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追妻火葬場第十天

她拖拖拉拉的,才去找沈寂舟。

來過一次的地方,很好找。

站在沈寂舟的門前,她做了幾次深呼吸,才有勇氣敲門。

“咚咚。”

等了許久,裏面沒聲音。

阮軟又敲了一次,她貼着門仔細聽,裏面才傳來窸窣聲響。

她撩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夾着腦袋,又乖又慫地等待着開門的沈寂舟。

門鎖處傳來聲響,門被拉開——

阮軟震驚地看着沈寂舟,他半身□□,脖子上搭着毛巾,頭發淩亂滴着水,劃過他高挺的鼻梁,空氣中還卷着他沐浴完的香味,暧昧缱绻惹人臉紅。

“沈老師,是我。”阮軟眉眼帶笑,說道。

黑眸壓下,沈寂舟的聲音有些暗啞,“進來。”

沈寂舟的手臂搭在門把上,退後半步,讓阮軟進來。

阮軟低頭,視線落在沈寂舟的手臂上,線條均城的手臂上,汗毛并不明顯,細膩肌理上還有些未幹的水珠。

沈寂舟是澡洗了一半,被她給打斷的吧。

她一入內,沈寂舟便“啪”關上了門。

沈寂舟腰間圍着浴巾,他走過阮軟,阮軟低頭瞄了一眼,便看見了他的六塊腹肌和人魚線,身材竟然這麽棒。

“坐,等我一下。”沈寂舟撂了話,便走進去了卧室。

阮軟的眼睛一直粘着他,沈寂舟關卧室門的時候,擡頭看了她一眼,阮軟連忙撇開視線。

沒多久,沈寂舟就穿上了衣服,從裏面出來。

哎,還是沒穿衣服好看,阮軟心想。

沈寂舟在她面前坐下,長腿交疊,擡起淡漠的眼問道:“是哪篇不會讀?”

“姐妹二人去逛燈。”阮軟答道。

沈寂舟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正月裏,正月正,有姐妹二人去逛燈。大姑娘名叫粉紅女,二姑娘名叫女粉紅。粉紅女穿着一件粉紅襖,女粉紅穿着一件襖粉紅……”沈寂舟字正腔圓,一字不差地将難倒阮軟的繞口令給背了出來。

阮軟目瞪口呆。

沈寂舟放下翹起的長腿,雙腿張開,手臂撐在腿上,上身微傾,靠近阮軟,“我念一句,你跟着我念一句。”

阮軟潤了潤嗓子,坐好,“好的。”

沈寂舟一句,阮軟跟着學一句,難的地方依舊會磕巴,沈寂舟便再教一遍,逐字逐句,逐步攻克。

沈寂舟和趙樹德都古板嚴格,但兩人最大的區別便在這,沈寂舟比趙樹德更耐心。

也更溫柔。

“會了嗎?”沈寂舟問。

阮軟點頭。

“來一遍。”

每個句子都被疏通過,阮軟全程無阻,流利通順地背了出來。

“我竟然會背了!謝謝你,沈老師!”

沈寂舟唇角微揚,換了個姿勢,抱起手,靠着沙發背,端視着阮軟,一股無名的壓迫感襲來。

沈寂舟的聲線,磁性中透着淩冽,“別高興的太早,我們還有一筆賬沒算。”

阮軟透着神采的眼瞬間熄滅,耷拉着腦袋,不敢說話了。

“上午遲到,下午睡覺。”沈寂舟說到這停頓了下,看着阮軟,黑眸裏都是細碎的冰渣子——

“不想學了嗎?”

阮軟從沈寂舟口中聽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羞愧感劇增,連忙搖頭。

沈寂舟神色不變,“知道自己錯了嗎?”

氣息微弱的一聲,“嗯。”

“很好,學生手冊抄三遍,這周交給我。”

“……”

果然沒有那麽容易放過她。

“那趙老師那邊呢?”阮軟想到趙樹德,小聲問道。

沈寂舟沒回答,黑眸靜靜地端詳着她,眼中意味不明。

阮軟埋着頭,躲避着他的目光,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在知乎提出的問題——【把高冷的人惹毛了怎麽辦?】

她下午便收到了一則回答——【越是高冷的人心裏越是有一顆少女心,所以,你懂吧。】

她懂個……毛線。

現在,她忽然有了一點靈感。

她咬住了下唇,杏眼裏擠出了一些水澤,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學着小人走路的模樣,慢慢靠近沈寂舟,到達目的地,阮軟揪了揪沈寂舟的衣角,方才緩緩擡起頭,對沈寂舟抛了個眉眼。

“沈老師,你最好了,嗯?”又甜有嗲的少女音,帶着甜味。

沈寂舟睨了一眼她不安分的手,黑眸微眯。

接下來,阮軟張開了自己的手掌,一顆粉粉嫩嫩,印着草莓圖案的糖,竟然藏在阮軟的手掌心裏。

阮軟擡了擡手,意味自不用說。

沈寂舟看着阮軟手掌心的糖,蹙了蹙眉,再看向阮軟,嬌嫩明豔的小臉上充滿了希翼,眨巴着水靈靈的眼睛看着他。

沈寂舟忽然想到了母親養的那只瑪爾濟斯犬。

沈寂舟拿起了阮軟手中的糖,糖身還有着阮軟掌心的溫度,少女心爆棚的草莓圖案,為這顆糖更是添加了幾分甜心蜜意。

怎麽看,都非常的順眼。

他将糖收仔細收進了口袋。

阮軟眼角寫上了笑意,見到沈寂舟收下這顆糖,竟然比她自己嗑糖都開心。

“沈老師,那就麻煩你幫我和趙老師求求情啦!”阮軟雙掌合一愉悅地說道。

沈寂舟挑眉,“趙老師那邊需要你本人去道歉,我也愛莫能助。”

“……”

把糖還給我。

——

趙樹德就住在沈寂舟隔壁。

阮軟揪着沈寂舟的衣角,求了好一會兒,什麽彩虹屁都吹了,沈寂舟依然不為所動,要她自己去解決。

沈寂舟拎着她的衣領,把她拎到了門外。

阮軟彎腰,剛要從沈寂舟臂下拱回去,沈寂舟動作迅速,“啪”地重重地關上了門。

阮軟的撞在了門上,摸着小腦袋,說不出的委屈。

阮軟還沒死心,敲着門繼續勸說沈寂舟——

“天使,您開開門,您就委屈一下,站在旁邊看着也行。”

此刻,沈寂舟坐在沙發上,捧着書在看,仿佛沒有聽見。

哀莫大于心死。

阮軟嘆了一口氣,理了理自己的儀容儀表,轉向了趙樹德房間。

阮軟敲門等了一會兒,門便開了。

趙樹德看見是她,臉拉了下來,一臉的嚴肅。

“老師,我是來和你認錯的。”阮軟語氣誠懇地說道。

趙樹德的目光在她身上撇了一下,從鼻孔裏發出了一聲“嗯。”

“那老師,你的課我可以去上了嗎?”

“不上課,你想上天嗎?”

阮軟抖了一下,明明是兇巴巴的語氣,她怎麽覺得這麽動聽呢。

“謝謝趙老師!”阮軟連忙鞠躬致謝。

“哼。”趙樹德哼了一聲,帶上了房間的門。

阮軟沒想到會這麽順利,一下子大石頭落了地,阮軟學着趙樹德的樣子,對沈寂舟的方向,哼了一下,叫你不幫我。

此時房內,沈寂舟放在桌上的手機通知收到了一則語音消息。

沈寂舟點開,是趙樹德的聲音——

“沈寂舟,你說的那兩瓶酒什麽時候給送來?”

沈寂舟回了兩個字:明天。

——

阮軟剛準備提步回宿舍,手機便傳來了微信語音請求的聲音。

上次在外面,宗野搶了她的手機,硬是互相加了微信好友。

阮軟一時忘記删掉這個人了。

阮軟直接挂斷了宗野的語音通話請求,剛準備點拉黑,對話框裏就冒出來了宗野的信息——

【接電話】

【別忘記你還有把柄在我手上】

接着語音通話請求又發了出來。

阮軟深吸了一口氣,接通了語音。

“在幹嘛?”宗野問。

“宗老師,我已經上床睡覺了,晚安!”

阮軟說完剛準備挂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宗野的一聲輕嗤,阮軟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沈寂舟另一側隔壁的房門被打開,宗野手握着手機放在耳邊,目光鎖定阮軟。

他勾起唇角,眉間挑着戲谑。

電話裏傳來了他帶着笑意的嗓音,“你姐姐沒教過你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嗎?”

阮軟面色不變,挂斷語音,對宗野說道:“這麽巧啊,宗老師。”

宗野放下拿手機的手,抄進褲袋,“不巧,我等你很久了。”

從阮軟被沈寂舟拎出門開始,他就在看戲了。

聞言,阮軟微微蹙眉,“找我幹嘛?”

宗野對她勾了勾手,活像喚小狗的一副欠揍模樣,“過來。”

阮軟會去就有鬼了。

宗野眯起了眼睛,這麽不乖嗎?

“那我現在就給記者打電話。”宗野作勢,拿起了手機。

行,算你狠。

阮軟連忙上前,抓住了宗野的手,掐着笑容說道:“宗老師,咱們有話好好說。”

“還騙我嗎?”宗野擡起了阮軟的下巴。

“堅決不。”

“以後乖不乖?”

“絕對乖。”

很好,宗野非常滿意地搭起了阮軟肩膀,将她帶進自己的房間。

阮軟側臉看了一下宗野的手,渾身的不自在,看見宗野的房間後,簡直就是目瞪口呆。

宗野的房間格局和沈寂舟一樣,風格卻大相徑庭。

沈寂舟的房間幹淨整潔,東西擺的整齊又有序,和他人一樣嚴謹。

而宗野的房間,AJ耐克堆了一地,沙發上躺着好幾條褲子,桌子上的紙團堆成了山,真是夠了。

“自己找地方坐。”宗野毫無自覺地劃拉了一下自己的狗窩。

阮軟嘴角有點僵硬,“有能坐的地兒嗎?”

宗野倚着沙發,手抄褲帶,看着阮軟,“我的床能坐。”

話畢,宗野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意味不明,充滿了危險。

“幹什麽!”阮軟立馬雙手護胸。

宗野翻了個白眼,“少自作多情,你那兩斤肉我還看不上。”

阮軟臉一黑,心裏腹诽,“看上了,你也得不到,哼。”

“我餓了,去給我做點吃的,再把這裏收拾一下。”宗野懶懶地說道。

“???”阮軟環顧了一圈四周,恨不得當場去世。

狗宗野。

阮軟心裏咒罵了一聲。

宗野仿佛有了感應,瞪了她一眼,她立馬低頭,藏着充滿怨恨的臉,去幹活。

她剛打開宗野的冰箱,準備看看有什麽吃的。

手機提醒她收到了一則微信。

她拿出手機,立馬睜大了雙眼,對話框內是沈寂舟發來的——

【三秒之內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沈老師:我追妻火葬場:)

宗老師:我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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