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和楚孟穎這兩人。
姚建文記恨楚安然奪走他經營多年的會所,有動手動機;楚孟穎嫉恨楚安然比她優秀,也有動機。
看來,自己對他們還是太過寬容。以至,竟敢欺負他的女人!
“傅景逸,你知道我在說什麽的。”楚安然擡手握住傅景逸的手,“我在很努力很努力适應你的存在,也在試着依賴你,只是這一次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也怕為之的敵人會把目标對準你。”
“傻瓜,你覺得我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保護好你?”傅景逸輕點她的鼻尖,用額頭抵着她的頭,輕聲呢喃,“安然……”
“別在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了。”
楚安然輕輕點頭,淚水順着眼角滑落下來。
傅景逸雙手捧着她的臉頰,唇貼在她的唇上,吻的很小心。
男人輕輕吻去她臉頰的淚水,低聲呢喃,“老婆……”
他沒有在追問,傷口是否還疼。
因為他知道,得到的答案一定會是不疼了。
楚安然的堅強他看在眼裏,或許很多人會贊賞或佩服,而他,卻是心疼。
一上午時間,便在兩人溫存中過去。
傅正堯推門進來的時候,兩人正在躺在病床上看電影。
“你們嬸親自下廚,嘗嘗手藝。”
傅景逸眉頭略微揚起,給楚安然和自己各盛了一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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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然嘗了一口,美眸淺眯,“你真有口福,很好吃。”
傅正堯見她如此說,眸中也染着笑意。被人誇贊自己老婆,這感覺還是挺好的。
而坐在一邊的傅景逸卻是沒什麽反應,輕哼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一般般吧,沒有你做的好吃。”
楚安然臉上笑意有些僵硬,對着傅正堯抱歉一笑,直接踹了傅景逸一腳,“多吃飯少說話。”
男人眨了眨眸,一臉無辜地看向楚安然,見她垂頭吃飯,擡眸輕睨傅正堯一眼。
他說的都是實話,雖然只吃過一次楚安然做的飯,雖然那頓飯還過敏進了醫院,但在他看來的确要比傅正堯老婆做的好吃。
“飯菜當然是家裏老婆做的最好吃,可惜你又吃不到。”傅正堯一臉惋惜地看向他,眸中是淡淡的遺憾。
傅景逸自然聽出他語氣中揶揄的意味,咬牙瞥了他一眼,轉而對楚安然說:“老婆,有機會做飯給我吃。”
“好啊,油焖大蝦怎麽樣?最近學了一種新的做法。”楚安然随意搭話,并未看向傅景逸。
男人聽到大蝦二字後,額間不由抽搐兩下,唇角勉強扯起一抹笑容,說了句‘好呀’。
站在一側的傅正堯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錯愕,出聲說道:“你不是海鮮過敏,怎麽,長大了體質改變了?”
海鮮過敏?
楚安然捕捉到這個詞,擡頭疑惑地看向傅景逸,而後煥然大悟。
怪不得那個時候他吃了所有的菜,卻獨獨沒有吃她做的蝦子,可是……想到自己硬是讓他吃了蝦子,臉色驟然變了,“你傻呀,海鮮過敏不知道和我說嗎?那個時候我還讓你吃那麽多蝦!”
她以為小爍愛吃蝦,所以他也會喜歡。
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海鮮過敏。
如果今天傅正堯不說,是不是以後他都不會說出來?!
“別太擔心,也就出點疹子,不會怎麽樣的。”傅景逸說完,狠狠地看了眼傅正堯,眸中皆是不滿。
傅正堯見兩人應該是有話要說,打了招呼後,聳肩走出病房。
都說陷入愛情中的男女智商為零,在他看來傅景逸已經是負數了,把妹的男人他見過不少,但是用生命在把妹的怕只有他了吧!
“你又打算騙我?”楚安然擰眉看着他,眸中皆是不信任。
她自然是注意到了傅正堯的表情,如果只是簡單的過敏,他當然沒必要表現的那麽震驚。
傅景逸雙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說:“安然,正如你所說,不說是出于怕你擔心,可是現在你的心情怎麽樣?憤怒、內疚亦或者覺得被不信任?”
“你現在的心情,就是我剛得知你受傷卻沒有告訴我的心情一樣。”
楚安然眼眸一怔,張了張嘴,最後眸光閃動光澤看向傅景逸。
他說的沒有錯,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傅景逸卻是承受了一晚上,這種感受的确不好受。
“以後都不要一個人承受了,我會可勁使喚你,直到你煩了為之!”楚安然忽而一笑,眼中劃過狡黠,“不對,你煩了我也不放過你。”
正午陽光透過醫院白色窗簾縫隙傾灑進來,給冷色調的病房增添了點點暖意。
兩人相視而笑,似是在這一刻,關于這件事,留在心中的心結已經解開。
“對了,這個就是取出來的子彈,我好像沒有見過這種型號的槍支,你呢?”
楚安然從枕頭下拿出子彈,遞到傅景逸手中。
打開紗布,傅景逸視線落在子彈上面,銅色的子彈躺在手裏,乍一看似乎是和普通規格差不多,但細微的變化卻還是讓他看出來。
男人不動聲色将子彈收好,擡眸看向楚安然,“先放在我這裏,回去查過确定之後再告訴你。”
“好。”楚安然點頭,并沒有意見。
“等會還有些事情,我讓阿華過來陪你,嗯?”傅景逸将楚安然被子斂好,輕聲說。
“不用,我正好也有些困了,再說,這裏不是還有護士嗎?”
最後,楚安然也沒能勸阻他不用讓阿華過來。
待阿華來時,楚安然已然睡着。傅景逸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凝視很久才轉身離開。
男人坐上跑車,開動呼嘯離開市立醫院,直驅香山風景區方向。
香山風景區離市區約莫兩個小時,硬生生讓他縮成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鐘。
在到半山腰需要進行身份鑒定,傅景逸加快油門直接闖了過去。盤山公路蜿蜒曲折,異常兇險,男人卻是直接飙上了香山別墅區。
跑車最終停在喬家別墅,傅景逸眸光泛着冷意走下車。
“先生,請出示邀請函。”
門衛從門衛室走出來,将傅景逸攔下來。
男人輕吐薄唇,“沒有。”
“那您不能進去。”
“如果我非要進去呢?”
傅景逸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眼眸淺眯。
門衛見情況有些不對,伸手想要拔腰間的電棒,卻在剛碰上時,就被傅景逸一腳踹翻在地。
“呼叫,呼叫,有人強行闖進大宅……”
門衛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打開對講機,痛苦地說出話。
傅景逸擡步向着別墅裏走去,穿過前院,在快到時,一群保镖沖了出來。
“先生,你如果再強行進來,就別怪我們……”
“啊——”
男人的話還未說完,傅景逸上前将他撂倒在地,反手将他扣在地上,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氣槍。
嘭嘭嘭——
利落的槍聲,三人痛苦倒地。
“讓你們大小姐出來!”
傅景逸神色略帶狠意,眸中犀利宛若蓄勢待發随時可能撲咬進攻的野獸。
剩下的保镖,皆用槍對着傅景逸,但礙于他手裏還揪着他們的頭,都沒敢開槍。
在聽他說起大小姐時,皆是一愣。
難不成這男人是被大小姐騙了感情?
“放肆!”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喬老杵着拐杖蹒跚走上前,目光狠厲地看向傅景逸,“喬家是你随随便便就能闖進來的?!”
傅景逸見喬老來了,唇角勾起輕蔑地笑容,将手中的氣槍靈巧轉動收起,放開地上的男人,緩緩直起身子。
目光泛着寒意,與之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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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美妞們,麽麽噠!
☆、096、組團看病(公布答案)
喬老見他眸光如此狠厲,眸子不由得眯了眯,擺手讓保镖退下。
老人将視線掃過受傷艱難爬起來的保镖,一雙飽經滄桑的眸子直射傅景逸。
傅景逸漫不經心地直起身子,把玩手中的槍,然後将槍口直接對準喬老,唇角那抹輕蔑的笑容愈加深。
“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闖進來的?那我也進來了。”
傅景逸做出這一動作後,保镖們神經全都緊繃住,站在喬老身後的男人上前用身體護着老人,出聲詢問:“傅先生,是什麽事情值得你如此做?”
傅景逸眸光略微斂下,從口袋拿出那顆子彈,直接扔給說話的那人,“這顆子彈,昨晚傷了楚安然,喬老覺得熟悉嗎?”
男人靈敏地接過子彈,視線落在上面,在看清後,面色變了變,随後将子彈拿給喬老看。
老人先是看了眼子彈,雖然将視線落在他身上,見他點頭後,眉頭不由皺起來。
“先拿去查,把喬梓琪帶過來。”喬老眸光閃過一絲狠厲,沉聲說。
待男人走後,喬老面色雖未緩和,語氣卻沒有剛剛那麽沖人,“移步吧,這件事一定會徹查給那丫頭一個交代。”
那顆子彈的确是喬家所有,但是喬家黑道勢力遍布全國各地,查一查是需要時間的。
傅景逸跟着喬老走進喬家別墅內,大氣的歐式風格與傅宅完全不同。
如果楚安然看到這樣的建築風格,一定會細細觀看,然後仰頭和他探讨兩句,樣子極其生動可人。
想到楚安然,傅景逸眸光染了一抹溫柔,戾氣也逐漸散去。
這邊,喬梓琪聽下人讨論今天闖進喬家的男人,特征完全符合傅景逸,從樓上沖下來,就看到整日跟在喬老身後的男人站在樓梯口。
“小姐,老爺請你下去一趟。”
“是景逸哥過來了嗎?”喬梓琪将頭發捋順,眸中閃着激動之色。
男人輕睨了她一眼,點頭側身,讓她下樓。
喬梓琪在走下樓後,面上劃過一絲疑惑,景逸哥怎麽會來找她?難道是楚安然對他說了什麽?
那天她雖然杜撰了傅景逸兒子是他和他最心愛的女人所生,但是絕大多數他說的都是真的。
雖然疑惑,但喬梓琪還是心懷不安地走到了客廳。
忐忑不安地問:“爺爺,您找我?”
“哼,你最近幹了什麽混事?!”喬老冷哼一聲,眼眸微眯,看向坐在對面的傅景逸,“人來了,有什麽就問吧!”
“景逸哥……呃……”
傅景逸在見喬梓琪時,眸色閃過一抹兇狠之意,起身擡手掐住她的脖子,“說,你對楚安然做了什麽?”
“咳咳……景逸哥……我,我什麽都沒有做?”喬梓琪痛苦地看向傅景逸,眼中含着不可思議。
喬老見他當着自己的面就動手,起身呵斥,“傅景逸,我讓你進來完全是為了還丫頭一個公道,你不要太過分!”
傅景逸輕睨他一眼,眸色含着怒意,轉而對着喬梓琪開口,“雇兇去殺楚安然,喬梓琪你真是好樣的!”
男人松開手後,喬梓琪狼狽地坐在地上,眼淚嘩嘩落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今天,如果不是爺爺在,她怕真的會被傅景逸掐死吧。
可是——
她到底做了什麽?!
雇兇殺人嗎?她雖然是有這個想法,但是壓根沒有付諸行動!
“景逸哥,咳咳……我沒有雇兇去殺楚安然……”喬梓琪淚眼汪汪,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爺爺,你和景逸哥說,我這幾天哪都沒有去。”
喬老看着自己的孫女,面色格外凝重。
雖說他一直不喜歡這個孫女,但相較于傅景逸這個外人來說,他自然是偏袒喬梓琪的。于是沉聲開口:“在沒有證據之前,下結論太早了點。”
喬梓琪踉跄一下,眸光閃動,“景逸哥,我只是和楚安然說你有孩子的事情,其餘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在聽到孩子的時候,傅景逸眸中猛然一陣,看向喬梓琪的目光宛若兇狠的野獸。
是因為知道自己有孩子,所以昨天她的情緒才會突然低落嘛?!
傅景逸此時心情五味陳雜,眸光微斂。
真是個傻姑娘,明明心情不好,最後卻反過來安慰他來。
他只覺得兩個人在一起,與他人無關,所以才沒有告知她自己有個兒子的事實。
并且,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讓她做傅子焓後媽的打算,她嫁給自己只會是自己的妻子,傅家的長媳。
氣氛似乎就在這一刻凝滞。
喬梓琪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心裏忐忑不安。
她摸不透傅景逸的想法,就比如現在的沉默是代表什麽?!
只是,她現在很害怕。
印象中,自己是從來沒有見他如此生氣,仿佛下一秒就會把她殺了。
“爺爺,到底是怎麽回事?”喬梓琪小心走到喬老身邊,眼眶泛紅,哽咽地開口。
喬老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沉聲說:“楚安然被我們喬家的槍打傷,這其中應該有些誤會。”
自己的孫女,他多少是了解的。
心狠是有,自然能做出雇兇殺人的事情,這點他也不意外。
但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她所為,她也絕不會矢口否認。
這是屬于喬家人該有的擔當。
喬梓琪在聽自己爺爺這麽說時,松了口氣坐在沙發上,突然有些想笑。
就因為楚安然被她家的槍支所傷,所以就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自己了?!
視線落在傅景逸身上,什麽時候他竟然變得這麽魯莽行事?!
為了一個楚安然,不管不顧地闖進喬家。
如果不是爺爺不想追究,他現在還能安全無恙地坐在這裏嘛?
“喬家有資格持槍的人太多,盤查需要時間,先喝點茶吧。”
喬老讓人上了茶水,看着傅景逸說。
在傅家,除了傅正堯兄妹兩,能入眼的怕只有傅景逸了。
幾年前違背傅家那固執老頭的意願,棄政從商,在傅家掀起軒然大波。
不過,他看中的正是這一點。
唯唯諾諾活在老一輩的保護下,有着老一輩規定的路子,是男人所為嘛?!
傅景逸看向桌上冒着熱氣的茶水,目光悠悠轉深,慵懶靠在沙發上,輕笑出聲,“我怕喬老下毒。”
“你……老子要是想動你還需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喬老面色陰沉下來,氣得直接爆粗口。
傅景逸眸光挑釁地看着老人,并未打算喝那杯茶水。
要說喬家家大業大,多少人盯着不說,自家人也會鬥的你死我活。就拿白姝玲來說,她是白姝玫的妹妹,心思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
白姝玲剛得知傅景逸找上門來,了解了事情的大概,趁着泡茶的機會走到客廳,就聽到傅景逸的話,差點沒氣吐血來。
卻是礙于喬老在,沒敢出言諷刺。
“媽……”喬梓琪輕聲喚着。
白姝玲壓着心裏的怒意,走到喬梓琪身邊,視線落在她脖頸處,眸光沉下。
“瞧這脖子給掐的,走,上樓媽給你上藥去。”白姝玲拉住她的手,将她從沙發上拽起來。
“我……”喬梓琪看了一眼喬老,不敢走。
喬老看了一眼傅景逸,對着白姝玲說:“帶她上去吧。”
喬梓琪上樓走到自己房內,将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揮到地上,眼眶通紅。
“梓琪,別難過,為了一個男人不值得,你是喬家大小姐,還怕沒有優秀的男人嘛?”白姝玲牽着她坐在床上,動作輕柔給她上藥。
“可是……我就是喜歡景逸哥。”
喬梓琪哽咽道,眼角的淚水潸然落下。
她從小就喜歡傅景逸,也發誓要嫁給他。
這些年,她都是用妹妹的身份去接近他,雖然他對自己很冷漠,但至少不讨厭,這樣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是現在,一切好像都變了。
傅景逸看她的眼眸是那麽的厭惡,甚至要動手殺了自己。
“傻孩子,感情的事情怎麽能勉強呢?”白姝玲輕聲嘆息,“如果傅景逸喜歡你,就不會讓你這麽難過……”
“你是我媽,難不成你也覺得楚安然和景逸哥在一起最好嗎?!”喬梓琪大聲打斷白姝玲的話,擡手将她推出房裏,“我不想看到你!”
嘭——
房門關上,白姝玲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無奈轉身走進自己房裏。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這句話她是深有體會。
可是轉念想來,當年如果不是自己貪心,也就不會有喬梓琪,自己也更不會有喬家夫人的稱號。
子女自有子女福,她管不了那麽多了。
房內。
喬梓琪背靠在門後,淚水并未止住。
景逸哥不喜歡自己有什麽關系?
爸爸不也是不喜歡媽媽,最後不還是娶了媽媽。
只要能留在傅景逸身邊,每天都能看到他,傅景逸愛不愛自己又有什麽關系呢?!
擦了擦眼淚,喬梓琪走到梳妝臺前,看着鏡子裏眼睛紅腫的自己,唇邊揚起一抹邪笑。
能用喬家的槍支去傷楚安然,在這個家還有一個人。
喬梓琪掏出手機,眸中閃過一絲狠意,撥通了電話。
“李嘉文,你惹得禍讓本小姐給你收尾,做的挺好呀?”
“大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那端李嘉文身形一怔,穩住心神回。
“不知道?”喬梓琪眸中流轉嘲意,“你繼續裝,不過等爺爺的手下查到你頭上,你就等着死吧!”
若是以前,她自是不會想到他頭上,只不過那次宴會她卻撞到了李嘉文和楚孟穎在後院茍且,宴會結束後,自己又刻意調查了楚孟穎這個女人。
一切串聯在一起,也就知道楚安然這次受傷多半和楚孟穎有關。
這樣心狠、會利用人的女人,或許以後還能派上用場。
那端,李嘉文沉默不語。
本打算驅車回喬家,此時已然掉頭離開。
早在床上答應楚孟穎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事發後的後果,喬家已經回不去了,現在首要目的就是要逃脫喬家派來的人。
“大小姐,既然你已經知道,不是應該去告發我嗎?”李嘉文語調平緩開口。
在喬家這麽多年,他根本沒有做人的尊嚴,說得不好聽,喬梓琪養的寵物地位都比他高,若不是喬老爺當年救過自己的爸爸,他又怎麽會甘于留在喬家這麽多年?!
借此機會,離開喬家,不失為一次好機會。
“李嘉文,你是聰明人,雖然你這次做的事情差點牽連到我,但是讓楚安然受傷了,我也樂意見得。”
“所以,大小姐是打算幫我了?”李嘉文揚眉回。
“倒不至于幫你,只是提醒你,別那麽快被人玩死了。”喬梓琪冷哼出聲,“楚孟穎這個女人心計很深,玩玩可以,陷進去命可能就沒了!”
“……多謝大小姐提醒。”
李嘉文沉默半晌開口回,然後果斷挂斷電話。
看着手上的手機,眸光略微轉深,直接從車窗中扔了出去,被呼嘯而走的車壓了粉碎。
帝都藝術傳媒學校。
李嘉文将車停在路邊,走到學校報亭,抽了一張錢用報亭電話撥打楚孟穎的電話。
接連三次,電話才撥通。
“喂,哪位?”
“是我。”李嘉文低沉出聲。
那端正在寝室的楚孟穎在聽到李嘉文的聲音後,身形猛地一怔,壓低聲音說道:“得手了?”
語氣中是慢慢的興奮之意。
“命大在醫院躺着養傷,沒死。”
楚孟穎抿唇一笑,從教室後門走出來。
聲音充滿不屑開口,“沒死?不是說你出馬百分之百幹掉嗎?!”
“當時你也沒有楚安然身手那麽好!”李嘉文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你在哪裏,先到學校門口來。”
楚孟穎眼眸微眯,“學校門口?你在?”
“嗯,一個人過來。”
楚孟穎聽到手機裏的忙音,眸中閃過一絲不耐,卻還是走向了學校門口。
李嘉文站在大學校門外,看到楚孟穎踏着高跟搖曳身姿走過來,迎了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一邊。
“你幹嘛?”楚孟穎甩來他的手,掃視一眼四周,見沒有別人,才出聲問:“失敗了你來找我做什麽?”
“很快我就會被喬家的人追殺,所以需要你的幫助。”李嘉文黑眸淺眯,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有過很多女人,但是能讓他在床上得到極大滿足的女人卻很少,而楚孟穎卻做到了。
除了第一次比較青澀被動外,之後的幾次都讓他欲仙欲醉,以至于他會冒風險去幫她除了楚安然。
楚孟穎眸色冷漠,正準備開口拒絕時,就聽李嘉文出聲,“如果我出事了,你也難逃其咎。”
“你……”楚孟穎神色僵住,咬牙看向李嘉文。
她從未見過這麽沒有擔當的男人,和他的第一次完全是醉酒半推半就下發生的,而後的幾次,她是為了封他口。
只是她想着,只要除了楚安然,一次兩次又有什麽關系?!
卻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這麽沒有擔當,已經死咬住自己了。
“楚孟穎,只要你幫我度過這次難關,我會好好待你的。”李嘉文眸色閃動,上前摟住她的腰,将唇貼在她耳根處,輕喘着。
楚孟穎掙紮兩下,眸光斂下,“走吧,學校附近有套公寓,你先住在那裏。”
李嘉文唇角勾起邪惡的笑容,擡步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公寓。
楚孟穎開門我到公寓,将鑰匙扔在桌子上,“鑰匙給你,最近忙着學校的事情,沒事別聯系我了。”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李嘉文在她經過自己的時候,擡手握住她的手腕,傾身上前将她壓在牆上,“別急着走……”
楚孟穎眸光閃着不耐,用手抵着他胸口。
被喬家的人追殺,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些,果然,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種馬。
李嘉文的手放在她腰間,慢慢向下移,撩開裙擺,眼中的情欲異常明顯,“給我……”
“李嘉文,你給我放開!”楚孟穎怒視他,擡腳踹向他。
男人靈敏擋住她的腳,直接向上劃去,“你也很想不是?欲拒還迎可以,但太過就不好了!”
“啊——”
楚孟穎被他扛到肩膀上,心裏猛地一怔。
“李嘉文,你瘋了!”
走進房裏,男人把楚孟穎直接扔到床上,沒給她反抗的機會,便壓了下來。
“在和你上過床後,我就瘋了!”
不然他怎麽會大膽的去動傅景逸在乎的人?!
“放開……”
楚孟穎被他禁锢住,只能任由他為非作歹。
床板“吱呀”搖晃聲與男女粗喘聲交織,異常萎靡淫亂。
事後,楚孟穎将衣服穿上,面色染着激情後的紅暈。
李嘉文躺在床上,目光流轉在她身上。
正如他心中所想,楚孟穎這個女人,表面看來異常清高,實則骨子裏頭風騷浪蕩。
這樣一個能為了利益用肉體交換的女人,能清高到哪裏去?!
故而,她今天能為了除掉楚安然和自己上床,明天就能為了其他目的和別人上床。
轉念想到喬梓琪警告他的話,楚孟穎心機極為深,小心別被她玩死了。
大家都在玩,最後誰遭殃還不定呢?!
喬家。
喬老派出去徹查事情的男人,已經回來。
男人穿着正裝,畢恭畢敬走進來,站在喬老跟前。
“喬宇,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叫喬宇的男人點頭,看了眼傅景逸,緩聲開口,“子彈的确是喬家所有,這批是新到的,所以分到手的人并不多,而大小姐能差遣的人手中并沒有……”
傅景逸眸中閃過一絲不耐,語氣冷淡出聲,“說重點,我只想知道是誰?”
喬宇被打斷,抿唇看了眼喬老,見他并沒有什麽反應,開口說:“是李嘉文。”
說出這個名字,傅景逸不由得擰眉,神色悠悠轉深,似是在腦中搜索有關李嘉文這個人,盤查未果後,視線落在喬宇身上,
“傅先生前不久來參加宴會的時候還見過他,楚小姐救起大小姐時,做施救工作的便是李嘉文。”
喬宇自然是注意到他眸中的疑惑,開口解釋。
是他?
傅景逸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即使只是看過一眼,他也能記住那個人的模樣,當時穿着正裝,還和楚安然說過話,後來……
似乎是和楚孟穎一起離開。
所有的一切仿佛如蠶絲剝繭,情況已經很清楚。
“混賬東西,派人去把他給我帶回來!”喬老沉聲呵斥,面上已然被氣得通紅。
當初他救下李嘉文那孩子的爸爸,只是最後他還是離開人世,留下一個孩子見他怪可憐,就把他帶回了喬家。
這一晃就是十幾年,卻沒有想到最後竟然養了這麽個白眼狼?!
“他已經察覺到了,暫時還沒有找到。”喬宇如實回答,眸光略微斂下,心裏卻是百感交集。
平時自己一直在喬老身邊,見到李嘉文其實并不多,但是自己卻是和他有相同的命運,同樣是被喬老帶在身邊沒有喬家血緣的人。
自己是心存感激,感激這些年喬老對自己的栽培,本以為李嘉文的內心也會是這麽想的,卻沒想到,他明知喬老喜歡、欣賞楚安然,卻還是動手傷了她。
這些年,他一直留在喬家,也算是對喬家的勢力有所了解,被喬家找到是遲早的事情。
“是沒有找到,還是沒有用心去找?”傅景逸眼眸泛着冷意,直射喬宇,仿佛能看清他內心的想法。
喬老沉聲開口,目光幽深看向傅景逸,“喬宇是我信任的人,他辦事絕對可靠,這件事既然是由我喬家的人引起的,自然會給楚丫頭一個交代。”
“希望喬老說到做到。”傅景逸眸光略微閃動,起身走向玄關處。
“喬宇,送客。”喬老擺手,看着兩個男人的身影逐漸消失,杵着拐杖站起來,自己走上樓。
喬家大院門外。
喬宇站在一邊,開口說:“傅先生,你慢走。”
傅景逸單手插在褲兜中,抿唇看着他,并未說話。
“還請傅先生放心,一有李嘉文的消息就會盡快通知你。”喬宇說完,朝着他微微彎腰,然後轉身走回喬家。
傅景逸目光悠遠,視線最終落在相隔不遠處的傅宅,最後跨步走到車上,驅車離開。
翌日清晨。
帝都市立醫院,楚安然所在的病房內,只是一會兒功夫,變得格外擁擠。
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字在病房內排開,人手拿了一樣東西。
最後喬老走進病房,“丫頭,感覺怎麽樣了?”
楚安然被這一架勢弄得有些無語,卻礙于老人家面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只是抿唇一笑,有些尴尬地說:“喬爺爺,您能來看我,已經很開心了,不用帶這麽多東西的。”
“只是……您怎麽知道我住院的消息?”楚安然将疑惑問出口。
“這……”喬老有些猶豫,最後輕嘆出一口氣,并未說話。
倒是喬宇上前解釋道:“楚小姐,傷你的是我們喬家的人,那人你也見過……”
楚安然聽完喬宇的話後,陷入一陣沉默。
所以說……幕後指使者是楚孟穎,動手的人是喬家的李嘉文?
意識到這點,楚安然低頭垂眸不禁笑起來。
楚孟穎還真是好樣的,一次宴會就讓李嘉文心甘情願為她效命,不過,經歷過前世,這些好像就不難接受了。
喬宇見她輕笑出聲,眉頭不由皺起,說道:“楚小姐,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并沒有證據指證就是楚孟穎指使李嘉文的。”
“嗯,我明白。”楚安然略微點頭。
兩個月前,楚孟穎雇兇殺人,她并未過分追究,最後楚孟穎失掉做母親的資格成功擺脫罪名,這一次,還能這麽幸運嗎?
“我已經派人跟着楚孟穎,只要發現她有不對的地方,跟着她的那些人就會動手把她制服。”喬宇繼續說。
喬老站在床邊,看着楚安然消瘦的臉,眸中帶着一絲愧疚,“丫頭,你既然肯叫我一聲爺爺,那麽爺爺就不會讓你白白受着傷。”
“喬爺爺,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你的錯,其實不用為我做這麽多的。”楚安然看着老人,語氣真誠地開口,“即使沒有李嘉文,楚孟穎還是會找到許嘉文、王嘉文……”
人的嫉妒心很可怕,尤其是女人。
楚孟穎在心裏一直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她,所以她自然會找到機會就對付自己。
只不過她這次運氣好,遇到了在喬家還算是有些本事的男人。
“那你就打算這麽受着了?”喬老沉聲問。
在他的印象中,楚安然這個孩子,性格堅強倔強,有着不服輸的傲骨,有膽有魄地接手璀璨明珠,憑借自己撫養兒子,這些,似乎都讓他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幹勁十足。
“惡人自有惡人磨,楚孟穎會有報應的。”
楚安然輕吐出聲,眸中閃過一絲輕蔑的笑意。
第一次能讓她付出代價換自由,那麽這一次,也會讓她失掉自由,不會讓她再有機會出來為非作歹!
喬老沉默一會兒,掃了一眼病房,似是也覺得有些擠,吩咐保镖把手中的東西全部放下之後,讓他們去外面等。
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喬老問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