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豫半晌,在鐘彥修鼓勵的眼神中,終于小聲的開了口,“我、我聽說得了這種病不能生孩子。”
鐘彥修:“……”
所以她今晚的郁悶就是為了這件事?!
女人果然是奇怪的生物……
“你聽誰說的?”
“沒、沒有誰,我自己百度到的。”
鐘彥修眯了眯眼睛,沒有信她的話,卻聰明的沒有追問,“沒有這樣的事情。”
“可是大家都這麽說!”安蓉蓉帶着鼻音反駁他,“生孩子病會變得嚴重,除非不生。”
“不是。”安鐘彥修揉了一把她的頭發,看到她閃着淚光的大眼睛,莫名的有些心疼。
生孩子真的是一件大事嗎?他從來沒想過要孩子呢。
但仍盡力安慰安蓉蓉,“這種說法是錯誤的,沒有科學依舊,很多患者術後要二胎仍舊活的好好的。只要按照醫生的囑咐來,就沒問題。”
“真的嗎?”安蓉蓉還是有些不信。
“真的。”鐘彥修第一次這麽耐心的安慰別人,他努力讓自己的話更有人情味些,“只要你想,生幾個都不成問題。”頓了頓,又換了一副口吻,“你覺得網上的那些話比我更可信嗎?”
“沒、沒有。”
“如果你實在不相信……”鐘彥修的目光意味深長的在安蓉蓉的臉上轉了一圈,低沉的聲音中帶着微微的笑意,“可以跟我試試。”
他勾勾唇,邁開長腿先一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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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蓉蓉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鐘彥修挺拔修長的背景,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鐘醫生說……試什麽?該不會是……安蓉蓉的臉轟的一下紅了,真、真的是她想的意思麽?
正冥思苦想,鐘彥修回頭喊了一聲,“快點。”
“好、好的。”安蓉蓉頂着一張番茄臉小跑着追了上去。
當天晚上,安蓉蓉夢到了鐘彥修,他站在她床邊,捧着一個金燦燦的蛋,冷着臉對自己道:“看,這就是我們的孩子。”
安蓉蓉吓的啊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終于清醒過來還心有餘悸。
她的孩子怎麽會是蛋!自己一定是被鐘醫生傳染的精分了!
不過經過這麽一鬧,安蓉蓉的心情好了許多,昨天因為徐曼曼那番話的恐懼也消除了不少,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在早飯上。
江政一下樓,就被撲鼻的香味包圍了,迫不及待的跑進餐廳一看,差點被一桌子豐盛的早餐感動哭了。
幸好自己當時來了,不然錯過這麽多好吃的,肯定要終身後悔!
吃飯的時候,趁安蓉蓉去廚房盛湯的工夫,江政賤兮兮的湊到鐘彥修面前,“哎,昨晚蓉蓉怎麽了?你挺有辦法啊,怎麽這麽快哄好了?跟我說說呗。”
鐘彥修看都不看他一眼,慢條斯理的夾了一筷子煎蛋,吞下去才冷冷的說了一句,“吃你的飯。”
“別這樣啊,”江政碰了碰他的肩膀,“跟我交個底呗,”他調侃的看了看鐘彥修,“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挺有一手啊,是不是曾經偷偷練習過泡妹子啊?”
“什麽泡妹子啊?”安蓉蓉從廚房走出來,剛好聽見了江政的最後一句,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聲。
“不用理他。”鐘彥修幫她拉開椅子,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哦。”安蓉蓉的聽話坐下,乖乖的開始吃飯。
看得江政忍不住在心裏啧啧,真是一朵插*在牛糞上啊,這麽好的姑娘怎麽就被鐘彥修啃了呢,要知道他也是大好青年一個啊,怎麽就沒人注意到他的魅力呢,嘤嘤嘤。
三個人各懷心思的吃完飯,正準備離開餐廳,門口就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安蓉蓉忙跑到客廳一看,黎晨滿身酒氣的回來了,一邊脫鞋,一邊拖着長音叫,“蓉蓉——有牛奶嗎?我想喝牛奶。”
“來了,來了。”安蓉蓉順手拿着一瓶牛奶跑過去,伸手扶住了黎晨,“大早上的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沒多少。”黎晨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牛奶,神清氣爽的把頭發捋到了後面,摟着安蓉蓉的肩膀,整個的挂在了她的身上,“一點點而已,沒事,”
她朝廚房的方向嗅了嗅,頓時笑彎了眼睛,“回來的真巧,你們在吃飯啊,我也去吃一點。”
“還有不少剩的。”安蓉蓉一邊說,一邊準備去廚房給黎晨收拾吃的,誰知道腳步剛剛邁開,門鈴就行了。
這大早上,能是誰?
鐘彥修蹙了蹙眉,走上前開了門。
“大伯?”
“彥修,”門外,鐘彥誠不耐煩的靠在門框上,正迫不及待的尋找着安蓉蓉的身影,而他的旁邊則站着一個長相儒雅的中年男人,見到鐘彥修,他微微一笑,“這麽早過來,沒有打擾到你吧。”
“沒有。”鐘彥修開門放鐘大伯和鐘彥誠進來,将他們引到了客廳。
“蓉蓉,這裏。”鐘彥誠還沒等坐下,就開始喊安蓉蓉,鐘彥修在一旁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但礙于大伯鐘碩在場,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麽。
鐘碩把兄弟倆的神情盡收眼底,喝了一口溫和的紅茶,順着鐘彥誠的目光朝餐廳的方向看了過去。
“老板?”見到鐘彥誠,安蓉蓉吃了一驚。
“過來坐。”鐘彥誠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好幾天沒見你了,在這裏吃的好不好?睡的還習慣嗎?不行去我那裏……”
“咳,”見兒子說的越來越不像話,鐘彥修的神情也越發冰冷,鐘碩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轉向安蓉蓉,溫和的道:“你就是蓉蓉吧,我是彥修的大伯,彥誠的父親,總是聽彥誠說起你,今天總算是見到了。”
“大、大伯好。”安蓉蓉擦了擦手,有些受寵若驚的喊了一句。
鐘彥誠在鐘碩後面沖她眨了眨眼經,示意她不要緊張。
鐘碩人很溫和,性格和鐘家兄弟完全不一樣,安蓉蓉跟他聊了一會兒,很快就放松了下來,看的鐘彥誠頗有些嫉妒,他們家蓉蓉對他還沒這麽熱情呢。
因此,鐘碩才跟安蓉蓉聊了一會兒,就被鐘彥誠以打擾弟弟上班為由拉走了,以至于到了最後,鐘彥修都不明白他大伯為什麽要大早上來他這裏一趟。
等到鐘彥修和江政去上班了,黎晨打開一罐冰啤酒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對安蓉蓉道:“剛才來那個大叔是鐘彥修大伯?”
“是啊。”安蓉蓉把她丢到沙發上的薯片袋扔到垃圾桶裏,道:“很年輕,真看不出來已經五十多歲了。”
“說不定是個偷擦老婆化妝品的變*态。”黎晨咔嚓咬了一口薯片,笑着道。
“晨晨!”安蓉蓉警告的看着她。
“好了,我不說了。”黎晨舉雙手投降,下一秒,話鋒一轉,“對了,我覺得那大叔怎麽長的跟你挺像的。”
安蓉蓉一呆,忍不住停下了打掃的動作,“怎麽可能?”
“真的。”黎晨道:“我看他第一眼就覺得了,你們倆眼睛到鼻子那裏特別像,”頓了頓,又道:“說起來,你跟鐘彥誠也挺像的。”
“別開玩笑了。”安蓉蓉踢了踢她的小腿,“擡腿,我要拖地了。”
“好吧。”黎晨聽話的擡起腿,繼續看她的電視了。
☆、25
接下來的幾天,已經摸清了路數的鐘彥誠,每天都會帶着一堆好吃的來找安蓉蓉。
于是,每當鐘彥修回家,打算好好找安蓉蓉聊聊天,說不定還能摸摸手、摸摸頭什麽的,就看見他哥像個一千瓦的大燈泡一樣坐在旁邊,不管怎樣趕都不走。
搞的鐘彥修簡直想把他丢出去。
說起來奇怪,安蓉蓉和鐘彥誠似乎特別投緣,經過幾天的相處,兩個人發現他們連吃東西的口味都十分相似。
鐘彥修口味偏單淡,但安蓉蓉和鐘彥誠卻比較重口味,鐘彥修經常看到兩人坐在沙發上,一邊鬥地主,一邊偷偷吃牛肉幹。
鐘彥誠倒是無所謂,皮糙肉燥的,但是安蓉蓉剛剛做完手術,牛肉幹這種加工食品是萬萬不能多吃的。
于是,忍無可忍的鐘彥修,終于以打擾安蓉蓉養病為由,毫不留情的将他哥趕了出去。
“江醫生今天怎麽沒回來?”屋子裏只剩下鐘彥修和安蓉蓉兩個人,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安蓉蓉在面對鐘彥修的時候已經自然了很多,起碼現在可以很輕松的跟他面對面聊天了,至于心裏是怎麽想的,那就不知道了→_→
“他今天有個手術。”鐘彥修淡淡的回答了一聲,随即将安蓉蓉面前的那一堆零食通通都丢到了垃圾桶裏,“這些東西少吃,對傷口不好。”
“哎?”安蓉蓉歪頭看着他,手上那個香噴噴的碧根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之前不是說沒什麽忌口的麽?”
鐘彥修微不可查的一頓,随即輕描淡寫的道:“是沒有什麽忌口的,但還是要吃有營養的東西。”
“這樣啊,”安蓉蓉點點頭,放下了手裏的零食,聽話的道:“那我不吃了。”
“恩。”鐘彥修冷淡的應了一聲,很滿意她的聽話。
電視上正在播最近很熱門的宮鬥劇,安蓉蓉的眼睛盯着屏幕,看得似乎很認真,鐘彥修偏頭看了她一會兒,有些猶豫的伸手摸了摸兜,那裏藏着兩張明天的電影票。
“蓉蓉……”鐘彥修斟酌再三,終于打算開口約安蓉蓉。
“啊?”
安蓉蓉看劇看的正着迷,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
“咳,”鐘彥修以手抵唇,輕輕咳了一聲,“明天我休息,我們……”
一句話沒說完,公寓門哐當一聲被拉開了,門外傳來了江政的大嗓門,“我回來啦!”
鐘彥修的臉瞬間黑沉了下去。
“回來了啊。”安蓉蓉轉過頭跟江政打招呼,剛想說廚房裏面還給他留了飯,放在茶幾上的電話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她媽。
“媽?”安蓉蓉一手按下接聽鍵,一手把電視的音量調小。
“蓉蓉啊,”安母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興奮,像是遇到了什麽高興的事情,“媽昨天訂了去你們市的機票,準備去看你啦!”
“媽!”安蓉蓉驚的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腦門上霎時間就冒了汗,若是她媽知道她做了手術卻沒告訴她,直接拎着她回家都有可能!
“是不是很驚喜?”安母的聲音得意洋洋,“放心吧,媽媽不會給你添亂的,你該上班就上班,我在你們市溜達溜達,就當是旅游了。”
“可是……”安蓉蓉咬咬唇,硬着頭皮撒謊,“我最近很忙,可能、可能沒有時間陪你出去逛。”
“不用你陪。”安媽媽大手一揮,滿腔豪氣,“媽方向感可好了,自己一個人就行,你要是實在不放心,不還有旅游團麽。”頓了頓,有些納悶的道:“不對啊,你們這時候不發獎金,不發工資的,你忙什麽?”
“啊……”安蓉蓉被她媽問住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道:“發、發季度獎金。”
“哦。”安媽媽不明白那些東西,仍舊十分興奮,“我明天就能到你那裏啦,正好明天周六,你去機場接我就行了。”
安蓉蓉吞了吞口水,試探着道:“媽,真的不行,我最近太忙了,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再說我屋裏也沒有住的地方,要不你把飛機票改簽?”
“這樣啊,”安媽媽有些猶豫,想說自己可以住酒店,但又不想女兒為難,剛想開口說那就退票吧。就聽到電話那邊忽然傳來一陣粗狂的男聲,“蓉蓉,今晚沒肉嗎?”
安媽媽的後背一挺,立刻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他們家蓉蓉旁邊怎麽會有男人!而且還是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
“安蓉蓉!”安媽媽對着電話低聲咆哮,“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跟男人同居了?我說怎麽一直阻攔我不讓我來呢,感情是這樣!”
“不、不是的,媽。”安蓉蓉有苦說不出,捂着電話小跑着去了陽臺,“真、真不是,就、就是一個普通朋友。”
“哈?”安媽媽不信,剽悍的道:“你是不是當你老娘是傻的!誰家普通朋友會這個時候跟你在一起!好了,什麽都不用說了,這一趟我是去定了!”
說完,就幹淨利落的挂了電話。
安蓉蓉站在陽臺上,皺着臉對着已經結束的通話發愁。
這可怎麽辦?若是她媽來了,肯定就會發現她的病,別的倒是不要緊,最怕的就是她擔心啊。
安蓉蓉嘆了口氣,瞬間覺得有些沮喪,沒想到千算萬算,到底還是沒有不透風的牆。
“沒事吧。”鐘彥修拉開陽臺門走過了過來,手裏還拎着一臉讪笑的江政。
似乎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江政搓着手,陪着笑臉,谄媚的道:“蓉蓉啊,你媽要來了?”
“是啊,”安蓉蓉放下手機,心情十分低落,“剛剛她聽到你的聲音,還以為我和男人同居了,一定要來看看。”
“噗。”江政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這都什麽年代了,女孩子這麽大有個同居的男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至于這麽緊張?不過被鐘彥修目光銳利的掃了一眼之後,立刻收起了笑。
“對不起啊,蓉蓉,沒想到給你添了麻煩,不過彥修家很大,你媽來了也能住得下,你不要擔心。”頓了頓,用胳膊肘撞了撞鐘彥修,擠着眼睛道:“是吧,”
“恩。”鐘彥修将安蓉蓉拉進客廳,說了一句外面涼,見安蓉蓉還是愁眉苦臉的,又道:“可以住我這裏。”
“不是這個問題。”安蓉蓉抱着腦袋,把一頭又黑又亮的頭發揉成了鳥窩,“我就怕我媽知道我的病會擔心,我媽身體不好,萬一要是吓出病來怎麽辦。”
“沒關系。”鐘彥修頓了頓,“我是醫生,我可以幫你解釋。”
安蓉蓉搖搖頭,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鐘彥修沉吟了一下,道:“可以瞞着你媽。”
“可、可她以為我有男朋友。”
“我來。”
“哎?”安蓉蓉瞪大眼睛望着鐘彥修,似乎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
鐘彥修勾了勾唇,強壓下不斷湧上來的笑意,“我幫你瞞着你媽,扮演你的男朋友。”
“不行,”安蓉蓉連連擺手,臉微微的紅了,“這怎麽行,我……”
“就這麽定了。”鐘彥修拍拍她的腦袋,見她還要反對,終于放了大招,“不然你怎麽解釋晚上你屋子裏有男人這件事。”
聽到這話,安蓉蓉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低着頭小聲的道:“那、那麻煩你了。”
安蓉蓉上樓洗澡之後,江政坐在沙發上,一邊晃蕩着二郎腿,一邊擡着下巴對鐘彥修道:“怎麽樣?這次多虧了我吧,你不但升級成了蓉蓉的男朋友,還要一步到位的見家長了。”
鐘彥修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遙控上輕輕一按,直接把江政看的正開心的綜藝節目關掉了。
“喂,鐘彥修你簡直沒良心!”江政被他氣的跳腳,臉紅脖子粗的就要過來搶遙控。
不料,鐘彥修卻直接把遙控抛給了他,一邊上樓,一邊頭也不回的道:“一個月的夜班取消。”
江政愣了愣,簡直不敢相信天大的餡餅就這麽掉到了自己頭上。過了好幾秒,才興奮的一拳打在了沙發上,他娘的,自己今晚這一嗓子喊的簡直太給力了!
第二天,安蓉蓉很早就起床了,因為一直想着她媽要來的事情,晚上都沒怎麽睡好。
江政已經打包走人了,黎晨也在昨天回了家,安蓉蓉一邊往餐桌上擺好碗筷,一邊不受控制的想,這樣看起來倒是真像她和男人同居了。
不知道鐘彥修怎麽跟醫院那邊說的,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沒有上班,而是要陪她去機場,安蓉蓉推辭了好幾次,都沒有拗過他。
鐘彥修今天穿着長期膝的黑色呢子大衣,裏面襯着一件同色的毛衣,配着一副金色眼鏡,顯得格外清俊逼人,就連安蓉蓉這個已經有了抵抗力的人,一路上都忍不住對他看了又看。
他們提前了半小時到機場,安媽媽還沒有下飛機,鐘彥修給安蓉蓉買了一塊蛋糕,讓她邊吃邊等。
誰知道安蓉蓉剛剛掀開蛋糕的包裝,前面就傳來了安媽媽熟悉的聲音,“安蓉蓉。”
安媽媽幾乎從不叫安蓉蓉的全名,此時這麽一叫,安蓉蓉就知道,她媽這是肚子裏的氣還沒消呢。
QAQ怎麽辦,她媽雖然溫溫柔柔的,但發起火來真的好可怕_(:з」∠)_
“媽,”安蓉蓉硬着頭皮走過去,小聲叫了一句。
此時正是冬天,安蓉蓉又被鐘彥修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因此安媽媽根本就沒發現女兒脖子上的刀口,她上下打量了安蓉蓉幾眼,憋着氣想要教訓她幾句,然而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無他,安蓉蓉面色紅潤,看起來似乎還胖了一圈,她根本沒得教訓!
被女兒無意識之中反将了一軍的安媽媽很不高興,于是決定現在就開始談論一下安蓉蓉和男人同居的問題。
誰知道,醞釀好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覺得眼前一暗,一個長相十分帥氣的男人走了過來,把手搭在了自家女兒肩膀上,對着自己喊了一聲,“媽。”
安媽媽&安蓉蓉:“……”
安蓉蓉在一旁急的差點就要沖着鐘彥修使眼色了,他們昨天晚上明明都商量好了,見到她媽要叫伯母的,而且也不必太逼真,為啥今天鐘醫生竟然喊了媽!
一定是他不習慣說謊,緊張的QAQ
安蓉蓉心裏淚流滿面,可錯誤已經犯下來了,再糾正也來不及了,安蓉蓉只能硬着頭皮将錯就錯,把鐘彥修介紹給了她媽,“媽,這是我男、男朋友,鐘彥修。”
回去的路上,安母一直偷偷打量着鐘彥修。
長得不錯,聲音好聽,聽女兒說還是醫生,職業也棒,這、這簡直是女婿的最佳人選啊!
于是,趁着鐘彥修去車庫停車的時候,安母偷偷把安蓉蓉拽到了一邊,故作嚴肅的道:“幹的不錯!”
安蓉蓉一臉懵逼:“啊?”
安媽媽:“小鐘人确實不錯,沒想到你平時傻乎乎的,挑男人的眼光還不錯。”
安蓉蓉:“……”
她、她怎麽就傻了嘛!
“就是有一點不好。”安母嘆了口氣,“偏偏姓鐘。”
輕手輕腳走過來偷聽的鐘彥修:“……”
_(:з」∠)_他現在去改成母姓還來得及不。
☆、24
“哎?”姓鐘怎麽了?安蓉蓉歪頭不解的望着安媽媽。
“沒什麽。”安母冷淡的拍了下女兒的肩膀,瞧見鐘彥修過來了,便終止了這個話題。
安蓉蓉雖然還有些疑問,卻也沒太放在心上,以為不過是她媽随口說的一句,倒是鐘彥修,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甚至真的在思考要不要改一下姓。
畢竟第一件見面就讓丈母娘不滿意了,可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呢!(自作多情鐘醫生←
車子一開進小區,安母就覺得有些不對了,別說小區氣派的大門,還有各種各樣的大花園,就說崗亭門口的保安,素質都是一等一的,她看出來鐘彥修不是一般人,但卻萬萬沒想到鐘彥修的家境會這麽好。
想到這裏,安母瞥了一眼鐘彥修眉英挺的側臉,微微有些不安。
雖說女兒嫁的好她很高興,但如果雙方家庭情況差距過大的話,一旦過了熱戀期,就會有越來越多的問題暴露出來……
“蓉蓉。”鐘彥修去車庫停車,安蓉蓉則帶着安母上了電梯,安母忍了又忍,到底還是問了出來,“小鐘家是做什麽的?”
這個問題問的安蓉蓉一個激靈,好在之前她就已經和鐘彥修統一了口徑,便輕描淡寫的道:“就是做點小生意。”
話音剛落,就被安母一巴掌拍到了後腦勺上,“你是不是傻?做點小生意能在這種地方買房子?”
安蓉蓉沒料到她會一巴掌打過來,頭忍不住往前一傾,頓時牽扯到了還未愈合的傷口,疼的臉都有點白了,看得安母目瞪口呆。
“我這一巴掌沒那麽大勁吧。”
“沒事。”安蓉蓉搖搖頭,無意識的抹了一把脖頸的位置,對她媽道:“是鐘……彥修自己買的房子。”
“哈?”安母不信,“小鐘才多大啊,你可別忽悠媽。”
“真的。”平常聽到的都是別人對鐘彥修肯定的評價,驟然聽她媽這麽說,安蓉蓉心裏微微有些不服氣,反駁道:“他可厲害了,他是他們醫院最年輕的主任醫生呢。”
看得安母口中啧啧個不停,“這還沒怎麽的,就這麽護着了,我說一句都不行?”
安蓉蓉的臉紅了紅,小聲嘟囔了一句,“反正我說的是真的。”
“好、好,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安母不想再就這個話題跟女兒糾纏下去,況且鐘彥修有本事自己也應該高興。
跟着安蓉蓉走出了電梯,一邊走一邊感嘆這小區的豪華,就連回廊設置的都像是酒店一樣,簡直漂亮極了。
等到安蓉蓉拿出鑰匙開了門,安母更是瞬間瞪大了眼睛。
躍層的公寓裝修的十分豪華,大氣磅礴的客廳、精致的旋轉式樓梯、漂亮柔軟的地毯,無一不說明着兩個大字:有錢。
安母的小心髒跳了又跳,瞥見女兒熟練的去餐廳倒水,微微嘆了口氣,這死丫頭,到底跟人家一起住了多久啊!
“媽,給,喝口水。”安蓉蓉将一杯水推到了安母面前,瞧見她媽喝了半杯水,又把杯子添滿了,這才湊過去給她媽脫大衣。
“我自己能來。”安母不習慣女兒胡忽來的熱情,瞪了她一眼,“有話就說,無事獻什麽殷勤。”
“嘿嘿。”安蓉蓉傻笑了一下,把自己和她媽的大衣都挂了起來,剛想要說自己手術的事情,安母已經眼尖的瞧見了她脖子上的傷口。
“你這是怎麽了?”長長的、泛着青腫的傷疤把安母吓了一跳,立刻坐到女兒身邊仔細看了起來。
不看不要緊,心裏頓時咯噔的翻了個個。
安母想起之前自己在家裏看新聞,新聞上說有些有錢人就一些特殊的愛好,該不會……鐘彥修也是吧。
這麽一想,安母的臉色頓時變了,咬牙切齒的揪着安蓉蓉的耳朵,“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雖然鐘彥修那副皮相卻是不錯,可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可不是為了這麽給人糟蹋的!安母越想越來氣,瞧見女兒還傻乎乎的一臉懵懂,簡直恨不得給她腦袋上來一盆冷水。
無辜被愛好的鐘彥修:“……”
手術技術精湛看不出是刀口怪我喽。
“媽,”安蓉蓉吞了吞口水,忍着耳朵上的疼痛,小心翼翼的賠笑道:“我說了你別生氣哈。”
來了!來了!果然是這樣!安母板着臉,腰板挺得筆直,心裏已經開始琢磨等會鐘彥修回來了怎麽收拾他。
“我這是手術了。”
“手術了也不能……”
安母驟然一驚,“手術?”
“恩。”安蓉蓉點點頭,不停的給她媽順毛,“脖子上長了個良心的結節,本來醫生說可以放着不管,但我不放心,就去手術把它切掉了。”
安母沉默了幾秒鐘,猛然爆發了,“這麽大的事你也敢瞞着我?我說怎麽推三阻四的不讓我來!”
她越說越生氣,想到女兒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就眼圈泛紅,吸了吸鼻子,繼續訓安蓉蓉,“要不是我這次突然來了,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跟我說呢!”
是這樣沒錯。安蓉蓉心裏默念了一句,但這話顯然不能明着對她媽說。
連忙安撫道:“我尋思不是什麽大事,說了也白讓你擔心。”
“你真是氣死我了。”安母抹了一把眼淚,手擡起又放下,到底沒舍得打安蓉蓉。而是忽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着嗓門說:“今晚想吃什麽,媽給你做!”
“鍋包肉。”安蓉蓉讨好的跟過去,小尾巴一樣,“媽做的鍋包肉最好吃了。”
于是,等鐘彥修打開門,就見到丈母娘大人一個人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的場景,頓時大驚失色的想去幫忙,卻被廚房外的安蓉蓉眼疾手快的拽了出去。
“我媽哭了。”安蓉蓉吐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現在別進去,讓她忙吧,不然她憋着一口氣會難受的。”
鐘彥修到底還是覺得不好,往廚房瞥了一眼,瞧見安母揮勺的架勢簡直像是在打鐵一樣,微不可查的抖了抖,到底還是順從了安蓉蓉的意思。
“沒露餡?”
安蓉蓉搖搖頭,笑的像只小狐貍,“我這麽聰明怎麽會!”
鐘彥修微微勾唇,瞧見安蓉蓉得意的小模樣,忍不住呼嚕了一把她的頭發,“得瑟。”
“你晚上想吃什麽,我讓我媽做。”安蓉蓉對她媽的廚藝十分有信心,“我媽做的比我好吃一百倍!你嘗嘗就知道,保證吃一口就離不開了!”
“是嗎?”鐘彥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安蓉蓉。
“是、是啊!”安蓉蓉被他看得毛毛的,心裏油然而生一股退卻的沖動。
鐘彥修低着頭,目光落到她粉嫩嫩的唇上,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那你還真是得了你媽的真傳。”
安蓉蓉一愣,剛想說自己做飯根本沒有她媽好吃,但仔細一想,頓時get到了重點,小臉頓時刷的一下紅透了,轉身就想跑,卻被鐘彥修忽來的鈴聲止住了腳步。
“院長。”鐘彥修沒避諱安蓉蓉,當着她的面接了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鐘彥修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沒有別人?那行,我馬上過去。”
挂了電話,鐘彥修将手機放進兜裏,将剛挂到架子上的大衣拿了下來,對安蓉蓉道:“蓉蓉,我得去一趟醫院,有個手術要做,今晚吃飯不要等我。”
“好的,路上小心。”安蓉蓉沖他揮了揮手,送他出了門。
于是,等到安母收拾了一桌子菜,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發現餐廳竟然只有安蓉蓉一個人。
“他忽然有個手術要做。”安蓉蓉拿起筷子對安母解釋道:“我們先吃,不用等他。”
“這樣不好吧,等一會吧。”安母接下圍裙,在凳子上坐下來,對着已經舉起筷子,迫不及待準備吃飯的女兒說了一句。
“沒事。”安蓉蓉揮了揮筷子,“他還經常做手術做到半夜呢。”
她說的确實是實話,但聽在安母耳裏就不是這麽回事了,若不是長時間住在一起,怎麽會連這種細節都知道!
“你跟媽好好說,你究竟跟小鐘同居多久了?”
“咳,”安蓉蓉一口大米噴了出來。
而與此同時,鐘彥修一到醫院,正風風火火的準備手術,卻發現本來說十萬緊急、找不到人手術的醫院十分平靜,正疑惑着,就被院長叫到了辦公室。
頭發花白的院長正在坐在靜谧的辦公室裏喝茶,而他的對面,則坐着滿臉笑容的徐曼曼,兩個人有說有笑,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有緊急手術的樣子,電光火石間,鐘彥修立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彥修,你來了啊。”見鐘彥修還站在門口,一副不準備進來的模樣,徐曼曼沖他招了招手,笑着迎了上來。
鐘彥修的臉色一冷,後退了幾步,冷冷的道:“別靠近我。”
徐曼曼臉上的笑容頓時凍住了,但很快,她就恢複了笑吟吟的模樣,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佯裝輕描淡寫的道:“還是沒法讓我靠近啊,真是傷腦筋。”
“院長,手術在哪裏?”鐘彥修沒理他,冰冷的目光轉到一片氣定神閑的院長那裏,越發冷了。
“放松點嘛。”院長沖鐘彥修招招手,指了一個離徐曼曼很近的位置,示意他過來坐,見鐘彥修不肯動,臉上的笑容微微散了些,“這些日子我聽下面的小護士說,你跟一個女孩走的挺近,病已經好了嗎?”
“沒有。”鐘彥修反手關上門,卻沒有裏面走一步。
“是嗎?”院長不信,“我可是聽說那個女孩的手術都是你做的。”
“只有她。”鐘彥修皺了皺眉,目光有些不悅。
他們院長跟徐曼曼的父親是故交,一直致力于撮合他和徐曼曼,哪怕他那時候根本不能接近女人。
他确實從小就跟徐曼曼認識,但一樣沒法正常靠近她,至于那些什麽只對徐曼曼特別的流言,則不知道是誰瞎編出來的。
要知道,上次徐曼曼坐了一下他的椅子,他回去後就吐了一下午,更別說跟徐曼曼發生點別的關系了,再說徐曼曼壓根就不是他的菜。
鐘彥修想起安蓉蓉那雙黑亮的大眼睛,還有紅着眼圈的模樣,頓時被萌的心肝一顫,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他們家蓉蓉才是最可愛的啊~(≧▽≦)/~
聽到鐘彥修這話,徐曼曼臉上的笑挂不住了,顧不得院長還在這裏,忽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按在桌子上,“那個女的有什麽好?”
鐘彥修被她弄得莫名其妙,蓉蓉哪裏好管她關她什麽事,又不是她娶。
見到徐曼曼情緒已經快要失控了,院長連忙出來打圓場,“曼曼,這是怎麽了?有話好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