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若不是喜歡,他又怎麽會為了自己做這些事?

她想的腦袋都要快炸了,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心事重重的下了班,一出門,就看見鐘彥誠站在門口,看起來像是在等人的模樣,安蓉蓉心一慌,正想要避開,鐘彥誠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一起走吧。”

安蓉蓉臉一熱,緊張的抓住了手裏的包,正要拒絕,卻忽然想到李珊說要跟鐘彥誠挑明,不能玩暧昧的話,便鼓起勇氣,擡頭對鐘彥誠說道:“我、我先不回家,我要去喝奶茶,你、你要去嗎?”

鐘彥誠沒想到她會主動開口邀請自己,還沒等在心裏的得瑟下,不輕易間瞥見她頭頂松松散散紮着的小丸子,頓時被萌的心髒一顫,立刻答應了下來,“去!”

他們去的是公司附近一個很火熱的奶茶店,即使是半夜去都會有人在排隊。兩個人到的時候,前面還有十幾個人,服務員對這種情況早已司空見慣,熟練的給他們拿了菜單。

“我們家的凍頂烏龍買的特別好,你們要不要嘗嘗?”

“有椰奶的嗎?”

“我要椰奶的。”

服務員話音剛落,安蓉蓉和鐘彥誠就異口同聲的道。

“額……”服務員愣了一下,随即暧昧的看着兩人,“有的,你們可真默契啊。”

安蓉蓉撓撓頭,看了一眼鐘彥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兩份椰奶,”鐘彥誠嘴角含笑,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将菜單遞給服務員,轉向安蓉蓉,“要多加一份珍珠嗎?”

安蓉蓉搖搖頭,“我不喜歡珍珠,一點都不要放。”

“兩份都不加珍珠。”鐘彥誠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小票,沖安蓉蓉眨了眨眼睛。

兩個人等待的時間并不長,前面排隊的大多都是打包帶走,很快,鐘彥誠就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招呼安蓉蓉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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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忽然想起要來喝奶茶?”

“恩……”安蓉蓉猶豫了一下,臉色微微泛紅,“那個、今天謝謝你。”

“沒什麽。”鐘彥誠幫她把習慣□□杯子裏,柔聲道:“本來就是要開掉王田的。”

“哎?”安蓉蓉咬着吸管歪頭看着鐘彥誠,“是早就打算好了嗎?”

“恩。”鐘彥誠點點頭,“他的能力不行。”

“這樣啊,”安蓉蓉心裏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心裏暗自慶幸,果然自己沒有開口問鐘彥誠,不然到時候會很尴尬吶,事情壓根就不像珊姐說的那樣嘛。

“不過……”鐘彥誠喝了一口奶茶,嚴肅的道:“還有一個理由,他欺負你了。”

這……這話是什麽意思?安蓉蓉倏地瞪大眼睛,剛剛理清的思緒瞬間就亂了。

鐘彥誠瞧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心情大好,覺得嘴裏的奶茶都比平常香好幾倍。

可憐安蓉蓉,越想越糾結,直到奶茶喝光了都沒能把心裏的疑問說出來。

“走吧,我送你回家。”從奶茶店出來,鐘彥誠擡手看了一眼手表,道。

“不用了。”安蓉蓉連連擺手,“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我送你。”鐘彥誠堅持,“這麽晚了一個女孩子回家不安全。”

安蓉蓉剛想要推辭說自己平常都是一個人回家的,身後卻驀然響起一道冷冰的聲音:“哥?”

她回頭一看,竟然是好幾天不見的鐘彥修。

哎?鐘彥修叫鐘彥誠什麽?哥?他們兩個是兄弟?

“彥修?你怎麽在這裏?”鐘彥誠回過頭,瞧見鐘彥修,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不等鐘彥修回答,他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将安蓉蓉拖到身邊,介紹道:“這是蓉蓉,蓉蓉,這是我弟弟彥修。”

“安蓉蓉。”鐘彥修的目光凝在安蓉蓉臉上,冷冰冰的吐出了三個字。

“你們認識?”鐘彥誠蹙了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弟弟。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總覺得今天晚上的弟弟格外陰森恐怖的樣子……

☆、16

“鐘醫生是我的手術醫生,”安蓉蓉從鐘彥誠後面探出頭來,看着渾身涼飕飕的鐘彥修道:“好巧啊,鐘醫生。”

鐘彥修雙手從兜裏拿出來,長臂一伸,提着安蓉蓉的衣領,直接将她拽到了自己身邊,冷冷的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身體好的已經能大晚上出來喝奶茶了。”

被當場抓包的安蓉蓉臉色微紅,吶吶的道:“我、我就喝了這一次。”

鐘彥修冷哼了一聲,按着安蓉蓉的頭頂不讓她動,轉頭看着鐘彥誠,問道:“你們怎麽認識的?”

鐘彥誠眉頭微蹙,目光緊緊盯着鐘彥修按着安蓉蓉頭頂那只手,道:“你這樣蓉蓉不舒服。”

鐘彥修目光一沉,手上的力氣又大了些。

鐘彥誠:“……”

弟弟長到三十多歲終于開始叛逆了嗎?他這個當哥哥的好欣慰(并不!

不過,彥修不是不能接觸女人嗎?為什麽看起來和安蓉蓉相處十分融洽的樣子?!

鐘彥誠疑惑的目光在自家弟弟身上轉了一圈,随即意味深長的道:“你什麽時候好了?”

鐘彥修揉了一把安蓉蓉頭頂,無所謂的道:“最近。”

“鐘醫生,你和我們老板是親兄弟啊。”鐘彥誠還想問點什麽,安蓉蓉忽然有些興奮的說了一句,“世界真小啊。”

“堂兄弟。”鐘彥誠的目光落到安蓉蓉身上,頓時柔軟了不少。

果然,比起硬邦邦、一言不合就開戰的弟弟,還是有一個漂亮的小妹妹更好啊!

“啊,這樣啊。”安蓉蓉看看鐘彥誠,又看看鐘彥修,卻怎麽也找不到兩個臉上相似的地方,大概是因為都随了媽媽吧。

“那你們聊吧,我先走了。”她看看手機,已經不早了,她再不回去明天的午餐就沒有着落了,趕緊晃晃頭,掙脫了鐘彥修的手,道。

“我送你。”

“我送你。”

鐘彥修和鐘彥誠異口同聲的說道。

“額……”安蓉蓉眨眨眼睛,擡手就攔住了一輛過路的出租車,拉開車門對着兄弟倆道:“不用了,我先走了,老板、鐘醫生再見。”

說完,便矮身鑽進了車裏。

留下兄弟倆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良久,都一臉嫌棄的扭過了頭。

“彥修,你真的好了?”最後,還是鐘彥誠秉着大哥風範先開了口。

鐘彥修卻并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喜歡和下屬來往。”

“哈?”鐘彥誠有些驚訝的轉過頭,瞧見弟弟滿臉的冰冷陰森,終于看出了一點苗頭,這……該不會是因為看見自己和安蓉蓉在一起不高興了嗎?

所以……彥修是喜歡人家?

他們家的萬年冰山也會喜歡女人?

不……他寧願相信鐘彥修喜歡一只貓,也不相信他會喜歡女人!

“一起喝個奶茶而已。”

“哦。”鐘彥修一腳将路上的空可樂罐踢到了前面,涼涼的道:“公司那麽多人,你就不怕撐死。”

“你今晚這是吃了火藥嗎?”鐘彥成一巴掌拍過去,卻被鐘彥修閃身躲開,遺憾的握了握拳頭道:“難道你跟蓉蓉有什麽?不是吧。”

聽到他這話,鐘彥修停下腳步,盯着鐘彥成,一字一句的道:“有。”

“啊?”鐘彥誠驚訝的差點維持不住自己的霸道總裁風範,“你們在交往?”

“很快。”鐘彥修冷冷的看着驚訝的哥哥,警告道:“所以你離她遠點。”

鐘彥誠:“……

他就想體會下有個妹妹的感覺,結果還被自家弟弟這麽嚴肅的警告了……人生簡直了無樂趣!

不過很快,他就勾起嘴角,壞笑着道:“這我可辦不到,我們在同一個公司,同一個樓層,每天都能碰到。”

頓了頓,看着自家弟弟越來越黑的臉色,心情大好,“如果當初你答應接手公司,能每天和蓉蓉碰到的就是你了。”

鐘彥修咔嚓一腳踩扁了剛剛的易拉罐,平靜的道:“能切掉她甲狀腺的只有我。“

鐘彥誠愣了兩秒鐘,随即猛然爆發出一陣笑聲,“哈哈哈哈,對,只有你,沒人跟你搶。不過你猜蓉蓉會不會覺得浪漫。”

鐘彥修面無表情,腳下的易拉罐卻被踩的吱吱作響。

好容易看到鐘彥修情緒波動這麽大的時候,鐘彥誠神清氣爽,看了一眼地下,壞笑着問道:“要喝可樂嗎?哥請你。”

鐘彥修沉默了一會,随即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不用。”

第二天一早,安蓉蓉剛到辦公室,李珊就一臉八卦的湊了過來,“怎麽了,蓉蓉,跟老板挑明了嗎?以後你是不是就升級成我們的老板娘了。”她捂着臉,滿面的調侃,“老板娘,能不能透露下,今年老板會給我加薪嗎?”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豎着耳朵等着聽安蓉蓉的回答,安蓉蓉有些尴尬的推開李珊,道:“珊姐,你別開玩笑了,老板對我真沒什麽。“

“安蓉蓉。”李珊扳過安蓉蓉臉,嚴肅認真的跟她對視,“你覺得你珊姐傻嗎?”

“珊姐,”安蓉蓉捂着她的嘴巴,有些為難的道:“真沒什麽,老板就是……”她絞盡腦汁,好容易想出了一個形容詞,“就是在同情我。”

“哈?”

“真的!”安蓉蓉信誓旦旦的向李珊保證,“昨天他都跟我說了。”

“好好,同情。”李珊揮開她的手,敷衍的道:“我知道了,知道了。”

哼,反正兩個人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信時間長了他們不會露出馬腳,啧啧,小妖精等着吧,姐姐總有一天會叫你一聲老板娘的!(←

辦公室裏的其他人也跟李珊一樣,對鐘彥誠和安蓉蓉的關系十分好奇,只不過他們和安蓉蓉的關系不像李珊那麽親近,也不好意思去打聽,只不過走過路過的,目光總會有意無意的投注在安蓉蓉身上。

安蓉蓉開始還有些尴尬,不過長了就也無視了,她再過幾天就要去醫院了,交接的工作又沒做,薪酬不是其他工作,若是沒有交接好可是會出大錯的。

于是,在所有人熱切的注視下,安蓉蓉卻十分淡定的跟李珊做交接工作。這也就讓安蓉蓉和鐘彥誠的關系更讓人篤定了。

這麽淡定,毫不在乎的樣子,不是胸有成竹是神馬!

天啦撸!人力資源部竟然要出一個老板娘了!現在去套近乎還來得及嗎!

事實證明,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安蓉蓉将工作交接好的那天下午,鐘彥修的電話就打來了,告訴她剛好有個病人的手術取消了,問她方不方便提前辦理住院手續。

安蓉蓉當然願意,她現在就覺得那顆腫瘤像是□□一樣潛伏在她的脖子裏,稍有不善就會爆炸,越早切掉越好。

于是,當天晚上,當鐘彥誠裝模作樣巡視人力資源部,卻沒找到安蓉蓉的時候,就被李珊告知安蓉蓉已經請假住院了。

沒找人的鐘彥誠:“……”

賭上整個公司,這一定是鐘彥修那個不孝弟搞的鬼!

“這些檢查,今天按照上面的指引做完。”鐘彥修将一張彩色的便利貼往安蓉蓉肩膀上一按,道:“你的身體狀況很适合手術,如果今天做的檢查沒問題,明天早上就會安排手術。”

“好、好的。”安蓉蓉受寵若驚的撕下那張貼紙,對鐘彥修道:“鐘、鐘醫生,這只是個小手術對嗎?”

“恩。”鐘彥修淡淡的嗯了一聲,“不用擔心。”

“好的。”安蓉蓉深吸一口氣,正要跟鐘彥修告別,診室的門就被敲開了。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小護士站在門外,也不進來,目光詭異的在室內掃了一圈之後,這才開口道:“鐘醫生,黃醫生好像找你有事。”

“知道了。”鐘彥修答應了一聲,站起來很自然的拉住安蓉蓉的手腕,對上她疑惑的目光:“順路帶你去超聲室。”

“哦。”安蓉蓉呆呆跟着鐘彥修,渾然沒有察覺到自己被占了便宜,還在心裏默默的想到,鐘醫生雖然看着冷冰冰的,但實際上真是個熱心的人吶。

熱心人鐘彥修:呵呵。

當天,安蓉蓉按照鐘彥修的指引做了一系列檢查,晚上就有幾個護士來到她的病房,告訴她明天中午左右會手術,讓從開始早上不要喝水也不要吃東西。

安蓉蓉點點頭,将她們的囑咐一一記下來,當天晚上輾轉反側了好久,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待手術的時間十分漫長,安蓉蓉緊張又期盼,一點點的熬時間,總算等來了穿着白大褂的鐘彥修。

進手術室的時候,安蓉蓉十分緊張,不過當粗粗的針頭帶着麻藥紮進了靜脈中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安蓉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鐘彥修那張冷冰冰的臉,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仿佛被鋸子鋸過一樣,又幹又疼。

“怎麽?”鐘彥修俯下身,将她的頭發往旁邊撥了撥,唇角罕見的帶着點笑意,“看到我這麽驚訝?”

安蓉蓉點點頭,就算她沒有常識,可也知道手術後醫生是不會陪着病人進病房的。

“我答應你。”鐘彥修氣定神閑的坐在她床邊,盯着她的眼睛道:“手機拿來吧。”

答應她?答應什麽?

“不記得了?”鐘彥修蹙蹙眉,道:“打完麻藥你一直嚷着要加我微信,看在你這麽誠心的份上,我答應你了。”

安蓉蓉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她竟然幹過這種事?可是怎麽可能?她清醒的時候都沒想過要加鐘醫生微信,為什麽迷迷糊糊的時候會有這個想法?難道是潛意識?

仿佛看出了她的不信,鐘彥修一把拉過在一旁當布景板的江政:“江醫生當時也聽見了。”

轉向江政,聲音冷冷的、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警告,“是吧,江、醫、生。”

江政用手兇狠的抹了一把臉,僵硬的喊出了一個字,“是!”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錦年繁朝小天使的地雷~開花做好大綱會更噠~停更不是因為新文是因為确實寫崩了QAQ

☆、17

沒想到自己竟然在昏迷中做了這麽沒羞沒躁的事情!安蓉蓉心裏淚流滿面,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就連耳根子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色,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然而她剛剛手術完,脖子還不敢動,只能閉着眼睛不去看鐘彥修,小聲道:“對不起啊,鐘醫生,我根本沒想加微信,你、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吧。”

安蓉蓉這話一出,病房裏霎時間就變得安靜下來,安蓉蓉忍了又忍,到底還是偷偷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瞄到鐘彥修黑沉的臉色,頓時吓的渾身一抖。

鐘醫生果然生氣了,這可怎麽辦,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她能怎麽樣嘛_(:з」∠)_

安蓉蓉只好極力解釋,絞盡腦汁的證明自己一點都沒有加鐘彥修微信的念頭。

誰知道她越說,鐘彥修的臉色越不好,最後安蓉蓉只能吶吶的閉上了嘴,再也不敢說話了.

一旁的江政都快要被鐘彥修身上散發的冷氣凍死了,他驚恐的看着安蓉蓉,簡直恨不得翻出她的手機趕緊把鐘彥修加上。

_(:з」∠)_求別說,求閉嘴,鐘醫生已經內傷到快要殺人了!他好怕QAQ

“咳,”眼看着兩個人僵持起來了,鐘彥修只顧放冷氣不說話,江政只好出馬了。

“安……安小姐,”剛想要叫安蓉蓉的全名,被鐘彥修隐晦的掃了一眼,只能改成了客氣的稱呼,“雖然你沒有印象,但你潛意識裏很可能非常想要加鐘醫生的微信……”

不等安蓉蓉辯解,他繼續道:“而且術後你沒人照顧,萬一有什麽問題,有鐘醫生的微信你也可以随時問啊。”

确實是這樣啊。安蓉蓉偷偷瞄了一眼鐘彥修,可是鐘醫生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這會兒不會反悔麽?

“手機拿來。”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鐘彥修冷冷的開口了。

“那個,我手機就在桌子上,密碼是四個0。”安蓉蓉的眼珠轉向旁邊的桌子,小聲道:“麻煩鐘醫生自己加了,我、我現在有點不方便。”

鐘彥修沒回答,只伸手拿起安蓉蓉的手機,快速将自己微信添加了上去。

就在他想要把手機放下去的時候,一個電話忽然打進來了。鐘彥修蹙了蹙眉,按下接聽鍵,把電話放在了安蓉蓉耳邊。

“安蓉蓉!你死哪裏了!”電話那邊傳來一陣鬼叫,“微信不回電話不接,你想怎麽的!”

是安蓉蓉的閨蜜黎晨。

安蓉蓉有些不好意思的瞄了一眼鐘彥修,道:“晨晨,我在醫院了,過幾天再找你。”

“醫院?”黎晨的聲音一下子又提高了幾度,鐘彥修體貼的把電話拿的離安蓉蓉耳朵遠了點。“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大姨媽又沒來嗎?”

“晨晨!”安蓉蓉臉上剛消下去的熱度頓時又湧了上來,“沒有的,就是……恩,一點小問題,不用擔心。”

“屁*話!”黎晨在那邊一拍桌子,“你在哪個醫院,我現在就去看你!”

“晨晨,不用了……”

安蓉蓉話還沒說完,就被黎晨憤怒的聲音打斷,“安蓉蓉你閉嘴,趕緊報上醫院和病房號,不然我馬上殺到你家信不信?!”

信_(:з」∠)_

以黎晨的暴脾氣,若是今天她什麽都不說,說不定她都會找到公司去。

安蓉蓉閉了閉眼睛,只能乖乖的報上了醫院名。黎晨在那邊說了一句你等着,便快速的挂了電話。

“我朋友,麻煩你了鐘醫生。”安蓉蓉偏偏頭,示意鐘彥修可以将手機拿開了。

“沒關系。”鐘彥修将她的手機放到床頭桌上,卻沒有離開,而是在旁邊坐了下來,“六小時之內不要下地,現在有沒有想睡覺的感覺?”

安蓉蓉點點頭,可能是因為麻藥勁還沒有過,她剛剛一直都是強打精神。

“那就好好睡一覺。”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我會在這裏看着你。”

安蓉蓉剛想要推辭,對上鐘彥修那冷冰冰的眼神,只能偃旗息鼓。

她本來以為有鐘彥修在身邊睡不着,但是沒想到眼睛一閉就睡過去了。

“那我先走了,一會還有臺手術。”見到安蓉蓉睡着了,江政輕聲對鐘彥修道:“我說,這幾天的手術我都替你做了,夜班就不用值了吧。”

鐘彥修的目光凝在安蓉蓉身上,看都沒看他一眼,冷聲道:“值。”

“鐘彥修!”江政咬牙切齒的看着他,“我剛剛可是幫了你大忙!”

這次,鐘彥修終于舍得分個眼神給他了,不過不是什麽感激,仍舊是冷的像冰一樣,“多事。”

“你!”江政被他氣的簡直要跳起來打人,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放下了拳頭,砰地一聲關上門走了。再不走他就要被氣死了!

巨大的關門聲讓鐘彥修的眉頭皺了皺,不過當他看到安蓉蓉仍舊睡的很香,沒有被吵醒的時候,眉頭便很快舒展起來,坐在床頭靜靜的看書了。

安蓉蓉一覺醒來已經是天黑了,眼珠子動了動,還沒等看清病房內的狀況,耳邊就傳來一陣嚎叫:“你個死孩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竟然想一個人扛!我不是人嗎?你不會跟我說嗎?”

“晨晨,”安蓉蓉勉強适應了病房內的燈光,安撫道:“反正也不是什麽大病,說出來怕吓到你們。”

“不是大病?”黎晨擡頭想要打她,不過當看到安蓉蓉現在的狀況,到底還是放下了手,“這都不是大病,你還想怎麽的!”

“好,好,我錯了。”見黎晨的脾氣又有要上來的趨勢,安蓉蓉趕緊服軟認錯。

“說的好聽!”見她小臉蠟黃,脖子上還插着導管,黎晨的眼圈就一陣陣泛紅,“你說你手術都沒有陪護,萬一……萬一有點事該怎麽辦!”

“沒有下次了,我保證。”

黎晨眼睛一瞪,“你還想有下次?”

安蓉蓉趕緊舉手投降,“晨晨,我真的知道錯了,而且鐘醫生說過,這種小手術不需要興師動衆的。”

“說到鐘醫生,”黎晨一想起剛剛那個凍死人的冰塊就來氣,“你們到底怎麽回事?”

“啊?”安蓉蓉驚訝的看着她,“我們、我們什麽都沒有啊。”

“哈?”黎晨不信,“安蓉蓉你是不是傻,你見過哪家主刀醫生會陪護病人?”而且這一陪護就是一下午,連半點不耐煩都沒有!

安蓉蓉傻傻的道:“可能是鐘醫生人特別好吧。”

黎晨:“……”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那個醫生說你現在可以吃東西了。來,我扶你起來喝點粥。”

“好。”

由于脖子上挨了一刀,安蓉蓉起身十分費勁,而且最糟糕的是,她吃不下東西,就算是粥,她咽下去嗓子都像是刀割一樣疼,剛剛喝了兩口,安蓉蓉就搖頭表示不喝了。

“不行。”黎晨不答應,“你要保存點體力,再喝幾口就行了。”

“太疼了。”安蓉蓉苦着臉,十分抗拒。

黎晨正想要說什麽,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鐘彥修帶着一個記錄本走了進來,見到病房內的情況,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大步走到安蓉蓉身邊,搶過黎晨的那碗粥往安蓉蓉面前一推,“喝!”

=口=鐘醫生好可怕!安蓉蓉抖了抖,乖乖的張開了嘴。

鐘彥修面不改色的舀了一勺粥塞進了她嘴裏,由于業務不熟練,一半從安蓉蓉的嘴角滑了下去。但就這樣,鐘彥修也不肯把粥碗還給黎晨,兩個人就這麽一個喂,一個喝,到了最後,竟然還詭異的生出了點默契。

黎晨:“……”

她是不是見證了什麽奇怪東西的誕生……

喝完了粥,鐘彥修給安蓉蓉抽了血,又量了體溫,囑咐她好好休息,不要多講話、不要吃肉後,就離開了。

手術後的第一夜,因為有黎晨的陪伴,安蓉蓉并沒有覺得太難過。她還年輕,恢複力強,第二天早上就覺得嗓子不那麽疼了,只是……午飯仍舊是沒滋沒味的白粥。

“晨晨,”安蓉蓉試探的看向黎晨,“我能不能吃塊肉啊,煮的爛的應該沒問題。”

黎晨板着臉,“不行。”

“哎。”安蓉蓉嘆了口氣,平常她就是無肉不歡的人,忽然好幾天不讓她吃肉,這可怎麽辦啊!奈何黎晨看得緊,她自己又不能下床,只能一邊懷念着肉的口感,一邊喝下了一碗粥。

吃過飯後,黎晨出去買日用品了,剩下安蓉蓉一個人留在病房,正無聊着,病房門就被推開了,她以為是黎晨,剛叫了一聲,就發現腳步聲不對,努力的扭過頭一看,竟然是鐘彥誠。

“老板?”安蓉蓉吃驚之下差點忘了脖子上的刀口,想要起身,幸好被鐘彥成眼疾手快的按住了。

“別動。”鐘彥誠給她的腦袋正了正,柔聲道:“我來看看你,怎麽樣了,刀口還疼不能。”

“不疼。”安蓉蓉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還麻煩你過來。”

“沒事,”鐘彥誠揉了揉她的頭,“吃飯了沒有,我跟你帶了飯。”

安蓉蓉剛想說自己吃過了,但當見到鐘彥誠手裏那色澤金黃的黃豆豬腳湯時,頓時沒出息的咽了口水,改口道:“沒、沒吃。”

“正好。”鐘彥誠笑了笑,拿出勺子舀了一口湯送到了安蓉蓉嘴邊。

豬腳的誘惑之下,安蓉蓉把身份什麽的全部忘了個精光,迫不及待的張嘴喝了一口,頓時美的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

天啦,簡直太好喝了!白粥和豬腳湯根本沒得比啊!

鐘彥修見她喜歡,也很高興,第二勺湯很快便送到了安蓉蓉嘴邊。安蓉蓉剛想要張嘴去接,耳邊卻驀然傳來一股冰冷憤怒的聲音,“誰讓你給她吃肉的!”

鐘彥成的手一抖,一勺子湯頓時澆在了被子上。

“咳,”被鐘彥修抓了個正着,鐘彥誠也端不起大哥風範了,但仍強詞奪理的道:“蓉蓉剛做了手術,就要吃點有營養的補一補。”

“你是醫生嗎?”鐘彥修本子往桌子上一拍,目光冷冷的盯着鐘彥成,和他針鋒相對。

“彥修,”鐘彥誠蹙了蹙眉,正想要糾正不孝弟對自己的态度,就見鐘彥修慢條斯理的從白大褂裏掏出了手機,“大伯,是我彥修,我哥現在醫院,沒有去出差,對,收購案他也沒管,好,我把電話給他。”

“鐘、彥、修!”鐘彥成低低的咆哮了一句,木着臉接了電話,剛叫了一句爸,一連串憤怒的指責便随之而來。鐘彥誠嘆了口氣,按着電話出了門。

病房裏頓時就只剩下了安蓉蓉和鐘彥修兩個人。

安蓉蓉怕的不敢看鐘彥修的眼睛,只能小聲道歉:“鐘、鐘醫生,對不起,我……我嘴太饞了。”

鐘彥修沉默着不說話。

安蓉蓉只能繼續說下去,“我、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鐘彥修還是沒有說話。

安蓉蓉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下去,“你、你不要生氣,我……”話還沒說完,窗外忽然掠過一個巨大的黑影,安蓉蓉本能的望過去,一大片白色的胸毛在窗外一閃而過,安蓉蓉剛想要提醒鐘彥修他的鳥來了,下巴卻忽然被板了過來。

剛剛還冷着臉,像是大冰塊的鐘彥修,此時已經完全變了神色,他唇角微勾,黝黑的眼睛緊緊盯着安蓉蓉,仿佛是一個沒有底的漩渦,深邃而惑人。

安蓉蓉呆呆的望着他,本能的覺得不大對勁,“鐘、鐘醫生?”

“我在呢寶貝。”鐘彥修勾着她的下巴,慢慢的俯下身,聲音勾*人又魅*惑,“豬腳好吃嗎?”

“好、好吃……”

“是嗎!”鐘彥修迅速的放開安蓉蓉,然後捧起桌子上的保溫飯盒,“那我嘗嘗!”

說完就開始吃了起來……

吃……了……起……來……

于是,當鐘彥誠再次走進病房,怒氣沖沖的準備質問鐘彥修一番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那個潔癖又龜毛的弟弟,此時正絲毫沒有形象的捧着保溫桶,臉都快埋進豬腳裏了。

鐘彥誠:=口=

他僵硬的轉向安蓉蓉,“他、他怎麽了?”

安蓉蓉同樣一臉僵硬,“我、我不知道。”

貓頭鷹:太好吃惹QAQ原來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比老鼠好吃的東西!

☆、16

“鐘醫生?”安蓉蓉試探的叫了他一句,可鐘彥修此時此刻已經吃豬腳吃的紅了眼,壓根就不搭理她。

安蓉蓉有些尴尬的看了鐘彥誠一眼,小聲道:“鐘醫生,可、可能是餓了吧。”畢竟這副餓虎吞食、好像八輩子沒吃過東西的模樣,再也沒有別的解釋了_(:з」∠)_

鐘彥誠看着自家弟弟慘不忍睹的吃相,簡直恨不得提着衣領将他扔出窗外!

若是蓉蓉因此誤會他們家男人都是這副模樣怎麽辦?!他的完美哥哥形象啊!這小子簡直太該打了!

“彥修!”鐘彥誠沉下臉,走到鐘彥修身邊,一把握住了保溫桶,“你幾天沒吃飯了!”

“放開!”鐘彥修滿嘴油的擡起頭來,目光兇狠的瞪着鐘彥誠,那副模樣簡直像是要把他撕碎。

鐘彥誠蹙了蹙眉,覺得弟弟的狀态有些不對勁,先不說鐘彥修從小就是那種死要面子的小孩,就說他現在的這個瘋狂的眼神,就絕對不對勁。

想到這裏,他也沒了質問鐘彥修的打算,低聲呵斥道:“你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弟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真的有這樣一面嗎,可是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啊……

鐘彥修沒有理他,回應他的只是呼哧呼哧喝湯的聲音。鐘彥誠的臉色越發陰沉,剛想要再說些什麽,就見鐘彥修把保溫桶往桌面上一放,露出幹幹淨淨的桶底,豪放的抹了一把嘴角,意猶未盡的轉向安蓉蓉,“這個野男人是誰?”

安蓉蓉:“……”

親,你吃的連你哥都不認識了嗎?

鐘彥誠:“……”

弟弟真的不是得了什麽健忘症嗎?難道是因為醫生這個崗位壓力太大的緣故?可是不對啊,他當總裁都沒有壓力那麽大呢→_→

“彥修,別鬧了,你……”鐘彥誠走過去按住鐘彥修的肩膀,話還沒說完,就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狼狽的被鐘彥修放倒在了地上。

而罪魁禍首此刻正掐着他的脖子,滿臉兇狠,“哪裏來的野男人!你也想要蓉蓉幫你生蛋?做你的春秋大夢!”

鐘彥誠:“……”

這他媽*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難道他的弟弟真的壞掉了嗎?!

“鐘、鐘醫生你冷靜點。”安蓉蓉被吓了一跳,可她現在起不來,只能躺在床上幹着急,“你先放開你哥再說啊,他、他就是來給我送飯的。”

“送飯的?”貓頭鷹眨眨眼睛,回味了一下剛剛美味的豬腳湯,原來不是野男人,而是人類說的廚師啊!

糟糕!剛剛自己把廚師得罪了QAQ

怎麽辦?怎麽辦?!是不是以後再也吃不到這麽好吃的東西了_(:з」∠)_嘤。

還是逃掉讓鐘彥修自己解決吧,就這麽幹!

見鐘彥修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麽,鐘彥誠趁機拽住他推到了一邊,一個鯉魚打挺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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