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我不放!”蕭永急吼着将段子卿拽進懷裏死死抱住,“我不放手!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跟你白頭偕老!我怎麽可能讓你嫁給蕭誠?不可能的,那絕對不可能!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的!”

“你想跟我在一起?你想跟我白頭偕老?”段子卿冷笑一聲,“你想又怎麽樣?我不想!”

話音未落,段子卿反手探向身後,一摸到蕭永的手指,就毫不客氣地用力掰了下去。

“啊!”蕭永痛呼一聲,下意識地就松開了段子卿,向後退開一步,“你……”

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蕭永只見眼前裙擺飄揚,緊接着胸口就被段子卿狠踹了一腳,踉跄着後退數步。

耳朵一動,黑錦蹙眉道:“娘子,要來不及了。”

“知道了。”

冷哼一聲,段子卿一個箭步追到蕭永面前,握緊拳頭就朝着蕭永的腹部狠狠打了下去,趁着蕭永吃痛彎腰的功夫,又擡起手肘在蕭永的後頸重擊一下。

這些年憋在心裏的怨氣,就靠這兩下還給蕭永了!

蕭永兩眼一翻,噗通一聲撲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段子卿也已經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趕忙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裙擺:“若言,藏到假山後!”

“是!”長孫若言憑空跳出,彎腰揪住蕭永的後衣領就提着人迅速躲到了假山後面。

長孫若言才剛躲好,幾個女人就有說有笑地走進了段子卿的視線。

“哎呀?段娘子怎麽在這兒?”一見到段子卿,傅欣的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凍結住了,“我們家郡王呢?”

傅欣左顧右盼地尋找着蕭永的身影,卻發現這假山旁似乎只有段子卿主仆二人。

郡王明明說要她帶大公主來這裏找他的,怎麽不在呢?難道是路上被誰牽絆住了,要晚些才能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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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卿眉心一跳,先福了福身,而後不解地反問傅欣道:“郡王妃是在問定陽郡王嗎?我不知道啊,我都在這兒站了好半天了,可沒瞧見定陽郡王。”

“你沒瞧見?”傅欣狐疑地看着段子卿,又問道,“那你在這裏做什麽?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段子卿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郡王妃的話,送太夫人去歇下之後我就來了,先前喝了點酒,總覺得不太舒服,就四處走走,吹吹風清醒一下。”

傅欣皺着眉指責段子卿道:“這裏又不是楚國公府,怎麽容得你随意走動?段娘子不覺得這樣太失禮了嗎?”

段子卿頗為無辜地眨眨眼,道:“郡王妃教訓得是,只是往日在義祖母這裏散漫慣了,倒是忘了今日有不少外客,我該收斂些才是。”

一聽這話,傅欣立刻就想到太夫人收了段子卿做義孫女的事情,臉色瞬間就變了。

裝作沒注意到傅欣和段子卿之間的暗潮湧動,大公主蕭儀溫婉一笑,柔聲問段子卿道:“段娘子近來可好?本宮可有年頭沒見過段娘子了,你也不知來公主府裏看看本宮。”

大公主蕭儀自幼在京中長大,因為是女兒身,所以也沒跟聖人去過西北,十五歲那年嫁給那時的重臣之子。

奪嫡之争初現端倪時,身為長姐的蕭儀就先斬後奏地帶着一家人潛出京城,只給遠在西北的聖人送去了書信一封,而後就帶着家人躲在劍南道的一個小鎮裏,連聖人都再也聯系不到他們,直到聽說聖人登基,蕭儀才帶着家人回京。

多虧如此,當年聖人才能從西北攻入長安,一路大殺四方,毫無顧忌。也對虧了蕭儀,蕭家的兄妹幾人才能一個都不少地活到今日,不然當年戰事一起,聖人留在長安的姬妾和子女怕都難逃一死。

登基為帝後,聖人對這位大公主也是極好,不僅敕封其為汝南公主,還特地在長安城西北的修真坊裏給蕭儀建了一座公主府,規制堪比親王府,後又在賜了蕭儀一座皇莊,連那位原本十分平庸的驸馬也因此受到重用,受封為邵武伯,任工部尚書。

大概是從聖人那裏聽說了段子卿的事情,于是段子卿入京之後,蕭儀就主動與段子卿聯系上了,只是後來段子卿的全副心思都在蕭永身上,也不太搭理蕭儀,蕭儀這才不再自讨沒趣,可對段子卿也沒了好感,如今段子卿和蕭誠、蕭永的事情鬧了個滿城風雨,大多數的傳言裏都說蕭誠和蕭永兄弟不合的原因就是段子卿,這讓蕭儀更加不喜歡段子卿了。

只是那份不喜全都被蕭儀放進了心裏,面對段子卿時依舊是如初見時那般的和善。

段子卿并不記得自己跟蕭儀曾有過深交,因此聽了蕭儀這話,也只當是客套,只禮貌地回答道:“公主貴人事忙,子卿實在是不敢叨擾。”

“段娘子這話說得就見外了,”蕭儀上前兩步,拉起段子卿的手,“父皇與母後一直都把段娘子當做是親生女兒一般,本宮也就算是段娘子的半個姐姐,你來看望本宮,本宮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覺得你是來叨擾的?”

段子卿垂着頭,溫聲道:“多謝公主厚愛,子卿惶恐。”

蕭儀笑眯眯地看着段子卿,拍着段子卿手道:“不怕,如今咱們這一家人是當定了,來日方長,總會親近起來的。”

段子卿故作羞澀地微笑。

“哎呀?這花園裏好熱鬧啊,可是宴廳那邊招呼不周,叫各位覺得無聊了?”

乍一聽到這酥軟人心的腔調,幾個女人都是一愣,循聲望去,便見田豔羽身姿妖嬈地走了過來。

“見過公主、見過郡王妃、見過諸位夫人,今日一直沒得空與諸位聊聊,豔羽心中遺憾,這好不容易把祖母送去歇着,轉頭卻又尋不到諸位的人了,豔羽還以為今日便要錯過這大好的機會了,卻不想諸位竟都躲到花園裏來了。是子卿人長得比我美嗎?怎麽連公主與諸位都總念着她,卻不想着我啊?”理所當然地走到段子卿的身邊才站定腳步,田豔羽看着蕭儀一行,笑容妩媚。

田豔羽長得明豔動人,臉上總是帶着嬌媚的笑容,說起話來又一貫都是綿言細語的,若是男人見了,必定心生旖旎,可若叫女人碰上,八成要說她是什麽狐媚子投胎轉世。

這不,田豔羽的這一番話才說完,段子卿和黑錦以外的幾個女人就變了臉色,倒不是田豔羽這話說得有問題,只是田豔羽這人有問題。

大公主蕭儀也是第一次見着田豔羽本人,聽了田豔羽這說話的腔調後,臉上的笑容就怎麽都有些不自然。

“二娘子客氣了,我們只是出來透透氣,碰巧在這花園裏遇見了段娘子,便聊上幾句。咱們平日裏也不常遇見,機會難得,總要聊上幾句才夠本。”

“公主說得在理!”田豔羽笑着附和一句,可眉眼一轉,就看向了人群後的蕭誠,“可這會兒還有人比諸位更急着找子卿說話,諸位看……”

蕭儀等人轉頭一看,便見蕭誠負手站在她們身後,雖然什麽都沒說,什麽也沒做,可卻着實吓人一跳。

與段子卿分開之後,田豔羽也不願一個人回宴廳應酬,便在武邑侯府的池塘邊喂魚,誰知沒過多久就在那裏碰見了蕭誠,田豔羽這才覺得大事不妙,便跟蕭誠一起趕了過來。但看段子卿這模樣,似乎是沒發生什麽要緊的事兒。

看看蕭誠,再看看段子卿,蕭儀問蕭誠道:“皇弟是來找段娘子的?”

蕭誠點點頭,沉聲道:“是,只是不知道皇姐竟也對段娘子感興趣。”

聽到蕭誠這略有不滿的語氣,蕭儀眉梢一挑,調侃道:“你這小子,該不會連皇姐的醋都要吃吧?”

蕭誠看着蕭儀,不答話。

蕭儀笑笑,道:“罷了,既然皇弟有話要與段娘子說,那我們也不做那不解風情之人了。二弟妹,咱們走吧。”

傅欣眼神一閃,低聲道:“可是我們家郡王他……”

蕭儀瞟了傅欣一眼,道:“段娘子不是說了二皇弟不在這兒嗎?想必是走岔了吧,咱們還是去別的地方找找,我可一定要逮着他,好好瞧一瞧他那夜明珠。”

她只是聽說她那二皇弟得了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這才想來看個新鮮,原本就奇怪二皇弟怎麽會将碰面的地方特地選在武邑侯府的花園,可這會兒瞧見蕭誠和田二娘急急忙忙地趕來,再想一想“碰巧”出現在這裏的段子卿,她可算是想明白了,合着她那二皇子是要動歪心思,而且還準備把她給算計進去。

她是個公主,若想過個清淨日子,弟弟們的争鬥就最好不要參與,這可倒好,差點兒就永無寧日了!蕭永那臭小子,可別讓她逮着!

“是。”

傅欣原本就是聽從蕭永的指示,以夜明珠為借口引大公主和幾位夫人來花園,但具體是為了什麽、要做些什麽,傅欣卻一概不知,即便是在這裏瞧見了段子卿,傅欣也是一頭霧水,猜不出蕭永是想做什麽,故而此時傅欣便也沒攔着大公主,沖蕭誠福了福身,就跟大公主一道走了。

目送着這些個吵鬧的女人離開,田豔羽才用胳膊肘撞了段子卿一下,有些擔心地問道:“是定陽郡王叫你來的?”

段子卿無奈地點點頭,道:“瞧見是他就想跑來着,結果沒跑掉。”

“那他人呢?”

蕭永那種歪心思多的人,既然都假借蕭誠的名義将子卿騙來了,那就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就放過子卿,大公主和那個傅欣來得也是巧,該不會是商量好了要陷害子卿的吧?是想讓人覺得子卿與他藕斷絲連,好壞了子卿的婚事?

田豔羽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兒,看着段子卿的目光中擔憂也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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