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5

“我的天！凱瑞，雨越下越大了，我要回去！”貝拉對被水濺到的高級皮鞋感到心疼不已，受不了得喊着。

凱瑞趕緊回頭把食指放到嘴唇上示意貝拉小聲點：“噓——小聲點兒，再堅持下，貝拉，只要穿過這條小巷就到了。”

貝拉懊惱地朝天翻着白眼：“我真不該相信你的鬼話。”

“堅持下吧，貝拉，我現在越來越好奇凱瑞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皮特貓着腰在後面走着。

給了身後皮特一個嫌棄的眼神，貝拉開口：“在那之前你或許該好好考慮一下，怎麽向你的父母解釋滿是污水漬的昂貴皮鞋。”

凱瑞也往後看了一眼，不理解地問道：“皮特，你幹嘛這樣走路，這裏又不是隧道！”

皮特的表情興奮，緊緊盯着前方的眼睛閃着光：“随你們怎麽說，我這可是為了營造氣氛。”

“好吧，凱瑞，你不用理他，他大概是那些無聊的小說看多了。”正當貝拉準備大肆宣揚一番皮特的壞品味時，凱瑞停了下來，“你怎麽停住了？”

凱瑞順着牆角蹲下身，把傘收起來悄聲道：“我們到了，你們注意隐蔽身形，可不要被發現了……還有，皮特過來給我們撐傘。”

貝拉對身後的皮特做了個‘跟上’的手勢，然後彎下腰從牆後露出了她的腦袋，皮特也找好位置探出頭往凱瑞看的方向尋找着目标。

“在哪兒啊？凱瑞，在哪兒？”貝拉的頭随着她視線的游移而晃動，從皮特的角度看過去像是個來回晃動的金色毛球。

“就在那，那個最不起眼的陰影處。”凱瑞用氣聲回答着。

“哦！我看到了，這個位置實在不是個偷窺的最佳地點。”

“那個人怎麽用遮布遮着自己？不過看他的手臂和輪廓的确是個男人。”

“莉絲特下課匆匆忙忙的離開竟然只是為了來給一個流浪漢撐傘？她瘋了嗎！”貝拉不小心聲音過大了些，凱瑞用屁股拱了她一下。

艾爾納遮布下的眼睛向三個人躲着的地方移去，另一只手将遮布的縫隙拉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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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瑞觀察着兩個人，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麽發出陣陣竊笑聲：“嘿嘿，看他們的氣氛這麽好，說不定是那種關系呢。”

皮特點頭：“的确，像莉絲特這樣的瘸子根本不會被正經家的少爺看上。”

“所以就只能将就着找上肮髒邋遢的流浪漢了，莉絲特真是可憐極了，傳出去不知道會被同學們怎麽想，會不會被勒令退學呢？”貝拉語氣中帶着輕蔑，神情卻像是在對自己的高貴純潔表示驕傲，她站直拿過凱瑞的雨傘撐起，誇張地把垂到身前的頭發撩到身後，對正在注視着她的凱瑞和皮特說着：“走吧，凱瑞，皮特，我已經想到了一出絕妙的好戲為我們美好的假期開場。”

雨漸漸的小了，艾爾納握着傘柄的手慢慢放開收進遮布裏：“你回去吧。”他的聲音依然沙啞。

莉絲特的另一只手扶上傘柄：“我會等到雨停的，遮布先生。”

過了會兒，艾爾納像是自言自語般開口：“今天的晚餐。”

雨傘上的水珠落在地上幾滴，許久沒有少女的回應，艾爾納擡起頭，卻發現少女的神情似乎在思考，最終蒼白的小臉上出現了類似沮喪的表情：“我好像因為走得太匆忙，把食盒落在學校了。”

片刻的沉默後，少女露出了抱歉的微笑：“我一會兒會做好了帶過來的，遮布先生就先等——阿嚏！”察覺到自己剛才不禮貌的行為後，少女的臉出現了紅暈。

艾爾納看着少女第一次表現出的掩飾窘迫的小動作，遮布下的眼睛似乎在笑。

“你不必回來，待在家裏就好。”他的聲音沙啞且平淡，仔細聽上去又好像在叮囑。

少女緊了緊身上的校服，沒有對艾爾納的話懷疑或者質問，只是微笑着歪頭答應：“好。”

臨近午夜，艾爾納完成了今日的捕食，他翻看着雙手，上面的黑斑已經完全消退，被月光照射的水面映出他的面孔，那張臉面色灰白有着幾條明顯的皺紋，眼窩和臉頰深陷，但已經可以隐約看出艾爾納原來的模樣，相信只要再給他一段時間，就可以恢複到這世上絕對沒有幾人能比得上的美麗如同藝術品的臉龐。

第二天太陽還沒升起，莉絲特已經悠悠轉醒，她昏昏沉沉地把手撫上額頭，滾燙的觸感讓她冰涼的手暖和了不少，她咳嗽了兩聲，披上外衣下床去櫃子裏翻找退燒的藥。

吃過藥後，莉絲特回到床上，不知不覺得睡着了。

夢裏，她覺得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并不斷地敲着院子的大門，吵得她皺眉掙紮着坐起身。

“莉絲特小姐？請問是莉絲特小姐家嗎？莉絲特小姐？請出來一下！”

莉絲特反應過來，虛弱地套上外套，扶牆走到門口穿上鞋子，剛推門走到院子裏，就看見一個身邊立着自行車帶着貝雷帽地男士用力地朝她揮着手。

看着病怏怏的少女走近，男士從他的斜挎包裏拿出一封信：“您是莉絲特小姐吧，這是您的信，請您查收。”

莉絲特看了一眼信上的署名，那是她父母的名字，莉絲特擋住嘴咳嗽了幾聲問道：“請問郵資是多少？”

“小姐，是四便士。”信差畢恭畢敬地回答後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莉絲特的表情，天知道他今天已經被多少人拒收信件了。

少女點頭轉身：“好，請稍等，我到屋裏去取。”

信差松了一口氣。

收到了今天第一份郵資的信差看起來很高興，他充滿活力地騎上自行車，揮手向身後的少女道別：“再見！莉絲特小姐！希望善良的您早日康複！”

少女的情緒也像是被感染般笑着在門口對信差的背影揮了揮手。

這是從她被父母送到庫帕小鎮後，除了每年寄來的生活費之外時隔兩年的第一封信，她甚至不知道父母現在在哪裏做生意，但從高昂的郵資來看，不會在這個國家。

莉絲特回到屋子裏拆開厚厚的深棕色信封，裏面有一大疊紙幣和一頁信，信上的內容簡單明了，她的父母如今生意做得很成功，已經在國外安了家，現在要接她回去了，信的最後還寫着将在一個月後來接她。

歸整地收好信和錢，莉絲特看着牆上的鐘所指的時間有些驚訝，她竟然睡到了下午，而且除了退燒了之外，她的病似乎更嚴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噗……當時複制發表時間的時候忘改了，所以和第一章一起發出去了，只能緊急鎖起來，關了它這麽多天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