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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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各位旅客,現在播報一條最新消息,前方有一股強大氣流正在快速襲來,飛機将迫降在最近的機場,請各位旅客不要驚慌,系好安全帶,等待落機。”
好聽的女播音沒有安撫好衆人,反而引起了恐慌,到處是議論尖叫聲,乘務員不停的勸說,讓他們坐下,讓她們安靜。
汪采綠臉色也白了,看着鎮定自若的沈默成,弱弱喊着:“阿成。怎麽辦?”
沈默成拿過她的安全帶給她系好,然後緊緊抓住她的手:“我們會活着的。”
飛機開始颠簸起來,窗外蔚藍的天空被灰蒙蒙代替。
駕駛室,飛機長臉色嚴肅,不斷的報着數據,指揮操作。
“我們找不到方向了。機長。”
“保持高度保持穩定…”
又一陣颠簸,飛機偏離了原來軌道。像是被困的大鳥努力着保持飛翔,被那一團灰色氣團帶向未知的遠方。
旅客們也都開始安靜下來,機艙裏充斥着生存與死亡掙紮的肅穆氣氛,不少人開始默默拿筆寫東西,拿手機發短信。
汪采綠突然掙開沈默成,拿出手機,開始發短信。
“爸媽,你們要保重,不要太節約,我愛你們。”
“阿宇,原諒我的任性,要好好生活,保重。”
沈默成閉上眼,在這樣的時刻,每個人都會有想要留言的人,可他似乎沒那個需要。
腦中翻來覆去,往事像默片一一走過,最終也只有一個名字。他拿出手機發了短信:雨霏,如果我還能活着回來,就護你一世無憂。
坐在沙發上的蔣雨霏看了短信,落了手裏的水杯,聽着電視裏播報的飛機失去消息的新聞,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阿成,阿成。”
汪采綠合上手機看向一直沉默的沈默成,解開了安全帶,突然撲到他身上,吻住他:“阿成,如果可以活着,我會開始學着放下你。”
沈默成摟住她,親親她嘴角:“為什麽不是更愛我呢?”
“因為你不愛我,我不能永遠等着一個不會愛我的人,阿成,再給我點時間,讓我把對你的愛一點點消磨幹淨,然後我就能解脫了。”
沈默成封住她的嘴,抵死纏綿。
愛會消磨掉嗎?汪采綠,你的愛會不會太膚淺?
可是,沈默成,如果不可以,那麽你對蔣雨霏永遠放不下。
你,又會不會太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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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終于還是迫降了,迫降在一片荒漠。當所有人坐到地上時都互相抱着笑着笑着就哭了,劫後餘生,讓他們突然看透了好多事。
一對本是形同陌路的夫妻,丈夫抱着妻子:“對不起,原諒我,對不起,我愛你,我還是愛你。”妻子含淚點頭:“我們還一起看電視。”
兩個生意對手互相握手:“老不死的,我們還能再鬥上幾年。”“你個老混球,老子不會輸你。”
幾個大學生全身發抖:“我以後要好好學習,不能再荒廢人生。”
“我要告訴爸媽,我錯了。”“我以後要好好孝順父母。”
沈默成順着緊緊抱在他懷裏的汪采綠的頭發:“安全了,阿綠,我們不會死了。”
汪采綠止不住發抖,連聲音都是顫抖的:“阿成,安全了,我們活下來了。”
突然,一陣重重腳步聲傳來,一群棕色黑色皮膚赤胳膊露腿的人拿着棍棒大刀過來圍住他們呦呵着。
劫後餘生的人一時又慌了,“放開——”“啊——啊”
沈默成看了看周邊吵雜的環境,臉色不停變換,突然想起了國外住在貧民區時隔壁的那個老頭,那個神神叨叨非要教他奇怪語言還喜歡講小說似的冒險經歷的老人,他猛然意識到,或許那段經歷從來不是那個老頭精神錯亂胡編亂造,而是真的存在的。
沈默成猛的抓住汪采綠的頭發,口裏用衆人聽不懂的話大聲說什麽,看起來像在罵人。他一把把汪采綠按到地上,讓她臉蹭到地上。汪采綠蒙了:“阿成。唔唔,你,”
“叽叽咕咕”沈默成似乎更火了,嘴裏念着莫名其妙的語言拉起臉上全是泥沙隐約看到血跡,更是看不清清爽面容的汪采綠,劈手一個巴掌打到她身上,汪采綠疼的眼淚刷地下來:“沈默成,你瘋了,你幹什麽?”汪采綠掙紮着奮力打開他又揮來的手。
“噢~噢~噢~”那群人歡呼着,汪采綠腦中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似乎被魔鬼附身的沈默成,沒發現周邊的同行者男的被打被抓,女的更是被那些人擡着走了。
“不要,不。”汪采綠絕望地看着沈默成。沈默成“嗤”撕開了她的衣服,低頭便來親吻她,動作蠻橫,純粹地掠奪虐待。
旁邊一個黑人不懷好意地笑着過來,叽叽咕咕說了什麽,沈默成似乎憤怒了,朝那人吼了什麽,然後拖着,像拖東西似的拖着汪采綠往遠處走,那個黑人“噢噢”怪叫地跟着。
汪采綠咬他踢他讓他放手,沈默成被她的反抗惹火了,轉頭跟那個黑人說了什麽,黑人聳聳肩,似乎無賴地說了什麽,沈默成有了一絲不同于剛剛的暴躁,而是冷漠。
“啊——啊——”汪采綠聽到了不遠處同行女孩的慘叫聲,渾身都涼了,全身脫力,沈默成暗中托住她,轉頭繼續和那個黑人交流。黑人不樂意地怪叫一聲,不多久一個黑人拎着一個剛剛被他們折磨地渾身是傷已經沒力氣叫喚的女人。
汪采綠記得不多久前在飛機上這個年輕的女孩還跟她說過話,談着她美麗的未來,如今連是生是死都看不出來了,她的頭垂着,被變的髒亂不堪的頭發當着,全身赤裸,胸口微微有點起伏。
之前那個黑人,接過那個女孩,女孩無力地動了動,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
汪采綠眼神灰敗,看着那個黑人像畜生一般當着他們的面強暴了那個女孩,女孩嘶啞着喉嚨,下身一直流血,手微微伸向汪采綠。那個黑人狂浪地叫着,旁邊那個黑人歡呼着。
汪采綠呆呆地看着那雙手,漸漸地,漸漸地,垂下。
“阿綠,閉上眼。”沈默成抓着她的雙肩,讓她微微躲開那雙手,“這一切都是假的,不要想任何事,相信我。”
汪采綠完全沒了思想,聽他的話閉上眼,什麽也不去想,即使他撕開了她所有的衣服,當着那些人的面對她做了和那個黑人對那個女孩做的同樣的事。可她連痛都感覺不到,麻木地連沈默成的臉都看不清。
沈默成不敢去看她麻木的眼神,緊緊抱住她,對她使的每一分力氣,施的每一分暴虐都讓他感覺呼吸都是帶着鐵鏽味的。周邊又來了幾個人圍觀“噢噢”怪叫歡呼。沈默成看着懷裏被他折磨得幾乎暈過去的旺采綠,看着她慢慢變的體無完膚,遍體鱗傷,也只是暗中口中咬出了血,表面上依舊狠厲,用折磨女人來取悅那些人,來獲得以後能在這生存下去能逃出去的機會。
旺采綠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全身都在痛,她被人倒抗在肩上。頭倒垂着很難受。
看着熟悉的鞋子,她知道是沈默成抗的她,明明是那麽斯文的人剛剛竟然和那些野人一般禽獸。
他們在交談什麽她聽不懂,可她看到有其他黑人過來,似乎跟沈默成要她,沈默成堅決地搖搖頭,口氣很是兇的說了什麽,領頭的喝了一聲,那幾個黑人就退下了。
而另一邊,幾個剛抓的女人每一個都是被兩個黑人擡着,半死不活的樣子。
汪采綠閉上眼繼續睡過去。
再醒來時,沈默成在仔細地給她擦洗身體。汪采綠睜開眼沒有焦距地看他,遠遠的似乎還有男人興奮吼叫,女人慘叫的聲音。
沈默成擦幹淨她的臉,有不少細小的傷口,手有點發抖,那都是他弄的。
“阿綠,沒事了,有我呢。”
沈默成拿過一邊木炭條,開始在她臉上塗抹:“不要讓他們看到你的真容,這裏,從來沒有十歲以上的處女,沒有法律,女人從來都只是為了讓男人開心的,就像是有人的身體的動物,他們會圈養女人,會随便贈送随便施暴,你現在是我的。我大學住的貧民窟隔壁有個從這裏逃生出去的老人,他神智不好,我照顧過他一段時間,他硬是要和我說這裏的事,要教我這種語言。”
汪采綠眼神恢複了一點焦距,看着他,沈默成抱起她吻着她的發:“對不起,對不起,阿綠,對不起。”
汪采綠突然嘔吐起來,沈默成愣愣看着她趴在草席邊上大吐特吐,漸漸握起了拳。
汪采綠吐的沒力氣了,倒回地上,呆呆看着帳篷頂上的漏洞,還有一顆半顆星光露下來呢。
沈默成近乎嘆息地問:“我,讓你,這麽惡心嗎?”平平的語調掩去了他的受傷,他記得她說過她曾看到柯喬司和她的好朋友在一起感到惡心當場就吐了,那麽今天,她是惡心他的是嗎?那麽讨厭那麽受不了他對她做那種事情。
汪采綠一直不回答,沈默成手指掐入了手心,在他受不了打算出去的時候,汪采綠輕輕叫了聲“阿成。”
沈默成抓住她的手,汪采綠牽引般看向他:“我冷,抱抱我好不好?”
沈默成拿過一邊粗糙硌人的樹枝草葉間雜少許粗布的被子圍在兩人身上,不知出于什麽心态,他脫光了兩人的衣服,将她摟在懷裏。
汪采綠得到了溫暖,在他懷裏蹭了蹭重新睡去。沈默成拿過一邊毛巾繼續給她擦拭身體,每一處淤青傷口他都低頭親吻一下,感覺到懷裏的人身體由僵硬變的柔軟,由恐懼戰栗變的呼吸通暢,沈默成才緩了臉色。看了看周邊破爛的環境,沈默成暗下決心一定要盡快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