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火堆閑話
這幾天他們這個作死小分隊的日子,真真叫做一個……
閑!
說活的像個野人的說法其實是對的,他們确實活的和野人沒什麽差了。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上山打獵,下河抓魚,拾柴燒火……順便說一句,謝尋的調料就快要用光了,要是再走不出去,他們就只能吃一點味道都沒有的熟.肉了……
最近幾天連鹽都是數着顆粒放的,生怕多倒了一星半點的,造成極為嚴重的浪費。
熟能生巧,在蘇掩華的教導下,寧自泊也學會了搭柴火架子。
其實并沒有多難,也就是幾根木頭“井”字狀的堆疊,這樣能接觸空氣的範圍最大,也能最迅速的燃燒。
木木會把打來的獵物交給謝尋,謝尋弄幹淨了,就會拿洗幹淨的樹枝把他們穿起來,插.到火堆旁的地下,等着烤熟開飯。
白天黑夜,搭好火架子,五個人就團團圍着火坐,默默守護他們的火苗,等待吃飯。
這一日三餐委實是艱難了些,且不說打獵的問題,光說等着烤熟的時間,就真是叫做一個久。
平日裏大家也都燒烤過,知道要烤熟一個東西有多難,別說平時烤的都是切的片片的了,現在他們條件艱苦,只能整只往上串好了烤。
一不留神還會烤焦,漆黑的,發苦。
所以他們往往是邊吃邊烤,看着外面一層熟了,把外頭的肉拿刀子剃下來,在重新放回去烤過。
寧自泊沒回都吃的戰戰兢兢的,總覺得自己在吃生肉。
沒吃兩口就見到雪白的肉,還帶着血的那種,放誰身上能沒有心理陰影?
就算山裏的東西幹淨,可是現在污染這麽嚴重,誰知道到底會不會有什麽隐藏的細菌啊、疾病啊,就在黏在他們這沒熟的食物裏了。
早先寧自泊還堅決的抗議過這種邊吃邊烤的行為,可是每次等到裏頭的肉全熟了,外面的皮只剩下一團黑炭之後,寧自泊的抗議就再也無效了。
畢竟每次打獵的都是木木,木木對這種浪費的行為頗覺可恥。
蘇掩華還對寧自泊說,“上個世紀的人連樹皮都吃,你還怕吃個生肉嗎?我們打了那麽多抗生素,早就百毒不侵了,放心吃吧。吃出毛病了,大不了去醫呗,多大點事啊。”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寧自泊簡直要哭。
又是一次坐等烤肉的時光,回首過往,只覺過往不堪回首。
代漱雲把眼前的那只小兔子拔起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道:“感覺外面一層已經好了,把刀拿過來,我看看能不能吃。”
蘇掩華順手就給她遞了一把刀。
寧自泊心頭長嘆,也不知這茹毛飲血的時日,究竟要過到何時。
而且天天大魚大肉的也不是辦法啊,想到這兒,不由又回想到了代漱雲給他們摘的野菜。
野菜也是烤的,因為他們沒有鍋,煮不了湯。
難吃到了極點,滿嘴巴一股怪怪的苦味兒,山上的草,居然還能帶着點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搞的。
就在寧自泊自顧自回想,順帶為自己狠狠的默哀一把的時候,他們的火堆話題不知道為什麽轉到了戀愛上。
還轉到了木木身上。
寧自泊好奇不已,瞬間回神,豎起耳朵來聽。
木木坐在地上,膝蓋屈起來雙手抱膝,寧自泊見到她不時空出一只手攪攪火。
她說,“我現在主要是在工作,沒怎麽談戀愛了。”
真令人驚訝,木木竟然談過戀愛。
寧自泊還以為只有女生才會喜歡這種風風火火的款呢,沒想到真有男生喜歡木木這種張狂的女生啊。
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畢竟顏值擺在那裏。看臉的時代,他不也聽過好多同學說什麽,只要長得好看,他什麽都能忍;什麽脾氣不好只是單純因為女友長得醜這種渣男論調嗎?
木木接着說,眼神注視着火堆,寧自泊坐在她的正對面,透過橘色的火焰看她,照的她臉紅紅亮亮的。
“我和你們出發的前兩天還去了趟日本。”
代漱雲問:“去日本幹嘛啊?”她的腦子裏已經想到了代.購口紅化妝品。
“去成.人電影院看電影。”
木木答的漫不經心,寧自泊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了句,“啊?”
木木給他解釋,“就是那種……嗯……地域特色吧,你知道的,小電.影。”
迎接她的是四臉問號。
眼見着氣氛開始古怪了起來,木木不得不給他們詳細的解釋一番,“哎呀,我的新女主是個愛看小黃文的女生,所以我去電影院感受一下氛圍。”
原來如此,還以為她有什麽特殊.癖.好呢。
同時寧自泊深感慚愧,自我反省,人家一個女生,能為了寫作事業奮鬥到如此境界,他實在是不該貪圖享樂的啊。
蘇掩華問,“感覺怎麽樣?”
木木答,“除了皮帶抖動的聲音就是男人的喘.息聲,再沒什麽了。”語調不帶一絲起伏,就像在談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
“我們還是繼續戀愛的話題吧。”代漱雲說。
說完看着木木,顯然,木木的人生經歷頗為傳奇,這樣子将話題引開之後,她更想知道木木的正常戀愛是怎樣的。
見躲不過去了,木木只好說,“好吧。我上一任男友,也是初戀吧,是個弟弟,所以我想找個年紀大的,年紀小的可能受不了我,我比較粘人愛撒嬌。”
哇,是弟弟啊。也對,木木這樣的霸氣姐姐,很是能吸引小男生的說。
但她這個比較粘人愛撒嬌到底是怎麽定義出來的?她對自己的誤解這麽深的嗎?
衆人驚,尤其是蘇掩華,他直接問出來了,“你對自己有什麽誤解嗎?”
木木給他翻了個白眼,“你還聽不聽我說了?”
“你說你說你說。”右手還做出了恭請的姿.勢。
“那個該死的男人對我說,他想找一個姐姐是因為我懂事,我年紀這麽大了,不應該撒嬌了。”
我去,經歷這麽悲慘的嗎?
寧自泊同情道,“然後你怎麽樣了?……哭了?”
木木冷笑一聲,“我一拳過去,打碎了他的一顆大牙。”
呵呵呵,的确,這是正常的舉動,這才是正常的木木啊。
代漱雲問,“為什麽上學的時候不談戀愛啊?”
木木這個問題回答的很認真,“初中的時候,我嫌那些男孩子年紀太小,所以我把情書交給了他們的班主任;高中的時候,我甚至覺得吃飯睡覺都是浪費時間的行為,你覺得我會談戀愛嗎?上了大學了,文科生,文科學校,學長和學弟都是學長的,我并沒有和學姐學妹們搞在一起的意思。”
說完補充,“當然,她們也是學長的。”
總結起來,“所以,我就談了一個渣男滴滴,然後一直單身到現在。”雙手一攤,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沒人注意到,謝尋眼底很快的劃過了一絲欣喜。
問完木木,沒成想下一個是寧自泊。
說起他的感情,寧自泊心頭湧起一股愧疚。
他見木木說的幹脆,自己也不遮掩,說的簡潔明了。
“我上大學的時候談過,後來因為我一直寫小說給不了人家安穩的未來就分手了。女朋友還養活了我一陣子,我也是在她家裏住着,不過後來我遇到了算命館那個神仙,我就跟着神仙走了,就這樣,兩個人分手了。”
這話說的很沒邏輯,但好在重點突出。
蘇掩華奇道:“你是渣男啊。”
寧自泊被梗住了,“什麽叫做……我是渣男啊?我不是……”說話聲越來越小,底氣不足。
代漱雲說:“怎麽不是啊?你女朋友還養活你了呢,結果你一見到神仙就把人家抛棄了。”
寧自泊還試圖辯解,“我這不是抛棄,本來她家裏人就不喜歡我,我也給不了她未來,所以我們才分手的。她離開我能找到一個更好的人。”
木木總結:“渣男語錄,離開我你會活的更好。”
寧自泊:“你!你們……真是不可理喻!”
蘇掩華更為誇張,啧啧出聲,真是想不到啊,寧自泊居然是個娃娃臉老渣男。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謝尋還不忘紮心一問,“話說,你幾歲了啊?”
寧自泊:“……二十五。”
謝尋推了推眼鏡,“沒比我小多少。”
最後還不忘記規勸,“你應該成熟一點,是時候考慮考慮人生和未來了,不然你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的。”
“我……寫小說的。”寧自泊小聲說,心頭理直氣壯,嘴上不敢辯駁。
“一般能千古流名的小說家,活着的時候都過不太好。”蘇掩華給寧自泊找了個臺階下,寧自泊感激涕零。
結果蘇掩華又給寧自泊猛紮一刀,“但是你跟着算命先生寫的小說,應該是鬼神小說吧?上一個出名的還是蒲松齡呢,幾百年了,估計你成名的希望不大。”
木木也補刀,“而且現在網文作者的腦洞都很大的,你很難能熬出頭。”
這是什麽?
寧自泊讨伐大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