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陛下,乏了便睡吧,我們改日再談。”水殊垂下的手捏緊了裙擺,忍耐着一腳踹開秦歧的想法,“溫柔”地勸道。
“殊兒,你怎麽這麽不識情趣呢?這一點你真該和梅姬學學。”秦歧長長嘆息一聲,放開了水殊,一臉“你不乖,你欺負我”的無辜模樣。
“陛下,如若這般,您為何方才不将梅姐姐留下呢?這裏除了你我便只有莫統領,陛下有何時吩咐不妨直說,我們這樣打哈哈對誰都沒好處。”水殊向後微微退開些,拉開與秦歧的距離,她不喜和男子靠得太近,秦歧這些輕浮的舉動更讓她心聲厭惡,即便秦歧是攻略對象,這些也不會改變。
“诶,殊兒果然是鬼怪有先知啊,莫清的追蹤術很是厲害,有時連孤都沒辦法發現他在哪,殊兒,這樣你還說你不能勝任嗎?好了,孤和你道歉,殊兒不要生氣可好?”說罷秦歧也向後退了一步,收回玩笑的表情,淺笑溫和地真誠和水殊道歉。
“臣妾惶恐,只是夜深了,臣妾大病初愈,望陛下垂憐,盡早将要談之事說出。”真誠?自古最惡帝王家,信你還不如我自己捅自己一刀來得爽快,還勞煩您動手了。
不過她的猜測果然沒錯,莫清不僅是禁衛軍統領,同時在暗衛中也應有不低的職位,這招用得不錯,世人皆知泷澤皇室由禁衛軍和暗衛直接保護,但誰又能想到被傳因與皇帝有染而上位的禁衛軍統領也同樣歸屬暗衛呢?
只是這時時刻刻寸步不離的守護,古人的忠心還真是可怕,呵,愚忠!
“殊兒身體不适嗎,那就在這兒歇下,我們躺在床上談吧!”秦歧恍然大悟,嬉笑着擡頭對着房頂說道,“莫清,你天天和孤吹噓你的追蹤術如何如何了得,這次這麽簡單就被殊兒發現了,罰你收拾床鋪,孤去沐浴,你定要在孤回來前收拾好。”
說罷手一擡,屏風上搭着的外衣像有牽引般飛到秦歧手上,一邊将外衣披在水殊身上,一邊叨叨,“孤可不想殊兒被其他男人窺視,等莫清收拾好了,殊兒到床上等我便是。”
擦,等你妹啊!你丫一古人是要玩卧談會嗎?陛下你腦回路如此清奇莫非和那辣雞系統是親戚?
【宿主!我是第一代人工智能,可以自己獨立思考!除了研究者秦非,誰和我是沾親帶故啊!還有不準再叫我辣雞系統了!】
“辣雞。”澤延殿寝宮後便連着一處溫泉,從後山引水而下,水殊看秦歧妖孽似地一步三回頭慢慢離開,輕聲罵了句系統君,走向莫清。看着他一臉禁欲地收拾這滿床淫靡倒也有趣。
【宿主,你又要使壞了嗎?】
“啧,怎麽能叫使壞,只是試探下這人能不能當助攻而已。”
【哦~本系統明白了,其實你要是攻略其他人也會有加分的,嘻嘻。】
“這規矩還算不錯,有長進哈系統君,給你點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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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一百個贊好嗎?不用怕我驕傲!】
“好好,所有贊都給你。”敷衍完系統君,水殊站在莫清身後看着他一臉禁欲的模樣,手上卻在收拾着沾染着“不明”白色液體的床褥,倒是有趣。
“水夫人,請問您是在說微臣嗎?”莫清自幼習武,修為甚高,水殊的話他雖是沒聽清,但可以确信水殊在與某人說話。
“诶,莫統領聽得懂嗎?可是這話不是說與莫統領的。”水殊學着秦歧的樣子,很無辜地看着莫清,果然看見這樣的水殊,莫清的手頓了一下,只是仍舊面癱。
“微臣愚鈍,聽不懂水夫人話裏的深意。”莫清扭頭利落繼續手上的動作,很快便将床鋪收拾妥當,點上安神的熏香将室內原有的不可描述地氣息驅趕幹淨,本是可以離開了,但莫清卻刻意減慢收尾的動作。
“莫統領有什麽想問的便問罷,憋壞了身子只怕陛下還要怪罪與我。”莫清的一舉一動水殊都看在眼裏,“記憶”中莫清和秦歧在秦歧進宮前就相識了,怎麽一點都沒學會那個變态狐貍的精明呢?
少年,你這樣即便武功再高也沒用的,難道不知道除了面部表情其他肢體也能暴露情緒的嗎?
“水夫人莫要講這種玩笑話!”莫清面癱的臉上難得顯現出些許怒氣來,水殊卻一點也不覺得可怕,嘛,這種惱羞成怒的愠色只要不點破便不可怕。
只是莫統領啊,莫非您真和秦歧那個變态有一腿?是暗戀還是明戀呢?
“這怎麽是玩笑話?我只是擔心莫統領的身體,畢竟莫統領要出什麽事了的話,陛下就該憂心了。”這宮裏還是有有趣的人在嘛,逗逗莫清水殊感覺被秦歧那個變态影響的心情又變好了,但适可而止,“莫統領是想問我為何知道你會在此吧?”
“還請水夫人告知一二。”被人猜中了心中所想,莫清的耳尖不自覺地泛紅,着實萌到了水殊。
“我會算卦,今夜來之前我回房蔔了一卦,所以知道些事情。”水殊沖莫清眨了眨含水的桃花眼,努力像他展示自己的真誠。
“謝過水夫人,在下告退。”莫清審視地看了會兒水殊,水殊也不示弱,自信滿滿地迎接着目光。
片刻後莫清率先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無聲無息地飛身回到屋檐之上,只是不小心踩動琉璃瓦,清脆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莫清也不過雙十年華,平日除了練武便是保護秦歧,哪有和女子對視這麽久過,水殊現在披着秦歧的外袍,衣袍寬大,不時從肩膀滑落,裏面薄紗的裏衣若隐若現,半遮半露。長長的衣袍拖至地面,更顯水殊的嬌小柔美,長而密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動一翹一翹的,像欲飛的蝶翼般動人,莫清的耳朵更紅了,只得選擇在暴露前離開。
但水殊又不瞎,哪裏看不見莫清耳朵上的紅暈呢?秦歧不為她披上外衣她也沒往這方面想,本來只是抱着玩笑的心理試探下,沒想到莫清這麽容易害羞。果然面癱都有顆悶騷的心嗎?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坐在整潔的床褥,嘴角不禁上揚。
“殊兒,趁孤不在的時候和莫清打情罵俏就這麽有趣嗎?孤可沒見你這麽對孤笑過啊。”秦歧可憐巴巴地看着水殊,可是姿勢卻有十足的侵略性。
水殊知道莫清一離開秦歧約莫也該回來了,可這厮偏偏不好好走路,一個聲影晃過,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秦歧推倒在床鋪上,還帶着水汽的雙手放在耳側,水殊又是一陣不悅湧上心頭,不愧是變态,總是這麽懂得如何惹她生氣!
“臣妾當游魂時日已久,一向随心而為,自在慣了,如若陛下不總做這種惱人的事,臣妾也是願意傾心以對的。”克制,水殊,克制!等到攻略了這個變态,再狠狠把他踹掉,不,何止這樣,不是懷疑我打情罵俏嗎?等抓住你的心後,本姑娘轉身就給你戴綠帽子去!
心裏狠狠吐槽着日後怎樣報複秦歧,可是面上水殊卻沒有顯露出一點來。開玩笑口是心非可是職場生存必備技能,即便在心裏不知道把你那傻逼老板虐殺過多少次了,面上仍然要堅持住職業微笑,這技能她可是練得爐火純青。
“哈哈哈,果然孤沒看錯人,殊兒當真有趣,孤很期待日後和你相伴守護這偌大的帝國。”秦歧看着水殊的沉靜的臉,突然笑出聲,抱起水殊将她輕柔地放到床榻中央,自己也跟着躺在她的身邊。
他就是喜歡看到水殊不爽卻又故作淡定不反抗的樣子,比那些個俗媚的女人有趣太多。只是女人,還是蠢笨些好,太聰明的女人大多時日不長。就像他那個不自量力的皇姐,等着他奪得帝位不就好了,偏要仗着自己年長費盡心機保護自己,與天鬥與人鬥,最終還不是連親生女兒的成長都無法親眼目睹便香消玉損。
“陛下何出此言?臣妾愚鈍,還望陛下明示。”秦歧的情緒她是不想費盡心力去猜了,琢磨變态的心思本就是種浪費。
“殊兒,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孤雖已是泷澤帝,但是殿前有泷澤氏虎視眈眈,宮後又有周氏緊盯不放,孤需要一個足夠聰明并值得信任的人幫孤盯緊後宮。”秦歧扭過頭看着水殊,此刻沒有戲谑,沒有虛僞的真誠,秦歧像在夜路裏行進已久的游人,終于見到一戶光亮,敲開門,詢問是否能助他一次。
水殊也扭頭與他對視,秦歧說的話她自是不信,什麽找她幫忙,不過是她占着水姬的身份罷了。現在想來,瑤思貴為長公主,為何會交給一個被禁足的小小妃嫔撫養呢?皇室向來重視出生與血統,就算水姬是親生母親又如何,論資格她本就無權利撫養。
禁足一年不過是個幌子,為了達到目的蟄伏是必須的。
再次梳理了遍思緒,綜合利弊,合作是目前最容易攻略秦歧的方式,“陛下,臣妾先前便說過,占了水姬的身子,臣妾自會演好水姬的角色。如若水姬與您有什麽約定的話,臣妾替她還,這也算作償還水姬的恩情。只是,有一疑問總是困擾着臣妾,不知陛下可否替臣妾解了這個心結?”
“無妨,殊兒直言便是。”水殊的承諾讓秦歧臉上的笑意更深,開心得如同現實這個年紀少年應有的任性笑靥。
“瑤思是誰的女兒?”她積分不夠,沒有辦法直接和系統君交換信息,這幾日她搜集到的信息很多,可都是零散的碎片,再怎麽梳理中間還是少了關鍵的一環,而瑤思的身份便是連接這些碎片的重要粘合劑。
兩人的距離很近,秦歧眼裏有什麽情緒一閃而過,速度極快,但水殊卻堅信不疑,她絕不會看錯,瑤思,對秦歧很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O′|┛ 嗷~~,卡文卡的想死,從下午卡到現在才卡完~話說我寫的明明是古言,莫統領你和水殊家的變态這是怎麽了?(?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