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送的丫鬟

綠竹走後，紅顏身邊的大丫鬟少了一個名額，底下的二等丫鬟為了這個位置拼命表現，紅顏聽着幽蘭的禀告不置可否。

顧氏心疼紅顏，為了不讓紅顏因為綠竹一事耿耿于懷，顧氏決定再給紅顏挑一個更好的大丫鬟。

這日一早吃過飯後，紅顏便被顧氏叫到花園。紅顏到時，園子裏已站滿人。

顧氏看到紅顏，慈愛的拉着紅顏的手囑咐道：“顏兒，綠竹走了就走了吧，母親給你選個更好的服侍你。你看這些小姑娘，個個都是出挑的，你選個喜歡的留在身邊吧。”

紅顏看向人群，發現她們大都與她年齡相仿。這群小姑娘清一色的粉衣，個個都是水靈靈的模樣。

紅顏看向人群中幾個容貌高于其他人，打扮也整齊的小姑娘，心中冷笑，蘇美娘想趁此機會往她的院子塞人，當她不知道呢。

紅顏略過那幾個人，發現人群中有一個看起來十分英氣的女子，女子見她看過來，悄悄從衣袖中拽出一角玄色的手帕。紅顏了然，此人一定是上官玄墨派來的。

“母親，我想要她。”紅顏指着那個英氣的女子說道，顧氏順着紅顏手指的方向看去，雖然覺得那個女子年紀稍大了一些，但看她一身正氣又穩妥的模樣，便同意了。

“以後好好伺候小姐，多盡心，沈府不會虧待你的。”顧氏嚴肅的朝着女子交待，女子低頭應是。

回到聽風閣，紅顏遣退三個丫鬟，獨留剛挑的丫鬟。

“屬下如風見過沈小姐，王爺派屬下來幫助沈小姐，沈小姐以後有什麽事請吩咐如風。”

紅顏淡淡的掃了一眼如風，“你回去吧，晚些我會親自請教玄王爺，這是他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如風心中一凜，若是就這樣回去王爺一定會嚴懲她。今早她突然接到消息，說是讓她給一個小丫頭做侍女，她心中的不平可想而知，所以在面對紅顏時也就有些不以為意。

沒想到這位沈小姐人雖小，卻是個厲害主，如風收起臉上的倨傲，重新審視自己的處境。

“奴婢見過小姐，剛才是奴婢一時疏忽，請小姐寬恕，奴婢以後一定會謹遵小姐的命令。”如風垂下頭說道。

紅顏知道她心裏未必信服自己，如此低頭也只是礙于上官玄墨而已。不過沒關系，她一定會讓她徹底服從自己。看在如風還算識時務的份上，紅顏沒有再讓她回去，把她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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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上官玄墨又翩然而至，紅顏知道是如風放他進來的。自己明明鎖上了窗子，若不是有人從裏面打開，上官玄墨哪有這麽容易進來。

其實紅顏還真是小瞧了上官玄墨，即便如風不幫忙，玄王爺也是有辦法進來的。

“不知王爺深夜造訪有何貴幹？”紅顏眼皮都不擡一下，有些敷衍的問。

“怎麽樣？本王送你的丫鬟還好用嗎？”上官玄墨不甚在意紅顏的無理。

“王爺送的人對于臣女好不好用臣女不知道，不過對于王爺卻是再好用不過了。王爺應該給京城裏的每位小姐都送一個丫鬟，這樣王爺想進誰的閨房就進誰的閨房。”

上官玄墨的眼角抽了抽，沈小貓還是這麽牙尖嘴利的，真讓人火大。然而上官玄墨也不是吃虧的人，只見他眼眉一挑，一派風流的說道：“本王對那些小姐沒興趣，本王只對沈小姐這只小野貓感興趣，本王非常想把沈小姐的牙拔下來，看看到底是什麽做的，如此尖利！”

紅顏佯裝驚訝的看着上官玄墨，反唇相譏，“原來王爺喜歡野貓啊？恕臣女眼拙，不知王爺竟是如此有愛心之人。只是王爺好像來錯了地方，臣女建議王爺不妨去京城的貧民區看看，那裏定有不少流浪貓在等着王爺垂憐，王爺若是能把它們接回王府，大家都會贊賞王爺仁愛，到時王爺仁愛的名聲一定會傳遍京都。”

上官玄墨被紅顏睜眼說瞎話的樣子逗笑。他輕笑出聲，眼眸中波光漣漣，白皙的臉龐在燈火的映照下像是鍍了層金色的光，瞬間将整個屋子照亮。

紅顏看着眼前如妖似魅的男子，覺得自己放佛被吸引進他的笑容裏。

“沈小姐真會開玩笑，若是本王真如沈小姐說的那般，只怕到時候傳揚的可不是本王仁愛，而是本王瘋了，不知染上什麽怪癖等言論。”上官玄墨有些散漫的嗓音從耳邊傳來。

紅顏幻想了一下上官玄墨抱着一只貓輕言蜜語的樣子，也覺得不是一般的詭異，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上官玄墨看了一眼穿着單薄的紅顏，拿起被子将紅顏裹住，有些嗔怪道：“穿這麽少做什麽？着涼了怎麽辦？”

紅顏不懂上官玄墨又起什麽幺蛾子，靜靜的不說話。上官玄墨寵溺的看了一眼紅顏，滿意道：“女孩子還是這樣安靜些好，別張牙舞爪的，一點都不可愛。”

雖是如此說，可在上官玄墨眼裏，沒有任何一個女子比紅顏張牙舞爪時的樣子可愛。

紅顏對于上官玄墨突如其來的溫柔有些不适應，一直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上官玄墨的唇瓣上下開合。

“好了，我要走了，如風就送給你了，有什麽事就吩咐她去辦吧！”說完一躍飛出窗外。

上官玄墨身法輕盈的出了沈府，身後不遠處跟着一個女子，女子始終與上官玄墨保持一段距離。不久兩人落在京城的主道上，女子上前一步抱拳行禮。

“不知王爺喚屬下有何事？”女子正是如風，此時她正一臉恭敬的站在上官玄墨面前，與面對紅顏時天壤地別，對于紅顏她是審時度勢，而對于上官玄墨則是一種從心裏的敬畏。

上官玄墨看也不看她一眼，“你是不是質疑本王的決定？”他的聲音冷酷，如果此時紅顏在，一定會驚訝，平時總喜歡逗弄紅顏的上官玄墨，此時一臉冰霜。

如風咬咬牙，擡起頭直視上官玄墨，“屬下只是不明白，王爺為何要如此禮遇沈家小姐？屬下承認沈小姐比之一般小姐不同，只是這并不足以讓王爺派屬下去幫助一個小姑娘。”

上官玄墨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如風，眼神如刀似劍，“本王的決定你無需明白，你只要記住你的職責便好，至于沈紅顏，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對她不敬，日後你會明白今日你對她的輕視是個多愚蠢的錯誤。”

如風回去時一直在想，沈家小姐或許真的不一般，敢和王爺嗆聲的人，這麽多年還沒有過，或許該說，敢對王爺不敬的人都已經去地下報到了。而沈家小姐，如此毫無顧忌的嘲諷王爺，竟沒有被王爺剝皮拆骨，也算是個奇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