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徹夜不歸是會受到嚴刑逼問的,這不,剛回來,另外三只就開始讓程祜老實交代。
“說,昨晚浪哪去了?”清文一臉嚴肅。
“我不是跟你們發消息了嗎太晚了,我就在花店的裏房裏睡了”
“說實話,那個小床睡睡午覺勉強能行,大晚上在那睡,不凍死才怪”木木一副不罷休的樣子。
“好吧,我去同學家了”
“哪個同學,男的女的?”
其實木木她們也是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遇到什麽危險,大晚上的,要是真出什麽事,她一個非本地人,真的很難搞定。
“男的。”程祜怯生生地答道。
“什麽,男的,程祜,你最近膽子變得不小啊,你不是一向很傳統的嗎?這也突然一下子開放大了吧!”木木很是吃驚。
“那個男的?”牙牙探出頭,似乎知道了什麽。
“嗯,方言。”
在大夥的追問之下,程祜把詳情跟他們一一道來才吃上一口早飯。
“咿呀,程祜現在定是要和方言好上了,苦命的我們仨。”清文邊撇嘴,邊搖頭。
“別算上我,我現在挺好的,自由自在的。”牙牙忙在一邊補充到。和銘樂分手了那麽長時間,現在她的心情總算是漸漸恢複過來了。
“你們別胡說啊,我跟方言就是朋友,哪像你們說的。”
衆人:“咦……”
“大夥兒,今天我和木木要上戰場了,去給我們加油助威啊。”清文挑了挑眉,扯開了話題。
“你們那麽快就要參加預賽啦?琵琶舞女,嘿嘿嘿。”程祜一臉奸笑。
“去你的,我們顏值爆表組合明晚将為大家奉上一支春江花月夜的琵琶伴舞,鼓掌~~”清文一臉得意。
當天晚上的預賽大家準備的都比較随意,穿着便服便上場了,木木的琵琶彈得是好是壞場上也沒幾人聽得出來,但清文即使是穿便裝,舞姿也是極其柔美的,自小練中國舞的她應付這點場面完全不是事,畢竟這個形式也是新穎的,所以輕輕松松便進了決賽。
而後每天早上,程祜恢複了到後山早讀的習慣,每次碰到方言,兩人均是相視一笑,然後愉快的說一聲“早”,後來程祜慢慢發現,這已經成了一天當中很重要的一件事。
……
“為什麽我第一次在這碰到你的時候,大清早你就喝了那麽多酒呢?”
“因為心情不太好,我一個實驗出錯了,害了全組的人考試都不及格,再加上家裏出了一些事,所以那天情緒很低落,一夜沒睡,坐在那一直喝,直到天亮。”方言說起這件事,還是有些愧疚。
他把那些不好的事說得盡量雲淡風輕,雖然事實遠不只此而已,仿佛這樣,程祜就不會多想,然而,程祜也絕不是一個粗心的人,他話裏隐藏的憂傷,她能微微感覺到。
“對不起,我不該問那麽多的。”
“不過那天我一看到你,就逼着自己慢慢清醒過來了,我不想在你面前顯得那麽狼狽不堪,其實那天不是我第一次碰到你,我有好多次都看到你在那個小木椅上讀書,讀得特別認真,都不忍心打擾。”方言笑了笑。
程祜“嘿嘿嘿”地笑起來,原來他一直都有注意到自己。
通往後山的林蔭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程祜和方言就這麽一直往下走着,說說笑笑。
“程祜,終于找到你了,牙牙不見了,快跟我走。”清文氣喘籲籲地跑來,拉着程祜的手就往教學樓那邊跑,程祜一聽也急了,拔腿就跟着她跑過去。
“好端端的,怎麽就不見了呢?”
“我們說好一起去食堂的,結果我一收拾完她就不見了,我和木木到食堂和教室裏找過,可是沒有找到。”
“打她電話了嗎?”
“打了,不接,她明明心情都好多了,今天早上接了一個電話就突然不說話了,也不知道電話裏都說了些什麽,當時就看她愁容滿面的。”
“肯定是出什麽急事了,有沒有跟李銘樂打電話,這事多半和他有關。”
“打了,也沒人接。”
“我跟陳铮打電話問問看。”
“牙牙沒告訴你們嗎?李銘樂出車禍了,剛剛被送到醫院搶救了,我和牙牙在醫院呢,醫生說他的右腿有點骨折,身上也有幾處擦傷,病情不是很嚴重,不過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陳铮說。
程祜立即和木木、清文趕到了醫院。
坐在病床旁的牙牙,整個人都是呆滞的,眼角的淚痕斑駁可見。
“牙牙,你沒事吧?”程祜走過去站在她旁邊,輕輕地摟住她的脖子。
“他這樣躺着,我不放心,他好好的不行嗎,非得跑到校外去,迷迷糊糊地被車撞,現在走不了路了,他躺着什麽都不用幹了,我怎麽辦?”牙牙哭訴着,眼睛一直看着銘樂。
“牙牙,你放心吧,他的傷不嚴重,很快就會好的。”程祜安慰道。
程祜望着李銘樂被綁起來的一條腿,心裏五味雜陳,活生生的一個人,現在被五花大綁,說躺就躺在這兒了,可憐的牙牙,剛剛振作起來沒幾天,又要日日為他擔憂。
或許他們倆當時分開就是一個錯誤,兩人的心在一起,卻非要把肉體硬生生隔開,最終讓靈魂受着煎熬,這是多大的不幸啊。
李銘樂沒一會兒就醒了,一睜眼就直勾勾地盯着牙牙,用力伸出他的左手去握住牙牙的手,程祜她們一行人便都出去了。
“牙牙,我好高興,你來了。”李銘樂吃力地說道。
“你給我好好躺着,少說話,你走路不長眼睛啊,車在路上跑你就往上蹭是不是啊?這下好了,你一個月走不了路了,我可不服侍你。”牙牙很生氣。
李銘樂立馬閉了嘴,只是靜靜地看着牙牙。
總以為牙牙和李銘樂的事會這樣慢慢被大家淡忘,可是命運誰說得準呢,有些人這輩子想逃都逃不掉,他們倆是如此,還有更多的他們也是如此。
牙牙請假在李銘樂病房裏守了一個星期,累了就趴在床邊睡,銘樂一醒,她便想方設法逗他笑,給他喂吃的,只是只字不提感情的事,有幾晚牙牙被李銘樂趕回宿舍補覺,她也很少說話,只是一個人默默收拾李銘樂要用的東西。為了不讓李銘樂的父母擔心,牙牙對李銘樂真是盡心盡力,眼看着她就瘦了一圈。
程祜她們也只能極力配合牙牙,希望李銘樂盡快恢複。
這幾天程祜沒有去後山,一是因為需要抽時間去醫院看牙牙和李銘樂,二是因為最近的學習有點吃力,專業課需要跟進,再加上花店的生意也很忙,所以少了很多讀書的時間。
……
“在嗎?”是方言發的。
“嗯嗯,在呢,有事?”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同學,他在做兼職,他們老板讓他們交了三百塊錢押金,可是現在他不想在那家店做了,押金可以退嗎?”
很顯然,沒有工作經驗的學生是不知道能不能退的,但是作為法律系的學生,她很清楚,單位收取押金是違法的,自然可以退還。
“押金可以退,如果不退的話,他可以去勞動局起訴”
“謝謝啦。”
“嗯嗯,沒事,笑臉”
只是程祜不知的是,此刻方言看着手機上的消息,笑的跟個孩子一樣,這算是故意找話題嗎?
方言這幾天只見過程祜兩次,雖然每天給她發的消息她也很用心的回了,但是他能感覺到她最近的壓力很大,他想見見她。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兩人已經習慣每天給對方發消息,告訴對方自己一天都做了些什麽,用方言的話來說,他們倆也算是共患難過了,而且還那麽談得來,既然這樣,自然是好朋友,程祜對于好朋友這個稱謂還是很樂意接受的,這樣相處起來也可以更坦然。
☆、到雲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