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秋至黃昏時,吳安泰正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抱着平板電腦切習慣,有個英國的客戶要我寄送萬物咖啡的樣品,也就是說,我終于拿到了萬物海外貿易的第一筆訂單,我興沖沖的跑到他眼前,沖他揮了揮手樣品合同:“開張了開張了,我終于開張了。”

吳安泰放下平板電腦,拿過我手裏的合同确認了一遍,而後他把合同一扔,一把抱起我懸空轉了兩圈:“太好了!砸出去的錢總算見水花了,幹的好,幹的漂亮!”

寄送完樣品的第二天,我在從學校上課回來,莫名其妙的收到吳凱風的短信:小筱,我很想你,今晚9:00,叁生咖啡館不見不散。

我捧着短信,拉住吳安泰:“最近萬物沒出什麽事兒吧?”

“沒啊。一切正常。”

我皺皺眉頭,把手機給吳安泰看:“吳凱風約我見面。”

吳安泰看了一眼手機:“別理他。”

我搖搖頭:“我想去見他。”

“見他幹嘛?”

“我想聽聽他怎麽解釋的。”

“然後呢?根據他解釋的好壞選擇是不是原諒他?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種事後諸葛亮的話能信嗎?”

“他曾經對我很好過,我不相信他是個自私自利的人,我總覺得他的好和他的壞沒有任何邏輯可言,我完全理解不了,我想趁着今天晚上見面的機會理理清楚。”

“切,真是見了鬼了,頭一次聽說好和壞也有邏輯可言的,筱雅晴你到底什麽腦子啊。”

第二天晚上,我抛開吳安泰的強烈反對,去叁生赴約,他沒有任何意外的爽了約,期間我打了幾次電話,都沒人接,淩晨3點叁生要關門時,徐一諾來了,她挺着個快要臨盆的大肚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屋裏空氣悶,咱們外邊兒走走吧。”

我抓起包:“好。”

我們在江邊站住,徐一諾還沒開口,一個巴掌打了過來:“賤人,不要臉!”

我捂住臉,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你什麽意思?”

“你裝糊塗是吧?我還以為經過上次的教訓你已經對吳凱風死心了,沒想到他一條短信發過來,你就心甘情願的在這兒等到天亮,你還敢說你不喜歡吳凱風,我只是誤會你們了嗎?”

“你怎麽會知道他給我發短信的?”

“那短信就是我發的!”

“徐一諾,你要幹嘛?”

“我還想問你呢,你想幹嘛?勾引別人男朋友你還有理了是吧?”

我百口莫辯:“我是想來把誤會解釋清楚的,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你不識字啊,這短信上明明寫的是我很想你,明晚9:00叁生咖啡館見,這麽**裸的調情短信,你竟然告訴我你是來找他把誤會解釋清楚的,你當我文盲是吧?”

我無奈的搖搖頭,掏出手機給吳凱風打電話:“算了,我解釋不清楚,還是讓吳凱風來跟你講吧。”

徐一諾一把打掉我的手機:“筱雅晴你有病啊,你還要不要臉?”

我撿起手機繼續撥號。

徐一諾一把搶過我的手機扔進江裏:“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吳凱風。”

“你幹嘛!”

那手機裏存了我最近搜集的所有的客戶聯系方式,如果就這麽沉了江,那我這些天的努力可真就打水漂了,眼見手機被江水吞沒,我飛身也跟着往江裏跳,等落水後後我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會游泳,我的腦子嗡的一聲當了機,恐懼伴着無力感襲來,我的腳下用不上勁兒,兩只手只知道胡亂的在水裏撲騰,江水混着一股子腥臭味兒灌進我的五髒六腑,我被江湧沖的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嗆得喘不過氣:“救命啊!救命!”

徐一諾穩穩的在江邊站着,任由我拼命呼喊:“筱雅晴你有今天完全就是自找的,別怪我見死不救。”

徐一諾轉身走了,我咕咚咕咚的在江裏狂喝水,人被水裹卷着往江心深處越飄越遠。

一陣激流打過來,我被翻到江底,我不甘心的使勁兒瞪水,再一次冒出腦袋,這時,江邊遠處有個身影一躍而入,我努力瞪大眼睛,透過四濺的水花認出了吳安泰:“小妖精,撐住!”

我的求生欲望瞬間爆棚,我繼續手腳并用的在江心撲騰着,一邊喝水一邊離我越來越近的小腦袋,2分鐘後,吳安泰終于游到了我身邊,他一伸手摟住我的腰:“抱住我!”

吳安泰一手摟住我,一手快速劃水,5分鐘後,我被吳安泰撈上岸。

我趴在地上咳嗽個不停,胸口嗆得生疼。

吳安泰拍着我的後背:“使勁兒吐,把剛才喝進去的江水都吐出來。”

我哇的一聲吐了好多水出來,吳安泰趕緊對着我的背一陣猛拍。

吳安泰脫下外套給我披上:“走吧,咱們回家。”

我裹緊毛巾,腿軟的跟兩根面條兒似的,我抓住吳安泰的肩膀,眼淚混着江水嘩嘩的從臉上洗過,吳安泰意識到我崩潰了,當即安靜的站在那兒,拍拍我的頭:“哭吧,哭完了才能開心的笑。”

我倒抽了口氣,趴在吳安泰肩上放聲痛哭,一邊兒哭一邊兒罵:“嗚嗚,我招誰惹誰了啊,非得遇到徐一諾這麽個潑婦,現在我是有理也說不清,你說我要是跟她計較吧,她是個女人,而且挺着個大肚子,我能把她怎麽着啊,我不跟她計較吧,我心裏也委屈,死吳凱風這個縮頭烏龜,真他媽的惡心人,男人天生就沒有好東西,我以後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吳安泰用力憋住笑聲兒:“嗯,真是、、、、好深刻的領悟啊。”

“嗚嗚嗚、、、、、、、吳安泰你竟然還在笑?你也不是好東西。”

吳安泰聽罷立馬撫平氣息,賣起了乖,我抓住他的領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擦着,我們一直在江邊待到清晨,江風把衣服吹幹了,我整個人哭到抽搐,嗓子沙啞,吳安泰把我扶上車,一路慢慢開回家。

到家了,我推開車門下來,吳安泰給我煮了碗面,看我吃完後,他又把自己的被子抱進我的卧室,直接打地鋪:“今天晚上我陪你睡,我聽說掉進江裏的人晚上醒了會做噩夢,我怕在隔壁聽不見動靜,幹脆睡你床邊兒方便。”

我們面對面躺下,我看看他,他看看我,然後我們倆默契的一齊苦笑了起來,在看到他笑了的一瞬間,我慢慢合上眼,睡着了、、、、、、。

等我再次清醒時,已經是當天的後半夜,窗外是不是傳來汽車的郭路生,有人在樓下清咳了兩聲,我悄悄的伸開腿,翻了個身,吳安泰就蜷縮在床邊,他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憔悴:“又在偷看我,趕緊睡覺。”

我就着窗戶外照過來的燈光打量着他的黑眉毛、尖下巴,不禁想起了當年廟會上給過我咖啡喝的小男孩兒、、、、、、、。

“吳安泰,你小時候趕過廟會嗎?”

吳安泰翻過身,背對着我:“廟會?是什麽東西?好吃嗎?”

他在故意回避我的問題,我抿了抿嘴,管他愛不愛聽的,都想往下說:“16年前,我媽在一場廟會上被大火燒死,當時現場一片混亂,大人們都顧不上我,有個小男孩兒給了我一杯咖啡,我突然在想,那個小男孩兒長大了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兒。”

“還能是什麽樣兒,人樣兒呗。”

“如果有機會,我真的很想再見他一面。”

“別,人家可未必想見你。”

“喂!你能不要老是打擊我嗎?我好歹還是個病號呢。”

“所以才讓你趕緊睡覺啊。”

算了,簡直是對牛彈琴,不說也罷,我呼的翻過身,背對着他閉眼睡覺。

第二天一早,吳安泰去菜市場買菜,我看陽光不錯,就披上開衫去小區的花園裏曬曬,鳥語花香的,還真有點兒大好時光的味道。

“你還記得6歲那年發生過什麽事情嗎?”

我正沉浸在晨光裏,一個男人從旁邊坐過來,我側臉,是大白熊。

“呵呵,那要看你說的是哪件了?”

大白熊遞過來一張老照片:“比如這件呢?”

照片裏的我穿着公主裙,被一群小矮人圍在舞臺中間,舞臺另外一角,一個王子正騎着白馬等待上場,這好像是當年媽媽帶我去南京泡溫泉時留下的,我捂住頭,眼前回閃出幾個那天晚上的畫面,隔了這麽多年,每次想起那天晚上的細節,我的頭都劇痛無比。

“你想告訴我什麽?”

大白熊又遞過來一張報紙,3個月前我在叁生咖啡館裏見過一次。

“這只熊是你?”

“對。”

“然後呢?”

“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女孩兒。”

“你找我幹嘛?”

“結婚。”

“你瘋了,咱們倆統共沒見過幾面。”

“這只是筆交易,你可以當這是一份工作,而你的工作就是裝尹太太。”

“為什麽?”

“最近公司的股價不穩定,市場需要聽到一些好消息穩定信心。”

“所以你是為了穩定公司股價才要和我結婚的?”

“沒錯。而且這份工作會徹底改變你的社會階層,和我結婚你就是麻雀變鳳凰,這些天你已經償夠了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滋味兒,你就不想揚眉吐氣一次?”

“呵呵呵、、、、、、對不起,我不會為了錢和陌生人結婚,如果說前些天我被人罵小三算可憐的話,和你假結婚就更可憐了,我不想過被人鎖所在籠子裏,一輩子只有梳梳羽毛的權利的生活,如果生活一眼就看到底了就沒意思了。”

“錢有什麽不好的,錢能買來尊重和優越的物質生活,多少女孩兒排着隊的求我娶她。”

“那你找願意嫁給你的女孩兒不就得了,何必找我?”

“你确定?”

“确定。”

大白熊收起照片:“好吧,是你把機會讓給徐一諾的,不能怨我。”

“等等!徐一諾,這和徐一諾又有什麽關系?”

“當年參演過那場舞臺劇的游客裏,我目前能找到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徐一諾,我觀察了你們倆很久,也用不同的借口試探過你。”

“你說的試探,該不會是拿着7位數的支票讓我跟吳凱風上床拍照吧?”

“沒錯。”

這個人真是個瘋子。

“為什麽?”

“第一,我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不是我喜歡的女人,我一定不會碰,如果和我結婚,你可能這輩子都得守活寡,為了給你的婚後生活留點美好的回憶,我希望你和吳凱風睡一次,第二,除了你之外,我也同時在考察徐一諾,我想知道她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時,會有什麽反應,因為現在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将來很有可能也會重複發生,第三,要拍你和吳凱風的床照,我其實只要随便找個狗仔記者就能辦到,根本用不着7位數支票,只是我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個容易被金錢控制的女人,所以我才故意把你喊出來,給你開了個價兒。”

我看着他,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變态。”

尹雪涯又遞給我一摞照片:“要說變态,吳凱風絕對比我更勝一籌。”

我接過照片:照片裏我和吳凱風正好抱在一起,連洛英正在馬路對面舉着手機,看來尹雪涯也派了人在偷拍我們。

“你也派人偷拍我們了?”

“對,可惜照片沒用上,因為連洛英不小心進了鏡頭裏。”

“你為什麽要拍這個?”

“拆散徐一諾和吳凱風。”

“你卑鄙。”

尹雪涯指着吳凱風身後的一個角落:“你仔細看看這裏是什麽。”

我拿着照片端詳了半天,路燈後面的一個牆角裏,離連洛英不到兩步遠的地方,還有一個男人也舉着相機在拍我們,也就是說,那天晚上我和吳凱風的一個擁抱,同時被3個人盯上了,想到這兒,我汗毛當即豎了起來。

“這個人又是誰?”

“他是吳凱風花錢雇的,目的就是把照片給徐一諾,讓徐一諾鬧得滿城風雨,把你趕出公司,無償搶走你的專利,那天發到你們公司群裏的照片,我仔細找人比對過,角度應該是吳凱風找的那個人拍的,不是連洛英的那個角度,兩個人站位差不多,所以連洛英才誤會了是自己不小心漏了照片兒,其實根本沒有。”

“你的意思是,徐一諾幫着吳凱風捏造了我是小三兒的事實,搶了我的杯裝咖啡專利?”

“也不是幫,你上次在咖啡館裏和吳凱風抱在一起時,正好被徐一諾撞見,她本來就是要整你的,吳凱風正好拿捏了她的這個心态,适時的給她提供了一些素材,所以,你上午簽完了專利轉讓下午照片就四散開來?這時間卡的太精準了,一用完就當垃圾扔掉,吳凱風太沒耐心了,不過,這也是我欣賞徐一諾的地方,夠狠,不擇手段,完全不像你,你是個用金錢控制不了的女人,這對我來講并不是件好事兒,因為這場婚姻純粹就是一次金錢交易,如果我用錢買不來你的忠心和契約精神,那麽也就意味着将來你随時會為了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給我戴綠帽子,和你結婚,其實風險蠻大的。”

我還停留在被吳凱風和徐一諾陷害的風暴中,根本沒精力接他的話,只能敷衍的說了一句:“既然風險大,那就更沒必要和我結婚唠。”

“凡事都有利弊,和你結婚風險高但是成本低,和徐一諾結婚,相對來講成本比較高,我除了要用金錢打動徐一諾外,還得付足夠的錢給吳凱風當封口費,這個成本,估計最低也要過2千萬了。”

我向他伸出手:“祝你成功。”

大白熊沒握住我的手,而是反問我:“怎麽樣?要不要報仇?如果接受我的提議和我結婚,你可以馬上把仇給報了。”

“謝謝,我不需要。”

“你不恨他?”

“恨,但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報仇不該是我的人生目标,我人生的目标應該是自強自立,喜樂安靜,現在我被吳凱風絆倒摔了一跤,按常理講,我該去找他理論報仇,但我沒時間回頭報仇,我得爬起來擦擦傷口繼續往前走,等我變成一只大象了,我又何必怕幾只螞蟻站在路上伸腿兒絆我,所以我不能回頭,我沒時間。”

大白熊若有所思的站起來要走:“呵呵,你這丫頭、、、、、、挺有意思。”

大白熊走後,我傻愣愣的在小區坐了一個早上,直到吳安泰做好飯喊我回去,我這才回過神兒回了家。

晚上,連洛英又打電話約我見面,我家附近一家酒店一樓的咖啡館裏找到了她。

服務生端來兩杯白水,連洛英遞給我一張銀行卡:“吳凱風讓我把這張卡給你,裏面正好5萬,算是你的辛苦費,他也挺內疚的。”

原來她又是來當說客的,我厭惡的把卡退回給她:“我不會收的,如果今天我收了這筆錢,往後我就沒機會跟他收利息了,你跟吳凱風說一聲,杯裝咖啡就當我寄存在他那兒了,時候到了我還得要回來,吳凱風要是真覺得內疚,對不起我,就光明正大的出來跟我對質,別躲在後邊兒當慫包。”

“哈哈哈、、、、、內疚?你以為你是誰啊,值得別人為你內疚一輩子?屁大點兒事兒搞得好像世界末日似的,你這就覺得自己慘了?比你慘的人多了去了。”

服務生端來兩杯咖啡,我摸着咖啡,一下子壓不住火氣了:“不要用你那種土豪二代的價值觀評判我,也別以為錢是能解決一切問題的狗皮膏藥,我雖然沒你有錢,可我相信奮鬥和夢想,相信從一而終,不像你,仗着自己有幾個臭錢就趾高氣揚瞧不起人,你除了長得漂亮有幾個臭錢外還有什麽?長得漂亮怎麽樣?還不就是幾年的光景,有錢又怎樣?有錢你還不是照舊無聊空虛?我什麽都沒有,可我起碼一直在奮鬥。”

我喝了一口咖啡:“咱倆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要放平時我都懶得跟你講,今天看在這杯咖啡的份兒上,我給你上一課,往後別老拿你那一套邪門歪理來教訓我,你嫌我貧,我還仇你富呢,行了,一起喝完這杯咖啡咱們就各走各的吧。”

連洛英把一整杯咖啡端起來,手腕一抖,直接潑到了我臉上,她呼的站起來,上身微微前傾,像看一只動物似的看着我:“矯情、惡心、狗屁!筱雅晴你真是我見過的最虛僞不堪的窮人,比窮比可憐是吧,好啊,那咱們就比比,我是個私生女,11歲之前,我吃過菜市場上的爛菜葉子,撿過垃圾,我連自己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為了成為今天的連洛英,我整整奮鬥了18年,18年,我用光了一整個青春才成為現在的自己,而你呢?你現在24歲,壓根兒沒想清楚自己是誰,和我一起喝咖啡?呵呵,你還沒這個資格!我奮鬥了18年,不是為了和你這種級別的女孩兒一起坐在這裏喝杯咖啡的。”

“我這個級別的女孩兒?呵呵呵,連洛英,我這個級別的女孩兒比你高尚多了,我這個級別的女孩兒起碼知道是非對錯,知道不能助纣為虐,你這樣拿着吳凱風的卡來找我,這是一個自诩高尚的人做得出來的事兒嗎?”

連洛英收起卡,卡了殼:“你、、、、好吧、、、、你贏了。”

說完,她搶過我那杯咖啡澆到了自己頭上:“還你的。”

我和連洛英頂着一頭咖啡味兒走出叁生,來到街上,臨分別前,我把從咖啡館拿出來的紙巾糊到她腦門兒上,對着她笑了:“瘋子。”

連洛英撕下紙巾,咬牙切齒的看着我:“呀,筱雅晴!”

我沖她擺擺手,轉身就跑,幸虧正好是紅燈,連洛英又穿了高跟鞋,這才沒能追上來,我站在馬路一邊,看着陽光下那麽漂亮的連洛英,兩手扶住膝蓋喘了口氣,而後我直起腰,沖她喊:“連洛英,和我做朋友吧!”

連洛英舉着紙巾,轉身往前走:“沒興趣!”

我急忙也往前走,兩個人隔着馬路你來我往的喊。

“和我做朋友吧,我給你買酒喝給你貼黃瓜陪你去韓國打玻尿酸。”

“呀!我沒打玻尿酸。”

“真的,和我做朋友吧。”

“憑什麽?我又不需要朋友。”

我徑自追着連洛英往前走:“但我需要!沒有你,我特孤、、、啊!”

眼前一黑,額頭劇痛,光顧着往前跑,沒留神一頭撞到了路邊的柱子上。

連洛英頭也不回的坐進車裏開路,一個路過的高中男生蹲下來,好笑的看着我:“我說姐姐,你們是在談戀愛嗎?”

我撞的兩眼冒金星:“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有前途啊少年。”

男生吹了聲口哨,笑呵呵的從包裏掏出一個創口貼扔給我,騎上車走了,我則一瘸一拐的回了家。

我身體完全恢複,可以吃兩碗米飯的那天,吳安泰開車把我從家直接帶到了江邊,吳安泰拽着我站在渡口大壩上,江風撲面而來,嗆的人喘不過氣。

沉默了半分鐘後,吳安泰微微彎腰,視線與我平行,我們倆的鼻子幾乎貼到了一起:“看着我的眼睛。”

我本能的低下頭,想回避他的視線,吳安泰捏住我的下巴,讓我無處可逃。

“不管你和吳凱風之間曾經有過什麽,從這一刻開始,你們結束了,完蛋了,從此不會再有任何關系了,往後你要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要再和吳凱風聯系,也別再糾結過去的這一段時間他是怎麽樣的,為什麽要這麽對你,我覺得,對于你們倆來說,最體面的收場就是老死不相往來,能做到嗎?”

我擡頭,眼神堅定的看着他:“能。”

“大點聲兒。”

“能!”我轉過頭,沖着江心大聲的喊着:“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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