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追妻火葬場第十一天

看到沈寂舟的信息,阮軟仿佛看到了救星,立馬向沈寂舟發起了求救。

【宗野又威脅我,沈老師救救我。哭泣/】

“你在幹什麽?”

阮軟剛發出信息,宗野透着寒意的聲音便從背後響起。

阮軟連忙把手機裝進口袋,“班級群消息。”

“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我認識的記者可不少。”

“……”

宗野的冰箱裏啥都有,可是聯想到宗野那人,阮軟覺得,估計都是他經紀人買的。

阮軟拿了兩雞蛋和西紅柿,決定給宗野下個面吃。

別的她也不會。

阮軟正在洗西紅柿,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阮軟勾了勾唇角。

沈寂舟,救她來了。

宗野聞聲看了一眼阮軟,沉着臉去開門。

門外站的不是別人,正是沈寂舟。

沈寂舟清俊的臉比平日更是冷上三分,周身籠罩着寒氣,讓人不寒而栗。

宗野輕嗤一聲,有什麽了不起。

“沈老師,有何貴幹?”宗野抱着手,堵在門口,問道。

“借東西。”冰冷且簡短的回答。

“我這裏還有沈老師缺的東西嗎?”

“有。”

沈寂舟淡漠的眼投向阮軟,聲音沉郁有力——“她。”

宗野的臉色一下就變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阮軟,“這樣東西,不外借。”

靜了大概兩秒。

沈寂舟的眼裏壓了一層寒霜,語氣冰冷又威嚴,“那我只能搶了。”

聞言,宗野蹙了蹙眉,這話真不像是眼前的人,會說出來的。

在他眼裏,沈寂舟這人太假,總是端着高着,好像別人都是蝼蟻。

這種人也會說出這麽負氣的話嗎?

“沈老師慎言。”宗野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微笑。

沈寂舟眸子一暗,不再多言,直接提步闖入。

宗野沒攔,反正他手裏攥着阮軟的把柄,他有信心,阮軟不敢走。

阮軟看見沈寂舟,只見他走路都帶着風,步伐淩厲,臉色更甚。

一陣淩風帶過,沈寂舟抓住了阮軟的手腕,“走。”

沈寂舟的力道大,阮軟手裏的番茄還沒擱,便被拽走了。

宗野陰沉着臉,伸手攔住了兩人。

沈寂舟與他四目相對,似曾相識的□□味再次彌漫着兩人。

京城娛樂兩大頂級男星為了阮軟再度針鋒相對,阮軟的心情有些複雜。

做人難,做藝人更難,做十八線藝人難上加難。

哎,我太難了。

“沈老師,請注意自己的身份。”宗野黑着臉提醒道。

“我的身份就是帶她走。”

沈寂舟面容冷峻,聲音堅定,高手過招,比的是氣場。

宗野對這塊冰坨子沒招,伸着脖子,瞪樂瞪他身後的阮軟,言語威脅道:“阮軟,你敢走。”

聞言,阮軟對宗野吐了吐舌頭,又趕忙躲到沈寂舟的身後。

她才不要留下來當老媽子。

“讓開。”沈寂舟的聲音裏已經動了怒氣。

宗野雙眼微眯,“沈寂舟,你這麽護着她,你會後悔的。”

“與你無關。”

宗野陰恻恻地咬了咬牙,“那我就祝你和阮英落的一樣的下場。”

“多謝。”

宗野徹底被激怒,“沈寂舟,你知不知道你護着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沈寂舟沒有回答,無需回答,他護着阮軟,往門口走。

阮軟低頭看向沈寂舟拉着她的手,被這雙吹爆的名品手挽着,忽然便生出了一種披荊斬棘,砥砺前行的激昂感覺。

沈寂舟帶阮軟一路無阻,離開了宗野的房間。

徒留下宗野,看着滿屋的荒誕,一腳踢翻了椅子。

“阮軟。”宗野咬牙切齒地喊着這個名字,怨恨地盯着門口。

他有多希望當初被沈寂舟找到的人不是她。

可偏偏,造化弄人。

——

沈寂舟把阮軟拎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關上門,阮軟便被沈寂舟箍着手壓在了門板上,阮軟的手裏還拿着番茄,畫風有些詭異。

逼仄的玄關內,兩人的距離極近,阮軟甚至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

沈寂舟幽深的眸子裏蘊藏着滔滔的怒氣,被一層霧蒙着,幽晦不明,随時可能爆發。

阮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沈寂舟。

“沈老師,我知道錯了,您別生氣了,好不好。”阮軟的小手偷偷拽了拽沈寂舟的衣角。

甜膩的嗓音,帶着撒嬌的意味,再加上懊惱的委屈模樣,姿态壓得極低。

沈寂舟睨了一眼阮軟的小手,一只手撐着門板,另一只手撐着腰,将阮軟禁锢在他與門板之間的極小空間。

“離宗野遠點,嗯?”

低沉磁性的聲音,充滿了不容否定的壓迫感。

阮軟咬了咬唇,“是他……威脅我,要把我失憶的事情公之于衆。我雖然糊,但至少有工作有飯吃,如果被別人知道我失憶了,誰還願意給我機會,公司也不會留下我吧。”

聞言,沈寂舟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問道:“有思考過為什麽做演員嗎?”

阮軟搖頭。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沈寂舟接着說道:“那就現在想。”

“沈老師,我可以想久一點嗎?”

沈寂舟蹙了蹙眉,“你要多久?”

“一,一,一。”

阮軟看着沈寂舟的黑眸“一”了半天,最後還是慫了,“一小時!”

“好,就在這。”

在,在,在沈老師的胸前嗎?

哪有人這樣的。

阮軟被夾在中間,越來越別扭,她擡起頭便能撞上沈寂舟的眼睛,他的眼睛黑亮有神,就像盛着漫天星光的夜幕。

這樣的眼睛多看一眼,便會淪陷,萬劫不複。

這種水生火熱的地方,她還怎麽好好思考。

“沈老師,我,我有些熱。”阮軟小聲地結結巴巴說道。

阮軟是真的熱,她和沈寂舟離得近,沈寂舟也能看見她額間的細珠。

下一秒,沈寂舟便拽着她的手,朝裏面走去,看方向是廚房吧臺。

阮軟還摸不着頭腦,沈寂舟便做了一件更令她驚訝的事。

沈寂舟直接摟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起,放在了冰涼的大理石臺上,并且把她手裏的番茄放在了一邊。

身後正好是廚房的窗戶,清爽的風從窗口灌入,吹起阮軟的鬓角的碎發,襯得阮軟的臉愈加嬌豔可人。

阮軟還攥着沈寂舟的領口,随着沈寂舟的視線下移,阮軟立馬松開了沈寂舟。

誰知道,她一松手,領口的扣子随之松開,露出了引人誤入歧途的遐想地帶。

沈寂舟雙眸眯起,擡起手慢條斯理地系好。

喉結滾動,長指彎曲,多麽禁欲誘人的畫面。

阮軟的目光無法從沈寂舟的手上挪開,這雙手無論做什麽動作,都精致耐看。

此時的沈寂舟就像是漫畫裏走出的人物,矜貴優雅,好看的不切實際。

阮軟咽了咽口水。

“想好了嗎?”沈寂舟又問她。

這也太急了吧。

阮軟繼續搖頭。

沈寂舟抱起手,嗓音清冷,“如果娛樂圈這條路不是你自己喜歡的,那麽我建議你轉行。”

聞言,阮軟低下了頭。

從醒來到現在,她遵循着是以前的身份去生活,不配想過是否喜歡,是否快樂。

她背負滿身罵名,被嘲諷被批判被當面羞辱。

她假裝不在意,以為沒關系。

其實,铠甲一碎,心口也會淌血。

沈寂舟的話太冷太硬,莫名其妙地刺到了阮軟最柔軟的地方。

阮軟吸了兩下鼻子,沒想哭出來。

“哭什麽?”可沈寂舟還是察覺到了。

聞言,阮軟眼眶一熱,再也忍不住。

沈寂舟皺了皺眉,他弄哭的?

有些不忍,沈寂舟将她攬進了懷裏,學着記憶裏長輩哄小孩的樣子,一下一下的,拍了拍她的背。

弄哭了就要負責。

阮軟抱着沈寂舟的脖子,腦袋埋在沈寂舟的頸窩裏,淚水默默地沾濕了沈寂舟半邊肩膀。

哭了一陣,阮軟察覺到自己的失态,立馬囫囵擦了兩下臉,離開了沈寂舟的懷裏,捂着臉,只露出兩只通紅的眼睛在外面,“沈老師,別看,你轉過去。”

沈寂舟臉色淡淡,将紙遞給她,而後真的背過身去。

阮軟擦幹淨自己臉上的眼淚鼻涕,轉頭去看沈寂舟的時候,發現他的肩上還有一片她留下的印記。

“沈老師,你那——”阮軟指了指那裏,臉上忽然露出笑容,睫毛上還沾着晶亮的水漬,卻格外明豔動人。

沈寂舟淡淡回頭,順着阮軟的手撇了一眼肩,“我去換件衣服,你在這裏,別動。”

阮軟癟了癟嘴,還不讓走啊。

沈寂舟留給她一個背影,她對着沈寂舟的背做□□手勢,打了好幾槍。

安靜下來,阮軟的神情便有些沮喪。

她何嘗不知道,沈寂舟是在逼她,不要逃避問題。

阮軟看着沈寂舟禁閉的房門陷入了沉思。

沈寂舟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阮軟忽而對他笑靥如花,看的沈寂舟腦袋旁打出了一個問號。

“沈老師,您真是人間寶物,國家寶藏!”

“?”

“我已經想好了,我要好好跟您學表演,只要我演技真的好,就不用害怕失憶的事被曝光,實力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沈寂舟挑了挑眉,“還做演員?”

“嗯,我會慢慢喜歡上它。”

沈寂舟冷清的目光在阮軟身上稍作停留,而後說道:“上課不要遲到,認真聽講。”

又來了又來了。

阮軟從吧臺跳下來,跑到沈寂舟身邊,對他招了招手,說道:“謝謝你,沈老師,拜拜!”

“把你的東西帶回去。”

東西?阮軟回頭一眼看到了吧臺上的番茄。

她趕緊回頭去拿。

走出沈寂舟的房間,阮軟臉上的興奮瞬間收住,面無表情。

她掀下眼皮,看着自己腳下的路。

只有繼續做演員,才能撿起尊嚴,用實力打臉嘲諷過她的人。

告訴他們她不叫“阮英的妹妹”,她有姓名。

她叫阮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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