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追妻火葬場第十九天

“舟舟。”

阮軟如夢如幻地又喊了一遍,嗓音甜膩,微調極長。

沈寂舟的喉結上下滾動,眸子暗沉如水,他二話不說将阮軟攬進了懷裏。

掌心之下,是她微涼的皮膚,像是剛剝了殼的雞蛋,吹彈可破,雪白透亮。

阮軟揪了揪他的帽繩,想要逗逗他。

“別動。”是男人沙啞克制的嗓音。

阮軟一下就老實了。

眼前的男人,眸色深沉,臉色忽明忽暗,極力在克制什麽,忍的很是辛苦。

阮軟沒想到她瞎幾把亂撩一下,就把人弄成這樣。

阮軟想哭,想要從他懷裏出來。

沈寂舟按着她的手腕,不讓她動。

阮軟坐在他的懷裏,感覺的到,沈寂舟握着她的手,炙熱的可怕。

“沈老師,我錯了。”

不該沒事瞎撩您。

誰知道您,兩個字,就頂不住了。

沈寂舟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眼神要多寵溺,有多寵溺。

接着,沈寂舟附身靠近她的臉。

阮軟吞咽了一口口水。

它來了,它來了,它帶着沈寂舟滾燙的氣息來了。

阮軟默默地閉上眼睛。

今晚的夜風,有些倦熱,适合浪漫,适合接吻。

…………

“你們!你們在幹什麽!”保安拿着手電筒,敲着門喊道。

僅差一絲一毫,就能親到肖想已久的芳澤。

沈寂舟深深閉上眼,不悅地蹙了蹙好看的眉頭,再擡起眼皮時,眼裏恢複了常色。

沈寂舟将阮軟的按在懷裏,輕輕拍了她兩下,以示撫慰。

他轉頭看向保安,聲音淡漠如冰,“是我。”

走近的保安頓時停住了腳步,臉上堆着笑,“沈老師啊,您這是在?”

沈寂舟眼皮掀了掀,不夠明顯嗎?

保安一大腿,“您是在教戲吧,不打擾了,不打擾了,您繼續。”

保安練練做了“請”的手勢,識相地溜走了。

阮軟立馬從沈寂舟的懷裏起身,嗯,不對。

她看了看腳下,怎麽有東西絆着她了。

卧槽,她踩到沈寂舟掉在地上的書了。

她吓地跳開,離得遠遠的。

沈寂舟撿起地上的書,拍了拍,神色無礙。

“沈老師,又要和您說抱歉了,是我沒長眼睛,踩到您的寶書了。”阮軟認錯的态度,永遠快準狠。

“嗯,回吧。”

沈寂舟起身,修長勻稱的手指攜着書,背于身後,周身清爽,仿佛剛剛什麽都沒發生。

阮軟就佩服這樣他這樣的氣度。

阮軟跟着他,關燈,關門,離開了練功房。

夜路滿滿,兩道影子被路燈拉的長長的,阮軟背着瑜伽墊,仔細看着路。

此情此景,阮軟忽然覺得特別像父親接女兒放學。

有毒。

沈寂舟背後的書,被他百無聊賴地抛一下接一下。

這本書它是做了什麽孽,今晚被沈寂舟帶出來,經歷這麽多愛與恨的糾纏。

到了宿舍樓下,沈寂舟擡了一下手,替她撩好被風吹亂的頭發,“去吧。”

阮軟點頭,對他揮了揮手,“再見,我的沈老師。”

“嗯。”

阮軟回頭走進宿舍,沈寂舟呆在原地,見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了才挪步。

鎖門的宿管大媽看着沈寂舟的背影,捂着嘴偷笑。

沈寂舟哎,大媽也喜歡。

——

“什麽?沈寂舟你幹什麽壞事了?要我去幫你收買保安大叔。”

“再說一遍,是慰問。”

第二天,顧二照例來看沈寂舟,卻被告知要去收買,哦不慰問三棵演藝中心的保安大叔。

顧二憑借他縱橫游樂場的敏銳嗅覺,聞到了奸_情的味道。

“那我有什麽好處?”顧二眯着眼睛,不懷好意地問道。

沈寂舟靜靜地看着他。

我對你的仁慈就是對你最大的好處。

懂?

“行了,我這就去給沈老師辦。”顧二立馬敗下陣來,拿起沙發上躺着的衣服。

顧二雖然看起來輕浮不着調,但辦事極牢靠,這點沈寂舟還是很欣慰。

“對了,還有宿管。”

這點非常重要。

顧二挑了挑眉,看來沈老師的陣仗有點大呀。

顧二拍了拍衣服,利落套上,去給兄弟擦屁股。

這輩子遇到沈寂舟這個祖宗就夠了,千萬別再讓他碰見第二個。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沈寂舟開始夜夜去陪班級同學練功,保安見了他,荷包滿滿,笑容滿滿,一臉的慈祥。

沈寂舟束着手,走進樓道,穿過走廊,找到練功房。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裏面。

她彎着腰,看見他的時候,笑容憨态可掬,要不是有人在,真想把她揉碎在懷裏。

“沈老師好。”同學齊齊叫他。

阮軟跟着別人一起喊他。

沈寂舟點了點頭,走到了燈亮的地方,看書。

自從知道沈寂舟會來,晚上練功的同學也變多了。

“沈老師真是太負責太認真了,咖位這麽大,還屈尊降貴來陪我們練功。”同學們互相議論道。

“誰說不是呢,我們将來要是沒出息,都對不起這麽好的老師。”

“是是是,我們快繼續練。”

阮軟看了一眼沈寂舟的位置,他坐在凳子上,長腿交疊,手中夾着一本書,仔細看還是上次那本。

沈寂舟的手指纖細勻稱,尾指夾着封底,精致的極品手和書在一起,書卷味仿佛萦鼻,畫面極度引人舒适。

他看着書上密密麻麻的字,認真專一,美好如斯,像畫裏的人一樣。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溫柔鄉。

沈寂舟手裏的書還剩一點沒看,他看完之後,擡腕看了一下表,時間比他想象中過得快。

他起身将書放下,開始在練功房裏四處踱步。

阮軟在喝水,看他走來走去,頭都暈了。

“沈老師,您坐着歇會兒吧,別累着您這雙矜貴的大長腿。”阮軟飛快抓了一下從她身旁路過的沈寂舟的衣角。

沈寂舟不偏不倚,坐在了她身側。

阮軟喝水都小心翼翼,怕嗆到自己。

“您很閑?”阮軟學着沈寂舟的口吻,問他。

沈寂舟看着她,眼神已經在說,你膽子很肥啊。

“大家訓練這麽刻苦,您發發善心,賞光給我們彈首曲子聽聽呗。”阮軟忽然提到這茬,眼裏流露出期待。

沈寂舟彈鋼琴那個絕美的畫面,阮軟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阮軟的聲音不高不低,有同學聽見了,猛的撇頭望過來。

原以為這個要求,沈老師會毫不留情地拒絕阮軟。

誰知道沈老師點了點頭,竟然同意了。

同意了。

“沈老師要給我們彈琴耶。”消息在同學們之間迅速傳開。

大家放下了手頭的事,齊齊聚了過來。

練功房有一架老式鋼琴,在角落裏無人問津許久。

沈寂舟掀開鋼琴蓋,有些灰塵。

他的手指飛速在鋼琴鍵上劃過,調試了一下,音色還行。

同學們圍坐在地上,沈寂舟活動了一下手指,阖眼吸氣,下一秒優美的旋律便從指尖流淌,緩緩傳入在場的同學耳中。

阮軟一聽,便認出這是沈寂舟那次在音樂教室彈奏的曲子。

清新婉轉的曲調,牽動了阮軟腦海中的某根弦,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深。

“哇,沈寂舟竟然會彈琴,還彈的這麽好聽,真是絕了。”阮軟旁邊的妹子捂着嘴,驚訝說道。

“他那雙手天生就該是用來彈琴的,這麽好看的藝術手,人間絕色,絕無僅有。”

“別說了,我覺得他的手更應該來彈我。”

“…………”

阮軟偷聽着牆角,覺得她們說的非常有道理。

頭頂橘色的燈光傾灑在沈寂舟身上,這個自帶光環的男人,身上沒有哪一出不在發光。

他雙眼微阖,清冷俊逸的臉,精致且耐看,他的下巴微微擡起,頸部好看的線條一覽無餘。

真想咬下他的喉結,知道硬不硬。

阮軟阖上眼,沉溺在他的琴聲與無限的遐想之中。

忽然,前頭的女生輕輕地和旁邊的女生說了一句話,阮軟閉着眼,聽覺就顯得格外的好

“好想阮英啊,這可是她的成名之作,可惜天妒紅顏,芳華早逝。”

阮軟睜開了眼,這首曲子和阮英有什麽關系?

她戳了戳旁邊的人,問她,“這曲子你聽過嗎?”

人妹子白了她一眼,“《雛菊》這首曲子誰沒聽過呀,當年你姐出道演的《小雛菊》,片人曲都紅得發紫。”

阮軟點了點頭,飛快掏出手機百度這首曲子。

資料顯示這首曲子是《小雛菊》電影的插曲,是女主角在片中彈奏的,這段畫面還被稱為名場面,經久流傳。

阮軟回想起,在音樂教室撞見的沈寂舟的模樣,現在想來,阮軟才懂得沈寂舟的神情。

那不僅是悲傷,還有深深的思念。

阮軟靜靜聽完一曲完畢,渾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一樣,從頭涼到腳。

沈寂舟彈完這首歌,剛撇頭找阮軟,只見她已起身背對着他,背影單薄,腳底千斤。

想要尋求表揚的意圖落了空,沈寂舟阖上鋼琴蓋子,拍了拍手,起身。

他對其他同學,冷淡道:“都回去。”

同學們一哄而散,今天收獲頗豐,就到這吧,大家背着瑜伽墊,陸續離開了教室。

阮軟今天賊麻利,走在了前頭。

沈寂舟看着她招呼都不打地離開,忽然察覺道事态不對勁。

他夾起書,就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沈寂舟:我真的追起火葬場了,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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