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借宿

霍許和明月收拾完,拍了拍手走了出來。老婆婆正将飯菜端上桌,見霍許出來,立即笑意盈盈的說:“小公子等了這許久想必是餓了吧?”

霍許對老婆婆笑了笑:“還好。老人家你做的飯菜聞起來好香。”

老婆婆笑得有些合不攏嘴:“山野之家無甚好東西招待貴客,都是些粗茶淡飯罷了。”

霍許人明月攙着走到桌旁坐下,看都不看淩言:“咳咳,老人家,既然飯菜都齊了,那我們就吃飯吧。”

老人家慌忙擺手:“我們怎麽能和公子同席呢,公子你先吃,鍋裏還炖着雞湯,晚些時候便能喝了。”

霍許“哎”了一聲,咽了咽口水,看着桌上的飯菜咽口水。

現在時值冬天,又恰逢新年,老人家想必是把自家過年的好吃的都拿來招待霍許等人了,全是些雞鴨魚肉,雖然制作簡單,份量不多,但是滿滿的都是心意啊。

想了想,霍許朝明月說道:“我們明日走的時候,再拿點錢給老人家,好人還是應該有好報的。”

明月點頭應是。

“明月,你多大了?”霍許似乎是剛剛想起來的一般,看着霍許道。

明月規規矩矩的站在霍許身後:“回公子,小人今年十又六歲。”

霍許點點頭,在古代,女子一般十五歲及笄後便可以嫁人了,男子也在十八歲及冠之後便可以成家立業,有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在十四五歲便會由家中大人安排通房,說是暖床的丫頭,但是到底是怎麽個暖法,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霍許目光落在旁邊靜坐的淩言身上,按說這淩言已經十九歲了,看行為舉止推斷,這淩言也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那麽他會有幾個通房呢?

若是有,他的通房又是怎麽個暖床法?不是霍許想歪了,只是霍許剛剛親這淩言的時候,對方居然怔愣在當場。試想一個一直一副面癱臉的男人,突然給你犯傻賣萌一下,誰都會好奇對方的啊。

霍許托着下巴暗暗推斷剛剛淩言那個吻是初吻的可能,最後覺得如果這個人真的不是那個人的話,那麽她霍許其實是不虧的。

吃過飯,霍許便拉着明月進屋休息,怎奈剛一進屋,身後便跟了一條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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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許擡腳擋在門口,看着一臉面無表情的男人:“你幹嘛?”

淩言看了看屋內:“老伯說只有兩間房,我睡哪?”

霍許驚訝的張大嘴:“卧槽你睡哪我怎麽知道?”

淩言薄薄的唇揚起一抹弧度,看起來十分性感:“是我先來的。所以,這個房間,應該是我的。”

霍許抽了抽嘴角,是誰說淩言是個高冷腹黑Boy的?

“我不管,反正我要睡床。你要是要睡的話,本公子的馬車借你借宿一晚,看在我們車友一天的份上,便宜點,給你打個九九折。”

“許公子,這是在下先付了定金的房間。”淩言閑閑倚在門邊,臉上是那副面癱臉。

霍許扭頭看了眼身後的明月,在心裏估量了一下她和明月跟淩言以及成一打起來的話,她們吊打淩言的概率有多大,最後……霍許抱着被子凄涼的去馬車上睡了。

霍許:心裏苦……

成一站在門口,看着院中的馬車,然後轉身進屋對淩言道:“公子,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正寬衣解帶的淩言揚了揚眉,目光瞥過院中的馬車,看了一眼成一:“你有問題?”

成一立即搖頭:“不敢不敢。沒有問題,沒有任何問題。”

淩言的目光掃過破敗的屋頂和漏風的窗戶,沒有說話,熄燈躺下了。

霍許躺在馬車上,戳了戳明月:“明月,你以前見過逸王麽?”

明月細若蚊蠅的聲音在馬車內響起:“回公子,沒有。”

心裏有苦卻不能跟明月說,唉。霍許心裏那個煩躁啊。

夜晚的寒風吹了一夜,将道路兩旁的樹枝吹的“沙沙”的響。還好霍許聰明,睡前叫明月将車簾緊緊壓在被褥下,不然真是要冷死了。

看了眼熟睡的明月,霍許的心中有些柔軟。

明月是君淩榮給自己的保镖兼生活助手,是個十分伶俐的丫頭,據說以前是專門服侍君淩榮的。明月話雖不多,但是卻十分得霍許的心。

當初君淩榮問自己一個女人能去哪裏,霍許想了想,然後說出了自己的願望——我想看看這片大陸。

如果自己終究不能回到現代,那麽她想好好的看看這個地方,這個她莫名其妙穿越到的地方。

她答應了君淩榮,三年為期。

三年後,她若沒有歸宿,那麽太子府,便是她旅途的終點。

她想用三年的時光看看這個地方,若三年後她沒有回來,那麽他便可以不用再等。若三年後她回來了,那麽按照約定,她将嫁給他。

霍許也不明白君淩榮為什麽會答應自己的條件。這個約定看起來對君淩榮毫無利處。她只是一個女人,對于高高在上的太子而言,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他是太子,他大可以将自己豢養在太子府內,打造一個金絲牢籠,将她關在裏面。

但是他沒有。他說,他要的,從來不是任人擺布的金絲雀,他要的是一個活得靈魂。

三年,三年後,她霍許的歸宿,是回到君盛,成為君淩榮的無數的女人之一嗎?還是……

霍許的目光落在明月寧靜美好的睡顏上,有時候,平凡才是最幸福的。

霍許攤開自己的手,卻發現此刻伸手不見五指,什麽都看不見。

人只有身處在黑暗中,才最能感受黑暗吧。

霍許一覺睡到中午才醒,是被餓醒的。

“醒了?”淩言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帶着點鼻音?

感覺到馬車在行駛。霍許有些茫然:“為什麽不叫醒我?我都沒吃早飯,現在好餓。”

淩言從車壁的袖子裏摸出一個錦帕包裹着的東西,攤開,是兩個雞腿:“給你留的。”想了想,又從袖子裏拿出一包用錦帕包好的蜜餞,遞給霍許。

霍許抽了抽嘴角,強忍住扒開淩言袖子看一看裏面還有什麽東西的沖動,霍許讪讪的接過淩言手中的東西,說了聲“謝謝”。

霍許的頭發被睡得有些亂,想到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霍許驚訝的轉身看着淩言:“你……有沒有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淩言閉着眼睛倚在車壁上,聲音冷冽:“沒有。”

霍許撇了撇嘴,切,面癱。

仔細的為自己打理了一下衣着,又将車上的被褥收了卷好擺在一邊,霍許這才坐在車內和淩言聊起天來。

霍許一邊啃雞腿,一邊和淩言聊天:“你以前吃過烤雞腿嗎?”

“沒有。”兩個字,沒有任何溫度。

“那你喜歡吃雞腿嗎?”

“還行。”依然是兩個字。

“你吃過黃焖雞嗎?”

“沒有。”

霍許翻了個白眼,誓要讓這男人說出一句兩個字以上的話來:“你早上吃的什麽?吃了多少?好不好吃?吃飽了沒有?”

“粥。一碗。還行。飽了。”

霍許:“你能不能多說一個字?”

“能。”

霍許:“我跟你說長得帥的人說話冷酷那叫帥,長得不帥的人說話冷酷就是欠收拾!”

“嗯。”

已經無力翻白眼,霍許将蜜餞的核往車外一吐,車外頓時傳來成一的驚恐聲:“誰?誰暗算我?出來!”

霍許:……

霍許理了理衣袖,然後鑽車馬車,嘴中叼着一根雞骨頭:“本公子暗算你,怎麽地?想打架嗎?來啊!”說着,就要挽袖子。

身子突然被猛地一拉,霍許次不及防摔進車內,并且正好撞在某個傷殘人士身上。

“嗯哼……”某人一身悶哼,然後看了看滿嘴油污的霍許,眼中閃過一抹嫌棄:“不要亂動。”

霍許陰恻恻的笑了笑,然後用手在淩言的傷口處狠狠一拍,成功的聽到某人的悶哼聲,霍許這才得意的爬起來,并耀武揚威的掀開車窗簾子看了一眼一臉幽怨的成一:“你們家公子現在人在矮檐下,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顧不上你。”

成一抽了抽嘴角,沒有說話。

時間很快便到了夜晚,由于此刻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霍許等人不得不露宿了。

這一次,笑得十分歡快,大有小人得志後的勢頭:“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這輛車是本公子的。明月,今晚你進來侍寝。”說完,得意的瞟了一眼某個臉色不太好的某人。

成一突然靠近馬車,自車窗後伸進一張小紙條進來。

淩言接過小紙條,看了一眼後面色有些不善,随即出聲:“明月,繼續趕車,今晚不休息了。天亮進了吳城再休息。”

霍許一愣,這怎麽行?她好不容易有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機會。

“喂,明月是我的随侍,馬車也是我的馬車,憑什麽你說走就走,你說停就停?”

淩言修長的手指中攥着一張紙條,看了看天色,應該不會這麽巧?想了想,淩言掀開車簾對成一低聲吩咐幾聲,然後對明月道:“那就快些趕車,等天黑了再休息不遲。”

馬車沒有動,倒是成一的馬離開了。

“我不管,明月,進來鋪床,本公子要休息了。”霍許很滿意明月,她要的就是只聽她一人的人,若是随便來個人都能使喚她的人,那她要來何用?

“是,公子。”明月的聲音清冷,聽不出任何情緒。

明月話洛,霍許就微微側開身子,等明月鋪好被褥後,立即滾了上去。

窩在被子裏,霍許不得不感慨古代人還真是享受啊,馬車既能當車又能當房間使,不管去哪,有輛馬車就搞定了。

感覺旁邊一沉,霍許眨了眨眼,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你幹嘛睡這?”

“我既然付了車費,不睡這睡哪?”淩言罕見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好笑的看着霍許。

想到反正是在車上,這人總不能對自己做什麽不是。霍許倒沒跟他計較,翻了個身,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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