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鬧騰的二叔一家

自從老于氏來了以後，顧氏當家主母的日子也變得難過起來，先是沈紅情見紅顏姐妹穿着華麗，向老于氏撒嬌讨要。老于氏便找來顧氏，要求顧氏找人給沈紅情做了好幾套衣裳。

随後二夫人于氏又嫌屋裏擺設不夠精致，向顧氏讨要了許多古董裝飾房間。沈柏雖成日不在家，卻也總是要錢出門會友。短短幾日，沈柏一家便花了上百兩銀子。

顧氏看着管家送來的賬簿揉了揉脹痛的額頭，身邊的大丫鬟芷琴很有眼色的上前幫顧氏輕揉太陽穴，顧氏舒服的閉上眼睛。

紅顏進到內堂便看到顧氏靠在貴妃椅上微微眯眼，一臉疲憊的樣子。芷琴發現紅顏的身影，剛要行禮，紅顏擡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聲。

紅顏上前替換了手臂已經酸澀的芷琴，輕輕的為顧氏揉捏額頭。顧氏拉着紅顏的手溫柔的笑道：“顏兒，過來坐吧。”

紅顏放下手，走到顧氏對面坐下，“母親怎麽知道是我？”

顧氏坐起身用食指點了一下紅顏光潔飽滿的額頭，“你那手法跟芷琴比起來可差遠了，何況芷琴也沒有你那麽小的一雙手。”

紅顏懊惱的嘟嘟嘴，芷琴看着大小姐一副小孩子模樣嫣然失笑。

芷棋打起簾子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紅顏也在，俯身行了一禮，“給大小姐請安。”

紅顏微微擡眼，“芷棋姐姐起來吧，可是有什麽事了？”

芷棋看了一眼顧氏，顧氏點點頭，芷棋這才一字一句的說道：“夫人，老夫人請您去康壽院呢。”

顧氏聽到康壽院三個字，厭煩不已，紅顏看在眼裏，佯裝天真的問道：“母親，祖母找您會是什麽事啊？”

顧氏本不欲在紅顏面前說這個，誰知芷琴卻突然搶在顧氏前面開口，“大小姐，您不知道，這幾日二老爺一家已經花了許多銀子，偏老夫人縱着，有什麽不滿意之處便來向夫人讨要。”

紅顏愣了一下，覺着以沈柏一家人的貪婪做出此事也不奇怪，想來顧氏雖不願，卻終究不能忤逆老于氏。

顧氏看了一眼多嘴的芷琴，厲聲斥道：“越發沒規矩了，誰讓你多嘴的？”

芷琴趕緊跪下，“請夫人恕罪。”芷琴跟在顧氏身邊多年，一直對顧氏忠心耿耿，顧氏只訓斥了兩句便讓芷琴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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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芷琴是故意在紅顏面前說起此事，芷琴明白大小姐雖然看起來還是個孩子，但從上次老于氏回京那天來看，大小姐必是個胸有丘壑之人。

顧氏最近被沈柏一家煩的焦頭爛額，也許只有紅顏能幫上忙。不得不說芷琴的打算是對的。

顧氏聽聞老夫人找她，本不想去，可随即一想，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早晚要去的，便帶着芷棋往康壽院走去。

顧氏前腳剛走，紅顏便拉着芷琴的手，“今日多謝姐姐了，若不是姐姐我還不知道母親最近這麽辛苦，以後母親若有什麽難處還請芷琴姐姐多來告訴我。”

芷琴反握住紅顏的小手，“大小姐折煞奴婢了，若是夫人日後有什麽事，芷琴一定會通知大小姐，到時大小姐還要多多幫助夫人才好。”

紅顏一臉堅定的看着芷琴，“那是一定。”随後向芷琴招了招手，芷琴會意，附耳過來。

“姐姐現在去請父親，我去追母親，我們……”芷琴聽後眼睛一亮，忙朝外走去。

紅顏到達康壽院時，顧氏已是一臉疲憊之色，老于氏臉色陰冷的看向顧氏。于氏和沈紅情在一旁幸災樂禍。

“老夫人，大小姐來了。”小丫鬟上前禀告。老于氏哼了一聲，“她來作什麽？讓她進來。”

紅顏進去後，先是禮數周到的向老于氏和于氏問了安，“顏兒給祖母請安，給二嬸嬸請安。”

“你來做什麽，不好好在房裏待着學習些女紅、女德，出來瞎跑什麽？”老于氏把對顧氏的不滿發洩在紅顏身上。

紅顏不甚在意，反正被老于氏說幾句她也不會少塊肉。前世她就是女德學多了，才會讓人哄騙欺負，今生她再也不信奉那些，更何況若真論起女德，眼前這幾個人才更應該好好在房裏學習。

顧氏見紅顏不說話，以為紅顏被老于氏說的心裏害怕，剛想出聲，紅顏拂拂衣袖站起身，她們想讓她一直蹲着，也要看她願不願意。

“誰叫你起來的？愈發沒規矩了，沈府的女兒就是這樣不敬長輩嗎？”老于氏看到紅顏自作主張的起身，更加不滿。

紅顏面不改色，聲音輕柔，“顏兒聽父親說祖母最是慈愛，從不會無故苛責小輩，想來剛才祖母一時将顏兒忘了，顏兒便自作主張了一次，若是惹的祖母不快，顏兒向祖母認錯，請祖母寬恕。”

紅顏一招以退為進成功的堵住了老于氏的嘴，畢竟紅顏沒有做錯事，老于氏無端責罰紅顏，讓沈松知道恐會不悅。

老于氏拿紅顏沒辦法，又将矛頭指向顧氏，“老大媳婦，老身讓你給情兒準備兩套像樣的首飾，你卻左右推搪，是不是沒将老身放在眼裏？”

顧氏低眉順眼，“媳婦不敢，只是二叔一家來了不過三日已花費上百兩銀子，如此下去沈府恐承擔不住。”

“大嫂這話恕弟妹不能贊同，大伯貴為尚書，區區上百兩對沈府而言算的了什麽？大家都是親戚，大嫂莫不是如此小氣？”于氏一臉刻薄相，與老于氏如出一轍。

“老二媳婦說的是，老大媳婦，你若是不歡迎老身，老身現在就去與松兒說，今日便離開京城。”老于氏見顧氏不願出錢，倚老賣老起來。

顧氏從沒見過這麽不講理之人，氣的說不出話，只一個勁的喘氣。

紅顏眼中閃過一絲狠戾，這幫人竟如此逼迫母親，一個個宛如吸血鬼般，這樣的親戚真是讓人害怕。

紅顏上前一步，看着于氏淡淡的開口，“二嬸嬸此言差矣，父親雖貴為戶部尚書，一月俸祿也不過五十兩，況且沈府主子下人加在一起人數衆多，一百兩對于沈府着實不是個小數目。”

于氏被紅顏搶白，臉色難看不已，偏紅顏說的話讓人挑不出錯處。于氏只好将話題重新拉回到教養問題上，“弟媳一直敬佩大嫂是大儒之家出身，沒想到大嫂在教導子女的問題上卻是如此失策，沈紅顏一個小輩竟敢指責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