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

祁杏之在安然的陪同下,把本市最高檔商場的最高檔奢侈品店都逛了一圈。腳底有點發酸。不過一切都好。

為了祁杏之這次的回歸舞會,安然不惜血本的花了大價錢給祁杏之買了幾套晚禮服,幾件貴重首飾。

舞會當晚是在本市最有名的一家酒店舉辦的。宴會廳很大。人很多。大多都是混跡商圈和政圈的一些名人外加本市很有名的名媛。

祁杏之自從和曾施結婚之後,再也沒有參加過這種宴會了,有點陌生,也有點熟悉。

感覺,是可以慢慢找回來的。祁杏之這麽對自己說。

開場便是一支舞。

主角只有祁杏之,和安然。

一曲終了後,四處都是掌聲。

祁杏之白皙的臉上綻放出了笑容。差不多了,有底氣了,原來的那個她,算是回來了,可為什麽在這聚光燈下,她卻想到的是那個時常躲在書房電腦背後不停工作的男人呢?

鮮豔的裙擺,絢麗的美酒,讓祁杏之終于擺脫了腦海中那個寂寥的人影。

安然很體貼。給她拿酒,拿餐。

一般成為焦點的女人并不會選擇吃太多,拿着餐盤不是太俗太low了?

喝酒比較的高雅。但是,安然不許她多喝。

安然對祁杏之所有的溫柔舉動,都落入了在一旁吃喝的女人眼裏。

女人用餐巾擦了擦嘴,也不管嘴上的唇彩淡了,從旁邊經過的服務員餐盤上拿了一杯香槟,徑自邁着妖嬈的步伐,走到那兩個焦點人物面前。

安然看到眼前的女人,先是微微皺眉,後有開懷大笑:“夏晔,我以為你不會來呢。來也不回個信息。”

沒錯,此人就是安夏晔。一個會伺機而動的女人。

安夏晔只笑笑,好看可愛的臉上塗了不濃不淡的裝,飾去了原有的稚氣,多了分女人味。

“之之姐姐的回歸舞會,再怎麽忙我都要來捧場的呀。何況,說不準哪天之之姐就成了我大嫂呢,哥,我說的對吧?”眼睛卻看着那個成熟優雅的女人,祁杏之。

畢竟祁杏之離婚不久,安然怕傷了氣氛,怕祁杏之不高興。于是岔開話題:“從英國回來也有三個多月了,你也就回家了一次,爸還沒見着你呢。等會兒散場了和我一道回去。”

瘋了。她安夏晔如果回去,就肯定會瘋。

然而此時的安夏晔表情鎮定,盡量不去想那個殘酷的殘忍的所謂的家!

“今天晚上我還有約呢。不回去了。”

安然也沒話說,雖然自己的這個妹妹看上去很無害很可愛,但鬼點子特別多,性格也特別的倔強,她不想的事,沒人能逼她做。

安然和祁杏之耳語了一下,就走到幾個男人中間,開始聊起了商業話題。

安夏晔喝着酒,觀察着眼前的女人。

離過婚。還這麽快和安然搞在一起。啧啧,曾施這個男人喲,真是可憐。安夏晔不自覺想起了那個呆呆的男人。

“聽說之之姐姐前不久剛離婚?”語氣極度的清澈,像是小朋友好奇的問媽媽十萬個為什麽一樣。

再度被勾起傷心往事。祁杏之有點不是滋味。但是,眼前穿着一席粉色抹胸拽地長裙的少女卻問的這麽幹爽,沒有一絲的鄙夷與唾棄。

喝一口酒,祁杏之微微仰起頭道:“嗯。”

“是之之姐還愛着我哥,所以才離婚的嗎?”這麽大好時機和這個女人面對面,安夏晔不想浪費機會嘲諷和刺激她。

只要和安然有關的一切。她安夏晔都要想盡一切辦法摧毀。即使,過程,是緩慢的,是需要時間的。但她時間多的是,玩得起。

結束的太快的游戲,并不會好玩到哪裏去。

她安夏晔這次,要掌握全局。所有人都将是她棋盤上的棋子。連她自己也是其中一個。不自己參與,怎麽會體會到游戲是否刻骨銘心的好玩呢?

祁杏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過來人又是安然的妹妹,總不能發火。

“沒有。只是我厭倦了我的前夫而已。現在和你哥在一起,我覺得很舒心。”厭倦嗎?但,為什麽她偶爾還是會想起從前平靜無聊的日子呢?

安夏晔微微嘟嘴,表示了解了。

她怕自己把祁杏之逼走,于是主動換了個話題:“之之姐,你也知道,我剛回國,認識的人裏面就你和我身份最接近。以後,一定要多多來往哦!”

賣萌撒嬌,是她的強項。

果不其然,祁杏之笑着拉住她的手,說:“想不到安然還有你這樣的妹妹,長得好像洋娃娃。正好,我衣櫥裏有很多買了沒穿過的衣服,很适合你,下次,你來我家穿穿看?”

祁杏之也是缺朋友的人,除了穆澀外,并無其他女性好朋友。而且,從小她就希望自己能有個親妹妹。所以,祁杏之對安夏晔這種純良的小妹妹很有好感。

安夏晔同樣握住了祁杏之的手,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好在穿的是高跟鞋,沒有做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舉動。

“那就說定咯!我得走了。之之姐,歡迎回到....本就屬于你的生活!”

而安夏晔微笑背後另一個只有她心裏知道的含義,那就是,祁杏之,幸好你離婚了,她安夏晔就多了顆反攻的棋子,拿不準的就是,她手裏的這顆棋子是否能幫到她。

安夏晔的棋子就是,祁杏之的前夫,曾施。

臨走前,安夏晔拿着與裙同色系的粉色絲綢手包走到了安然面前。

安然以為她反悔了,想要回家呢,于是道:“要跟我一起回家?”

安夏晔把手搭在他肩上:“沒有,我就只想和你提個小小的要求。”

安然很不懂這個比自己笑了三歲的女人:“什麽要求?”

“你給我安排的那個秘書,不多做評價,怎麽說呢,就是....賤人一個。希望過幾天我能看到一個守本分的小秘書。”

想到那個賤人秘書,安夏晔眼裏流露出一抹厲色,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安然沒有看清,只覺得此刻的安夏晔帶了點危險的氣息?

安夏晔恢複了她一貫的可愛俏皮的面容,拿着粉色絲綢繡花手包就出了酒店。

随手招了輛出租就回了家。

說到那個賤人秘書。這還得追溯到三個月以前。

三個月以前,她收到了自己父親安躍山的信件。裏面是自己母親抑郁症确診單,還有就是一行安躍山寫的遒勁有力的字。

‘只盼女兒早日歸家。’

她确實是回了家,也僅僅是那一次而已。她當面問了自己那個頭發半百的父親,自己敬愛的母親為什麽會突然得了抑郁症!而她在家裏卻找不到自己的母親!後來才得知安躍山竟然把自己母親給送到了療養院!

天哪!只是抑郁症而已!他卻親手把自己的妻子送到療養院關着!什麽黑心啊!

當她在療養院看到那個瘦的不成樣子、一言不發的母親時,她發誓,她一定讓安躍山不好過!

失去理智的她在幾天之後才慢慢清醒。她母親,并不只是因為安躍山才抑郁的!是安然!是那個比她大三歲,卻霸占住她整個家的男人!

他不是她親哥哥,卻從小就一直叫着他哥哥!惡心!私生子!

她知道自己母親一直對安然有心梗。這次的抑郁症,肯定就是母親的痛苦無處發洩才患上的!她整天和那一對道貌岸然的父子在一塊,能好受麽?心裏的苦只能自己吞咽!

從那天起,安夏晔默默的發誓,一定要讓安然不得安寧。

雖然表面上對安然對安躍山還是一副尊重的樣子。但是,誰都不知道她的內心是瘋狂的。

安躍山對于自己女兒在外住酒店一事很生氣。回了國,也有家,怎麽能住酒店!說出去豈不笑死人?

安夏晔很執着,她不想住回去。

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計劃。

安躍山聽自己女兒說,她要到自家公司上班,職位是副總經理。這事讓他頗感意外,現在他雖還是自家公司的董事,但所有事情都是交給安然來做的。後者對安夏晔提出的要求并沒有多大異議,立馬就安排了辦公室和一個秘書給她。

在公司做了快三個月,安夏晔在人前的形象就是一副小女生的樣子。所以很多公司的員工,尤其是女員工,在私下都最賤的罵着這個沒本事無知的空降女。而安夏晔則一切都看在眼裏。讓她不能忍的就是自己的秘書。

怎麽說呢,她還很好心的忍了她三個月,終于在前幾天爆發了。

那女秘書姓周,以前安然的秘書,他派來給她了。本來以為這個周姓秘書是安然派來監視她的,沒想到,她多慮了。周秘書自诩是安然身邊最得力最好的秘書,沒想到竟然派給了一個小蘿莉當秘書?她不服氣。觀察了安夏晔一個月來的品行脾氣,周秘書才慢慢的彰顯了自己醜陋的本性。有時候當着安夏晔的面說幾句酸溜溜的話,有時候交給她的任務她不做好,能和安夏晔作對的,她都做。

只是前幾天,安夏晔難得去了趟公司,廁所裏,她修理着她新做的發型。推門進來的是周秘書,一副很幹練的樣子。安夏晔沒理她。但倒是那女人自己撞槍口上來了。

周秘書拿出自己的化妝包,對着鏡子補妝撲粉,說:哎喲,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扶不起的阿鬥,沒本事還來做副總經理?

安夏晔一句話沒說,直接賞了她一個耳光子。她自己的手都打的疼呢。

安夏晔陰冷着臉對周秘書說:女人,有時候眼見為虛,我安夏晔可不是好惹的人,今天一巴掌算便宜了你,這三個月,我可是忍的很辛苦呢,沒想到你偏偏要自找苦吃。等着拿離職書吧。還有,要是你把這件事宣告天下,那你的死期就更近了。哎喲,臉上都有紅印子了,趕緊撲點粉遮遮。

新上任的她不可能直接把人給裁了,這種傷風敗俗的事還是留給安然來吧。

晚上九點多,安夏晔才回到家。樓道裏的聲控燈似乎是失靈了一般,根本不亮。于是她在黑暗裏摸索了一番,腳上是高跟鞋,她不敢走的太快,采空樓梯可就搞笑了。

剛慢吞吞爬到了三樓,就聽見身後有響聲,還有微弱的光線?

說時遲那是快啊。她被撞了!

安夏晔大叫了一聲。她整個人都跌坐在樓梯上了。

該死,不該穿什麽拽地長裙的!黑暗裏,她的高跟鞋倒是很不走運的勾住了裙擺。心想,剛買的禮服,又廢了。

有點眼酸,手機的燈光直射她的眼睛。她睜不開眼。

“夏小葉?”

安夏晔聽力極好,很快就分辨出了來人是誰,可不是祁杏之的前夫曾施?

“大叔!”

“你沒事吧?今天樓道裏的聲控燈壞了。”曾施一手拿手機,一手想要去扶她。

第二次了,兩個人又在樓梯上撞了。上次是手機,這次倒是把人給撞翻了,不應該啊!

“沒事沒事,你把手機拿開點,我眼睛都睜不開了。”黑暗裏,安夏晔的手被一只溫暖卻略粗糙的手給抓住了。

“哦哦。我扶你起來。”

曾施一把把安夏晔給扶了起來,想松手,卻被女人拉的緊緊的。

“大叔,我有輕微夜盲,你拉着我走吧。”安夏晔并不是想勾引他,只是在黑暗中,她極難走路。

被一只軟嫩的小手緊緊抓住,曾施一下子臉就紅了,幸好黑暗裏,她看不見。

一路就把她領到了四樓,雖然兩手相握不到三十秒,可他不敢再繼續了。

急急松開手,用手機照明,打開自己的家門。然後打開自家門口的照明燈。

可剛想說話的他,就被眼前女生的着裝給怔住了。粉色抹胸長裙。妖嬈的身段被勾勒出來。他撇頭道:“我把燈開着,你自己上去吧。等你到家了,我再關燈。”

安夏晔看曾施眼神躲避,還臉紅,只在心裏笑話她。

她調皮的脫了自己的高跟鞋拿在手裏揚了揚說:“謝謝大叔。我先上去了。你早點休息哦!”

耳邊傳來的是她赤腳與地面發出的清脆聲,曾施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點癢癢的。等聽到鑰匙聲和後來的關門聲。曾施才關上外面的照明燈,還有自家的防盜門。

今天曾施加班,才回來的這麽晚。

竟然能遇到樓上的鄰居。

她今天去參加了什麽宴會嗎?穿成這樣?

曾施奇怪自己這麽關心起一個不認識的女生來了。微皺眉,拿着內衣褲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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