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沈松的不滿
見于氏将矛頭重新指向顧氏,紅顏眼神幽冷,竟看的于氏向後退了一步。顧氏此時也緩過來,怒意升騰,“我怎麽教育顏兒不勞煩二弟妹費心,顏兒說的亦是我想說的。”
于氏從沒見過顧氏如此強硬,一時怔住。倒是身後的沈紅情見紅顏相幫顧氏,也不甘落後,“大伯母與堂姐一起欺負母親是何道理?難道這就是大伯母的待客之道嗎?”
紅顏看了一眼倨傲的沈紅情,心裏冷笑一聲,她不去找她的麻煩,她倒自己撞上來,如此可怪不得她了。
“情堂妹此話叫我不敢茍同,母親和我只是在向二嬸嬸陳述事實,何來欺負?再者,我們将情堂妹當作一家人,何來有客?更遑論待客之道!難道情堂妹從來沒有将我們當作家人,所以才覺得自己只是來沈府做客嗎?”紅顏一臉不贊同的看向沈紅情。
沈紅情沒想到紅顏如此厲害,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也能讓紅顏挑出這麽多錯誤來,于是閉口不言。
倒是老于氏,見沈紅情受委屈,眼帶怒意的看着紅顏,“沈紅顏你放肆,老身還在哪有你說話的份?也不知跟誰學的,小小年紀就如此伶牙俐齒。情兒只是個孩子,童言無忌,休要抓着不放。”老于氏出口為沈紅情說項,卻忘了紅顏也不過十三歲。
顧氏看了一眼心已經偏到不知何處的老于氏,嗤笑一聲,“顏兒不過才比情丫頭大幾個月,顏兒也是個孩子,老夫人又何必跟孩子認真。”顧氏用老于氏自己的話來堵她,老于氏沒想到一向溫順的顧氏會出言嗆她,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沈紅情見祖母也敗下陣來,不死心的又沖上去,沖動的她顯然已經忘了紅顏的厲害。
“大伯母為何要忤逆祖母?情兒雖小卻也知道世人最重孝道。”沈紅情義正言辭的質問顧氏,老于氏見最疼愛的沈紅情出聲幫她,心裏更加感動。
其實沈紅情只是嫉妒紅顏身份比她尊貴,樣貌又比她出色,所以見不得紅顏母女好而已。
沈紅情只是個小丫頭,顧氏不欲與她計較,免得失了身份。然而紅顏見不得有人為難顧氏,“情堂妹所言極是,不過不知情堂妹質問伯母又是什麽道理?”
老于氏此時已沒耐心與紅顏母女二人打這口水仗,“顧氏,老身沒功夫跟你在這磨嘴皮子,你就說你給不給情兒買首飾?”
顧氏挺直脊背,直視老夫人的眼睛,“顏兒已經說過老爺的俸祿并不夠如此花費的。”
沈紅情聽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首飾又要泡湯了,連忙迫不及待的開口,“雖然大伯俸祿并不多,可不代表沈府就這麽窮,大伯這麽大個官,怎麽可能每月就收到那麽點錢。”
此話一出,顧氏和紅顏臉色巨變,紅顏厲聲喝道:“情堂妹請你慎言。”
沈紅情被紅顏如此嚴厲呵斥,竟委屈的抹起眼淚來。老于氏将沈紅情抱在懷裏,輕輕拍打她的脊背,對着紅顏大聲喊道:“你閉嘴,這麽大聲做什麽?瞧把情丫頭吓得。不過說句話,你們母女至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嗎?是不是當我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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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松進來恰巧看到老于氏大聲斥責紅顏,眼中快速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上前輕聲問道:“母親因何動怒,是不是顏兒不懂事惹母親生氣?兒子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
老于氏臉色緩和許多,不滿的對沈松道:“還不是你那好媳婦和好女兒。你看看你這好女兒,情丫頭不過說了句話,她竟大聲斥責情丫頭,把情丫頭都吓哭了。”
沈松轉過身看向紅顏,滿面嚴肅“可有此事?”
紅顏站直身子,小小的脊梁似乎有種巨大的支撐力,她絲毫不見慌亂,目光不偏不倚,直視着沈松,“回父親,确有此事。”
沈松聽紅顏親口承認,心裏有些詫異。紅顏以前雖說任性了些,卻也不會無故對誰疾言厲色,更何況如今的紅顏連沈松都覺得她自信從容,氣度不凡。
不過既然紅顏已經承認了,沈松還是不得不問責于她,誰知沒等沈松開口,紅顏便先一步打斷沈松,“父親,顏兒是大聲呵斥了情堂妹,因為情堂妹說……”
“說什麽?”沈松好奇的詢問道,心裏微微有數,他這個大女兒若非有什麽事發生絕不會無故如此。
“顏兒不敢說。”紅顏抓住沈松的好奇,賣了個關子。
果然,沈松見紅顏欲言又止的模樣,更加想要弄清楚沈紅情究竟說了什麽。“說,父親不怪罪你。”
紅顏故作遲疑,随後低下頭似不敢看沈松,小聲的說:“情堂妹說父親貴為尚書,除了每月俸祿,肯定還有別的進賬。”
沈松聽後臉色漲紅,大喊出聲,“荒唐,簡直荒唐。”說罷看向沈紅情,那眼光像是要吃人。
沈紅情沒想到沈松會如此大怒,就連老于氏也是吓了一跳。不過她還是勸道:“松兒,情丫頭不過是個孩子。”
沈松這次卻沒有買老于氏的賬,只見他臉色陰沉似要滴出墨來,“母親,情侄女與顏兒一般大,應該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若是此話傳出去被那些禦史聽到,兒子少不得要被彈劾,甚至可能丢官。”
老于氏顯然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嚴重,不贊同的對沈紅情說道:“情丫頭,這事以後可不能瞎說,知道嗎?”
沈紅情沒想到連一向疼愛自己的祖母也不站在自己一邊,好在沈紅情還不算笨到家,立馬出言替自己辯解,“情兒只是說沈府肯定有鋪子什麽的,并沒有說大伯父……”收受賄賂這四個字沈紅情不敢說出口。
沈松聽了沈紅情的解釋臉色稍霁,有些不明所以的開口,“這關沈府的鋪子什麽事?若卿你們到底在探讨些什麽?”
顧氏聽到沈松問她,看了老于氏一眼,語調平靜,“老爺,老夫人讓我給情丫頭買兩套像樣的首飾,可二叔一家這幾日已經花費上百兩銀子,我想着老爺一月俸祿不過才五十兩,便覺有些不妥。”