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床榻上小睡至晚膳,水殊才覺得身子爽利些。午膳時因為要裝作大病初愈的模樣,水殊并未吃下多少飯食,此時飯菜的香味在空氣中流轉,盡數刺激着嗅覺,讓人食指大動。

被罰禁足一年,就算是誕下公主又如何?不過是個失寵的小小妃嫔。水殊來此不過三天,卻也将這水傾苑的情況摸了個透徹。身邊除了詩韻是真心實意待她,其他女婢、侍衛幾乎都沒把她當成主子來看。

水傾苑比起其他後妃的宮殿而言規格較小,但終究還是這碩大的皇宮裏的一處,規格自是差不到哪去。詩韻一人兼顧一座宮殿,就算有心,也總是不足力的。她才穿越來時寝宮內沒有一口茶水,這怪不得詩韻的粗心,只能怪自己的無能。

膳食也是這般,看着她被禁足,連月錢都克扣,一層一層盤剝,送到她這兒來的根本不剩多少。

所以當看到這桌上的晚膳時,心中難免波動。舀起一勺湯,醇香柔滑,暖心暖肺。

“詩韻,這紫蘇鹌鹑湯着實鮮,你這手藝一點不比禦廚差,我都怕你被禦膳房的搶走了。”迎着詩韻期待的眼神,水殊揚起一抹淺笑,連帶着氣色看起來都好上一些。

“夫人,只要您喜歡便好!那禦膳房的來求我我都不和他們走。”畢竟年紀還小,即便因為環境所迫成熟起來,可孩子心性還是有的,在信任的人身邊更是如此,被誇獎被信任便會覺得開心,“您身子要緊,一定要多進補些。夫人,明日詩韻做些蓮子鲫魚湯如何?正巧頃雲湖的蓮蓬熟了。”

“嗯,你擅長什麽就做什麽吧,詩韻做的都是美味。”手上的傷痕是新添的吧?水殊說罷又喝了口湯,詩韻不說她便不點破,主仆身份有別,她已經讓秦歧識破了身份,以後定要小心謹慎。

再者這些感動仍舊比她心中的疑惑所占比重要少,詩韻手上位置不同尋常的繭子以及今日手上的傷痕,都讓她不得不多存分心。按照日常的膳食标準,餐桌上不會有鹌鹑出現的,她們回到水傾苑已是未時,詩韻卻在申時做出這些菜來,除非有人送食材與她,再者就是去宮殿後山的皇家狩獵場自己捕食了。

且不提武功之類的,如若她的猜測是真的,那麽光從腳程看詩韻都不會是個簡單角色。

晚膳确實美味,水殊在現世便習慣邊吃飯邊整理思緒,此時也是,微笑着用膳,時不時問問詩韻這些膳食的用料和做法,可腦內卻在高速運轉,每個人的身份、和水姬的關系以及日後自己又要和她們發展成什麽樣的關系這些事情都需細細琢磨。

晚膳至半,一道聖旨忽然打斷了這難得“寧靜溫馨”的用膳,水殊憂心忡忡地同詩韻跪下領旨,嘴角被發絲遮掩着揚起了好看的弧度,終于沉不住氣了嗎秦歧?就算我不找你你也會主動來找我的。

水殊一向對自己的推測有極高的自信,但聽聞聖旨的內容後,還是忍不住在心中罵了句:秦歧,你丫這麽變态你母後知道嗎?!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八子水殊靜心休養一年有餘,念及其撫養瑤思公主有功,自今日解除禁足令,一月後冊封為後。另宣今夜侍寝,一解相思之苦。”莫清面無表情地念完聖旨,上前兩步道,“水夫人,陛下有口谕。”

“莫統領請講。”水殊的臉上泛起了紅暈,羞怯地小聲道。

“美人,你不是對孤的‘房中秘事’很感興趣嗎?今晚伺候好孤了,孤便告訴你可好?”莫清頓了頓,面上沒有一絲波動,清冷的聲音悅耳卻不帶絲毫感情,“以上便是陛下的口谕,水夫人請盡快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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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莫統領,請稍後片刻,詩韻,上茶。”果然人與群分,變态就要配面癱,這種話用你那表情說出來,我連吐槽都不好吐,無趣!

水殊回了趟寝宮,很快便返回,因為有專門的侍寝宮女伺候,詩韻只得留在水傾苑看着水殊乘轎子離開,這是水殊穿越後第一次獨自離開水傾苑,腎上腺激素開始分泌,很好,秦歧,想玩是吧?那就看我們誰能玩到最後了。

獨自一人離開未必不是好事,詩韻送她上轎時沒有喜悅與擔憂,臉上的表情與平日無什麽不同,就好像早就知道或稀松平常般。另外,自莫清出現,詩韻便一眼都沒有看他。

腦洞這種東西,有時比第六感更讓水殊信賴,就如她最喜歡的推理小說家柯南道爾所言,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麽難以置信,一定是真相。

水殊相信這句話,所以每次有一定線索後她習慣性從最難以置信的人、事開始懷疑,職場四年,從小文員到副總經理,這一方法帶給她的便利不在少數。

沐浴淨身,更衣點妝,因為“水殊”不是第一次侍寝,教引宮女例行公事交代了些內容後,帶她來到澤延殿的寝宮門前便離開了。

水殊正有點疑惑為什麽要她候在門外而不是直接進寝宮,從屋內傳來的細碎聲音頓時讓水殊明白了。

秦歧,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嗜好啊?那你何不打野戰,這樣不是更刺激?撇了眼留有縫隙的宮門,在心中冷笑一聲,想看我出醜是嗎?今日本姑娘心情還算不錯,陪你演出戲又何妨?

宮殿外水殊不知所措地紅着臉看了會兒寝宮,轉身走下臺階,背對着宮門低垂着頭呆呆站着,時不時還用手捂住耳朵。

好似知道水殊的局促羞澀,淫/靡的聲音愈發露/骨撩人,一陣高過一陣的聲音透過縫隙,在這庭院悠悠蕩蕩。

啧啧,要是有錄像機就好了,梅夫人都叫成這個樣子,刻成光碟肯定大賣吧?标上角色扮演的标簽,什麽“變态帝王×嬌媚皇妃”之類的,網上線下同時運營,嗯,在加上海報等周邊,一套賣多少錢好呢?

沒有手機,水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礙于這身才換上的透得跟某情趣內衣似的衣服,水殊又不能坐下,為了分散注意力,水殊開始YY ,從賣特殊光碟到如果把他們簽進公司按照豔星的形象發展能帶來多少收益,倒也是自得其樂。

等到聲音終于停息,水殊的策劃案都想好了,頗為愉悅、恭敬地站回宮門外等候。

“陛下,那臣妾便告退了。”甜膩到發齁聲音震得水殊忍不住顫抖了下,忽然有點佩服秦歧了,受得了這種聲音也是一種能力。

梅夫人悠悠走出,腳下還有些虛浮,上一刻還是媚眼如絲,看到水殊後立刻換上趾高氣昂的面容,走到水殊身邊時,還不忘小聲告誡水殊,“抱歉讓妹妹久等了,陛下有些乏了,妹妹待會可要好好伺候陛下。”

“謝謝姐姐忠告,水殊謹記在心。”水殊低垂下的發絲讓梅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所以梅夫人一臉得意地扶着牆走後,根本沒發現水殊憋笑憋得甚是辛苦的模樣。

別說乏了,你把秦歧榨幹了我在水傾苑給你立個牌位天天拜你都成。這種事情務必請你全部包攬,我是真真一點都不想參與。再者真當秦歧把你放心上了?雖說懷孕四月可以行房事,但秦歧又不缺你一個侍寝的,若真有心垂憐,何必如此?

真真可憐,也,真真可笑。

“殊兒,為何不進來?孤可是等了等的都不耐煩了。”不可描述的事發生後秦歧的聲音喑啞又性感,一瞬間破壞了水殊的好心情,這樣的聲音她也聽過,來自她前男友,可惜,對象是她自認為此生最好的朋友。

“梅姐姐說陛下乏了,我還以為陛下要歇息了。”水殊走進室內,某不可描述的事獨有的氣息鋪面而來,看着床榻上僅用一床薄被蓋住下半身的秦歧,水殊移開了視線。

“乏了?殊兒要不要親自試下看孤是不是乏了?”秦歧調笑道,水殊沒有搭理他,仍舊站在原地,“殊兒這一天一變的性子真叫孤琢磨不透啊,哎,要不與孤坦誠相對來好好談談如何?”

慵懶地聲音愈發接近,水殊定了定神,還是扭頭直視秦歧,看到秦歧圍在腰上的衣袍後,還是松了口氣。雖說秦歧就算真要不着片縷她也可以硬着頭皮上,但還是不要這麽限制級的好,作為22世紀的成熟女性,她沒那麽純潔但也不想看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污了自己的眼睛。

“您是陛下,陛下說什麽便是什麽。”

“噗,殊兒,你害羞的方式真特別,孤喜歡!果然選你當孤的皇後是對的。”秦歧突然笑了出來,不是常常挂在連在虛僞的溫和,而是真實表達內心情感的,好似晴空一般的清爽笑容。

當然如果沒有那只搓揉着自己耳垂的手的話,水殊會不吝啬地欣賞欣賞着半遮半露的絕美男色。

“請陛下三思而後行,臣妾自認沒有勝任一國之母的能力。”這個變态下一步會做出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水殊預測準确的把握不大,所以即便心裏再厭惡,她也不會反抗,反正這個身子不是自己的,秦歧想摸就摸吧,不疼不癢的。

當然,上一個在電梯裏手放在不該放的地方的前副總,現在在監獄中住得可好?沒有讓你直接槍斃而是判處無期徒刑的我,是不是很仁慈?

“殊兒,你有的,我不會看錯人。對你這樣的女子,孤可不想樹敵,水姬本就是我的人,殊兒你占了她的身子,也該替她做些應該做的事,這樣水姬泉下有知也會安心不是?”

揉捏耳垂的手向下,秦歧輕輕擁抱住水殊,頭枕在水殊的肩窩,溫熱的氣息灑在耳邊,嘆息般的聲音低緩溫柔,帶着些許不易察覺的傷感。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很有必要解釋下(雖然可能有些劇透了),但相信我,我家男女主真的雙潔!男主絕對是個處!至于為啥,咳,結尾見(?_?)

催更、捉蟲、一起讨論劇情神馬的酷來砸我吧!

改了下文,屏蔽的敏感詞被我換成了不可描述的事,只能這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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