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輸的找不着北
連續走了一夜,總算到了北狄境內的一個城鎮。
在鎮上找了幾輛馬車,衆人也都好好的休整了一下,霍許感覺自己總算是活過來了。
司馬寒告訴霍許,北狄的居民逐水草而居,王城建在常年水源充足的地方,但王城附近不允許豢養牛羊,因為北狄境內像王城那樣水源終年充足的地方不多,所以要好好保護起來。
一路向北。
司馬寒說按照如今他們的行進速度,七天左右就能到王城赤木城了。
馬車外面,霍許抱着小白,披着大氂,惬意的靠在車轅上看着一望無際的草原,有些感慨。
自己前世的時候生活在南方,從未去北方看過草原,淩墨多次答應自己,但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最終沒去成。
而此刻,霍許就身處草原之中,欣賞這一眼看不到頭的草原。雖然現在是冬天,草木都枯萎了,但是霍許心情卻十分的好。
頭頂是藍的泛白的天空,遠處是皚皚的白雪,馬車轱辘壓在酥軟的雪地裏,吱呀吱呀的響。
耳邊突然傳來衣袂破空之聲,霍許一愣,看着擠在馬車前的淩言有些莫名其妙:“你來幹嘛?”
淩言慵懶的靠在車轅上,聲音低沉:“趕車。”
霍許看了眼被擠下去的木錄,有些無語:“我有木錄,你湊什麽熱鬧?”
淩言看都很不看木錄:“那我陪你看雪。”
霍許光明正大且目标明确的對淩言翻了個白眼。
幾天相處想來,霍許發現淩言其實很好相處,雖然話不多,并且看起來偶爾會發發神經,就比如現在,不過霍許覺得,淩言并不像傳言的那麽誇張——寧辱四國國主,不惹淩天閣主。
霍許覺得,惹淩言比辱四國國主好很多,因為她敢光明正大的對淩言翻白眼,但卻不敢蔑視四國國主,呃……司馬寒除外。就算霍許腦子抽風罵了司馬寒,司馬寒應該也不會将她怎麽樣吧?
“在想什麽?”
霍許歪着腦袋,嘴角得意的翹起:“不告訴你!”
“真的不說?”淩言眼眸幽幽,看着霍許。
霍許将小白緊緊抱在身前:“你想幹嘛?我可是有小白的,它會咬人哦,你不要看它個子小你就小看我們家小白哦!”
說起小白,霍許倒是有些覺得奇怪,怎麽小白這麽久了,還沒什麽變化呢?都已經四個多月了,小白怎麽一點變化都沒有,連體重都似乎沒什麽變化。
淩言的目光落在霍許手中的小白上,然後伸手摸了摸小白的腦袋。
她連逃命都不忘抱着小白,看來是真的很重視這小家夥。
“進去吧,外面冷。”淩言收回目光,看着霍許凍得通紅的小臉說道。
霍許點點頭,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坐在車轅上太久,腿都麻了。
“嘶——”霍許抽了口氣:“淩言,你扶我一下,我腿麻了。”
身子突然被抱起,霍許一驚,目瞪口呆看着淩言。
坐在車內,霍許一直盯着淩言看,一雙明亮的眼睛冒着光。
淩言面色坦然,任霍許打量。
霍許現在心裏有兩個想法。
要麽,淩言發現自己是個女人了,要麽……淩言和程言一樣,是個斷袖。
想到後一種設想,霍許有些暗自可惜,這麽帥的一個男人,居然是個斷袖,唉,真是蒼天無眼啊!
“咳咳……”淩言冰冷的俊顏微微有些不自然,輕咳出聲。
霍許笑得奸詐:“哦——你放心,我不會到處說的。”
淩言莫名看了一眼霍許,沒有說話。
霍許探頭看了看前面的馬車,大叫一聲:“司馬寒,過來這邊玩。”
淩言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叫他過來作甚?”
霍許理所當然的說:“一起玩啊!他一個人坐在馬車裏多無聊。我們來玩游戲。”霍許從馬車內翻出一把薄薄的木片,笑得嫣然。
這是霍許在鎮上的時候沒事找了些薄木片削成的撲克牌,上面特意讓明月按照霍許的指導标上了數字,就是一副簡單的撲克牌啦。
司馬寒在士兵的攙扶下上了馬車,看到淩言時含笑點了點頭。
霍許将一副木制撲克牌洗的嘩啦嘩啦的響,一雙明亮的眸子笑得眉眼彎彎,裏面閃着奸詐的光芒。
司馬寒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看着霍許。
淩言眸光清淡那,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某個見錢眼開的人臉上。
霍許洗好牌,然後輕咳幾聲,跟淩言和司馬寒講規則——鬥地主。
霍許講完一遍規矩,然後看着兩人:“懂了沒有?”
淩言眸光清淡,揚了揚眉,示意沒有什麽不懂。
司馬寒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霍許心中好笑,待會就讓你們輸得找不着北。
霍許自從第一把贏了之後就一直輸,輸到霍許懷疑人生啊!
淩言和司馬寒沒有輸的找不着北,倒是霍許可憐兮兮的攥着自己的錢袋,淚眼汪汪的看着兩個毫不講情面的男人。
“能不能可憐可憐我?這些是我以後的盤纏,可不可以放過我?”霍許扁着嘴道。
司馬寒看了一眼淩言,搖了搖頭。
淩言伸手從霍許手中抽走錢袋,掂了掂,從裏面取出兩錠金子丢給司馬寒,然後看着霍許:“還要來嗎?”
霍許摸了摸懷裏,只剩當初南宮昕和西延睿給自己玉佩了,錢……全輸光了。
完了完了,看為了維持生計,霍許需要趕緊漲點車費以及入夥費,不然她很快就要露宿街頭了。
淩言伸手,将霍許懷中露出一截的玉佩的繩子抽了出來,眸光閃了閃,然後說:“這個也可以當賭資。”
司馬寒在看見那塊玉佩時眼神驟變,不可置信的看着霍許:“許或兄,這玉佩你從哪裏來的?”
霍許一愣,奪過淩言手中的白玉玉佩,塞進懷裏,然後對司馬寒說:“實不相瞞,前段時間我偶然救了一個貴公子,這是他的入夥費和保護費。怎麽了?”
司馬寒看着霍許:“真的?”
霍許皺了皺眉:“我騙你幹什麽?”然後一把掏出前幾天司馬寒給她的玉扳指:“吶,你不是也給了我救命費嗎?”
司馬寒低垂着眼睑,似在思索。
霍許咬了咬唇。不是她撒謊,實在是她不能說那是西延睿送給逸王妃的分別之物,否則,司馬寒和君淩墨的殺父之仇在那裏,她又是君淩墨名義上的王妃。說不定他一刀就把霍許這個有名無實的逸王妃給解決了,哪裏記得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淩言看了一眼霍許手中的扳指,然後說:“在下倒是不知,許公子如此俠肝義膽,一路救了這麽多人。”
霍許瞪着淩言:“你還說,是誰那時候死皮賴臉要我救命的?”
淩言眨了眨眼,淡漠的說:“反正不是在下。”
霍許扁了扁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