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1魏王之亂
衛遼抱着葉九安然無恙地落在城樓下,楚煜在将士的護衛下沖了過來。他一把将葉九摁入懷中,用盡了渾身的力道,顫抖着擡起她的臉頰,然後俯身吻了下去。
葉九從來沒有覺得楚煜的吻竟然是這般的苦澀又甜蜜,恨不能要将她整個人都吃下去。
楚煜放開葉九,她轉身正要向他致謝。卻見衛遼已經轉身而去,大雪肆意飛揚,吹動着他的一身紅衣。而在他的背後,斜插着三只流矢,大概是剛才救她的時候被射中的吧。
葉九驀地開口喊道,“小衛。”
衛遼沒有轉身,卻還是頓住了腳步。
葉九凝眉,“你受傷了。”
衛遼反手握住箭矢,用力拔下,他穿着紅衣,所以她看不清他究竟流了多少血。這一刻,楚煜已經沒有功夫去感謝衛遼。城門很快被楚煜的人攻破,大軍迅速地沖入皇城。将守衛在皇城外的叛軍誅殺,直逼皇宮內院。只用了短短幾個時辰便平定了宮苑內的叛亂,将魏王等叛黨全部收押天牢待審。
自古以來,叛亂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殺無赦。
楚煜大軍殺入宮中,一個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小太監捧着皇帝的聖旨在衆人面前宣讀,傳位于靖王楚煜。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聖旨,也是先皇留下的真正旨意。衆臣無不臣服,一場血的殺戮迅速被白雪掩埋。在宮人們的清理下,皇宮再一次恢複如初。
皇帝駕崩舉國服喪,登基大典從簡。
雪依舊在下,葉九随楚煜進宮以後便被安排在了一所臨近華清殿的梧桐苑中。楚煜參加完登基大典處理完應急事宜回到梧桐苑的時候葉九已經倒在床榻上睡着了,因為有了身孕,所以她近來格外的困頓。
楚煜坐在床榻邊緣,望着葉九睡着的模樣,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這兩日忙于處理叛亂事宜,還有安排先皇喪事,所以他都沒顧上來看看她。
葉九被楚煜一碰,不由地醒了過來。楚煜脫了鞋子和她并排躺在床榻上,側身摟着她。
葉九将臉埋在楚煜懷中,只覺得這一刻的幸福和安寧來的那樣不易,所以格外珍惜。
“什麽時候帶我去見雪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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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道,“等我忙完這幾天,就帶你去見他。”
原來雪寶是被先皇派人帶走了藏在了一個絕對安全秘密的地方,所以葉九便放下心來。
“你打算怎麽處置魏王,還有......楚飛......”
魏王謀反被抓入天牢,而楚飛則被人關在了王府之中,無論他與魏王謀反有沒有幹系,他都是魏王唯一的兒子,就算是跳進黃河估計也洗不清了。現在,他一定很痛苦吧。
“先不要管這些了,許久不見,九兒可有想我?”
楚煜翻身将葉九壓在身下,許久不見,他真的很想她。楚煜俯身吻來,他的一雙大手不斷在她身上游走,迅速地探入她的衣衫內,灼熱的吻從頸子一路向下滑去。
葉九被他吻得有些暈,就在楚煜的手沿着小腹向下滑去的時候,葉九猛然驚醒。她急忙摁住他的手,急促的喘息道,“不要。”
楚煜擰了擰眉,不解道,“九兒?”
葉九堅決地用手抵抗着他的胸膛,她現在懷有身孕,根本就不能行房。可是楚煜還不知道,正當她打算告訴他的時候。忽然聽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楚煜有些惱怒地喝道,“何事?”
門外傳來太監們急促的聲音,“啓禀皇上,有人闖天牢。”
楚煜聞言眉心一皺,起身從床榻上下來,他披上衣裳回頭對葉九道,“你先睡吧,我去去就來。”
葉九望着楚煜離開的背影,心中忽地有些莫名酸澀。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是什麽心情。她輕輕地拉過被褥,蓋住自己□□的身子,雙手撫上小腹,對腹中孩子低語,“寶寶,你說爹爹會喜歡我們麽?”
葉九在不知不覺中再次睡着,這一覺睡到了天亮。直到天亮楚煜也沒有再回來,直接便去上了早朝。
葉九通過打聽才知道,原來昨夜闖天牢的人竟然是蜀國的餘孽。蜀國人竟然一直和魏王有勾結,難怪這麽多年一直沒有被徹底滅去。
葉九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卻心中咯噔一響,難道是衛遼?她就知道衛遼來長陵的目的不簡單,竟然真的是和魏王勾結麽?但如今魏王大勢已去,他又為何拼命相救?擅闖天牢,可真是找死啊。
傍晚的時候,葉九正在房中看書。楚煜帶着雪寶走了進來,雪寶一見到葉九,便歡呼一聲撲進了她的懷裏。
葉九抱着雪寶,淚水倏然滑落,她摸了摸雪寶的臉頰,問道,“雪寶瘦了,近來可好?”
雪寶也抱着葉九,糯聲道,“娘親,雪寶好想你啊,可是他們都不讓我來找你。”
楚煜笑着将雪寶和葉九一起擁入懷中,柔聲道,“現在我們一家三口終于團聚了,九兒,你開心嗎?”
葉九微微一笑,道,“開心。”
可是想起衛遼,她心裏莫名的一陣抽痛。三人一起吃了晚飯,楚煜便沒有再離開,準備晚上住在葉九這裏。雪寶玩的累了,便被嬷嬷們帶到旁邊的隔間去睡了,房中便只剩下葉九和楚煜。
楚煜從背後擁住葉九,溫熱的吻落在葉九耳畔,然後滑落在她肩頭。葉九被楚煜吻得酥酥麻麻,心中卻想着闖天牢的事。于是脫口問道,“不知昨日闖天牢的人是誰?”
楚煜面色微微一沉,還是道,“是衛遼。”
葉九凝眉,她聽說,昨日闖天牢的人,被殺了幾個,還有幾個被活捉了,也一并關了起來。
“那他......”
楚煜松開葉九,面色微微有些不悅,道,“他還活着。”
無論怎麽說,他救了他的九兒,楚煜不會這樣輕易殺了他。
葉九轉身,抱着楚煜的腰,将臉貼在他的胸口,說道,“楚煜,答應我,不要殺他好不好?”
楚煜擰了擰眉,“你很在意他?”
葉九道,“畢竟他救過我的命。”
“可是他也曾傷害過你。”而且他是蜀國叛逆的頭領,不殺,恐怕難以平民憤。
葉九固執地擡起頭,望着他,“算我求你了,好嗎?”
她從未這樣求過他,這一次竟然是為了衛遼。楚煜面色微沉,眼底劃過一絲暗沉。
楚煜攔腰抱起葉九往床榻邊緣走去,她卻及時的制止了他的行動。楚煜俯身望着她,問道,“為什麽?”
葉九摟住楚煜的脖子,微微一笑,道,“我近日身子不适。”
楚煜皺眉,“我叫太醫來給你看看。”
她搖頭,“不用,我自己就是醫生啊。”
她只是還沒想好,該怎樣告訴他。
楚煜沒有勉強葉九,摟着她直到葉九睡着。他起身,披上衣服出了門。門外的太監提着宮燈在前面帶路,一路往天牢裏走去。
天牢的深處,漆黑幽暗,不斷地有各種慘叫的聲音傳來。楚煜來到一個牢房門前,牢中躺着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男人的手腳都被鐵鏈鎖住,衣衫破處傷痕累累,身上血跡早已凝固,看起來慘不忍睹。
聽到開門的聲音,衛遼擡起頭,他那張俊美絕世的臉如今蒼白如紙,卻依舊是那樣的冷傲,即便是見了趙國的新帝也沒有絲毫的畏懼和卑微。
楚煜站在牢房門口望着衛遼,“你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
衛遼冷笑,“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何謂對錯?”
楚煜也冷笑,“錯在你太過相信魏王,相信你的義父。”
衛遼靠在牆壁上,冷眼望着楚煜。
楚煜對着身後的黑暗拍了拍手,道,“出來吧。”
身後黑暗中,一道瘦削的人影突然出現。他戴着風帽,走入牢房之中,在搖曳的燈火下摘下了風帽。
衛遼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着來人,顫抖着聲音道,“義父.......”
眼前的人,正是五年前已經死了的蜀國南王。其實他并沒有死,只是假死而潛入了長陵而已。
蜀國的南王望着衛遼,道,“小衛,蜀國已經徹底沒有希望了,義父也是不得已。”
衛遼眼底忽然變得一片死寂,他這麽多年的堅持都是因為義父。而如今,自己堅持了這麽多年的世界竟然轟地一聲崩塌了,這讓他在一時間很難接受。
南王俯身嘆了口氣,道,“小衛,是義父對不起你,對不起蜀國。”
衛遼微微閉起了眼睛,掩蓋了眼底的失落和絕望。他不知道楚煜他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只是一個人默默地躺在黑暗的牢房裏。
作者有話要說: 好心疼我的小衛。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