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追妻火葬場第二十九天

“沈寂舟。”阮軟彎了眼角,喊着眼前的人。

“站好。”沈寂舟板正表情輕輕地說道。

阮軟意識到自己的姿勢不得體,立馬借着沈寂舟的力站好,從沈寂舟的懷裏出來。

阮軟不好意思地看向別處,便看到了沈寂舟身後一直在忍笑的小梓。

“小梓!你沒事啊!”阮軟驚喜道。

“嗯,對不起,是我的工作失誤,害你被關在廁所。”小梓立馬承認錯誤。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阮軟看向沈寂舟。

沒等沈寂舟開口,後面的宗野走上了前,看了眼旁邊的節目組工作人員,語氣認真,“回休息室談吧。”

沈寂舟看向他,淡漠如水的眸子下似有暗湧浮動,生生壓制着,無波無瀾。

宗野對他勾唇笑,笑的似有似無。

“你們幹嘛呢,快走啊。”某人不解風情地打斷了這場鏖戰。

沈寂舟和宗野同時撇下眼,看向準備走的阮軟,臉色瞬間柔和了許多。

一行人回了休息室,關上門來,什麽都好談。

沈寂舟和宗野相視一眼,一人擋住了一臺攝影機,宗野開口道:“請給我們一點私人時間,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兩人的态度都很嚴肅,攝影師知道出事了,躊躇一下,只好點了點頭。

“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出去,事後我會和龔總說明原因。”沈寂舟從容不迫,與在場的人說道,語氣疏離淡漠,但态度卻是極好。

沈寂舟的面子,沒有人會不給,節目組的人不是傻子,隐隐猜出大概,點了點頭,離開了休息室。

接下來就是談正事了。

沈寂舟和宗野坐在同一張長沙發上,沈寂舟背倚沙發背,抱手冷觀,長腿微微敞開,清冷矜貴。

宗野手張開搭在沙發背上,翹着二郎腿,一副纨绔模樣卻帶着三分戾氣和五分盛氣淩人。

其餘人都站着,阮軟和小梓兩個人埋着頭,站在兩人的前面。

“誰先說”沈寂舟的聲音低沉清冽。

“我去上廁所,上了好一會兒,出來門便關了,怎麽喊都沒有人。”阮軟說道。

“我在外面等着阮姐,楚河的孟羚也來了,懇求我幫她回化妝間找找耳環,她在原地等我,我不好拒絕她,結果我剛進她們的化妝間,就被一個陌生男人搶了手機,關在了化妝間。”小梓說道。

楚河文化公司的孟羚,出道五六年,這兩年才火了,是楚河的頭部藝人之一。

“人不見了你們沒找過嗎”沈寂舟這次是問的宗野,語氣不是很友好。

宗野臉一黑,“當時去找阮軟的人是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像是節目組的人。”大家得出結論。

“去把人找過來。”沈寂舟冷冷說道。

宗野的助理跑了出去。

此時,休息室的電視屏幕上正好在轉播楚河這組的表演。

楚河這組是宮廷戲,服裝道具精美細致,演員男俊女美,演技也可圈可點。

鏡頭給到女演員特寫的時候,小梓暗暗說了一句,“就是她。”

孟羚長得不夠驚豔,是小家碧玉,溫婉可人的感覺,能夠一朝熬出頭,也委實不容易。

此時,休息室的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靠近門口的人開了門。

一開門大家便看到了穿着筆挺警服的警察。

“是誰報的警”警察同志問道

“是我。”沈寂舟淡淡回道。

——

孟羚表演的時候出現重大失誤,擋住了鏡頭,最後的投票結果可想而知。

孟羚面色難看地回休息室,沒想到會在休息室門口看見警察。

警察同志亮明了身份和事件,便要帶她去警局接受調查。

孟羚有些驚訝,竟然會有人報警。

她寧死不從,驚動了許多人。

沈寂舟和阮軟慢慢走近,孟羚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裏的阮軟,兩步上前,剛要伸出手,便被沈寂舟抓住了手腕,甩在了一邊。

“沈寂舟,你多管什麽閑事!”孟羚皺着秀怒視着沈寂舟二人。

阮軟要上前和她硬剛,被沈寂舟伸手給攔住了。

沈寂舟側頭看了阮軟一眼。

豎着毛的阮軟立馬乖順了下來,磨着牙瞪着孟羚。

孟羚捂着自己的細腕,見狀冷笑一聲,說道:“你們知道我背後是誰嗎?敢報警抓我,你們不想在這個圈子裏混了嗎?”

沈寂舟垂眸靜靜看着她,“我沒有興趣知道,有什麽話留在警局裏說。”

沈寂舟的目光穿過她,望着她身後漸漸靠近的警察,神情肅然。

“孟小姐,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警察同志再次強調道。

這時候節目組的負責人也跑了過來,急匆匆的,頭頂上還冒着汗。

孟羚看着四周的攝影機,歇斯底裏地喊道:“別拍了!耳朵聾了嗎!”

負責人對跟拍的攝影師做了個安撫的手勢,“先把機子關掉。”

“這到底是是怎麽回事?”負責人疑惑地問道。

“你好,我們是方洲路警局的警察,接到報警聲稱這裏發生一起涉嫌非法拘禁的案件,我們需要有關人員回局裏接受調查。”警察同志解釋道。

負責人看了一眼孟羚,在看了一眼沈寂舟的,便一下懂了。

他生平最讨厭圈子裏的人用這些陰謀詭計,如今在自己的節目裏碰到了,他更是無法容忍。

他往後退了半步,意味明顯。

“你!”孟羚氣的說不出話來。

最終,孟羚還是心有不甘地跟着回了警局,阮軟作為當事人自然也要跟随,節目組負責人對她揮了揮手,去吧去吧,節目的事情不同你操心。

人都走後,負責人表情頗為嚴厲地看了一圈四周,“今天的事誰也不許傳出去,知道了嗎?”

——

阮軟到達警局的時候,沈寂舟聯系的律師也已經到了。

“你好,阮小姐,鄙人姓傅,将全權代理此次的案件。”傅知深自我介紹道,并随之向阮軟伸出了手。

“你好,傅律師。”阮軟笑意盈盈,握上他溫熱的手掌。

傅知深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幸會。”

傅知深的五官棱角分明,英俊潇灑,搭配一身妥帖合身的西裝,妥妥的都市精英,意氣風發,氣度不凡。

他有一雙銳利明亮的眼睛,仿佛能夠一眼看穿人的心思,偏偏他還對阮軟帶着笑,讓阮軟不覺地有些怵。

“握夠了嗎?”阮軟身後的沈寂舟,冷着臉從兩人身邊擦過,聲音不高不低,卻透着不耐煩。

阮軟立馬像是觸電般的,撒開了傅知深的手,為了掩飾尴尬,阮軟對他笑了笑。

傅知深不甚在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走在了沈寂舟的後面。

阮軟默默跟着這兩位大神。

進到警察局,只見孟羚正在打電話,破口大罵,毫不顧忌場所。

阮軟有些吃驚,孟羚在鏡頭前的形象一直溫婉可人,沒想到私底下竟然這麽潑辣。

孟羚一個電話打得十分惱火,只見她咒罵了一聲,直接将手機給砸在了地上。

“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孟羚罵道。

她的手機正巧砸在了阮軟的腳底,阮軟眼睛都未眨,孟羚見到她,眯起了眼睛,挑釁道。

阮軟踩過地上的手機,徑自走到她的面前。

“阮小姐,慎言。”傅知深清涼的聲音在後面提醒道。

孟羚瞪着她,秀麗的小臉都變得有些猙獰。

沒曾想,阮軟只是在她面前掏了掏耳朵,便擦着她的肩膀,越過了她,走到警察叔叔的面前。

孟羚臉色一尬,蹙了蹙眉。

回身,憤恨地看着阮軟,“你盡管告我,姑奶奶有錢陪你玩。”

阮軟仿佛沒聽見,笑的溫柔可人,“警察同志,我們開始吧。”

…………

做完所有的工作,小梓和其他證人先回去休息了。

阮軟出來的時候,天已深黑。

阮軟沉着臉,心情有些複雜難受。

沈寂舟素來寡言,陪在她身後,沒有說話。

“阮小姐,請寬心,傅某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傅知深沒走,出聲道。

阮軟點了點頭,臉上終于有了笑意,“傅律師,謝謝你,耽誤了你這麽長的時間。”

“哪裏,律師的時間從來不會用在無關緊要的事上,能為您分憂,是傅某的榮幸。”

“傅律師說的哪裏話,不敢當不敢當。”

傅知深的眸子擡到沈寂舟的臉上,直言不諱道:“主要還是沈老師的報酬給的豐厚。”

阮軟跟着看向沈寂舟,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就冷着臉,一陣陣的寒氣時不時地從他身上傳來,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傅知深又交代了兩句,便告辭了。

阮軟送完他,立馬又沮喪了起來。

孟羚嘴硬心虛,最終還是招了。

孟羚聲稱阮軟過去在劇組欺負過她,所以她才會以牙還牙。

阮軟以前有阮英撐腰,所以她不敢說出來,也不敢報複。

大概是她現在地位有所不同,便也開始欺負別人,她有地位有後臺,不少小演員都忍氣吞聲不敢說,所以她便肆無忌憚,欺負到了阮軟的頭上來。

本以為阮軟失去了姐姐,無人撐腰。

沒想到竟然會冒出來一個沈寂舟,也不怕圈內的那些不可言說的規則,二話不說就報警。

然而,這次她背後的金主說什麽也不幫她了。

只有法律在等着她。

阮軟之所以難過,是因為孟羚手腕上的傷口。

阮軟從醒來至今,一直不相信自己過去的那些負面的新聞,她摸着良心問過自己,那些事情她做不出來。

如今,卻有人拿着證據确鑿的傷口,告訴她,喏,你過去确實就是一個到處欺負人的、行徑惡劣的女人。

阮軟有點開始害怕,過去的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阮軟。”沈寂舟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将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阮軟側頭看向他。

沈寂舟停下腳步,轉身正對着她,神色端正,語氣頗為正式地問道:“有糖嗎,我想吃。”

“……”我他媽沒聽錯吧。

作者有話要說:  沈寂舟內心OS:我到底該怎麽安慰老婆

要不轉移話題吧

那我該說什麽

算了

要糖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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