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素描?

靜水軒內,霍許正坐在院中看書,小紅坐在旁邊一個勁嗑瓜子,但是卻将剝開的瓜子仁都放在一旁。

“王妃,吃瓜子!”小紅将嗑好的瓜子伸到霍許眼前。

霍許轉頭看了看,吃驚:“”你自己怎麽不吃?

小紅睜大眼睛:“這是小紅給王妃剝的,小紅怎麽能吃呢?”

霍許看着小紅手心白白淨淨的瓜子仁,心中微微感動,正不知如何開口,小紅突然起身,彎腰行禮:“奴婢參見王爺!”

霍許一驚,轉身卻發現君淩墨不知何時站在院中。

揮退了無雙和小紅,君淩墨修長的手捧着一把瓜子仁,撚了一顆,示意霍許張嘴。霍許愣了愣,呆呆的看着一臉和煦的君淩墨,嘴巴不自覺的張開。嘴唇觸碰到君淩墨微涼的手,霍許心中微微有些異樣,卻又說不清是什麽。

正在霍許呆呆的看着君淩墨時,君淩墨突然傾身過來,一手扣住霍許的頭,微涼的唇覆上霍許的唇瓣,霍許大驚,頭不自覺的偏向一側。

“君淩墨,你不要大白天的發情!”霍許被迫左右躲閃。

誰知君淩墨似乎沒有聽見似的,依然扣着霍許的頭,不顧一切的舔着。

腦袋被緊緊扣着,君淩墨又似乎中邪一般,一個勁舔着自己的嘴唇。霍許退無可退,幹脆一把推開君淩墨,沖君淩墨怒吼:“大白天發什麽神經啊?”

霍許一把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小白正站在床頭,看着自己。

霍許當場石化——

自己好像做春夢了,還是夢到君淩墨!

霍許看了看屋裏,這才發現自己并沒有在自己房間,這似乎是君淩墨的房間吧?

霍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依然是昨天的那件。霍許整理了一下衣服,抱着小白下床。看了看屋內陳設,還是自己第一次來時的模樣,空氣中似乎還有那個人身上墨香,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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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天氣已經微微有些涼意,窗戶沒關,風從窗戶灌進屋裏,吹的屋中珠簾相互碰撞,叮咚作響。霍許瑟縮着走到窗邊,伸手關好窗戶,然後自顧自梳洗。

穿戴整齊,霍許便準備回自己的院子,抱着小白剛走到院中,便看見小紅帶着一群婢女小厮搬着一堆東西自回廊處走來。

霍許一愣,抱着小白問:“小紅,你這是幹嘛?”

小紅一見霍許,立即行禮,指了指身後衆人,一臉正經:“不是您讓無雙叫奴婢把您的東西都搬到墨上閣嗎?”

霍許一愣,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什麽時候的事?”

小紅也是一臉茫然:“昨日晚上……”

霍許一聽,立即揮揮手:“都回去回去,本王妃從沒有說過搬東西這話。”

小紅抱着一個首飾盒,眼神遲疑:“可是無雙——”

霍許轉頭,半眯着眼睛:“小紅?”

小紅:“……”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了靜水軒,霍許讓小紅打賞了衆人,坐在院中一邊喝粥一邊聽小紅講話。

“昨日晚上,無雙過來說王妃歇在王爺的墨上閣,讓奴婢今日一早把王妃的東西都搬到王爺的墨上閣。”小紅抱着小白站在旁邊,看着霍許道。

霍許點點頭,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自己昨日在馬車上睡着了,應該是君淩墨直接将自己帶到他院子裏睡了。大概是自己昨天在武德殿的話,讓君淩墨做了這個決定。

想起昨日在武德殿發生的事,霍許并不後悔。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裏,至今已經一個多月,不管日後有沒有機會回到現代,在這裏的每一日,她都應該好好過,這裏的每一個人,她都該認真的對待。那個人太過孤寂,讓她想起了前世懷孕的那段日子,同病相憐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想要給他一絲溫暖,她願意陪伴他,至少在自己回到現代之前,她願意陪在他身邊,站在他看得見的地方。

至于別的——

她給不了。

中午的時候,無雙來了一趟靜水軒,送來了一副字畫。

霍許打開,上面是一副女子的畫像。看着這幅畫,霍許實在不敢恭維君淩墨的畫畫技術,仔細觀察了一下女子的衣着,霍許才發現畫上之人正是自己。畫上的女子側躺在軟榻上,身後是一株桂花樹,桂花落了一地,女子就那麽随意的躺在軟榻上,袖子被風拂起,露出一小截如蓮藕般的手臂。畫像旁邊是她昨日在武德殿吟誦的《水調歌頭》。這是霍許第一次看君淩墨的字,不得不說君淩墨畫畫不怎麽樣,字還是不錯的。

君淩墨的字遒勁自然,蒼勁中不失秀巧,含蓄中透着張揚,筆勢飄若浮雲,矯若驚龍。霍許看着這樣的字,突然想到了那日,站在院陽光下的那個人,隔着門檻看着自己說“我是君淩墨,我就是我,我是你看到的這個我”。那個時候,他一半光芒四射,一半陷落在陰暗中,站在院中,一副清新俊逸卻又茕茕孑立的模樣。

字畫的墨跡有的地方還沒幹,墨香包裹着霍許,恍若那個人就站在身旁。霍許嘆了口氣,将字畫卷起來,吩咐小紅收好。

想了想,霍許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回點啥給君淩墨,來而不往非禮也嘛!

霍許想了想,讓小紅取紙筆來。霍許的毛筆字雖然不好,但是大學的時候參加過繪畫社團,加上她們那個專業開了素描課,所以霍許的人物像畫的還不錯。

霍許拿着毛筆準備落筆才開始發愁,自己前世都是對着圖片畫畫,這地方沒有照片就算了,本人還不在眼前,難道要自己天馬行空的畫?

最後,糾結了半天的霍許放棄了符合這個時代的國畫,選擇了簡單的素描。

揉了六張宣紙後,霍許終于畫的略有點形了。滿意的點了點頭,想了想,霍許又在旁邊添了幾個字後才放下筆,揉了揉酸麻的手臂,霍許不禁感嘆:這身體果然是嬌生慣養,才畫了幾張素描便酸痛成這樣,若是像自己前世一樣,一上午得畫五十張素描作業,那還不得哭死?

吩咐小紅将畫拿給君淩墨,霍許打了個哈欠便準備上床睡覺。

墨上閣君淩墨的書房內,君淩墨坐在窗前,無雙彎腰站在一旁。

“宮裏傳來信息,三國于昨日遞交聯姻國書,皇上似乎也有這個意思。”無雙站在書桌旁,一邊研磨一邊開口。

“哼,看來他是時日無多了吧!這就急着為新君謀劃朝局了。可知聯姻的人選?”書桌上放着一副裱好的《谏夫君納妾書》,君淩墨一襲玄袍,坐在桌前。

“信上并未提及,想必是還未确定。”

“那件事還沒查到線索麽?”

無雙點頭:“那個殺手不隸屬于任何組織,依照王爺的意思,屬下讓墨門兄弟多方留意,一個月了都未有消息傳來。”

“一點信息都沒有麽?”君淩墨挑眉。

“屬下無能!”無雙立即單膝跪地。

君淩墨揮了揮手:“起來吧,繼續追查”,頓了頓,君淩墨突然擡頭:“加派人手,守好靜水軒,不得有失。”

“是!”

“下去吧!”

小紅拿着東西到墨上閣,發現院中靜靜,連個灑掃的小厮都沒有,小紅只好沿着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往裏走。墨上閣三進三出,光廂房就好幾十間,比靜水軒那一進的院子大了不知多少。這麽大的地方她要去哪找王爺?正發愁呢,無雙突然出現在游廊一頭,小紅雙眼一亮,立即小跑上去。

“小紅?你在這做什麽?”無雙一愣。

“王妃命我給王爺送東西。可是墨上閣這麽大,我不知道王爺在哪呀!”小紅苦着臉道。

“這樣啊,東西給我,我——王爺在書房,我帶你去吧!”無雙話說到一半,立即改口。随即轉身往書房走去。

小紅小心翼翼抱着宣紙,小跑着跟上無雙。

書房內,君淩墨放下筆,看了看桌上的《水調歌頭》,嘴角不自覺勾起。

“王爺,王妃的侍女小紅求見。”無雙的聲音傳來。

“進來吧!”

小紅抱着宣紙,小心翼翼的進屋。

君淩墨扭頭看見婢女懷中抱着東西,雙眼一亮。

小紅立即将宣紙遞給君淩墨,拿着宣紙的小手抖個不停。

君淩墨淡淡的接過宣紙,展開在桌上。

宣紙上,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狗趴在地上,黑葡萄似的眼睛神采奕奕,小狗的鼻子上,一只蝴蝶正落在上面,似乎能看見蝶翼在微微振動。小狗通身由幾根簡單的線條描畫而成,簡單卻又惟妙惟肖,連小狗的眼睫毛都根根分明。

“這是小白麽?”君淩墨淺笑,自言自語的呢喃。

宣紙的下方,歪歪扭扭的寫着幾個字:禮尚往來。

因為他送過去的那副字畫?

君淩墨眸光落在那幾個字上,看得出來寫字的人已經在盡力寫好每一個字,一筆一劃毫無勾連,仿佛一個初學寫字的小孩,君淩墨甚至可以想象寫字的人是怎樣寫完這四個字的。

好奇的是,這副畫的畫風他雖不曾見過,但很明顯畫的很好,甚至比他畫的還要形象些,一雙畫畫如此厲害的手,寫出來的字卻有些……不堪入目?

君淩墨收好字畫,對站在一旁的小紅說:“回去告訴王妃,就說本王很喜歡。”

“是!”

“無雙,送她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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