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五人戰

他們四人逃得快,唯有寧自泊停在了原地。

木木大叫,“你還不走幹什麽!”

那張巨大的蛇嘴張開了,眼見着寧自泊就要被一嘴吞下,寧自泊還在扣扣索索的打開胸前挂着的背包。

嘴巴都已經貼近寧自泊的頭臉了,就在這時,一陣金光閃過,寧自泊身前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屏障,像一條倒豎起來的河流,被蛇頭一碰撞,掀起一陣漣漪。

但是居然把相柳的攻擊擋了回去。

這一個頭顱停在了寧自泊的面前,它冷冷的開着寧自泊,豎起眼睛打量他。

随後像監視一般在原地不動彈。

其餘四人沒再繼續關注寧自泊,因為他們也處在生死攸關之際。

九個腦袋只分了一個給寧自泊,剩下的一人平均分了兩個。比起寧自泊,他們的處境更加危險。

早在相柳的頭顱伸過來的時候,寧自泊就打算從背包裏拿出封印符來封印了。

但是相柳的行動迅速,他吓得手都在哆嗦,慌亂之下也找不到東西,在對着那個頭顱的一刻,他眼睛都閉上了,就等着李道将來找到相柳的時候給他收屍,結果居然還停下了。

他把眼睛張開一條縫,看了眼對面巨大的獸首,也看到了身前金色的波瀾。

雖是有些可怖,但是好歹心頭還是安定了一些。

既然這個獸頭不會攻擊人,那他加緊速度,找到符咒,早點封印了完事。

手指一直在顫抖,寧自泊沒敢把日記本從布袋裏掏.出來,只敢在裏頭翻。

誰知道拿出來的時候會不會起一陣怪風,然後把他的日記本連着符咒整個吹跑?

電視裏這種狗血的劇情他沒少看,要避免一切可能存在的風險。

但是手指哆嗦得厲害,在布袋裏翻日記本實在很難,他根本就搓不開紙張。

他額頭冒出了汗。

木木手上的那根鐵棒耍的威風凜凜,像她的手臂一樣聽從指揮,不停的往相柳身上紮過去,就聽到皮.肉被刺.穿的“噗.叽”聲不絕于耳,同時還有相柳嘴裏發出的嘶嘶的聲響。

那聲音每聽一次就叫人起一次雞皮疙瘩,駭人的緊。

但是木木是完全靠體力,有些頂不住了。

見寧自泊面前的頭顱不再動作,知道寧自泊的符咒有用,又見他在磨磨蹭蹭的,忍不住罵道:“快點,找出來!不是要封印嗎。”

在寧自泊面前停着的那個頭顱聽到了木木的叫聲,側目看了一眼,而後繼續直勾勾的瞪着寧自泊。

終于,寧自泊找到了那疊封印的符咒。

大喜過望,他抽.出一張,就要往頭上貼過去,不想,在他眼前停着的頭顱居然在那一刻直立起來,重新高高在天際端着。

那張蛇臉嘶嘶的吐着杏子,面帶嘲諷地看着他。

與此同時,其餘四人的狀況更加慘烈起來。

木木她一直在躲閃,時不時往相柳的身上紮一下,雖然聽着紮進皮.肉的聲音駭人得緊,但是其實無關痛癢。

于相柳而言,這就如針紮一般,雖然疼,但是不會造成太大傷害。

木木本來想着拖延時間,等到寧自泊空了手,就把這兩個頭顱給封印了的。

但是明顯,寧自泊顯然做不到了。

因為對付寧自泊的正中央那個頭顱重新收回了腦袋,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一動不動。

它支使其他八個腦袋去戰鬥,而寧自泊,說真的,他就只是閑閑的站在原地觀戰而已。

這樣下去不行,他們遲早要被這八個腦袋耗死。

木木心一橫,最後一次将鐵棒插.進相柳身體的時候,一個大力,反手一拐,就将鐵棒尖頭的那一方對着自己的手,狠狠一劃。

鮮血瘋狂湧出。

她攥緊了手,血順着掌心流下來,流出了一條血線。

她合掌抓過鐵棒,往棒.身從頭抹到腳。這下鐵棒的身上散發出鮮血的氣味,紅色的血液順着褶皺往棒.身四下滴落。

一切發生的不過短短一瞬。

木木左手結符印,右手再一次狠狠的把鐵棒插.進了相柳的身體裏。

這一次,不再無關痛癢,鐵棒進.入的那個缺口,發出滋滋的響聲,冒着紅色的煙霧,是蛇的血液在燃燒。

而左手的符印打到那個缺口,一下将缺口給擴大了好幾倍,蛇身上宛若長了一個巨大的瘡口,在往外飛快的腐爛。

相柳這一條身體痛的瘋狂的滾動。

木木再一狠心,再一次把左手抓了一把,手掌中的血液滴落個不停,木木嘴裏念念有詞,就見那血液形成了一條極細的血鎖鏈,往相柳的脖子上套去。

但是相柳的頭顱實在太大,而血液實在太少,所以這鎖鏈不停的收緊,勒的相柳這一方頭顱吐出巨大的芯子。

血鎖鏈出自掌心,木木能夠拉住。

她咬牙忍住痛,右手再一次大力,把鐵棒往深裏紮。

就見這個頭顱在扭動,血鎖鏈順着頭顱也在晃動,而木木手上被牽扯着,痛的撕心裂肺。

另一個頭顱想要解救它,但是血鎖鏈分出了一個枝杈,像是要把它也鎖住似的,這才讓它顧忌得不敢行動。

木木牽扯手上桎梏住的那個頭顱,往寧自泊那頭飛奔。

跑的時候大喊:“快!你的符!”

木木鬥的壯觀,寧自泊看的心驚肉跳。

試想一下,一個弱小的女子右手的鐵棒牽着一個巨大猙獰的蛇頭,朝着你飛奔而來,這該是多麽可怖的景象。

好在寧自泊沒被吓傻,下意識的就做了當時他最該做的舉動。

他眼疾手快的從背包裏掏出兩張符咒,做出投降的姿.勢,直接往木木拖過來的那個蛇頭上貼過去。

追逐着木木的另一個蛇頭見事态不好,追了過來,正好讓寧自泊把另一張符咒給貼了過去。

寧自泊和木木松了口氣,眼見着這兩個蛇頭開始慢慢變淡,想來是符咒開始将它們收進去了。

若木木是壯烈的人.獸搏鬥,那謝尋就是個法師。

他是指揮手下的鬼去鬥相柳。

但見謝尋身邊環繞着三個鬼魂,全都是鬼新娘。

一個蓋着蓋頭;一個頭發披散下來,這是最恐怖的一個;還有一個蓋頭遮住了一半的臉,露出了殷紅的嘴唇,如鮮血抹于其上。

而沖到最前戰鬥的那一個,身披蓑衣,頭戴鬥笠,身.下滲着水,每動一下,拖出一條長長的水漬。

這四個鬼魂手指甲全都長長尖尖,三個鬼新娘的指甲抹上了大紅色,紅的要滴出血似的,而那個帶着鬥笠的水鬼手上的指甲呈現一種青色的灰敗模樣。

眼下在上方戰鬥的水鬼把它長長的指甲紮到蛇身上,學着木木的樣子,把蛇拖到寧自泊的面前。

毫無疑問,謝尋有這幾個幫手,戰力最高,所以不需要擔心。

最需要擔心的是蘇掩華。

寧自泊只能看見他一個人在上蹿下跳,除了躲閃,真的沒見到他攻擊。

在他身邊若隐若現的有一股水流,宛若水刃,一接觸,就往肉上劃開一道口子。

這讓相柳的那個頭顱極為惱火,沖着他搖來擺去。

好在蘇掩護相較之下顯得渺小,所以靈活,不然真的要被咬死。

又一次寧自泊被吓的尖叫出聲,因為蘇掩華被吞到了蛇嘴裏,要不是牙縫大點,蘇掩華順着牙縫逃了出來,只怕是被吞入腹中。

木木最是見不得人磨磨唧唧,而且蘇掩華在木木看來就只是在拖延時間,心頭惱火之下,忘記了手上的疼痛,一個箭步趕過去,左沖右突,再一次把印了血符的鐵棒往相柳這兩條身上帶。

寧自泊覺得自己不能一直不動,他得主動出擊。

幸好寧自泊主動出擊了,木木的力氣早就耗盡,她沒有力量再把這兩根.身軀帶到寧自泊面前。

等到三個人都解決完了,只剩下一個代漱雲。

她雖灰頭土臉的看着辛苦,但是相柳明顯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地上的泥土凝結成箭,紛紛往它身上紮,猛獸痛苦的嚎叫不絕于耳。

最後的兩個頭顱很快就封印起來。

只剩下中間的那個了。

但是五人的心情到了此刻非但沒有放松,反倒是更加緊張。

相柳九個頭顱,就算其他八個不是那麽重要,但也斷然沒有看着它們被封印,而中間那個毫不作為。

既然它毫不作為,那就只能說,它絲毫沒将他們五人放在眼裏。

更或者說,就算這八個頭顱都沒用了,于它也無關緊要。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寧自泊手上拿着符咒,看着八個漸漸開始隐匿在符咒之中的頭顱,盯着正中間那個大喘着氣,幾乎緊張到窒息。

相柳最中間的頭顱依舊高傲地擡在上空,看他們将它八個頭顱封印,宛若在看一場跳梁小醜的表演。

他們拼命的掙紮,最終還是難逃一死的宿命。

它是上古的神獸,這些不過是區區凡人。

相柳巨大的蛇信子“嘶”一聲吐出來,而後……

詭異的景象出現了,所有人看的透心涼,心頭的寒意蔓延全身,冷汗水洗似的往下流。

那張巨大的蛇頭開始慢慢轉變,扁平的蛇臉逐漸變換,開始幻化出一張……

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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