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
叁生萬物第8分店的薔薇花開的正歡的時候,我和吳安泰公布了婚訊,我們在叁生萬物的老店裏搞了個豪華自助餐,連洛英夫婦、馬大奔如約到齊,香槟美酒,美人美事,賓客盡歡,酒喝到後半夜才散,其他人都走了,只剩馬大奔醉的不省人事,我打了電話給他經紀人,經紀人在外地出差趕不回來,我和吳安泰送他回去。
後半夜的街上空蕩蕩的,我架住醉的跟一攤爛泥似的馬大奔站在店門口,他瘦的有只小鳥大小,胳膊細的我一把就能攥住,看來最近應該很忙,累的都人樣兒了。
吳安泰開車慢慢從側面停過來,我們把他弄進車裏,吳安泰叉着腰喘了口氣。
“小妖精,你自己送他回去可以嗎?”
“為什麽?”
“我沒興趣送情敵回家。”
幾年前那個無理還要争三分的邪惡吳安泰冒出來了,真好,好像日子又回到了從前的模樣。
我拍拍他的臉:“你哪來的情敵,我同意了嗎?”
吳安泰握住我的手親了一口:“領導批評的對,呵呵。”
我滿意的摸了摸他的臉,正想開口表揚他懂事兒了,結果這家夥伸進來半個腦袋,把防狼噴霧塞進了我的包裏:“防身工具帶好,萬一這小子敢趁着喝醉了對你動手動腳的,盡管噴,噴死他!”
“你!”我把他的腦袋推出車外,腳踩油門兒,1秒把他甩到了10米後。
車子開了20多分後,到了馬大奔的家,諾達的別墅裏全都是他和他的數字投影畫報,不知怎麽回事兒,越看越覺得孤單,那種以為明明屋裏擠滿了人,環視一圈後,卻發現所有人都是自己的影子的孤獨感恐怕只有馬大奔才能明白。
我把他扶進卧室,準備好溫水和熱毛巾,他皺着眉頭一直在睡,我靠牆邊坐下,找了本雜志有一搭沒一搭的翻,屋裏安靜的只聽得到他的呼吸和我輕輕的翻書聲。
時鐘當當的響了3下,淩晨3點,卧室的落地窗外有只鳥兒叫了兩聲,他睜開眼,要水喝,我趕緊扶他起來,遞水換毛巾,喝到一半時,他忽然手腳冰冷,全身抽搐,一把推開我,撲進廁所,我剛要追過去,馬大奔嘭一聲把門鎖死了,我在外面敲了幾下,老覺得不對勁:“大奔?大奔!你什麽情況?”
門那邊一片安靜,我提心吊膽的又敲敲門:“大奔?你到底怎麽了?你是喝多酒想吐嗎?”
“我沒事兒,一會兒就好。”
他都這麽說了,我只好安靜的在外面等着,10多分鐘後,馬大奔從廁所出來,神清氣爽的, 和進洗手間前判若兩人。
我遞上毛巾,猜不透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大奔?你沒事兒嗎?”
馬大奔用毛巾擦擦嘴角:“沒事兒。”
他上床坐下,我拿起被子重新給他蓋好,沒一會兒,馬大奔的額頭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層汗,他卻冷的牙齒咯咯直想,難道是發燒了?
我摸摸他的額頭,沒試出什麽不同。
“大奔?你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看醫生?”
馬大奔搖搖頭:“沒事兒,我一會兒就好了。”
“你确定?”
“我确定。”
我在床邊坐下,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馬大奔,沒過10分鐘,他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我悄悄的起身去洗手間,想去看看剛才他到底在裏面幹什麽了。
洗手臺上放了一個注射器,針頭上隐約還有一些血漬,難道馬大奔剛才用過這個?
我把注射器用紙巾包好,回到卧室半靠在床邊小憩,第二天一早,我悄悄給馬大奔做好早飯,正準備回去時,在客廳碰到了他的經紀人。
大清早的看到我從馬大奔的卧室裏出來,他一臉的驚訝:“筱小姐?”
“別誤會,馬大奔昨天晚上在我的訂婚酒席上喝多了,我送他回來,順便多陪了他一會兒,你來的正好,我早飯已經做好了,待會兒他醒了麻煩你讓他吃早飯,我先回去了。”
“好。”經紀人看了一眼餐桌上擺着的碗盤,“你費心了。”
“應該的。”我正要走,又想起注射器的事兒,“今天有時間的話,麻煩你能來我們店裏一趟嗎?我想問你點兒事兒。”
“好,沒問題,我下午過去。”
打個照面後我便開車往家裏走,一個晚上沒回去,吳安泰估計也在各種狗血劇情的腦補,我開車進了小區,停車上樓,一開門,吳安泰和吳凱風正穿戴整齊的在餐廳喝豆漿吃油條,昨天晚上吳凱風喝完酒就回自己家了啊?什麽時候跑回來的?這麽早他酒勁兒退了?
吳安泰伸伸腰,看了我一眼:“你回來了?怎麽不打個電話啊,打個電話我去接你。”
吳凱風鄙視的看了我們一眼:“去接?有必要嗎?”
“當然必要,我媳婦兒如花似玉的,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
吳凱風幹脆不說話,捏起油條使勁兒撕。
我拉了張凳子在吳安泰旁邊坐下,他還剩了半碗豆漿,我拿起勺子喝了兩口:“你們倆在幹嘛呢?”
吳安泰把攤在一旁的一摞資料推給我:“我們在商量叁生萬物擴資的事情,程雪兒這兩年賺了不少錢,她想投資到叁生萬物。“
我拿起投資意向書,總額快要5000萬了,這麽大一筆錢,她一個出道不到3年的小明星能賺這麽多?
“這全都是程雪兒的錢?”
吳凱風點了點頭:“應該是,資金來源我也沒細查。”
“還是要查清楚資金來源的,免得後面麻煩。”
我放任他們倆繼續聊,喝完豆漿後回卧室補覺。
中午時,吳安泰正在新成立的叁生萬物辦公中心跟工程部的人開會,我開車去巡店,剛到5分店的門口,馬大奔的經紀人就來了。
我把他帶到店長辦公室,從包裏拿出昨天晚上撿到的注射器:“這是昨天晚上我在大奔家的洗手間撿到的,這是怎麽回事兒啊?大奔是在自己注射什麽?我沒聽說過他有病啊。”
經紀人搓了搓手,似乎有難言之隐:“大奔他最近、、、、、、有點兒問題。”
“什麽問題?”
“他前兩天剛拍完一部警匪片,在裏面演一個染上毒瘾的緝毒警察,他為了入戲讓我去買了一些大麻,如今戲拍完了,他的大麻卻戒不掉了。”
我一下子急了:“什麽時候開始的?”
“有快3個多月了吧,我怎麽勸都勸不住,也想辦法幫他戒過,可是好不了幾天就犯瘾,筱小姐,我現在只能仰仗你了。”
我的腦子一下子跟澆了一團漿糊似的:“好,好,我想辦法,我想辦法、、、、、、、、我想想辦法,想好怎麽辦我跟你講。”
“謝謝您筱小姐,這事兒一定得請您多幫忙,演員只要一沾上毒品就等于被判了死刑,大奔他天生就是吃演員這碗飯的,一定不能毀在毒品上。”
“你放心,我肯定能治好他,大奔不是個壞心眼兒的孩子,他就是一時糊塗。”
馬大奔的經紀人唉聲嘆氣的又坐了一會兒,現場打來電話催他回去,我讓店員照老規矩打包咖啡和蛋糕給他帶上,送他出門兒。
鑒于馬大奔的狀況,晚上我早早的下班回了家,吳安泰也從分店的裝修現場趕了回來,我一屁股坐進沙發裏,除了愁眉苦臉外無計可施。
吳安泰見我心事重重的,好茶好水、捏肩捶腿的伺候了我一個晚上,等吃完飯,我們倆窩在沙發裏看電視打發時間,我皺着眉頭,往他胸口一靠,不負責任的把難題抛給了他:“馬大奔在吸大麻,我得幫幫他,可我不知道該怎麽幫。”
“他吸大麻?什麽時候的事兒?”
“就半年前,他的經紀人說他拍電影兒為了能更好的融入角色就嘗試了大麻,沒想到一沾上就戒不了了。”
“他到什麽程度了?”
“我不知道,我把注射器掏出來遞給吳安泰,這是我昨天晚上在他家洗手間撿到的。”
吳安泰接過注射器,盯着電視想了半天,而後揉揉我的頭發:“我看他的狀态,應該還不到需要去戒毒中心的地步。”
“他不能去戒毒中心,一旦去戒毒中心他就完了。”
吳安泰猜出了我的心思:“你想幫他戒?”
“對。”
吳安泰摸摸我的後腦勺:“這樣吧,你帶他去英國,我給你在Broadway租套鄉村小別墅,你陪他在那裏戒大麻,那個地方又偏又遠,我在英國讀書的時候去過一次,絕對是休養聖地而且不會被記者跟梢。”
“去英國?會不會有點兒貴啊?要不然我帶他去我老家吧,我老家窮鄉僻壤的,應該也不會有人認得他。”
“別妄想了,你那個馬大奔現在紅遍全國,秒殺少男少女和中老年婦女,你要帶他回去了,你們村兒一夜變旅游勝地,去英國吧,就當給自己放個長假,可惜這次我忙,不能陪你去,等過一段時間,我去英國看你,到時候我帶你去柏林住城堡,去法國波爾多的莊園喝紅酒,春天也快到了,要是馬大奔的事兒年前能結束,咱們就去京都住和宅看櫻花,我啊,還想在櫻花樹下跟你求婚呢。”
我抱住他:“好,那就這麽說定了,還有,你公司擴資的事情,千萬不要大意,我老覺得程雪兒那5000萬有問題,你一定得看好了。”
“放心吧,我肯定把資金來源查的一清二楚。”
“那就好。”我收緊胳膊,一想到恐怕又要好幾個月不能見面,心裏就難過:“去了英國以後,你一有時間就要來看我。”
“當然了,我得經常去查崗啊,把老婆和情敵放在一棟房子關半年,我沒給房子360°裝攝像頭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親了他一口:“謝謝。”
他突然側身把我壓到沙發上,變成了一只大灰狼:“不行,你就要走了,以防萬一,我得先把你喂飽,免得你到了那邊兒饑不擇食。”
他色眯眯的看着我:“老婆、、、、、我們好像還沒在沙發上那個、、、、過吧,你想不想聽我用沙發給你唱只歌,一首叫咯吱咯吱的歌。”
“呀,剛吃過飯,你又要發情了嗎?”
“就是因為剛吃過飯才要多運動嘛,來,乖哈、、、、、。”
大灰狼撲過來,我試着掙紮了幾下,大灰狼把我的手腳壓住,爪子不安分的摸來摸去。
“呀、吳安泰,我癢、、、、、。”
“忍會兒,忍會兒,一會兒就不癢了。”他一邊親我一邊開始絮叨,“真是的,沒見過你這樣兒的媳婦兒的,人家媳婦兒被老公壓在下邊都是我要我要的,你倒好,喊癢。”
他堵住我的嘴,舌頭在我的口腔內攻城略地,這下、、、、、、真的是我要了、、、、、、我們從沙發滾到地毯上,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好像分開了就活不了一樣。
在決定去英國後,我老放心不下程雪兒投資叁生的事情,于是找到馬大奔的經紀人,我們倆在辦公室坐下,我一開口直言這次來的目的。
“楊先生,這次我陪大奔去英國戒毒,一走就得小半年,有件事兒我想請您幫忙打聽一下。”
“您盡管講,我一定盡力。”
“您在娛樂圈兒裏人脈肯定比我廣,能不能幫我答應個人啊。”
“誰?”
“程雪兒。”
“你想知道她哪方面的消息?”
“方方面面,越詳細越好。”
“這個好辦,我幫你打聽。”
“行,謝謝您。”
“應該的,反正這段時間大奔在英國,我也沒什麽別的事兒,幫你調查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1個月後,我帶着馬大奔出現在虹橋機場2號航站樓,聞訊趕來的記者把我們團團圍住,大家都想知道冉冉升起的新星馬大奔突然息影半年到底是為了什麽。
“請問兩位這次的目的地是英國哪裏?兩位是去度假還是有其他的事情?”
經紀人把馬大奔攔住,一個勁兒的沖我們使眼色,讓我們先過安檢:“各位各位,馬大奔這次去英國純粹個人行程,主要是休學休養,感謝各位的關心,但是還請大家尊重演員的個人生活,要面對作品,背對生活,也感謝各位這麽熱情來機場為他們送行,大家有有什麽問題可以盡管問我,我知無不盡,但是飛機馬上安檢了,還請各位高擡貴手讓他們倆先趕飛機。”
我帶着馬大奔在人群裏推推搡搡的過安檢,好不容易過了安檢,在候機大廳又遇到了一堆舉着手機的粉絲,馬大奔戴上墨鏡,雖然看不見眼神兒,但我知道他已經忍得很辛苦了。
我握住他的手:“別怕,等到了英國就沒人再跟着我們了。”
他靠住我,疲憊、失落,像個受傷的孩子。
離登機時間越來越近,馬大奔愈發的焦躁不安。
“雅晴,我去趟洗手間。”
他掙脫我的手,匆匆忙忙的奔向洗手間,我見他神色不對,在他拐進洗手間後悄悄跟了過去,一晃10多分鐘過去了,馬大奔還沒出來,我越想越不對,順手抄起“打掃中”往洗手間門口一放,進去找馬大奔。
洗手間空蕩蕩的,沒其他人,我找準從裏面反鎖的一間,擡腿踢開,馬大奔頹廢的坐在馬桶上,手裏拿着還沒吸完的大麻。
當看見是我時,他哭了,表情扭曲的像剛從地獄回來:“雅晴,我好難受、、、、、、、。”
我抱住他:“大奔,大奔,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但是再辛苦你也得忍,你是個好孩子,不能毀在這上面。”
我把他手裏的大麻拿過來,扔進了垃圾桶,扶起他往外走,一出洗手間,迎面正好撞見從外面進來的尹雪涯。
尹雪涯看了看我們倆:“準備去哪兒?”
“英國。”
我抱歉的笑了笑,帶着馬大奔趕緊逃出尹雪涯的氣場,尹雪涯是個一有風吹草動就舉刀大開殺戒的屠夫,萬一被他察覺到馬大奔的異常,我保證他一定會在這上面大做文章。
我們在倫敦落地,坐地鐵到中央火車站,輾轉坐了10個小時的火車,終于到了在Broadway的房子。
第一件事兒是填飽肚子,我去外面菜園裏挖了幾個土豆,放鍋裏一煮,用牛奶黃油加鹽拌了一下,香噴噴的土豆泥上桌,馬大奔狼吞虎咽的吃飽,卷起袖子幫我打掃衛生,我看着白色的防塵罩從家具上掀開,空氣裏飄來一陣陣白玫瑰的香氣,小鎮廣場教堂裏的鐘聲響了,我伸手,時光從指縫間散開,英國鄉村的寧靜生活就這麽開始了、、、、、、、。
馬大奔的戒斷症狀一周後開始顯現,他摔東西,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嗷嗷大叫,拿着勺子使勁兒戳自己的手腕,家裏像住進了個魔鬼,可我知道,那魔鬼的心裏還住着個天使。
有天早上,我去早市買菜,一回到家馬大奔的房間空了,我趕緊扔下菜出去找人,出門口沒多遠是條河,我沿着河邊走了幾百米,在一處淺灘上找到了全身濕透了的馬大奔。
我把他扶起來,趕緊把毛衫脫下來給他披上。
“大奔,怎麽了?”
馬大奔躲在我懷裏,哭的像個孩子:“雅晴,我好熱,整個人像被架在了火爐上。”
我抱住他:“沒事兒沒事兒,再抗一會兒就過去了。”
我們在河畔坐了很久,河風把濕衣服吹幹了,他的嘴角起了一層泛白的死皮,有血絲滲出來。
“雅晴,我是不是變壞了?我一覺醒來發現你不在,我覺得世界要塌了一樣,你不會因為這個離開我對嗎?”
我扯住袖口幫他擦掉血漬:“沒有,你一點都沒有變壞,如果說這世上真的有天使,天使一定是你,大奔,在我遇到的所有人裏,沒有人比你更善良。還有,不管你變好還是變壞,你都是馬大奔,我不會放棄你的,永遠都不會。”
回到家,我給馬大奔注射了一針鎮定劑,他很快睡着了,下午時,我正在廚房做排骨湯,馬大奔的經紀人打來電話說查到了程雪兒的信息,讓我查收郵件。
我打開郵箱,裏面安靜的躺了一封程雪兒的調查郵件:程雪兒的家境一般,家裏還有個妹妹,考上藝校後,因為家裏太窮,中途退了學,後來在吳凱風的公司實習,順理成章的成了吳凱風的女朋友,和吳凱風分手後,程雪兒簽了一家娛樂公司,一年內連拍了兩部偶像劇,收視率大爆,可就在所有人都在猜她下一步要接哪部電視劇時,程雪兒卻跑到吳凱風家門口要和他複合,就這樣,兩個人在分手一年後重新走到了一起,程雪兒的演藝之路繼續風生水起。
我盯着電腦,抓起手機,撥通了馬大奔經紀人的電話:“楊先生,郵件我看到了,有幾個問題還得麻煩您在确認一下。”
電話那頭北京時間正好是午夜,經紀人一邊打哈欠一邊回到我:“你說。”
“程雪兒簽的那家公司有什麽來頭嗎?她這麽快就走紅的背後有沒有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馬大奔的經紀人恍然大悟:“哦,你是想讓我查她背後的金主兒是吧。”
“呃、、、、、、。”他這麽直白的一說,倒讓我很是尴尬,“也不是金主不金主兒,我就跟你撇句實話吧,程雪兒拿着5000萬來找吳安泰說要投資萬物貿易,我很擔心這5000的資金來源,我想知道她背後有沒有人在搗鬼。”
“成,那我再去查。”
“好,辛苦你再查一下。”
和馬大奔的經濟人通完電話,我繼續回廚房煮湯,馬大奔一覺睡到晚上6:00.我見他一直不起床,就去叫他,喊了好幾聲,馬大奔都沒答應,我推開門進去,往他額頭上一抹,他的額頭滾燙,人也糊塗了,我趕緊擰毛巾,給他吃退燒藥,折騰到淩晨時,他的高燒一直不見退,我為難的在屋裏直跺腳,送他去醫院吧怕露餡兒,不去吧,我真怕他燒出其他毛病來。
想來想去也沒別的招兒,我只能打電話給吳安泰,跟他要lane的聯系方式,請他推薦一位靠譜兒的私人醫生,淩晨4點,Lane帶着一個年輕的女醫生來了。
女醫生一頭銀發,身材清瘦高挑,像個從森林裏飛出來的精靈
“miss筱,你好,這位是Molly.”
我握住Molly的手:“molly醫生你好,我叫筱雅晴。”
Molly握了握我的手:“病人在哪裏?”
“這邊請。”
我帶着醫生輾轉到馬大奔的卧室,Molly在床邊半蹲下,幫馬大奔做檢查。
我正站在門口看Molly給馬大奔看病,手機滴滴滴的響了,我順手按下接聽鍵,裏頭傳來吳安泰的聲音:“小妖精,你在哪兒?”
“在家裏。”
“和誰?”
“哦,我和大奔,Lane,還有、、、、Molly醫生,大奔一直在發燒,我找Lane幫忙請了個可信的醫生來幫忙看看。”
“沒、、、、沒什麽別的事兒吧?”
“沒有。”
“等Molly走了,你給我回個電話。”
“好,那我不跟你說了,醫生還在呢。”
我放下電話,去廚房給大家準備喝的,5分鐘後,molly走出卧室,我和Lane緊随其後,她在客廳坐下,低頭開藥單。
“他是出現了三級戒斷症狀,問題不大,我給他開一點巴比妥和布洛芬類藥劑,你還是繼續幫他注射一下,過幾天就好了。”
我感激的接過藥單:“好的,謝謝。”
molly低頭收拾藥箱,準備走人。“我聽說你認識吳安泰?”
直到她說這句話,我才突然意識到,這個女人也叫molly,而且剛才吳安泰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沒喊她Molly醫生,而是直接叫了molly,一聽就知道這倆人早就認識,難道她就是吳安泰的爸爸嘴裏提起過的那個Molly?
管她是哪個Molly,我先把地圈了再說:“對,我們認識,他是我未婚夫。”
“恭喜你,我們曾經是好朋友。”
我警覺的回頭看了看Lane沖我擺擺手:“不要怨我,全英國最好的毒品戒斷專家我認為就是molly,而且她認識吳安泰,你們中國有句諺語叫,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嘛,沒關系的。”
我深呼一口氣,lane也在,這會兒問Molly和吳安泰到底是什麽關系,好像有點兒不合适。
Molly 收好東西,和lane走出客廳,上車,我把拳頭松開握緊、握緊松開了好幾次,還是沒問出口。
送走Molly和Lane,我回屋看馬大奔,他正睡着,看樣子應該是不會有大問題,我掏出手機,關上馬大奔卧室的門兒,回撥給吳安泰。
那頭一接電話,我立馬劈頭蓋臉的罵他:“說,你是不是早就認識molly?是不是你讓Lane把molly找來的?你什麽意思啊?”
“我是早就認識molly,但我真沒讓Lane把molly找來,行,知道你們平安我就放心了,早點休息吧。”
“看你躲躲閃閃的,生怕我跟你挖老底是吧?你和Molly到底是什麽關系?”
“真的只是朋友關系。”
“就沒點兒別的。”
“沒有。”
“那你幹嘛跟見了鬼似的心虛啊。”
“我沒有啊。”
“你還說沒有?你還敢說沒有?你竟然敢說沒有!”
“是真沒有,你不能屈打成招啊。”
“吳安泰,你可想好了,這是你最後一次坦白的機會,要是讓我查出來你們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我饒不了你。”
“真的,我發誓。”
“好吧,那我就暫時饒了你。”
“行了,molly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以後大奔的病,如果能找別人盡量找別人,別再麻煩molly了,人家大老遠來一趟也不容易。”
“好,我聽你的。”
認識這麽幾年,吳安泰從沒怕過誰,可我聽今天這通電話,竟然從語氣裏聽出了一絲絲不安,雖然我不明白是為了什麽,但他說的總歸沒錯,我聽着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馬大奔的燒退了,等他睡醒,我給他吃了點粥,扶他出去散散步,我們在小鎮的廣場上聽鐘聲,等日出,直到太陽老高才回家,一進家門口,院子裏多了輛越野車,尹雪涯剛從馬大奔的卧室出來,他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尹先生?稀客啊。”
“我來這裏拜訪一個老朋友,半道迷路了,沒想到竟能遇到熟人,你來的正好,幫我指指路吧。”
這明顯是借口,我把馬大奔扶進卧室:“你先休息,我回來給你做早飯。”
我跟着尹雪涯上了車,他10分鐘開到了鎮上唯一的一家咖啡館,我們也沒什麽好客氣的,各自點了一杯咖啡,正襟危坐開始攤牌。
“尹先生不遠萬裏的開車來這裏,是有什麽事情嗎?”
尹雪涯掏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裏面放了半包大麻,是我半個月前在虹橋機場扔掉的。
“原來我那天使一樣的弟弟避開媒體,出國休學的目的是這個。”
“尹先生,他可是你弟弟。”
“那是你說的,我們家可從來沒承認過。”
“你到底想幹什麽?”
“是你讓馬大奔的經紀人查程雪兒吧?“
“是我沒錯。”
尹雪涯拍了一下我的額頭:“你這丫頭,太不讓人省心了。”
我捂住額頭,我查程雪兒關他什麽事兒?
“程雪兒的5000萬是我名下的基金公司的,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說服她幫我的嗎?你這麽一查,我前功盡棄,如果知道資金來自飛達,吳安泰和吳凱風一定不會同意引資,而且,我聽說這兩天他們正和英國這邊的一家基金公司聯系,我要想再插一腳進去就更難了,好好的一個項目,全都讓你給攪黃了。”
我把手從額頭上移開:“果然是你,你可真的對萬物情有獨鐘啊。”
“我說了,我看上了杯裝咖啡的巨大潛在市場,如果把杯裝咖啡的經營權賣給我,我保證2年內把它做成做成功的飲料品牌。”
我沒耐心聽他高談闊論:“那您今天來這兒是做什麽?”
“你攪黃了我的生意,我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什麽意思?”
“當然是讓你幫我把5000萬住進萬物了。”
“呵呵,尹先生又在做夢了。”
“對,所以我才帶着這包大麻來找你,不同意也行,那我就把馬大奔吸大麻的事情散步給媒體,正好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段。”
“你真是悔人不倦啊。”
“這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尹先生既然知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肯定也知道什麽叫釜底抽薪吧?如果你一定要硬來,我就去找你爸,當着他的面兒把你要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毒手的事兒掰扯出來,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膽子,而且你別忘了,我和吳凱風之間向來水火不容,他一定不會同意我投資萬物的,你還是不要瞎想了。”
“呵呵,我沒看走眼,你果然聰明,你說的這些都有道理,不過沒關系,我已經幫你想好了策略,我會把5000萬投到lane的基金公司,然後讓Lane拿着錢去找吳安泰,這樣就沒人懷疑資金來源了。”
“那你還來找我幹嘛?”
“封口,為了避免再次被你查到老底,我先來封口,你最好閉嘴,不然我一定會把馬大奔吸大麻的事情抖出去,我爸和我一樣,是個為了飛達可以不擇手段的人,凡是為了飛達好的,他一定不會反對,你的釜底抽薪就算了。”
我被他憋得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只好壓住氣,催老板快點上咖啡去去火,我招招手,把老板娘喊過來,嘴裏恨的牙齒咯咯響,臉上還得保持着微笑:“請問我們的咖啡做好了嗎?”
老板娘查了查賬單:“sorry,1分鐘前你們的咖啡已經做好了,但是有對中國夫妻點了和你們一樣的外賣咖啡,我想是我們的服務生搞錯了訂單,現在咖啡應該已經在送到那對夫妻的枕邊了。”
“麻煩再給我們做兩杯。”
“OK,馬上。”
咖啡沒做完,我只好想端起水咕咚喝了一口,冰冷的水跟魚刺似的卡在嗓子眼兒,我被嗆得一陣兒咳嗽,而後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尹雪涯一臉面無表情的遞上來紙巾,我攥着紙巾,看着窗戶外面廣場上的成群的白鴿子,總有種交友不慎的委屈感,心一酸,眼淚跟着就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尹雪涯見我動了真格的,立馬坐的繃直,臉上的表情莫名其妙的變軟了:“一個有教養的女孩子,在公共場所這麽哭不太合适吧,容易別吵到其他人。”
他不說還好,這麽一說,我這滿肚子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幹脆眼一閉大嘴一張,哇哇的哭了起來,周圍正在喝咖啡的人見我無緣無故的哭的這兒傷心,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一邊哭一邊控訴:“姓尹的!你欺負人也不帶這麽欺負的, 我原本以為從在南京那個小木屋開始,咱們之間的恩怨就了解了,我還一度當你是朋友,你就這麽對我啊?咱們小時候還見過面,我能長到這麽大有多不容易你不是不知道,外人說我不好,利用我也就罷了,你也利用我壓迫我,你就見不得我好是吧,我和吳安泰都是要結婚的人了,你不給我送禮送紅包也就罷了,先是把天天果汁搞得要破産,現在又要來打萬物貿易的注意,你是巴不得吳安泰破産,我嫁給一個窮光蛋是吧?”
尹雪涯被我說的捏了捏通紅的耳朵:“不要哭了。”
我捂住臉,嘴裏哭的哇哇響,臉上卻憋不住要笑場,看來對付這種只講道理不講人情的人,還是潑婦招數最管用啊。
“我愛哭就哭,關你屁事兒,哇哇哇、、、、、、尹雪涯,我是欠了你了還是欠了你了?這麽欺負一個女人你好意思嗎?”
尹雪涯無奈的搓搓手:“我怎麽欺負你了?”
“你就是欺負我了!”
“好好好,我欺負你了,是我不對,是我不對行了吧?”
我繼續發揚自己的大嗓門兒,斷斷續續的又哭了有半個小時,這時落地窗外有個路過的中國人沖我們舉起了相機,看模樣,那男人八成是個記者。
見有人拍照,一直站在門口裝機器人的随行秘書急忙上前制止,尹雪涯愈發坐不住了。
“好了,不能再哭了,你要是再哭,明天的頭條就是飛達集團大公子婚內出軌,倫敦幽會神秘女子,伏案痛哭,這麽一鬧,飛達明天的股價又要起伏不定了,麻煩看在飛達股價的面子上不要再哭了。”
我把紙巾濕成一坨的紙巾疊好,故意一臉憤然的起身:“今天的事兒還沒完,但是我現在心情不好,沒辦法再和你理論,今天我先回去平靜一下,麻煩你近期不要打擾我,也不要輕舉妄動,等我想清楚了,我會聯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