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追妻火葬場第二十八天
眼見沈寂舟走向舞臺,負責人反應迅速,立馬通知舞臺上的主持人,“沈寂舟要上臺了,你趕緊想詞把他迎出來。”
主持人聞言,便看見了不遠處的沈寂舟,沈寂舟渾身帶着煞氣,臉色的極難看,疾步走來,不像是來助陣的。
倒像是砸場子的。
此時正要投票,主持人連忙出聲制止,“在我們的觀衆和評委做出選擇之前,我們先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一下神秘嘉賓的到來,聽聽他有什麽想要說的。”
觀衆們紛紛擡頭看向舞臺的兩側,當看到舞臺入口陰暗處那個修長的人影時,觀衆席立馬爆出了一陣陣的驚呼。
那樣氣質卓著、與衆不同的男人,就算化成灰,大家也能認出來。
“沈寂舟!”
有激動的女粉直接高分貝地喊了名字。
舞臺中央的阮軟一愣,她順着觀衆們的視線望了過去,心髒忽然咯噔了一下。
傳說中娛樂圈可念不可求,八百年難得一見的沈寂舟,竟然真的出現在了一檔綜藝節目裏。
沈寂舟冷眸微淩,薄唇緊抿,好看的俊臉上染着冰霜,但這并不妨礙觀衆對他的喜愛。
即使這個男人從頭發絲到腳底都帶着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觀衆依舊愛他如初戀。
場下的觀衆越來越激動,有幾個都激動哭了,這可真是有錢都親眼見不到的男人啊。
評委們見到沈寂舟也很激動,別說普通人難見,他們這些圈內人都見不到。
沈寂舟的演技和口碑在那,圈內也不少人喜歡他,敬仰他。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靠張臉。”宗野看着快步走來的沈寂舟,低聲嘀咕道。
“那你也比不過人家。”阮軟決不容許別人說一句沈寂舟的不是。
兩人都微微啓唇,沒張嘴,僅用彼此能聽見的聲音交流道。
“信不信,下臺了我就把你按在地上。”宗野回。
“呵呵,盡管放馬過來,孫子。”阮軟道。
“辣雞。”兩人異口同聲,互相撇了一眼之後,将腦袋轉向了另一邊。
沈寂舟正好從阮軟眼前走過,阮軟眼皮一跳,想喊,忍住了。
主持人無比自然地将話筒遞給了沈寂舟,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寂舟手扶着胸口,對主持人微微躬身,為自己突如其來的出現表示歉意。
主持人淡笑,大神,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現會為這檔節目帶來多少熱度,我們偷樂還來不及。
沈寂舟修長勻稱的手握着話筒,露出腕間的半截表帶,冰冷品亮的表身一如主人的臉,清冷孤傲,不近人情。
他擡起另一只手,豎起食指放在了唇前,薄唇抿成好看的弧度。
就像魔術一樣,原本嘈雜的觀衆席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上臺來,是要打抱不平。”沈寂舟緩緩開口,低沉冷冽的聲音,像是幽谷裏的清泉,緩緩傳入在座的耳中。
一言傳出,場下便又有些躁動。
大家自然而然想到了被李衛東橫批過的阮軟。
沈寂舟擋在阮軟的前面,留給她一個挺拔寬厚的背影,替她擋住了一切所非善意的目光。
沈寂舟再度開口,氣勢如虹,直視李衛東,“鄙人才疏學淺,請李導賜教如何衡量一個演員的演技”
李衛東并未把沈寂舟放在眼裏,居高臨下地說道:“演技的高低不就在于演員能否将角色形象生動地表現出來嗎,這麽簡單的道理,還要我來教你這個大影帝嗎”
言罷,李衛東有些譏諷地側頭和其他評委相視而笑。
觀衆們的躁動的聲音又一層蓋過了一層。
“那再請問李導,阮軟哪裏沒有做到這點”沈寂舟接着問道,聲音極冷。
李衛東神色微變,拍了一下桌子,指着阮軟說道:“她,她演的太浮誇了!”
“本着嚴謹認真的态度,還望李導具體舉例。”
沈寂舟寸步不讓,一時臺上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李衛東青着臉盯着他,沈寂舟神色淡淡,眼神裏是慣常難以見到的細碎冰渣,一寸一寸地刮着李衛東的臉。
阮軟吸了吸鼻子,伸手偷偷拉了拉沈寂舟的後面衣角。
她将頭埋的低低的,她也讨厭那個什麽李衛東,她也覺得不服氣,明明她付出了那麽多努力,去認真對待這件事,卻被貶的一文不值。
可你不該為了我與全世界為敵,不值得啊,傻瓜。
阮軟在心裏想道。
李衛東很長時間都沒說話。
觀衆的議論聲依舊此起彼伏。
“你說不出來,我來幫你說。你自始至終沒看過舞臺一眼,便妄自評價表演者的演技。”沈寂舟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胡說。”李衛東反駁的飛快。
沈寂舟也駁的快,“那就請您說出阮軟在劇中的名字。”
曾經很多次提過的,角色的名字。
爛大街的主角名字——玫瑰。
李衛東看到阮軟的名字,确實沒看過一眼演的什麽,根本不知道在演什麽。
這回,李衛東被怼的啞口無言,鐵青的臉開始泛着紫,一陣青一陣紫的,極是豐富。
他放在臺面的手,緊緊捏成了拳,沈寂舟與他對峙,薄唇彎起,忽然展開了一抹極淡的笑容。
李導,你輸了。
沈寂舟!
李衛東在心裏氣沖沖地喊着這個名字,他堂堂一介名導,竟然被他當中戳的下不了臺來。
他活了大半輩子,哪裏受過這種氣,真是氣煞我也。
李衛東當場起身,想要拂袖離去,旁邊的評委按住了他,好言勸着他,你可是前輩,何必和晚輩一番見識。
沈寂舟收回目光,不去理會,唇邊依舊是溫淡妥帖的淡笑,配上清隽俊美的臉,好看的不像話。
他往別處退了半步,露出了身後的阮軟,“任何人的勞動成果都應該得到尊重和公平,抛開成見和偏見,正視別人的付出,這是最基本的做人的道理,我想說的話就這些。”
言罷,沈寂舟将話筒還給了主持人。
不再多留,沈寂舟本就不喜人多的地方,他面對觀衆鞠了一躬,轉身,只留下一個清冷挺直的背影。
主持人接過沈寂舟的話筒,像是得到了一個燙手山芋,他正要說話,沈寂舟便下臺了,耳返裏面負責人讓他攔着,沒攔住。
阮軟垂着頭,抿着唇在偷笑。
沈寂舟剛剛路過她的時候,冰冷的眸子獨獨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飛快的像極了在背着老師眉目傳情的學生,明目張膽地偷偷喜歡,美好又激動。
沈寂舟那麽端正古板的人,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面。
所以,阮軟笑的難以自已啊。
場下的觀衆在聽完沈寂舟的一席話,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來,阮軟的演技真的有李衛東說的那麽差嗎?
答案肯定不是。
她演戲的細節,或許大腦裏已經記不清。
可是在看到她演到某一處的時候,那種随之心一顫的感覺,還殘留在腦海裏。
她确實演的不錯。
沈寂舟說的對,任何人的勞動成果都應該得到尊重和公平,抛開對阮軟的偏見。
承認一個人的優秀有那麽難嗎?
主持人根據流程,宣布觀衆和評委投票。
李衛東直接棄權。
其他三位評委中,影後方如挺起胸直接給了通過票,另兩位有些驚訝和躊躇。
只見,方如摘了身上的話筒,對他們喊了一句。
看口型大家都猜出來了——“你們瞎嗎?”
其他兩位幹咳了一聲,板着臉也投了通過。
全場一共400位觀衆,他們一共獲得了386位觀衆的票。
看到大屏幕上的投票結果,整組人都歡呼了起來,阮軟挂着欣喜的笑容,在臺下找着沈寂舟的影子。
人群中一眼便鎖定了與衆不同的他。
兩人之間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話,所有的言語都化在眼裏。
“沈老師對自己的學生可真是護短的很啊。”負責人在旁邊笑着調侃道,狐貍尾巴就快翹上了天。
這沈寂舟自己咬上了魚竿不說,還給他帶來了這麽一出大劇。
到時候都不用絞盡腦汁地剪沖突了,只要把沈寂舟的這段放上,活脫脫的爆款預訂機。
他這節目啊想不火都難。
沈寂舟聞言,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看着臺上阮軟欣喜的臉,他就是護短。
護一輩子。
阮軟這組表演完,便可以去後臺的休息室,坐等其他幾組的表現。
阮軟剛下了臺,便被宗野掐住了脖子。
“來,我們現在算算賬,你上臺前跑哪去了?為什麽找不到你人?”宗野掐着她的後脖頸,嚴肅地問她。
其他組員有些看不下去,但也不敢勸,況且他們也很好奇。
阮軟踹着宗野的腿,想從他的手下逃脫,伶牙俐齒,毫不退讓,“你松開我,我就告訴你。”
宗野拍了拍自己的腿,放開了她。
“我被人關進了廁所裏,好不容易才出來。”阮軟省略了沈寂舟救自己的事,以防落人口舌。
說道這裏,宗野看了一圈,問:“小梓呢?”
“我也想問呢,我出來就沒見着她,她不會出事了吧。”阮軟也開始東張西望找人。
“我們派人去找過你,人回來說你不在廁所的啊,這中間是不是——”其他組員說道這裏,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有人在暗地裏動手腳,阻攔阮軟上臺表演!
阮軟和宗野相視一下,立馬把頭上的貓耳朵摘下來扔給了別人,拔腿就跑,小梓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阮軟剛跑出去沒幾步,就撞上了一個東西。
地有些滑,她身上穿着戲服沒站穩,一個沒注意,就要以劈叉的姿勢滑倒在地。
兩只手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的腋下,将她提到了懷裏。
“說過多少遍,看路走。”
一道嚴肅冷淡的聲音自她腦袋上方想起,她一擡頭,便看見了一雙幽深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