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追妻火葬場第九天

時逢飯點,路上人流較多,沈寂舟氣質出衆,百年難遇,路上不少人停下來,和他要簽名拍照。

沈寂舟一律婉言拒絕,絲毫不講情面。

沈寂舟高冷寡言在娛樂圈事衆所周知的事情,這回真撞了南牆,也就死心了。

後面,便沒有人敢上前來撞了。

阮軟對沈寂舟真是大寫的服氣。

沈寂舟帶着阮軟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三棵的國際會議中心,一入內,阮軟便眼前一亮,這裏也太豪華了吧。

沈寂舟一出現,便有人上前,對他行禮相迎,“沈先生,中午好,是來用餐嗎?”

“嗯,三位。”

“好的,這邊請。”

一行人跟着服務生入內,會議中心的餐飲部裝修精致,品味不俗,主廚曾是國宴禦用大廚,名氣很大,但位子很難定。

服務生直接引三位進了8888包廂,可以容納二十人的豪華包廂,頭頂是璀璨奪目水晶吊燈,映着桌上的高腳杯晶瑩剔透,圓桌一圈刻着精美的圖案,地上鋪着手工羊毛地毯。

包廂內設了兩臺古藤架,上面端着兩方玉石,色澤均勻,溫潤典雅。

包廂的一面是落地窗,三棵演藝中心的景色盡收眼底,阮軟一入內,便走到了窗前,扒着窗戶往外看。

沈寂舟直接路過她,坐在了桌子裏側,顧二坐其左手側。

阮軟興奮地轉過頭,剛要指着遠處的燈塔給他們看,只見兩人已經端坐着,同時抱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阮軟斂了臉上的喜色,這兩個人怎麽這個亞子。

“看夠了嗎?”沈寂舟清冷的聲音響起。

阮軟點頭。

“過來坐下。”沈寂舟橫了一眼自己左手邊的位子,意味很明顯。

好吧,是你讓我坐的哦。

阮軟坐到了沈寂舟的身邊。

服務生拿起餐單遞給沈寂舟,沈寂舟沒接,對阮軟做了個手勢,服務生掀開菜單,攤在了阮軟的面前。

“阮同學,想吃什麽随便點,沈老師,有錢。”顧二撐着腦袋,說道。

沈寂舟好像對此并沒有異議。

阮軟看着菜單,手指抵着唇邊,選了兩樣愛吃的菜便将菜單推到了沈寂舟的面前。

“沈老師,你來吧。”

沈寂舟直接合上遞還給了服務員,“照舊,謝謝。”

“好的,沈先生。”

“等下,把沈老師存的酒也拿出來。”顧二忽然叫住了服務員。

服務員看了一眼沈寂舟的臉色,沒問題,才應聲說好。

等菜的空隙,阮軟只好玩手機,她微信好友不多,沒人找她聊天,她平時玩知乎看新聞和視頻多些。

然而此時微信班級群裏,幾位同學忽然鬥圖,阮軟鈴聲沒關,手機連續滴了好幾聲。

惹的顧二都挑眉看向她。

她連忙雙手捧起手機,按下了禁音鍵。

剛松了一口氣,沈寂舟的清列微涼的聲音自她身側響起——

“給我你的微信。”

“…………”沈寂舟竟然在要加她的微信!

阮軟詫異地看向他。

“不方便?”沈寂舟冷峻的目光掃了過來,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

“沒有,我只是在想是給手機號還是二維碼。”阮軟立馬恢複正常神色。

“手機號。”

“138……”阮軟報了一串數字。

“嗯。”

“您記住了嗎?”阮軟見沈寂舟既沒有用筆記,也沒有拿出手機,便問了一下。

“把你的手機給我。”沈寂舟轉頭對顧二說道。

顧二爽快地把手機上交給了沈寂舟,“不用謝。”

沈寂舟接過手機,輕易便解開了顧二的手機鎖,打開了微信,登上自己的號。

沈寂舟的手白皙細長,根根均勻,無論怎麽看都是手中極品。

他的手指飛快在手機上點了兩下,阮軟的手機就收到了提示。

【。申請添加你為好友】

阮軟咽了下口水,她這麽輕易就得到了沈寂舟的微信號,還是他主動加了自己,這也太不真實了吧。

阮軟遲疑的這一下,被沈寂舟坐收眼底,幽深的眸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索性,長手一伸,直接替阮軟點了同意。

阮軟撇頭看向沈寂舟,沈寂舟已經低頭在看手機了。

“沈老師,您自己的手機呢?”阮軟問。

“沒帶。”

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人不随身帶着手機!怪不得會是娛樂圈失蹤人口。

沈寂舟撥弄兩下便把手機還給了顧二,顧二剛接過手機就來了電話,他起身走向了門外。

此時,寬敞的包廂內,只剩下沈寂舟和阮軟兩個人。

空氣裏靜的連根針掉下去的聲音都聽得見。

沈寂舟雙手交叉放于腿上,搭着眼皮不知想些什麽。

阮軟看着手機裏的微信聯系人,在想改個怎麽樣的備注。

她凝眸思忖了片刻,将備注改成了星星符號。

“宗野怎麽知道你失憶的事?”沈寂舟忽然起了話茬,低沉冷淡的嗓音打破了寧靜。

阮軟愣了一下,如實回答道:“他花錢收買了我的舅媽,就知道了。”

“她們,對你還那樣?”

沈寂舟他好像知道些阮軟家裏的事情。

阮軟垂下了眸子,“嗯。”

阮軟的思緒被拉走,她沒有注意到頭頂上方,一雙幽深黑眸正靜靜凝視着她,眼裏藏着難以琢磨的情緒。

顧二回到席間,總是漫不經心的臉上意外的有些正經,眉頭微皺,似乎遇到了難事。

服務員很快端了菜過來,一道菜上來之後,便一道接着一道。

阮軟驚奇地發現,滿桌子竟都是她愛吃的。

她喜食蝦肉,這桌上便有三種不同做法的蝦。

阮軟兩眼發光,不再拘束,大快朵頤起來。

沈寂舟這人一向克己複禮,連吃飯的時候都不發出一絲聲音,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雅矜貴。

阮軟看着這人斯文模樣,總想破壞這份克制。

于是,她撿了一塊蝦放進沈寂舟的碗裏,笑嘻嘻地說道:“沈老師,您多吃點。”

沈寂舟垂眸看向碗裏,眸色微黯,嗓音清冽,“我不吃蝦。”

阮軟一愣,不愛吃蝦,卻點這麽多蝦,所以——

沈寂舟擡手,将蝦放回了阮軟的碗裏,“這些都是為你點的。”

明明是冷冷淡淡的語氣,卻令阮軟忽然鼻酸。

顧二有事,吃完便跑了。

飯後,沈寂舟結了賬,親自将阮軟送到了宿舍樓下。

阮軟歪着頭,對沈寂舟揮了揮手,“再見哦,沈老師。”

沈寂舟背着手,面容冷峻,不忘叮囑道:“下午的課,認真點聽。”

“沈老師,您說了很多次了。”

阮軟發現,沈寂舟和她說的最多無非是上課別遲到,或者是上課認真聽講,口氣俨然和老父親似的。

沈寂舟擡手,敲了一下阮軟的腦袋,“沒大沒小。”

阮軟摸着自己的腦袋,委屈極了,“我本來就腦子受傷,您還雪上加霜。”

沈寂舟臉一黑,“快進去吧。”

阮軟“哼”了一聲,扭頭走進了宿舍。

一開始還是氣鼓鼓的模樣,結果走了沒幾步,自己就笑開了,她回頭的時候,沈寂舟還站在原地。

阮軟朝他做了個鬼臉,蹦蹦跳跳的走開了。

沈寂舟看着她,眼尾不知不覺蘊上一絲溫情。

——

趙樹德是老藝術家,名不虛傳,嚴厲且要求高,一節課能罵哭好幾位女生。

阮軟忽然明白了沈寂舟為什麽要和她唠叨一句,原來并不是閑的。

原以為夾着尾巴,能把下午的課混過去,還是她太天真了。

“阮軟,你把第四篇念一遍。”趙樹德忽然點了阮軟的名字。

阮軟站了起來,看着紙上長長的一段繞口令,有些慌,“正月裏,正月正,有姐妹二人去逛燈……”

一開始念還能行,到後面便舌頭打了結,念的磕磕巴巴的,最後自己嘆了一口氣,都念不下去了。

擡起頭,趙樹德正蹬着她,一臉的不悅。

“你怎麽好意思呆在A班的,你現在給我出去,什麽時候能一字不差地背出來,再回來上課!”

趙樹德聲音洪亮,吓人的很。

阮軟塌下了肩膀,垂頭喪氣地走出了教室。

背住這段詞對她來說毫不費力,問題是要讀音正确地背下來,這段繞口令實在太繞了。

她坐在走廊的地上,一遍又一遍地讀這段繞口令,讀也讀的不通順。

下午的陽光正好,微風不燥,無端卷起人的睡意。

趙樹德原本都忘了阮軟這個人,結果他剛下課走出教室,便看到了坐在地上兩眼緊閉的阮軟。

這下新賬舊賬一起算,趙樹德的怒火燒到了後腦勺,臉氣的鐵青。

“你這個同學,怎麽這個樣子,我教不了你,以後我的課,你不用來了。”

阮軟睜開茫然的眼,無辜地看着趙樹德,“老師。”

“我不是你老師!”趙樹德夾着書氣呼呼地走了。

阮軟抓了抓頭,她好像闖禍了。

阮軟人回了宿舍,沈寂舟給她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過來。】

簡潔的兩個字,阮軟便懂了。

沈老師作為表演老師,實際也是A班的班主任。

趙樹德一定是向他告狀了,沈寂舟找她一定是要算賬。

想到沈寂舟那張清俊禁欲的臉浮現出駭人的冷意,阮軟就有些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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