轉眼又落入這個沒開化的野人區,看到了那麽多暴虐,自己也遭受了侵犯,即使那個人是沈默成,她還是會恐懼會詛咒。
沈默成跟着那些人到了狩獵區,高大的野生植物基本上都比人高,隐隐深處有野獸在嚎叫。
沈默成讓他們在地上挖了很深很大的坑,然後有用事先編好的席子蓋上,再把周邊草木虛掩蓋上。
有個野人不服他,叽叽咕咕和他說什麽,大意是這個辦法不高明,首領不應該讓他帶領他們打獵。
沈默成劈手拿過旁邊粗粗棍棒朝那個人打去,只一下就把他打倒在地起不來身,周邊本是議論紛紛的人一下子安靜了,帶着崇拜眼光看着沈默成。
沈默成讓他們繞道去這片區域後面,然後齊聲大聲吆喝,把手裏亂石往裏面扔去,裏面的野獸受驚,嘶叫着到處亂撞,他們就一點一點往裏走,把野獸往另一邊陷阱逼近。
大獲勝利回來時,頭領很是高興地拍拍沈默成肩,沒傷一人就帶回這麽多獵物,之前他們多少都會有犧牲。
沈默成接受了首領賞賜的一大塊生肉和一塊獸皮,像個得勝将軍般對首領行吻腳禮然後回自己帳篷,首領很是滿意。
“阿綠,醒醒,起來吃點東西。”沈默成扶起她,将剛剛烤好的肉拿給她“一定要保存體力,很快我們就得逃亡了。”
汪采綠張口咬了點他遞來的肉,卻怎麽也沒力氣咽下去。
沈默成咬了肉嚼爛,像老鳥哺喂小鳥般喂給她,汪采綠一點一點吃下去。沈默成又喂她喝了點水才扶她睡下。臨睡前,沈默成抱着她跟她說:“阿綠,這只是一場不好的夢,很快就醒了,等醒了我們就到迪拜了,無論夢裏發生什麽不好的事,等夢醒了就全沒有了。”
汪采綠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沈默成輕拍她身體讓她擺脫恐懼,自己腦中不斷回想今天走過的路形,按照那個老頭說法,只要繼續順着那片樹林過去,就會遇到沼澤地,那年他們十幾個一起逃出去,路過那裏丢了一半的人,再之後便有水,他們就自己造船出海,可是為什麽後來只有他一個人回到了岸上?沈默成問過那個老頭他神智不清也沒回清楚過,大約他的老婆也在那次犧牲了。
第二天汪采綠在吵鬧中醒來,一個黑人帶了兩個女人進來,一個是棕色皮膚厚嘴唇的本土女人,一個是他們同行的中國女人,表情驚悚呆滞。
沈默成表情不耐,和那個黑人說了什麽就把那個本土女人推到他懷裏,将他們都推出帳篷。
那個黑人還是很高興地走了。等他們走了,那個中國女人一下子癱倒在地,衣不蔽體地趴在那哭起來。
沈默成走過去,那個女人警惕地看着他往後蹭,沈默成将一碗水給她:“暫時沒事了。”
那個女人似乎在考慮他的話,終于顫顫地伸手接過水,哆嗦着喝水。
沈默成也不看她,回頭坐到汪采綠身邊,小心地拿着粗糙的布給她擦手擦臉,汪采綠呆呆地看看那個女人,又看看沈默成。
沈默成低低地說:“昨天我幫他們找回了供部落三天的獵物,他們首領賞我兩個女人,剛剛那個黑人說我有三個女人,跟我要一個,沒事的,阿綠,我們該吃點東西。”
沈默成起來出去取食物,汪采綠坐在那茫然地看着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也在看她,汪采綠黑黑的皮膚,眼睛一大一小,臉上還有很多雀斑小黑痣,醜的慘不忍睹,可為什麽剛剛那個男人,一行人中唯一得到這個部落接納尊重的男人,對她這麽溫柔細心,即使在之前她們的文明社會怕也很難看到一個男人這麽對一個女人好,那麽在女人完全等同玩物的這裏又怎麽會這麽特別?
沈默成回來,丢了一小塊熟肉給那個女人,然後又回到汪采綠身邊。
“阿綠,有力氣了嗎?”
汪采綠聞到半生不熟的肉味,又開始嘔吐起來。沈默成閉着眼,額上青筋現了現。
汪采綠又吐的沒了力氣,沈默成拿水給她漱口。然後又一次咀嚼爛肉口對口喂她,汪采綠一直想吐,沈默成按住她強行喂下去,汪采綠掙得滿頭是汗,沈默成吐了口中的肉,厲聲說:“汪采綠,我沈默成沒那麽髒。”
汪采綠看着他黑着的臉,才發現他的脖子額上有明顯的傷口,想來是狩獵弄的。
沈默成猛的起身,一腳踹翻了土凳子上的水壺,水灑到汪采綠席邊,汪采綠恍惚看到那年初中那個壞脾氣少年踹翻課桌的樣子。
沈默成全身發抖,轉身出了帳篷。汪采綠躺在席子上癡癡望着頭頂的帳篷漏洞。
旁邊的中國女人悄悄爬到她身邊,抱起她沒吃的肉大吃特吃起來,汪采綠聽到聲音轉頭沒有焦距地看她。
那個女人才兩天就已經沒了人形,瘦的眼窩都陷下去了。
許久,那個女人看着汪采綠:“我,。好多天,沒吃了…你,去死吧…那個,男人…給我…我要活…他可以…讓我,活…”
汪采綠瞳孔急劇收縮,對她過來掐她脖子的手看成了一片塑料布,然後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後空氣變少。
才兩天,還沒有很多天啊。
“咳,咳咳,咳”汪采綠終于像是醒來似的,猛的伸手推開那個一點也不重的女人,原來她還有這麽大的力氣,那個女人像是野狼般撲過來“醜,醜八怪,去死,去死,你不配,不配活,”
汪采綠抓着女人的手,看着她快要瞪出來的大眼,之前應該也是一個漂亮知性的女人吧?
汪采綠急促喘息起來,她舍不得對她下手,可是她是那麽地想她死,即使她和她之前沒見過,剛剛他們還救了她,她只是認為可以取代她受到沈默成的庇護就要殺了她,為什麽呢?這才幾天啊?
汪采綠用力将她推倒地上,嘶聲大吼:“阿成——啊啊——阿成——”
沈默成本來在看野人們鬥毆争奪一只山豬。聽到汪采綠凄厲的叫聲,立刻掉頭飛奔回帳篷,汪采綠抱着頭蹲在地上痛苦地大吼大叫,那個女人被扔在另一處,似乎腹部受了重擊,一直起不來身。
“阿綠,阿綠?”沈默成蹲下去檢查她,發現她的脖子上很深很深的勒痕,眸色頓時深了,轉頭看着地上恐懼的發抖的女人,那個女人看到沈默成看來,更是全身抖個不停,嘴唇死死咬着。
沈默成站起身,走到那個女人面前,拎起她,一言不發地不顧她的掙紮,将她扔出了帳外,不一會兒就聽到那個女人凄慘的叫聲,汪采綠嗓子吼啞了,聽到慘叫,更是扯斷了頭發,指甲也斷了幾根。
沈默成一根一根扳開她的手指:“阿綠,都是夢,都是夢,繼續睡。沒事了,睡吧。”
汪采綠瞪着紅紅的眼看他,沈默成像安撫寵物般撫摸她的頭發,讓她放松。汪采綠慢慢伸手去碰他頭上的傷。沈默成微微蹙眉,沒斥責她的不小心。
汪采綠摟住他脖子,沈默成一愣,然後收緊懷抱:“阿綠乖,有我呢,乖,很快就可以了。”
“阿成,阿成”汪采綠一直叫他,他就一聲一聲地應她:“我在,我在。”
“阿成,阿成,是我的,是我的,阿成,她要搶你,我不讓,阿成,我的。”汪采綠斷斷續續夢呓般說着,沈默成覺得全身因為這些話變得溫暖起來,這兩天他又何嘗不是心驚膽戰,天人交戰,在人性倫理生存間掙紮,她的厭惡抗拒對他而言更是雪上加霜,還好,還好她終是在乎他,終是為了他反抗,為了他違背了良心倫理動手傷人。
“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不會被人搶走,乖,阿綠,乖,什麽都不要想,不要去記憶,這只是不好的夢,你還是汪采綠,那個愛跳愛笑愛把自己當孩子疼的汪采綠,我還是沈默成,那個總是裝酷裝沉默,明明黑暗還假裝光明,有了雨霏還不肯放你走的自私貪心的沈默成,我們要去迪拜,還沒到呢,你睡着了做了個夢,等醒了就到了。”
汪采綠清淚順着臉頰下巴一顆一顆落在他的肩上,将她黑色的臉畫出了幾條白皙的印子。
汪采綠親吻他脖子上的傷,輾轉去吻他的臉和唇,沈默成沉默不語,果然當他們赤裸相對時,她又開始幹嘔起來,沈默成依舊沉默不語,離開她的身體,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拿着一邊破爛衣服穿回去,汪采綠閉着眼,聽着他出去的聲音,蜷縮起身子抽泣起來。
沈默成到了争奪臺,紅着眼和兩個體格比他大上許多的野人赤身搏鬥,争奪一塊獸皮。
眼前不斷閃過汪采綠在他身下幹嘔的樣子,他的拳腳越來越淩厲,将一個野人打倒在地,一個勁打下去,周邊的歡呼聲漸漸小了,然後是抽氣聲,等幾個人拉開沈默成時,那個被打的野人已經暈過去,渾身是血。
首領過來問沈默成怎麽了,沈默成不耐煩地回他說那個野人不知好歹,活該,這話逗樂了首領,又多賞了他一些食物,惹得周邊很多人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